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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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不介意帮一帮你
缪尔赛思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她栗色的长发上跳跃，却照不进那双突然黯淡下来的翡翠眼眸。
“宿命……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水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
鸿羽弯腰捡起笔记本，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扉页上烫金的“生态研究”字样。他顿了顿，将本子递还给缪尔赛思：“精灵对源石的敏感程度大概是是普通种族的3倍往上……”
缪尔赛思猛地抬头，长发在空中划出惊惶的弧线：“你怎么会知道——”她突然噤声，手指紧紧攥住实验服下摆，“所，所以你才会……”
“所以我才会当你在我身边时，有意识的压制身边的源石粉尘活性啊……”鸿羽无奈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来些什么对于缪尔赛思而言有些过于惊世骇俗的话，
“你就当我是一时兴起而聊起这个话题吧，你知道我研究的大致方向是什么吗？缪尔赛思？”
“是……”
是什么？
缪尔赛思一时间有点语塞，她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鸿羽在自己的研究上面有什么帮助，而没有特意去在意对方的主要研究方向……不对……不是没去在意，而是在意了也看不懂。
他似乎……什么都研究过一样？
“是源石，一切和源石有关的东西我都有研究过。”知道缪尔赛思答不上来，鸿羽给了他答案，“但最近……我的重点一直都在源石对于环境以及生态的影响上。”
“是……是因为我在前些日子刚刚成为你的学生？”缪尔赛思问道。
“嗯，差不多。”鸿羽顿了顿，“你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在你身上我真的看到了太多人的影子了，我想帮一帮你。”
一个倔强的，不甘于屈服的影子……一个努力的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弱小的人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解决一个族群的影子。
这样的人鸿羽见过太多了，他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助……尤其是在他迟早也要走上这一条路的情况下。
实验室的水族箱突然发出“咕嘟”一声响，一条红色的小鱼撞上了玻璃。缪尔赛思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这样撞在了胸腔上，生疼。
“你……为什么要……”她的声音在发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后半句话。
从孤儿院一直到现在，缪尔赛思情绪都没有这么激烈的波动过，却唯独在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是忽然被鸿羽指出了自己对学习如此执着想法的原因，还是终于有了不知道算不算理解者的理解者而感到高兴，总之……缪尔赛思感到了久违的……冲动？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实验台的边缘。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却照不进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为什么你会注意到这些？”
鸿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水族箱前，指尖轻轻敲击玻璃，那条红色的小鱼立刻游了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
“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了，”他最终说道，“执着地想要改变些什么，却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
鸿羽有些感概，随着穿越的次数变多，自己的确越来越变得多愁伤感，什么事情都要力所能及的的帮一把了。
缪尔赛思低下头，栗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实验室里一时只剩下水族箱过滤器的嗡嗡声。
“我……”她刚想开口，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羽！”克丽斯腾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金发少女抱着一摞资料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我找到那个数据了！就是关于源石能量波动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灰蓝色的眼睛在缪尔赛思和鸿羽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氛围。
“我打扰到什么了吗？”克丽斯腾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有。”缪尔赛思迅速调整好表情，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正要走。羽教授，我们下次再聊。”
她快步走向门口，在与克丽斯腾擦肩而过时，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交。缪尔赛思能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探究和警惕。
门关上后，克丽斯腾将资料放在桌上，双手抱胸看着鸿羽：“所以……你刚刚在和我们特里蒙大学‘生态系系花’——缪尔赛思小姐在聊些什么呢？”
“学术问题而已。”打算尊重缪尔赛思不透露其想法的想法的鸿羽轻描淡写地回答，随手翻看起她带来的资料，“所以你找到什么了？”
克丽斯腾撇撇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还是凑了过来：“你看这里，这个地方……”
她的手指在图表上划过，金发垂落在鸿羽的肩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鸿羽能感觉到她刻意拉近的距离，却只是微微一笑，专注于她指出的数据。
窗外，阳光渐渐西斜，为实验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
夜幕降临，特里蒙大学的校园渐渐安静下来。
鸿羽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图书馆——克丽斯腾和塞雷娅应该还在那里学习。
他的终端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缪尔赛思的消息：
【教授，关于今天的话题，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明天下午三点，湿地公园见可以吗？】
鸿羽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回复道：【好。】
他刚放下终端，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塞雷娅走了进来，银白的长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在看到鸿羽时，她微微的笑了笑，随后朝着鸿羽走了过来。
“克丽斯腾说你会在这里，”她走到鸿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图书馆，“她还在查资料，让我先来找你。”
“嗯。”鸿羽点点头，看向自己身边早已长大了的高挑美丽身影，笑道：“你还保持着每天进行体能和拳击训练的习惯啊。”
“嗯，这是我雷打不动的每日安排。”塞雷娅点点头。
“欸……时间过得真快啊……明明以前还那么小一只来着……”鸿羽有些感慨的在塞雷娅身边比划着她以前的身高，“那个时候还会哭呢，现在都不会了。”
“那都是以前了。”塞雷娅轻松地笑了笑，但下一刻，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羽，我有件事想问你。”
鸿羽一愣，看着她问：“什么事？”
“你……”塞雷娅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要离开特里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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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止是师生，还是合作伙伴
鸿羽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塞雷娅的目光落在实验桌上摊开的地图上，那是哥伦比亚边境的一片未开发区域，被红笔圈了出来。
而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地图散落在实验桌上，其中，大炎那边的地图是最多的。
“最近你一直在研究边境生态，还向学校申请了长期野外考察许可。”她顿了顿，“而且……克丽斯腾说你这几天在整理实验室的资料。”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鸿羽看着塞雷娅紧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敏锐的年轻学者。
“只是例行考察而已。”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最多十多个月……一年多左右就回来。”
塞雷娅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带上我。”
这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鸿羽能从她橙黄色的眼眸中读出不容拒绝的坚定——就像七年前她执意要学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扔石子技巧”时一样……顺带一提现在塞雷娅光光凭借自己的手部力量就可以做到鸿羽当初做到的事情了。
“这次不行。”鸿羽摇摇头，属兔找个理由“边境太危险，而且——”
“而且什么？”塞雷娅突然逼近一步，实验室的灯光在她银白长发上跳跃，“因为我是女孩子？因为你觉得我还没能力保护自己？“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鸿羽这才注意到她指关节上的擦伤——看来最近没少和人切磋。
“塞雷娅……”鸿羽轻叹一声，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她侧身避开。
“我打败了特里蒙大学格斗社的所有人。”塞雷娅直视着他的眼睛，“包括那个拿了三届哥伦比亚大学生格斗冠军的乌萨斯人。”
鸿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七年来，塞雷娅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不仅在学术上展现出惊人天赋，体能训练更是从不懈怠。
现在的她，恐怕连自己都要认真对待才能制服。
“我相信你的实力。“鸿羽试图找个理由，“但这次考察……有些私人原因。”
塞雷娅的表情微微松动：“什么原因？”
鸿羽犹豫了一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寻找大炎的那颗“最初源石”，而提前考察一段时间吧？带上其他人去着实有些不好。
至于为什么说是考察而不是直接去解决……
现在的自己没那个实力，这也是这段时间只要是和源石有关的东西鸿羽都会去研究的原因。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他最终说道，“我保证。”
塞雷娅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门口：“随你便吧。”
门关上的声音比平时重了些。
鸿羽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
塞雷娅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明天她就会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只是接下来几天训练时下手会格外重。
......
第二天下午，湿地公园的阳光正好。
缪尔赛思站在湖边，栗色长发被微风轻轻拂动，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比在实验室时柔和许多。
她的衣服多的不像话，鸿羽每天见她都是不一样的穿搭，但却都是一样的漂亮。
见鸿羽走来，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教授。”
“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羽就行。”鸿羽在她身边的木椅上坐下，“想谈什么？”
缪尔赛思的手指轻轻划过湖面，激起一圈涟漪：“关于昨天的事……我想了很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鸿羽注意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的族人……确实，我自出生起我就没有见过了……”她的声音很轻，“源石污染让我们的栖息地越来越少，新生儿存活率连年下降……到了我这一代，或许……我就是那最后一个水精灵了……”
一只蜻蜓停在她指尖，翅膀折射出七彩光芒。
缪尔赛思凝视着这个小生命，翡翠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
“所以当我发现你身边的环境……源石粉尘活性特别低，这样的环境特别特别适合精灵生存时……”她抬起头，“我以为找到了希望。”
鸿羽静静听着。
他知道缪尔赛思说的没错——随着泰拉工业化进程加速，精灵这种对源石极度敏感的种族确实处境艰难。
“但我不该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缪尔赛思突然说道，“这太自私了。”
鸿羽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总之你就当我良心忽然发现，理智忽然占了上风吧。”
缪尔赛思的指尖轻轻触碰湖面，水面立刻泛起微光，“你教不了我怎么降低源石活性……那是你的源石技艺吧？但是你已经尽可能的向我分享你的研究成果……甚至特意调整实验室的环境不是吗？”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她抬起头，阳光在她眼中跳跃：“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嗯。”缪尔赛思点点头，“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申请对外无限期的考察，我也知道你对于源石的研究向来保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所以……”
缪尔赛思顿了顿，像是知道自己给出的条件有些画饼的嫌疑似的沉默了会，最后说道：“我在一些古籍上面找到了类似我的族群栖息地的资料，他们肯定有关于源石的研究，所以……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吧？”
“嗯……”鸿羽有些沉默。
缪尔赛思给出的条件不能说是用处不大吧……也只能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但他还是打算听一听缪尔赛思所谓的“合作”到底是指什么，毕竟就算她不提合作自己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她就是了。
“好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只要……只要你还能做我的老师就好了，最好……嗯，你这次外出考察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呀？”
“这个免谈。”鸿羽摆了摆手。
“欸——”缪尔赛思拉了个长音。
“但是其他的东西你倒是不用担心我食言……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不止是师生关系了，还是合作伙伴。”
“嘿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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