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嗯……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其实我一直都没睡呀……”
莫斯提马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鸿羽的手腕,“谢谢你,羽……一直陪着我。”
鸿羽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我答应过你。”他补充道。
莫斯提马笑了笑,闭上眼睛,似乎又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鸿羽的手腕,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
“羽……你知道吗?好像不管在哪里,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孤独。”莫斯提马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但我又总是莫名觉得……只要有你在……一切都还好。”
鸿羽的心微微一颤,他知道莫斯提马在现实中也有着类似的感受。
就算有着她总是用笑容和开朗的外表掩饰内心的孤独和不安。
就算有着阿尔图罗与蕾缪安的存在……就算她改变了许多,但她似乎却依旧没有彻底的走出来。
假开朗还是有的,只是在自己等人面前她没有罢了。
而在这个梦境中,她终于可以放下那些伪装,坦诚地面对自己。
“你不会孤独的,莫斯提马。”鸿羽低声说道,“无论在哪里,只要你还需要我,那我都会陪着你。”
不知从何时起,他每一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个前缀,就比如“只要……”“如果……”什么的。
话不要说太绝对,不然会导致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好啊,羽……我喜欢你,也请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吧……”莫斯提马轻轻回应,在抬首亲吻鸿羽的嘴唇过后,靠在他怀里的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对,是似乎……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鸿羽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目光望向远处的夜空。
他感觉到了莫斯提马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轻轻画圈。
“你到底睡不睡了?”鸿羽挑眉问道。
“很累……动都不想动,或者说我现在压根就动不了一点……但是我睡不着呢,怎么办呢?羽?”
她再次睁开眼睛,那湛蓝色的眼眸中有着的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但她却自称毫无睡意。
“那我有什么办法?给你唱教宗阁下特供仙人掌口味摇篮曲?”鸿羽无奈的看着这磨人的蓝色小妖精。
“噗——哈哈,教宗那特殊仙人掌癖好的口味大概会被你念叨一辈子吧?”莫斯提马轻轻的笑着。
天已经黑了。
荒原的风掠过她凌乱的发梢,远处燃烧的残骸在夜幕下明灭如星。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蕾缪安走的那天,我对着她的墓碑发誓——所有牵扯其中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鸿羽沉默地收紧手臂。梦境中的记忆如荆棘般刺入脑海:葬礼上莫斯提马挺直的脊背,深夜擦拭铳械时颤抖的指尖,还有那些被刻意藏起的安眠药空瓶。
“但现在……”她突然翻身压住鸿羽,染血的制服下摆扫过他脖颈,“我突然觉得好累啊。”
蓝瞳深处跳动着危险的火光,“你说,要是我们现在接吻时被流弹击中,算不算最浪漫的殉情?”
“我觉得像是神经病。”鸿羽直言道。
轰——
枪声骤起。
不对……这个声音……更像是榴弹。
也就是说,还有敌人。
鸿羽抱着莫斯提马滚向掩体,子弹在岩石上迸溅出火星。
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在硝烟中模糊——他分不清此刻加速的心跳,究竟是因为怀中温热的躯体,还是即将崩解的梦境。
榴弹的尖啸撕裂夜空,鸿羽抱着莫斯提马滚入岩缝的刹那,炽热的冲击波掀飞了半块山岩。
碎石如暴雨般砸在两人蜷缩的掩体上,莫斯提马突然抓住鸿羽的衣领,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贴着他的耳朵大笑:"看啊,他们在给我们放烟花!"
她的瞳孔在火光中缩成针尖,嘴角还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可攥着他衣领的指节已经泛白。
鸿羽突然想起现实中莫斯提马调试铳械时的模样——用夸张的玩笑掩盖颤抖的指尖,用轻佻的谎言包裹溃烂的伤口。
“抓紧我。”鸿羽单手扣住岩壁凸起,另一只手摸向莫斯提马腰间的震撼弹。
梦境赋予的肌肉记忆在此刻苏醒,他扯开拉环的力度精准得如同在现实中操控阿尔图罗的身体。
三秒。
敌人皮靴碾碎石子的声响逼近。
两秒。
莫斯提马突然咬住他的耳垂:“赌五块龙门币,这玩意哑火。”
一秒。
“那我赌十块龙门币,这玩意绝对不哑火。”
鸿羽淡淡开口,扬手掷出震撼弹,强光与音爆撕裂黑暗的瞬间,他拽着莫斯提马冲出掩体。
现实与虚幻在此刻交错——就好像他在拉特兰接受过同样的训练,但此刻子弹擦过脸颊的灼痛却比任何实战都真实。
“左边!”莫斯提马的霰(幽默敏感词)弹枪轰碎偷袭者的膝盖,转身时发梢扫过鸿羽染血的唇角。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跳起死亡的探戈,鸿羽的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裂隙上。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莫斯提马突然将滚烫的枪管抵住鸿羽心口:“优等生,你刚才心跳漏了一拍哦~~”
“抽什么疯呢?”鸿羽抓住她握枪的手腕按在岩壁上,身后是万丈悬崖。
莫斯提马身上薄荷味的气息喷在他颈侧,她再一次强硬的吻了上来,枪械的金属腥甜与血的铁锈味在齿间纠缠。
远处燃烧的吉普车残骸映亮她眼底的裂纹——那是梦境即将崩塌的征兆。
“唔……咳咳,你早就知道这是梦了?”鸿羽的拇指抚过她虎口的茧,那些在真实世界不存在的枪伤正在渗出星光。
莫斯提马的笑声混着夜风散开:“从看到安安墓碑上刻着‘我敬爱苹果派之神'的时候开始有了些许怀疑?”
她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可那又怎样?在这里我可以杀死所有伤害她的人,在这里......”
冰凉的金属滑入鸿羽掌心,是她从不离身的戒指,那戒指似乎在不知何时变成了婚戒,记忆中好像是自己送给她的,“我不需要当那个假装开朗的莫斯提马。”
悬崖下的海浪发出空洞的回响。
鸿羽扣住莫斯提马的后颈,在坠崖的失重感中吻住她的惊呼。
下坠的气流卷起无数记忆碎片:十三岁躲在琴房偷吃可丽饼的蓝发少女,十六岁拉着自己在教练眼皮子底下偷跑躲避训练的新兵蛋子,二十岁在蕾缪安墓前折断玫瑰的铳手,还有此刻在虚空中抓紧他衣角的莫斯提马。
“该醒了。”他在疾风中低语,“蕾缪乐那小姑娘还在等我们带苹果派回去……你们都不能睡太久啊。”
“欸?其实我现在还想再亲你一下的。”
半空中,莫斯提马的蓝发不断的飞舞着。
她眨眨眼,姣好的面庞上满是血与灰土尘埃留下的污秽痕迹,但这些痕迹却依旧无法遮掩少女这浑然天成的美,也无法掩盖她眼中带着的眷恋。
“趁着我还可以随时随地触碰到你的时候。”她皎洁的笑着。
“……出去之后再说吧。”鸿羽抿了抿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梦境开始崩塌。
周围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玻璃般片片剥落,露出了无尽的黑暗,鸿羽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这片虚无之中。
当鸿羽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
PS:求票求间贴求评论啊!!
第三百零八章 蕾缪安与她对于“家”的渴望
“真是……一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梦境啊……”
此时的莫斯提马被已经清醒过来的安多恩以及阿尔图罗搀扶着起身,眼中还带着些刚刚醒来的迷茫,以及一丝丝对那梦境的回味。
而在想起自己从梦中醒来时候鸿羽最后说的那句话,又带着不知名情绪的看了他一眼。
“……”鸿羽别过脸。
“接下来你还需要去唤醒他们所有人吗?”安多恩的声音响起,吸引了鸿羽的视线。
“你唤醒一个人的时间大概在二十分钟左右,”安多恩的面色说不上好,“你救不了所有人。”
“但我肯定能唤醒蕾缪安和菲亚梅塔。”鸿羽摇了摇头,“我对于其他人的关心有限。”
“但你也别闲着,别再接近那块原始结晶,其他有塌方危险的地方没有我的探测你们也别靠近,在这两个前提下尽量收集情报。”
此刻的鸿羽仿佛才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面对鸿羽的要求,安多恩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况且鸿羽的要求也没什么问题,他负责救人,醒来的人负责收集情报。
那接下来,就是蕾缪安了。
希望她的梦正常一点吧……别像莫斯提马那样癫就行了。
鸿羽自认为自己的要求不高。
他转头看向昏迷的蕾缪安,她蜷缩的姿势像在拥抱什么,唇角还噙着温柔笑意。
……不会蕾缪安也做了类似于阿尔图罗那样的梦吧?
哈哈哈,应该是我想多了吧,阿尔图罗是因为自己和她接触的最久,对自己抱有一些好感,再加上只是梦境,她会和自己成一对算是正常。
蕾缪安嘛……虽然她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错,但是她总不至于梦到那样的梦吧?
自己又不是什么对泰拉人特攻的人形魅魔。
怎么可能嘛~~
鸿羽的手指悬在粉发少女额前,星砂般的光粒从指尖渗出。
总之,先进入蕾缪安的梦境吧。
……
……
……
鸿羽踏入蕾缪安的梦境后,先是马上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加速梦境的状态,等到他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时时,梦境已经过了许久,而他最先闻到了苹果派的香气。
接着,他在心里默默的收回了之前想的那些话。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洒在实木餐桌上,六岁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往玻璃瓶里插野花。
听到脚步声回头时,发梢沾着面粉的蕾缪安从厨房探出头:“艾米丽,别玩爸爸采的矢车菊了。“
空气突然凝固。
鸿羽看着自己沾着泥土的登山靴,记忆如潮水涌入——在这个梦境里,最开始的一切基本和阿尔图罗的梦境无差,除了……自己的身份从阿尔图罗的青梅竹马变成了蕾缪安的义兄。
最后随着时间的发展,他和蕾缪安退出了拉特兰的特勤小队,同年他和蕾缪安结了婚……
最后,他成为了一个地质学家兼天灾信使,每个月都有很多天的时间在野外勘探。
而此刻玄关镜中映出的自己,穿着卡其色工装裤,颈间还挂着放大镜,脸上带着适度的疲惫之色。
“亲爱的?”腰间突然环上一双温暖的手,蕾缪安的脸颊贴在他后背,“这次考察顺利吗?”
鸿羽浑身僵硬。
这个拥抱太过真实,他能感受到她发间苹果派的甜香,毛衣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按照设定,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妈妈!“艾米丽举着歪歪扭扭的花瓶跑过来,“你看我摆得好不好看?“
蕾缪安笑着蹲下整理女儿凌乱的辫子,阳光在她睫毛上跳动。
这个场景完美得令人窒息,就像被精心擦拭的水晶球。
但鸿羽注意到餐桌边缘有道裂纹——在蕾缪安真实的童年记忆里,她正是在这样裂纹的餐桌前得知父母离去的消息。(剧情里没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找到,但是就当是私设吧)
蕾缪安,她其实是战争遗孤。被蕾缪乐的父母所收养的。
嗯,蕾缪安和蕾缪乐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这次蕾缪安的梦,她比较注重的是家庭吗?
上一篇:我的妖物衍生技才是正统的
下一篇:怪谈使可以没命,不能没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