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雨声渐歇，实验室里的气氛却微妙地紧张起来。
缪尔赛思悄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告辞：“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
“我送你。”鸿羽拿起外套，“雨刚停，路上滑。”
克丽斯腾靠在实验台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羽，那份边境考察的申请表你填好了吗？校长明天要见你。”
“啊，差点忘了。”鸿羽拍拍额头，“缪尔赛思，你先等等，我填完表就送你。”
缪尔赛思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随后，她又向克丽斯腾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门关上后，克丽斯腾抱起双臂：“她是不是……”
“克丽斯腾，”鸿羽抬手打断了克丽斯腾的话，“虽然我知道你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些什么内容，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是缪尔赛思的隐私，我们还是不要过问的比较好。”
“是是是……她是你的学生，你就宠她吧。”克丽斯腾略带怨气的走到鸿羽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
“我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脸颊被克丽斯腾揉搓着，鸿羽不满的开口，但倒也没有阻止。
“只是名义上的罢了。”克丽斯腾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说着，她的手指突然用力捏住鸿羽的脸颊，在他吃痛的表情中凑近：“你最近和那个水精灵走得很近嘛。”
她手指突然加重力道，将鸿羽的脸颊捏出滑稽的弧度。
“疼疼疼——”鸿羽握住她的手腕，却没有用力挣脱，“我只是想帮帮她……你也知道缪尔赛思那孩子……”
“那孩子？”克丽斯腾冷笑一声松开手，“她可是和我同岁。”
她转身走向实验台，金发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而且她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鸿羽揉着发红的脸颊跟过去。
克丽斯腾突然转身，双手撑在实验台上将鸿羽困在双臂之间：“就像我十二岁那年看向星空的眼神。”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充满憧憬和……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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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个两个都来自爆是吧？
实验室的灯光在雨后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鸿羽能看清克丽斯腾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以及她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
“克丽斯腾……”他轻叹一声，“你明知道我会对你们……”
鸿羽顿了顿……他会说出些什么暧昧的词语吗？克丽斯腾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她抢答了。
“一视同仁？”克丽斯腾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啊，你对塞雷娅也是这么说的。”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鸿羽的，“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偏心一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
鸿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急促而有力。
“你是我重要的学生。”鸿羽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克丽斯腾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泄气般后退一步：“有时候我真讨厌你这副样子。”
她抓起外套走向门口，“边境考察的申请表在左边抽屉，校长说最迟明天上午十点前交。”
嘭——
实验室的门被克丽斯腾关上了……
但她门关上的声音比平时重了几分。
鸿羽苦笑着摇摇头，拉开抽屉取出申请表。
桌上那杯缪尔赛思没喝完的茶已经凉了，水面倒映着实验室苍白的灯光。
他拿起笔，却在落笔的瞬间犹豫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他不可能带上其他人一起去。
这次考察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大炎那颗“最初源石”蕴含的能量估摸着会远超现在的他的预期，如果真的要现在就去接触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未必能全身而退。
先前那次穿越在拉特兰的边境吸收了一颗最初源石之后自己就不剩几天可以活了……
更别说现在，号被ban的更严重的自己了。
再更不用说带上其他人。
笔尖在纸面上停留太久，洇开一小片墨迹。
鸿羽最终还是在“随行人员”一栏留下了空白。
实验室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冷清。
鸿羽将填好的申请表装进文件袋，指尖在“随行人员”的空白处轻轻摩挲。
窗外，哪怕是雨停了，但仍然雨滴却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水痕。
“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塞雷娅倚在门框上，银白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训练服外套着件松垮的实验室白大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鸿羽把塞雷娅养歪了的原因，这种混搭风格在这些年里成了她的标志……
希望她以后可以改正这奇怪的品味。
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的鸿羽将文件袋塞进抽屉：“研讨会结束了？”
“早就结束了……你又不是没看见克丽斯腾，找话题也不是这么找的。”塞雷娅大步走来，训练鞋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脚印。
她身上带着雨水和铁锈混合的气息，右手指关节新结的痂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克丽斯腾说你已经填了考察申请表。”
鸿羽的指尖在抽屉把手上微微收紧：“嗯，明天交。”
塞雷娅突然伸手按住抽屉，力道大得让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塞雷娅的指尖在抽屉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缓缓收回。她深吸一口气，橙黄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跟着你去。”
鸿羽有些意外地抬头，对上塞雷娅平静的目光。
“但我有个条件。”塞雷娅继续说道，嘴角微微上扬，“平安回来，然后……教我更多的东西。”
鸿羽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成交。”
实验室的灯光在她银白的长发上镀了一层冷色调的光晕，衬得她橙黄色的眼眸更加明亮。
“所以，”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鸿羽正在整理桌上的古籍，闻言抬起头：“下周吧，等校长批准后。”
塞雷娅点点头，目光落在鸿羽手边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上。
她记得这是缪尔赛思最喜欢的杯子，杯壁上还印着水波纹的图案。
“缪尔赛思……”塞雷娅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她知道你要走吗？”
鸿羽的手指在书页上微微一顿：“嗯，她知道。”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塞雷娅突然大步走到鸿羽面前，双手撑在桌沿，将他困在自己与实验台之间。
“塞雷娅？”鸿羽有些惊讶地抬头，对上她灼热的目光。
“在你走之前……”塞雷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想确认一件事。”
她的呼吸带着训练后特有的热度，喷洒在鸿羽的脸颊上。
实验室的灯光从她背后照来，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鸿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来，强劲而有力。
这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学者和……战士？
“什么事这么严肃？”鸿羽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塞雷娅松开了鸿羽，“没什么……早点回来。”
简单的丢下这句话后，塞雷娅逃跑似的离开了实验室，留下的只有松了口气的鸿羽。
他忽然想起克丽斯腾离开时说的话，又想起缪尔赛思眼中闪烁的希望……
“真是……”鸿羽苦笑着摇摇头，将申请表锁进抽屉。
这次边境考察或许是个转机——距离总能冲淡一些不该存在的情感。
至少他是这么希望的。
也是这么认为的。
再不济……
鸿羽的脑中不知为何闪过了英格丽的身影，她的眼神，以及……她交递给自己的那个戒指。
再不济……我也可以说我外出的这段时间结了婚，断掉她们的念头嘛……
总不能她们还能对人夫下手吧？
不至于……吧？
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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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捡到一只肥蛇家人们，她要和我回家
哥伦比亚边境的荒野上，一场源石尘暴天灾刚刚平息。
鸿羽拉紧防风面罩，眯着眼看向远处起伏的山脉。
离开特里蒙已经一周了，这片平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荒凉也更加难熬得多。
而更加难熬的是……自己的代步工具——一辆吉普车，也在这场天灾中报废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检测仪，表盘上的数字让他眉头紧锁。
空气中源石粉尘浓度高达正常值的七倍，普通人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就会开始出现感染症状。
风沙掠过他白色的短发，在防风镜上留下细密的刮痕。
鸿羽紧了紧背包带，继续向地图上标记的小镇方向前进，天色渐暗，他必须在入夜前找到落脚点。
源石粉尘他倒是真不怕……也就是呼吸起来会比较困难，而且就现在这破环境……自己这被削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水准真不一定可以完全无视夜晚野外的危险。
先去找个城镇什么的吧……
他的靴底碾碎干枯的源石结晶，在死寂的荒野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但在下一刻……防风镜下的灰蓝瞳孔突然收缩——前方岩壁凹陷处，正蜷缩着一个人影。
沙尘掠过少女苍白的脸颊，黎博利族特有的羽耳无力地耷拉着。
鸿羽加快脚步。
靠近后看清那是个黎博利族少女，苍白的脸颊上沾满尘土，羽耳无力地耷拉着。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旅行装和些许不算太专业的防护装备——看来这一场天灾的确算是来的防不胜防，让这位初出茅庐不知道要带多少装备的“探险家”小姐吃了个瘪。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面写着……羽蛇？
啊这……不久前才见到了几乎灭绝的水精灵，现在又来了一个大概也算是灭绝了的种族吗？
嘴角微微抽搐两下，在环顾了四周的环境之后鸿羽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放任这个“保护动物”不管……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单膝跪地，小心地检查她的状况。
少女的呼吸微弱但规律，裸露的皮肤上也并没有暴露在外的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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