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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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爱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时间向后推移……
“羽，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阿尔图罗的家中，在今日结束之前，阿尔图罗最后问了一遍鸿羽这个问题。
“这是你今天问这个问题的第九遍了……”鸿羽无奈的再次解开衬衣第三颗纽扣，蛛网状的蓝纹已经爬上锁骨——距离完全消散，还剩三十七天。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用自己的能力掩盖过去。
原因无他，对知道了一切的她们再隐瞒些什么毫无意义。
他身上的这些蓝色裂缝让阿尔图罗微微的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啊……你即将离开什么的……”
阿尔图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鸿羽锁骨上的蓝色裂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它们的蔓延。
这几天时间里，阿尔图罗等人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包括但不限于找教宗，试图找律法，查阅古籍试图找到解决办法……但鸿羽现在的状态就没变化。
很显然是没什么用了。
最后最后，大伙好像都认命了，只是想着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的留下自己对鸿羽的印象。
阿尔图罗就选择了带着鸿羽介绍给了她的家里人。
马切洛对鸿羽的态度不太好，他看着鸿羽的眼神有很浓的一股子“家里的白菜长腿跑了你这只别处来的猪打算怎么死”的味道。
卢恰娜则是很欢迎鸿羽的到来，甚至有些热情过了头……虽然阿尔图罗说这是她妈妈对待家人常有的态度……
所以自己这算是已经被阿尔图罗的母亲认可了？
至于费德里科嘛……他很忙的，考了公的他天天在拉特兰内外到处跑，忙得脚不着地的那种。
鸿羽轻轻握住阿尔图罗的手，将她从自己的锁骨上拉开，“再摸也治不好啦，别纠结了阿尔图罗。”
“可是……”阿尔图罗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看着鸿羽锁骨上那些逐渐蔓延的蓝色裂纹，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鸿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我也不想离开你们。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阿尔图罗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可是……我不想忘记你。”
“明天我会继续去医院那边检查的……”鸿羽沉默片刻只能拿这么一个话题安慰着阿尔图罗。
去医院检查绝对是没什么作用的，这点大家都知道。
但是去了总好过不去。
这是蕾缪安的话。
“晚安啦，阿尔图罗，祝好梦。”
“希望明天一大早你的问题就解决了……”阿尔图罗回应着，随后直勾勾的盯着鸿羽。
气氛一时沉默。
“……怎么了？”
“上床。”
“啊？”
“今天和我睡。”
“啊？”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啊……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你都不自觉呢……”
“欸……这是不可抗力，不是，你拽我做什么？”
“我也是你的不可抗力，上床！”
……
……
……
次日。
医疗室的电子钟跳动着猩红的数字，鸿羽颈侧的裂痕在冷光下泛着诡谲的荧光。
莫斯提马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铳械转轮，金属摩擦声像某种倒计时。
蕾缪安正将热可可塞进鸿羽手里，杯壁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阴霾。
阿尔图罗站在鸿羽的身边，表情凝重地看着鸿羽手里的体检报告。
上面写着【一切正常】。
但是鸿羽身上的蓝色裂缝却没办法让这个原本是好消息的消息落实。
“羽……你造假了？”阿尔图罗看着鸿羽问道。
“……好吧，这边还有第二张。”鸿羽无奈的掏出第二张自己的体检报告。
上面，拉特兰某爱吃甜品的医生自以为很幽默的写下了几个字……【爱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这个医生是哪个？”凑过来看了两眼的莫斯提马愣了半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喀嚓——"
菲亚梅塔推门而入，战术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喜悦，黎博利特有的竖瞳在医疗部有些昏暗光线下收缩成线：“我家的那个老头子说，教廷密库里存着……”
“我早就去看过了，那些个破信息压根没用。”莫斯提马打断了菲亚梅塔的话。
菲亚梅塔的表情瞬间僵住，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走到鸿羽身边，低头看着他那张写着【爱吃点啥就吃点啥吧】的体检报告，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甘。
鸿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菲亚梅塔的肩膀，“别太在意了，菲亚梅塔。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努力就能改变的。”
“可是……”菲亚梅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我们都不想。”蕾缪安轻声说道，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鸿羽颈侧的裂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它们的蔓延。
阿尔图罗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弓，仿佛在寻找某种安慰。
莫斯提马突然站起身，走到鸿羽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羽，你答应过我们，会回来的……对吧？”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鸿羽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答应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那……我也决定对你发誓……我，绝不会彻底的忘记你。”
医疗室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电子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好了，别这么沉重了。”鸿羽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时间不多了，那就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吧。”
“你想做什么？”阿尔图罗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鸿羽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们都这么担心我，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顿大餐吧？”
“大餐？”菲亚梅塔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气氛转移的有些快了点，她有点不适应。
“对啊，拉特兰的甜品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我可不想错过。”鸿羽耸了耸肩，“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尝尝仙人掌蛋挞吗？”
莫斯提马轻轻笑了笑，“你终于愿意尝试了？”
“嗯，反正都要走了，不如试试看。”鸿羽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蕾缪安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你居然会想吃那种东西吗……？”
“走呗，吃了又不会死。”鸿羽眨眨眼，他觉得气氛还是太过于沉重，于是带着几位少女，走了起来，“反正我看那个肯德基教宗不也吃得蛮高兴的嘛……”
……
拉特兰的甜品店里，五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
鸿羽拿起一块仙人掌蛋挞，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莫斯提马看着他。
鸿羽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不错。”
“真的？”
“嗯，就是有点……特别。”鸿羽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见此情景，阿尔图罗终于打算先放一放那件大家都不想再回想起来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你终于尝到了拉特兰的特色了。”
蕾缪安也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以后得多吃点。”
菲亚梅塔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她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持续太久。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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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在乐谱下，诉说着爱你
时间向后推移。
月光如纱，轻轻覆在阿尔图罗的琴房。
窗台上的矢车菊在夜风中瑟缩，花瓣上的露珠将坠未坠。
鸿羽的指尖抚过琴身，松香粉末簌簌落在胡桃木纹路里。
那些蓝纹正顺着他的手腕爬上虎口，像某种寄生藤蔓啃噬着最后的时光。
“这首曲子我还没有想好名字，在听完了之后，你替我取一个如何？”阿尔图罗的琴弓悬在琴弦上方，月光在她漆黑的发梢镀上银边。
“乐意之至。”鸿羽点了点头，斜靠在一边的墙上点了点头，“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一声颤音惊醒了沉睡的尘埃。
鸿羽看见她睫毛在腮边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琴箱共鸣的震动顺着柚木地板爬上他的脊背。
随着音乐的进行，鸿羽脑子里某个有些泛黄的记忆突然苏醒——小时候的阿尔图罗脸上带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笑意向她的朋友们炫耀由自己送给她的大提琴。
稍微有点怀念啊……
“你篡改过第三小节。”鸿羽的食指跟着节奏轻叩自己的手臂，淡淡一笑，“你原本的乐谱不是这样的吧？”
琴弓危险地悬停在半空，阿尔图罗瞪圆的眼睛里跳动着被戳穿的恼意。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个总爱在乐谱空白处涂改的坏习惯，连蕾缪安都不曾发现，但对方是鸿羽，那个自自己小的时候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鸿羽。
“早就知道也不妨碍我点出来啊。”
“要你管！”黑发少女气鼓鼓地瞪他，手中的松香却诚实地在琴弓上来回摩擦。
阿尔图罗咬着下唇，琴箱传来的震动与记忆中的心跳渐渐重叠。
鸿羽的指尖顺着琴弦滑向琴轴，其实他的音乐造诣也不错，他点评道：“把第四乐章延长两小节，在属七和弦解决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裂纹已经爬上喉结。
他抬手掩盖自己的脖颈，拂过的瞬间，那些裂纹再次被掩盖。
现在可不能打扰了阿尔图罗啊……
阿尔图罗的琴弓轻轻搭在琴弦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抹柔和的轮廓。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琴弦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震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鸿羽靠在墙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这或许是阿尔图罗为他准备的最后一首曲子，也是她最用心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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