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她的琴声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就算她不使用她的源石技艺,她的音乐照样能够穿透人心,直达灵魂深处。
鸿羽闭上眼睛,任由琴声将他带入一个宁静的世界……歌曲的主旋律是轻快的,但在这旋律之中,似乎阿尔图罗的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她的不舍与眷恋。
待到一曲逐渐终了,琴声渐渐平息,最后的音符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诀别书》。”鸿羽忽然开口。
“这是……”
“这首曲子的名字。”
琴弦的余韵在月光中消散,阿尔图罗的手指仍虚按在指板上,仿佛只要不抬起,这场诀别就永远不会到来。
“《诀别书》吗……”她盯着琴箱里自己颤抖的倒影,“这种名字还真是不太搭你的风格呢。”
“风格什么的都是可以变的,你不知道某个太上老君也可以发出正太萝莉音。”鸿羽倚着胡桃木琴架,月光穿过他半透明的指尖。
他很自然玩了个梗。
“就像你总说我给你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太过忧郁,但昨夜那首改编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他突然止住话头,原本被他隐瞒下来的裂纹再次顺着袖口爬上小臂。
阿尔图罗的琴弓“当啷”砸在谱架上,乐谱被掀起的风卷着飘向窗外。
“别动!”她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阿尔图罗的指尖悬在那些游动的光纹上,突然想起十五岁生日那晚,鸿羽教她调音时说琴弦的震颤就像心跳。
此刻他的脉搏在她掌心跳动,却比最微弱的泛音还要飘忽。
“别着急别着急……”鸿羽摆摆手,用另一只没有被阿尔图罗抓住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是正常现象。”
“我说还剩下三十天就是三十天,不会少的。”
“……三十天,就很多了吗?”阿尔图罗的眼眸微沉。
“……”阿尔图罗的手指轻轻抚过鸿羽手臂上的裂纹,那些蓝色的光纹仿佛在皮肤下游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触碰到的不是鸿羽的肌肤,而是又一场即将破碎的梦境。
“三十天……”阿尔图罗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真的觉得很多了吗?羽?”
鸿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阿尔图罗的脸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尔图罗,”鸿羽轻声开口,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不会消失,只是……暂时离开。我会回来的,无论你们是否还记得我。”
“……”鸿羽的回答并没有让阿尔图罗感到心安,在沉默片刻之后,她开口:“羽,来合奏一曲吧。”
“……乐意之至。”
月光漫过琴房窗棂,在阿尔图罗低垂的睫毛上碎成星屑。
她握着琴弓的手指微微发颤——方才她自己说要合奏时,松香粉末正巧落在鸿羽挽起袖口露出的小臂上,那些游动的蓝纹在月光里泛着冷光,像极了梦中他们婚礼时教堂彩窗流淌的星河。
“《风居住的街道》?”鸿羽指尖拂过谱架上的乐谱,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朵干枯的矢车菊,“你居然留着这个。”
阿尔图罗的耳尖倏地发烫。
这是十五岁那年由他手写的谱子,彼时她刚学会用源石技艺调和琴音里的情绪,总爱把悲伤的曲子改得欢快些,鸿羽便写了这首双人协奏。
那时的自己问“我都是一个人演奏,你写双人协奏做什么?”
他却只是说“等找到那个可以和你一起合奏的人时,这个谱子就有用了”。
“要你管。”她别过头,马尾扫过天鹅绒琴盒上积的薄灰,“但是我有些忘了,不然你先再教教我?”
琴弓突然被温热包裹。
鸿羽的掌心贴着她手背调整握姿,修长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腕间跳动的血管:“第二小节该用跳弓,像这样——”
松香簌簌飘落。
阿尔图罗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他说话时喉结的颤动与梦中新婚夜重叠。
那晚她也是这样被他圈在怀里,听他讲解如何用琴弦模拟夜风掠过钟楼的声音。
“专心。”他屈指轻弹她额角,裂纹正顺着脖颈爬上耳后。
琴声在月夜里流淌。
阿尔图罗的琴弓追逐着鸿羽的指尖,几年前的谱子早刻进骨髓。
当双音和弦在第七小节交融时,她恍惚看见梦境碎片在琴弦上起舞:他为她别上蓝宝石耳坠的清晨,他们在暴雨中合奏的露台,新生儿抓住他手指啼哭的深夜……
“这里错了。”鸿羽突然停下,裂纹已经蔓延至颧骨。
他握着她的手指向高把位,吐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垂:“要想象指尖触碰的是融化的月光。”
阿尔图罗的呼吸乱了,他的体温正透过单薄衬衣传来,与梦中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别无二致。
当终章的和弦震颤空气时,她鬼使神差地仰起头——
乐谱再次被夜风掀起,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张照片。
她踮脚亲吻鸿羽的脸颊,背景里被风吹起的乐谱是开满矢车菊的山坡。
现实与梦境在此刻轰然相撞,阿尔图罗终于吻上了那片她肖想许久的唇。
鸿羽的瞳孔猛地收缩。
少女的泪水咸涩地渗入唇齿,她揪住他衣襟的手指关节发白,仿佛要把这些年错位的时光都揉进这个吻里。
“我爱你。”少女的声音停留在耳畔,“我绝不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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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在日出时诉说的爱意
时间继续向后推迟。
果酱的酸甜气息在玻璃橱窗上凝结成雾,莫斯提马用银叉戳破蛋挞焦糖层,金灿灿的流心顺着白瓷盘蜿蜒成河。
“据说吃够一百个就能获得教宗的祝福。”她将沾着果酱的叉子递到鸿羽唇边,指尖残留着改装时的枪油味,“要试试看成为第一百零一位试吃员吗?”
“待会记得洗洗手,枪油的味道还有。”鸿羽就着她的手咬下蛋挞,仙人掌的味道在划过喉间时让他皱眉:“这种祝福不要也罢。”
“我真的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那个肯德基爷爷这么喜欢仙人掌。”
“真过分。”莫斯提马突然舔掉他嘴角的糖霜,薄荷味的呼吸掠过耳际,“明明在梦里说过要陪我吃遍所有新品。”
玻璃橱窗倒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柜台后传来店主善意的轻笑。
鸿羽颈侧的蓝纹在甜品店暖光下若隐若现,莫斯提马假装没看见他骤然收紧的手指。
原本还有些不错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有些低落,再欢快的场景也遮掩不了某个人即将离开的事实。
拉特兰的夜色裹着糖霜般的月光,莫斯提马咬着吸管把最后一点果冻吸得滋滋响。
玻璃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滑下来,在她手背上画出一道蜿蜒的凉意。
“我说——”她突然伸长腿在桌下碰了碰鸿羽的膝盖,"优等生你要不要试试双倍糖浆的松饼?"
鸿羽正在研究菜单上“天使之泪”的特调饮料,闻言抬头时恰好撞见她舌尖卷走唇边的果冻残渣。
霓虹灯牌的光晕在她蓝发间流转,像是给萨科塔的光环又镀了层暧昧的金边。
“你上个月往我咖啡里加仙人掌汁的事还没算账。”他屈指弹了弹菜单,“而且这上面的推荐语分明写着'不建议外地非萨科塔游客食用双倍糖浆食品'。”
这丫头知道自己喜欢吃甜食,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对于“甜”的接受程度……总之,她就是单纯的想看自己出糗。
莫斯提马笑得整个人歪倒在卡座里,铳械零件从她工装裤口袋叮叮当当掉出来。
她随手捡起个弹簧对着鸿羽比划:“上次安多恩前辈尝过后可是夸我有创意呢。”
“那他最近还呆在圣所那边反思人生呢,这就是夸赞你的代价。”鸿羽吊起了死鱼眼。
“哈哈……”莫斯提马指尖转动的金属突然顿住,“话说...你还能陪我吃三十次夜宵对吧?”
甜品店的老式唱片机正在放《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欢快的节奏突然卡了带。
鸿羽脖颈处的蓝纹在阴影里明灭,像群星坠落的轨迹,他快有点抑制不住了。
“三十次双倍糖浆的话,”他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果冻渍,“其实好像也不是不行……”
莫斯提马突然抓住他来不及收回的手腕。
改装铳时沾的枪油在皮肤上晕开暗色花纹,她拇指按着他跳动的脉搏数了十秒,突然笑着把薄荷糖塞进他掌心:“骗你的,我才舍不得你吃甜食吃出毛病,而且今天有特别节目。”
“什么节目?”
“你猜?”莫斯提马吐了吐舌。
……
月光在巷口的石板路上淌成银河,莫斯提马倒退着走在光河里,改装铳在她指尖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花。
鸿羽看着那些坠在铳管下的挂饰——自己送她的守护铳零件正在月光里叮咚作响。
“看好了……”她突然旋身朝着鸿羽扣动扳机,彩带礼花砰地在空中炸开。
飘落的彩纸间浮现金色光字:给优等生的第三十天惊喜。
鸿羽伸手接住一张彩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甜品测评:“你把蕾缪安的甜品日记偷出来了?”
“是借鉴!”莫斯提马晃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激光笔,在墙上投射出全城甜品店地图,“接下来我们要打卡蜂蜜公爵的闪电泡芙、砂糖女巫的星空马卡龙,还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鸿羽胸口突然浮现的蓝纹的微光微微刺破衬衫,在夜色里居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莫斯提马的瞳孔收缩成线,激光笔在掌心捏出喀嚓轻响。
“抱歉,有些压制不住……”鸿羽砸吧砸吧嘴。
“看来我们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这些地方了……亏我还准备了这么久来着……”
“喂,”她突然把冰凉的可乐罐贴在他脖子上,“等会要不要去钟楼看日出?”
鸿羽配合着假装自己被冰得缩脖子时,她已经蹦蹦跳跳跑到前面哼起走调的小夜曲。
改装铳的彩带在夜风里飘摇,像是永远抓不住的星光。
……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钟楼尖顶时,莫斯提马正用铳管当筷子夹章鱼小丸子。
鸿羽突然握住她洁白柔软的手,将两个突然出现自己手中微微缠绕着蓝光的物品放进她掌心。
“黑匙白锁?”莫斯提马感觉有电流顺着指缝窜上脊椎,“这不是你从安多恩那里……”
“它们现在更喜欢你。(被调|教完了)”鸿羽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时空遗物发出愉悦(被逼迫)的嗡鸣,“下次见面时,说不定需要你教我玩时空这一方面的东西了。”
“不过你现在肯定对这个东西不熟悉,待会我会教你一点简单的操作。”
莫斯提马靠在钟楼的栏杆上,夜风拂过她的蓝发,带来一丝凉意。
她听着鸿羽的话,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黑匙与白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细小的萨科塔符文,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穷力量。
鸿羽站在她身旁,目光投向远方逐渐泛白的天空,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总是这样,”莫斯提马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奈,“明明自己都快消失了,还要给我留点什么。”
鸿羽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什么都没留下。”
莫斯提马撇了撇嘴,手指轻轻敲了敲黑匙的表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声:“你这样的行为可比你那些甜言蜜语实在多了。”
“甜言蜜语?”鸿羽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着她,“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是吗?”莫斯提马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在梦里呢?你可是说了不少呢。”
鸿羽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只是梦,小莫。”
“梦也是你的一部分。”莫斯提马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她靠近了一步,抬头直视着鸿羽的眼睛,“而且,梦里的你,可比现在实在多了。”
“你……是不是想……?”鸿羽没有后退,反倒是又朝前凑了点,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暧昧起来。
不久前被阿尔图罗说“一点也不主动”的话让他有了些许思考。
而这举动就是他的变化。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莫斯提马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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