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不知为何有些炭化了的边缘蜷曲,犹如枯萎的花瓣,仅存的字迹在蕾缪安颤抖的指尖下浮现:
【给安安的改良方案:
糖量过多会掩盖苹果清香,建议减至……
教宗的仙人掌粉纯属灾难,换成……
还有想看你戴矢车菊发卡的样子——XXX】
乓啷——!!
铁盒跌落的巨响惊飞窗外栖鸟。
瓷片在蕾缪安脚边迸溅,如同散落的记忆残片。
她跪坐在满地面粉与瓷渣中,泪水突然决堤——原来心脏真的会物理性疼痛,就像有人硬生生剜去她左胸腔某块血肉。
“姐姐?”蕾缪乐惊慌的呼唤传来。
蕾缪安攥紧那页残笔记,灶台边上,柠檬皮屑的清香突然变得刺鼻。
烤箱余温在背后渐渐冷却,她却清晰感受到某个温暖的怀抱曾在这里环住她调整搅拌器角度,薄荷须后水的味道与此刻泪水咸涩交织。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做这种酸甜口的苹果派?明明小乐和自己都更喜欢吃纯甜的……
为什么自己最近开始喜欢上了各种各样的矢车菊装饰?明明自己以前压根就没有多少饰品……
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忘了……谁?
那页残笔记上,最后那些模糊不清的字体绝对是一个人的名字……但是……那个人是谁?
……
……
……
菲亚梅塔的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手套下的金属戒圈。
这个动作最近越来越频繁,就像有人在她心脏上系了根看不见的丝线,每当自己试图去回忆一些的时刻就会骤然收紧。
她多次在脑海里想过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戴着这个戒指?还是很倔强的藏在无名指的位置戴着?
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
就像是现在,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个地方一样……
推开档案室的大门,沉重的门板发出了“吱呀——”一声。
菲亚梅塔站在档案室的门口,手指上还戴着那一枚自己不知为何总是舍不得摘下的金属戒指,戒指的表面刻着细小的符文,那些符文似乎偶尔还会泛起微弱的蓝光。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档案室内扫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她低声喃喃。
档案室内堆满了厚重的古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纸张的气息。
菲亚梅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纸页,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同时,她的目光也在书页上游移,试图找到一些线索,一些能够解释她为何会来到这里的线索。
“我到底在找什么?”她自言自语着,眉头紧锁。
档案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她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金属戒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枚戒指……又到底是谁给我的?
菲亚梅塔的脑海偶尔会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模糊而短暂,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她试图抓住那些画面,但它们却像流水般从她的指缝中溜走。
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困惑。
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本古籍上,那本书的封面已经磨损,书名几乎无法辨认,菲亚梅塔伸手拿起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发现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老的符文和注释。
她的目光在那些复杂的符号上游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些符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低声喃喃,眉头紧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金属戒指,戒指表面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虽然这枚戒指是她一直戴着的,但她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送给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珍视它。
而那些犹如流水一般的记忆之中,一个有着白色头发灰蓝色眼睛的男人却是如此的显眼。
他……是谁……?
我的胸口……又为什么这么疼?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菲亚梅塔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疼痛。
【而到时候,**想要对**讨到什么样****息,就**你的**定了。】
【就像现在****为了**而固执得****的菲亚梅塔——也**真实到让我挪不开眼的模样。】
断断续续的话在自己的脑中回响,可是对方模糊的面庞以及自己脑内嘈杂的声音却没办法让自己清楚的认识到对方是谁。
直到自己再次无意识的用指尖去触摸起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时……
“羽……”
羽?
谁是羽?
是……他吗?
手掌滑过自己的脸颊,指尖带来了湿润的触感。
欸?
我……哭了,么?
菲亚梅塔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其无名指上,那朱红的戒指正好被置在了档案室外射进来的光线之下。
那幽蓝的光芒逐渐消散,唯独她心中的疑惑逐渐高涨。
律法……我要去找律法!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在菲亚梅塔的脑中逐渐扎根,并且愈演愈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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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走吧,去找他!(本卷完)
“你们也……”四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噤声。
对于其他三人会来到和自己相同的位置,几位少女是在震惊之余,又有些莫名的……理所应当?
这很奇怪,大伙居然会在同一时间升起要来寻找拉特兰的“神明”的想法,也更加奇怪的第一时间聚在了一起。
而且……律法是个机器,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居然也是大伙共有的……
虽然对于自己以及其他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有些记忆模糊,唯独有着一些破破烂烂的记忆支撑,但是现在也的确不是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
当几人一起来到教堂请教教宗时,这个胡子长得可以当棉被的老爷子却只是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说着些什么“神明大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云云的话,带着几人找上了律法。
不过中途还有一段小插曲,大概就是……应某个神秘人的要求,或者说是“神明大人”本人的要求,拉特兰会秘密出兵乌萨斯……
不过这消息就和几位少女没什么关系了。
……
……
……
穹顶的星图在数据流中明灭,三位萨科塔以及一位黎博利的脚步声在纯白空间里荡起涟漪。
淡金色数据流突然在空中交织,普瑞塞斯的投影踩着星尘降临。她脖颈处跳动的蓝纹与某人如出一辙,惊得菲亚梅塔差点走火。
虽然菲亚梅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眼前这位“神明”脖颈处有什么蓝纹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在见到自己想见到的画面之后,普瑞塞斯的虚影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些蓝色裂纹逐渐消散。
而这不知为何有些熟悉又让人心悸的一幕再次让几位少女差点应激。
“嗯……你们比我预计的时间早到了七十二小时。”律法的声音裹着电子杂音,“看来他的离去所残留的情感脉冲对你们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得多。”
“他……是谁?”莫斯提马打断了律法的话。
放在平常的时间里,萨科塔对于律法的尊重是绝对的,但是……现在她内心里压根没有多少杂七杂八的想法,她只想知道自己所遗忘掉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别着急,”律法摇了摇头,“我在你们身上所留下的‘坐标’,还要一段时间来激发。”
“那么现在你们不妨再想一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东西,如何?”普瑞塞斯的虚影笑眯眯的开口提议道。
说到底,一个拥有了高度智能的人工程序,会像自己的造物主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那律法本体是个和祂的造物主一样,隐藏得很深的,喜欢看普瑞塞斯因为鸿羽被其他女人夺走而气急败坏到跳脚的乐子程序也没什么问题吧?
记得在前文明的时候,有很多人的乐趣都是看普瑞塞斯和博士两人为了某个白毛男性而暗暗的较劲来着……
欸……都怪在另一个时间线的鸿羽那家伙忽然就不倔强了,那个时间线的他居然还知道和我远程传达他的意图支援他了……
不过为什么他都知道联系上我了却不知道来见一见这条时间线的几位“女主角”们呢?
嗯……好难猜呀~~
要么就是在那条时间线的他还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女性人际关系,要么就是太弱小了没有力量吧。
亦或者两者都有?
律法只是进行着无所谓的猜测。
“想不起来……”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阿尔图罗摇了摇头,“我……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我就是知道,羽,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阿尔图罗的耿直让律法微微愣了两秒,随后祂将自己的视线移向了其余几人,“你们呢?”
“我和阿尔图罗有着同样的想法。”菲亚梅塔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再次紧了紧。
“我就是来让你帮我想起来他的。”莫斯提马的表情不善。
“……嗯。”蕾缪安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的错咯?”律法耸了耸肩。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而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也许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待到律法在几人身上留下的“坐标”被重新激活后律法的手指分别在几位少女的额前轻轻一点。
“那么那些你们和他的记忆,就还给你们吧。”
律法的指尖触碰四人额头的瞬间,纯白空间扭曲成数据漩涡。
阿尔图罗看到琴房里散落的双人乐谱突然重组,莫斯提马听见改装铳零件叮咚落地的回响,蕾缪安嗅到焦糖苹果派里多出的柠檬清香,而菲亚梅塔,她终于看清梦中那个在硝烟里拥抱她的身影——鸿羽半透明的躯体正在消散,却仍徒劳地想擦去她的泪水。
……
四人踉跄着回到拉特兰时,拉特兰圣城的钟声正敲响午夜。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蕾缪安的眼眶依旧泛着红色的余韵。
“所以我其实更想知道……”莫斯提马把玩着突然活跃起来的黑锁与白钥,时空遗物在她掌心跳动,“我们是都在不同的时间点上爱过同一个人……对吧?”
“……”没人否认。
……
……
几天后。
拉特兰,圣城出城口。
“你们……已经准备出去寻找他的踪迹了吗,菲亚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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