作者：品托阿
“我和你们说过，我是如何逃生的，对吧？”菲力克斯站在长子的身后，将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但我应该没和你们提过，他几乎是一个人砍翻了一打骑士。”
尽管那些骑士并未发起冲锋，但这里的卫兵们却也没有那般精良的装备。雷斯劳弗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并不值得……
菲力克斯觉得，或者是自己太过麻木了。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
楼上，黛西已然掌控了整个局面，菲力克斯还没有开口，那个伯爵夫人便完完全全地表示了服从，除了个别不能接受的之外，一切条件她都可以接受，只要能换得她和她的子女们活命。
考虑到亨特就在身边，菲力克斯也没办法要求那些对方不能接受的部分，因此当第二天的晨光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所有的工作便都已经完成了。
菲力克斯站在城堡最高处的瞭望台上，亨特站在他的身边。
“看啊，我从来不知道，站在高处能够欣赏到这样的朝阳，”爵士，或者应该称菲力克斯伯爵呼吸着清晨还带着些许铁锈味的清新空气，“亨特，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这里的地势更高，而且这座城堡本身也比家更大。”少年想了想，说道。
“勉强吧，”他的父亲对这种答案显然不够满意，“管家已经出发了吗？”
“是的，带着那件船首像，”亨特点了点头，但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但是父亲，如果安格丽塔小姐不同意，你这样提前行动是否会与他们交恶？那位都卜勒……”
“她没有不同意的理由，”菲力克斯摇摇头，“你觉得她要那么一尊船首像干什么，配重吗？那东西对她是完全无用的，而我们至少比一个雕像有意义。”
“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尽管做了这么多，但性命依旧未必站在我们一边，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争分夺秒，将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妥当。”
“不过幸运的是，至少我们截至目前的铤而走险，都是成功的。”
菲力克斯不再说话，他静静地观赏着那颗越来越亮的光球，那是新生、那是自由、那是……某种新的东西，新的目标。
“走吧，我们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要做。”
菲力克斯还不清楚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清楚，如果不将手头的工作准备完全的话，一切都只不过是空谈。因此很快的，父子二人以及几个信得过的手下便朝伯爵领上的每一个村镇奔去，宣扬莫瑟尔伯爵祖孙三代的大缺大德以及菲力克斯“爵士”一支是如何隐忍忠诚。
“希望他能让这里远离战争吧，”望着渐渐远去的莫瑟尔河，贝拉轻轻叹了口气，“至少，不要卷进如今的混乱之中。”
“那恐怕是不太可能，”雷斯劳弗给同伴泼了一盆凉水，“不过你可以往好处想，至少这一次他们在那山堡的交战，应该很快就会止息了。”
老家被人抄了，就算那位已经被打成了逆贼的莫瑟尔伯爵能绷得住，他手下从骑士到奴隶都不可能保持镇定，这种情况下再不撤退，那位伯爵就可以为贵族在战争中的死亡率再添上光辉的一笔了。
其实若是真的说起来，这应该是最好的情况：菲力克斯不用再担心正主归乡，他们的国王不用再考虑名声问题，伯爵大人的亲眷都能得以保全，就连领地上的居民们都可以各安其所，不需要在效忠谁之间来回摇摆。除了莫瑟尔伯爵本人之外，所有人都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虽然，想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权力，只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听说了吗？莫瑟尔河一带换新领主了！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
几天之后，雷斯劳弗等人便在一家开在路边的旅店里听到了这件事的后续。
安格丽塔呷着“葡萄发酵果汁”，看起来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实则耳朵已经早早地竖了起来。
“新领主，换谁啦？那‘满月之潮’——”
“就是满月之潮的主人，那位菲力克斯爵士，不过现在是菲力克斯伯爵大人了！满月之潮现在对所有人都开放，不过那位大人制定了严格的限制，根据亲疏划定了三块范围，外乡人能够打捞的范围在最外围，要是万一有收获，还要收一笔钱。”
“范围？那也比之前强，以前那个伯爵的手下恨不得把河搬自己家去，不收钱是不收钱，咱们也抢不上槽啊！”
“谁说不是，现在这个主意倒好，要抢，自己人跟自己人抢去！”
“外地人的数量可比本地人多多了，”玛丽低声嘀咕道，“就算三个范围一样，也照旧是外地人吃亏。”
“不然呢，终不成讨好外人，”冯达尔向自己杯子里又添了半杯麦酒，笑道，“岂不是两头不得好。真正能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己人’。”
当夜随着菲力克斯冲击城堡的，除了他们之外可没有半个外乡人。
“欸，那原来的伯爵呢？”忽然，有酒客好奇地打听，“那家伙我见过一面，长相可凶啦，不像是能乖乖忍气吞声的。”
“谁说他忍气吞声了？任命下来的时候啊，他还在跟西边人打仗呢，听到消息连奴隶都不要了，一个多星期的路程四天就赶了回来，据说一路上赌咒发誓，要把菲力克斯伯爵给挫骨扬灰呢！”
“结果被打败了？菲力克斯伯爵这么强！”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啊，是国王陛下站在了他的这一边，给他派了不少人手。而且你们琢磨啊，原来那伯爵赶着一帮骑士四天就跑了回来，那马还不得累个臭死？这边连气都喘不匀，那边精神抖擞，这还有个打？”
黛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被其他酒客围在中间的家伙：“这位倒是有点儿意思，要是再学个乐器，当吟游诗人可比我专业多了。”
第323章 半夜扰民
菲力克斯听起来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至于他后续是否能够将这种局势维持下去、维持多久，那就不是雷斯劳弗等人所在乎的部分了。
晚饭之后众人各自上楼休息，这种荒村野店价格不菲，但好在众人如今已经不再缺钱，只不过让安格丽塔有些在意的是，他们明明可以用帝国金币付全款，但在雷斯劳弗递给那位老板的钱中，帝国金币却只占区区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瓦卢河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伪币。
虽然如今瓦卢金币已经不好用了，但看在那些如假包换的帝国金币的份上，老板还是全数收下了它们，并没有如厄索雷那些被鬼婆影响了的镇民一般。
“这里是中伊纳萨斯，对帝国的敬畏之心可远不如西边，但贪婪却旗鼓相当，”上楼后，雷斯劳弗看了一眼安格丽塔，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如果不打算惹麻烦的话，帝国金币尽量不要露太多。”
对于雇佣兵而言，现在的他属于“吃饱了”的状态，钓出些见财起意的家伙打牙祭并非必要。况且，越远离帝国，帝国金币就越是珍贵，能少用一些算一些。
在雷斯劳弗看来，他已经足够谨慎，而且自己一行本身人数不少，他的装备也属精良，麻烦理应是不该找上门来的。但大概是有些人总会招惹到一些讨人嫌的东西，在雷斯劳弗后半夜睡得安逸的时候，一阵粗暴的砸门声突兀地震碎了夜的平静，让都卜勒恨恨地猛然张开双眼。
“都别装死！给老子滚起来，去楼下站好！”几名穿着薄甲的家伙将走廊里堵了个严实，为首的那人肩甲上搭出两条暗色的丝带，估计是个头目或者首领，此刻正在手脚并用地砸着门。
这里哪里有什么厚实的木门，看那前面靠近楼梯口的几扇就知道，如果这扇门后的住客再不开门的话，这扇门以后怕是也不用再关上了。
然而，还不等那可怜的薄木板在那人的脚下四分五裂，隔了两个房间外的一扇门却从里面被人一脚踹到了走廊的对面。半夜又是砸门又是乱叫的几人刚一愣神，便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稍微调转方向，便径直朝着他们大踏步走来。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走廊里熠熠生辉，任谁都不会觉得，对方是那种主动出来，要去楼下站好的人。
“干什么的？！站住！”
那个肩甲上有丝带的头目连忙转身，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看起来随时准备拔剑，但雷斯劳弗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只听得一声响亮，那头目整个人在原地转了整整三圈才倒在地上，等其他人将其扶起来的时候，嘴里的牙齿只能在血水里面找了。
“大胆！”在如此突然且毫不留情的袭击之下，剩下的人员纷纷拔出剑来，一个成员则迅速抱着昏厥过去的头目撤去，将其余同僚护至身前的同时高声大喊，“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袭击审判官阁下！”
“审判官？”雷斯劳弗丝毫不会被那走廊上的一片刀光剑影吓到，他继续向前冲去，慌乱的剑刃丝毫无法伤到他，反而这些人像是小鸡仔般一个个拎到手中，或是摔在墙面和地上，或是干脆迎向他们同伴的剑锋。
不到片刻的工夫，当最后一个扰人清梦的倒霉蛋自二楼如折翼的鸟儿坠落地面时，雷斯劳弗随之而下。在他的面前，是错愕的旅店老板和之前被迫在楼下等待的客人，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他的同伴们。
该着这个审判官小队倒霉，他们的头目在敲响除雷斯劳弗等人外最后一个寻常客人的房门时，惊醒了他们不该招惹的人。
“打一盆凉水来，”雷斯劳弗头也不回地指挥酒店老板，他自己则走到柜台前翻身坐上，随便一脚蹬倒一只高脚凳，将其踩在了脚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每一个人。
大厅里，除了慌慌张张去打水的旅店老板外，其他人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会突然暴起，将噪音的制造者揍得和这些人一样。
凉水很快就泼在了那个头目的头上，寒气将他激动得清醒了过来，但感受着那漏风的嘴巴，再看看周围各个鼻青脸肿的手下，他却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窝使贺奇——”
“行了，让他闭嘴吧。”
雷斯劳弗抬起一根手指，那位审判官的一个手下连忙扯下了上司肩甲上的布条，囫囵堵上了他那八面漏风的嘴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是黑骑士武装教团的，”帮忙堵嘴的士兵连忙道，同时在自己上司的怀里一阵乱翻，“我们受了国王陛下和牧首的指示，这里窝藏了一个邪教徒，我们是奉命前来缉拿……”
“行了行了，用不着翻了。”听到这里，雷斯劳弗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黑骑士，这个教派在伊纳萨斯的中部和东部都比较流行，主旨是为统治者们提供坚强的暴力服务，和雷斯劳弗这类雇佣兵算是半个同行。
两者都不是为某个特定的统治者效忠，而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雇佣兵们服务的对象通常是自己或者金钱，而他们则服务于自己的信仰。
虽然一般来讲，同行都是冤家，但雷斯劳弗曾经倒还真的和黑骑士的一些团体并肩作战过，如今误打误撞地揍了这帮人一顿，或多或少还有些尴尬。
“（东伊纳萨斯俚语），起来吧，都起来，贝拉、黛西，麻烦给这位审判官料理一下，”雷斯劳弗从柜台上跳了下来，“真是晦气……你！下次给我懂点礼貌，知道吗？什么时候了，到处砸门乱喊！我还以为是哪个山坳里不开眼的土匪呢！”
“唔！唔唔唔……”平白挨了一顿揍的审判官嘴被堵着，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从他那扭曲的面部表情和急切的发声来看，想必是知道错误了。
我执行公务的方式虽然的确有些粗暴，但你这一耳光又礼貌到哪里去了？！
第324章 旅店中的邪教徒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抓什么邪教徒，居然劳动这么一票人。”
片刻后，旅馆中的众人纷纷坐下，雷斯劳弗对面坐着伤愈后的那位审判官，他手下的其他人则都被派去看管了周围的各个门窗。
除了这两拨人之外，旅店中不过是一个酒馆老板，一对战战兢兢的市民夫妇，三个结伙的旅人以及四个独行者，和老板的账本完全对得上，也就是说在方才，并没有人趁乱逃出去。
这位闹出这么大动静，如果真的有邪教徒的话早就逃了。如此一来，在雷斯劳弗的眼里，这位审判官多半是要扑个空。
“是个密探，之前效力于国王，”说起这个，审判官的视线不由得扫过大厅，“这是最麻烦的地方，那人绰号‘骗子’，是个易容大师。尽管我们掌握了所有他在明面上的身份，但它们根本毫无用处。”
说着，他又有些惧怕地看向对面的这个男人，尽管对方刚刚痛揍了自己这边的每个人，但反而消除了他可能是邪教徒的嫌疑——不管那人如何易容，基本的身体素质是无法改变的，一个密探，凭什么能赤手空拳地撂倒他们所有人？
连带着和这个都卜勒一起的同行者，也都一并成为了不需怀疑的对象，这对他的工作无疑是重大帮助。
想到这里，就连自己的半边脸似乎也都不那么痛了。
“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他成邪教徒了的？他准备刺杀国王么？”黛西不由得问道，她之前曾经用法术易容打扮成过一个邪教徒，对此不禁有些兴趣。
“他在和我们的一次合作中露了马脚，”审判官沉声道，“原本他的伪装天衣无缝，甚至距离盗走教团的一件圣物只差一步。但可惜，他却在这个过程中对一位牧师动了感情，甚至不惜为此动用并显露了自己那邪恶的力量。然而我们的兄弟不为所动，在对方恼羞成怒地秘密将其拘禁后舍命逃脱，将那贼子的阴谋尽数曝光了出来。”
“哇——哦，”黛西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八卦之火顿时燃烧了起来，“怎么，那个邪教徒长得很丑，不是牧师的菜？”
“那倒没有……”审判官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同僚们也都纷纷尴尬地开始咳嗽，“而且我不是说了么，那人擅长易容，就算本身丑陋不堪，也总是能伪装起来的。”
“那你们的牧师一定是个对神明非常忠诚的信徒了，”黛西不由得钦佩地点了点头，“在我老家的西边，那里的有些神官可做不到这点，总会想方设法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就这么认为吧，姑娘，”审判官叹了口气，“至少那位兄弟呃……对自己期望的另一半的性别还是非常忠诚的。”
黛西：“？”
“行了，你们虽然已经没有了嫌疑，但最好还是不要细究这些，”感觉氛围越来越尴尬的审判官站起身来，“这里的老板，再请你过来一下。你经营了这里很多年，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是那个邪教徒，但我们还是应该保险起见，以防止掉包的可能。”
大概是因为被雷斯劳弗“教育”过一番的原因，审判官的语气和善了许多，他举起一枚形似拳头的圣辉，随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淡淡的暗色球形光幕顿时以他本人为圆心被创造了出来，将那位老板笼罩其中。
“这是受神明赐福的诚实之域，在这里面，任何人都无法以谎言遮挡自己的一切，”审判官介绍道，“现在我们可以测试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少岁，你的性别？”
老板依言说出了这些信息，周围的光幕没有任何变化——他在这些问题上没有说谎。
接下来，审判官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也都如实回答。
“很好，感谢你的配合，”审判官点点头，示意他站到一边，但不要离开领域的范围，“接下来，你们两个。”
“老爷，我们夫妻是去探亲的，”一进入光幕，不等审判官开口询问，那两个市民便将自己的一切都如实吐了出来，“我的岳父腿脚不好，所以每隔一个月，我们都要去探望他一次，每次往返也都在这里歇脚，绝对不会是什么密探或者邪教徒啊！”
“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可以——”旅店老板试图从旁作证。
“无需多言，”审判官指了指周围的光幕，“你们所说是否属实，自有神明判断。”
他接下来又开口询问了几个问题，不过这一次，里面加入了“你们是否曾经去过某地”，“是否认识某人”等等内容，甚至还包括其他指向性更加明确的诘问。尽管这对夫妇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尽可能地挨个回答，总算也是通过了测试。
至于后面的几个旅人们，尽管不再有老板帮忙从旁作证，但却也都通过了测验。诚实之域其实并非万能，若是含糊其辞依旧有可能蒙混过关，因此审判官采用的是一问一答的形式，绝不给可能存在的邪教徒任何机会。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缜密的质询中，所有人依旧无一例外地通过了——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邪教徒。
“该死的，难道说让他跑了？”
审判官解除法术，收起他的圣徽来：“但是不对……出发前的谕言告诉我，那邪教徒就藏身在这个旅店里面！而我的灵感更是告诉我这里的邪恶浓郁非常！老板，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没有了啊？”老板也懵了，“无论厨师还是帮工都不住在我这里，我们刚刚不是已经都通过了吗？”
“不对，”审判官紧紧抿了一下嘴唇，万分不情愿地转头看向了雷斯劳弗，“还有一批人没有测试过。”
“你说的对，”让他感到惊诧的是，雷斯劳弗居然点了点头，“这里的确还有人没测试过，不过依我看，似乎不用你那法术也能找出来。”
“嗯？”审判官眼神一闪，“阁下，我们说的，是一样的对象吗？”
“那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都卜勒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了一个把守通往厨房门口的士兵的面前。
“这里的应该都被我给揍过一顿了吧，怎么只有你小子，还敢拿这种眼神看我？”
第325章 调虎离山
说罢，雷斯劳弗探出手去，径直扼向那人咽喉，但当手指触碰到对方脖颈的一霎那，那看起来与实体无二的士兵竟是突然化作一团淡粉色的烟雾，本体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与之同时的，却有一段声音钻入了雷斯劳弗的耳中：
“自己人，别搞。”
雇佣兵的眉毛顿时便扬了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追啊！”
随着雷斯劳弗一声大喝，一众教团成员如梦初醒，被如此摆了一道了审判官更是面部红色上涌，一马当先地冲入了厨房。只见两个菜筐被看似随意地丢在角落，他立刻上前，伸手将其拨开，果然看到一块木板歪斜地摆在地上。下方黑漆漆的，却是旅店的地窖。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旅店老板慌张地跟了过来，见到这般景象，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试图辩解。而黑骑士教团的成员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和他浪费时间，审判官转头向雷斯劳弗微微颔首，似是嘀咕一句“谢谢”，转身便跃进了地窖之中。
“这可真是……”
眼见这些突然出现的教团成员又快速离去，贝拉有些发怔地望着那应该不算太深，但在夜里却难以见底的地窖口：“真没想到，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居然还有这种妙用。”
那伪装者的易容手段可谓惟妙惟肖，就连那些士兵被殴打的痕迹都没有遗漏，然而，体会过雷斯劳弗那等重手的人，看向都卜勒时那种不得不心服口服的神情态度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出来的。
“说这话，好像当初在陆行鸟群里袭击我和安妮的不是你一样，”雷斯劳弗嘲笑道，“不过看起来，若是我方才直接动真格的，是不是就能直接把他给干掉了。若是真的如此，就算把那些黑骑士都杀尽，他们应该也可以瞑目了。”
这些黑骑士所崇拜的神祇并非正派，甚至于这个教派在一部分其他教会眼中，本身就被和邪教徒等同视之，但也正因为如此，黑骑士对那些邪魔的崇拜者才更是无情。
上一篇：鸣人只想做死神
下一篇：梦的世界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