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缪尔赛思此刻的表情太过认真,与她平日里活泼跳脱的样子判若两人。
水幕折射出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让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缪尔赛思,我……”
“嘘——”她的指尖突然抵住鸿羽的嘴唇,“我知道教授想说什么。”
水精灵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还小’、‘我是你的老师’、‘我已经结婚了’……对吧?”
水分身突然化作一滩水渍消失不见,水幕也在瞬间崩塌,溅落的水珠打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缪尔赛思后退一步,发梢还滴着水,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俏皮。
“开玩笑的啦!”她夸张地摆摆手,“我只是想给教授看看我新研究的水分子操控技巧而已~”
鸿羽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摘下衣领上已经开始逐渐有了溃散迹象的水玫瑰,轻轻放在桌面上。
“很美的技巧。”他真诚地说,“不过下次还是提前说一声比较好,我的实验数据差点全毁了……这朵玫瑰可以养起来吗?我会养在我的实验室里的。”
“我会累死的啦……”
缪尔赛思吐了吐舌头,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快速啄了一下,然后在鸿羽反应过来之前就蹦跳着冲向门口。
“但是这也可以当作是谢礼哦!为了教授答应要永远当我的观众!”她的声音随着关门声一起传来,“明天见!”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只剩下滴答的水声和鸿羽略显紊乱的心跳。
他摸了摸被亲到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水精灵特有的清凉触感。
“啊……我好像忘记和她说科考科可以成立的事情了……”
微微叹了口气,鸿羽有些心烦的挠了挠头后再次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中。
而在鸿羽的办公室,缪尔赛思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内打开了水龙头,伸出手接了一捧水猛的扑打在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犹豫了就算了!为什么最后也只亲了脸啊?!!!
缪尔赛思的双手死死撑在洗手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栗色发丝间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陶瓷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笨蛋!笨蛋!笨蛋!”她对着镜子无声地尖叫,水分身突然从水龙头里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扭曲成恨铁不成钢的形状。
这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分身此刻却完美复刻了她内心抓狂的情绪,甚至夸张地掐住本体的脖子摇晃。
冰凉的触感让缪尔赛思稍微冷静了些。她盯着分身泛着蓝光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触碰银戒时的记忆。
那个金属圆环的纹路,内侧刻着的陌生名字缩写,还有鸿羽瞬间绷紧的肌肉……
“明明都抱上去了……为什么不直接吻上去呢……犹犹豫豫的,成不了大事……”她突然把整张脸埋进蓄满水的洗手池,气泡咕噜噜地浮上水面。
过了片刻后她才缓缓抬起了头,脸却依旧在发烫。
镜面因为蒸汽变得模糊,缪尔赛思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水珠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就像她此刻乱七八糟的思绪。
“表演?什么破表演啊!”她揪住分身的衣领,“你刚才为什么不再大胆点?直接把他按在——”
分身突然化作一滩水渍从她指缝溜走,在墙上拼出“怂包”的水痕字样。
“要你管!”被自己的心声所作出操作做出下意识举动的水分身破了防,缪尔赛思恼羞成怒地挥手打散水迹,却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她瞬间僵住,水分身立刻伪装成正常水流回到下水道。
当塞雷娅的身影出现在镜中时,缪尔赛思正假装专注地整理刘海。
银发瓦伊凡的目光在她湿透的衣领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关掉了哗哗流淌的水龙头。
“你要是还在玩水的话,生态科的水费可就要超标了。”塞雷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且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在做……呃……亲水性实验!”
“……所以为什么是在男厕所?”塞雷娅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缪尔赛思这才注意到小便池的标识,水分身从排水管里发出丢人的“噗叽”声。
她绝望地看着塞雷娅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被她弄湿的台面。
“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塞雷娅突然说。
“谁、谁的办公室?”
橙黄色的瞳孔在镜中与她对视,缪尔赛思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塞雷娅将揉皱的纸团精准投进垃圾桶,转身时白大褂下摆划过优美的弧线。
“羽刚刚发了消息,说是明天早上要开个会,有关科考科室成立的事情……”银发少女在门口停顿,“别顶着黑眼圈来。”
当自动门关闭的声响传来时,缪尔赛思的水分身终于忍不住从马桶水箱里探出头,对着本体疯狂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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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想要放弃的塞雷娅
缪尔赛思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这是塞雷娅所没有想到的。
她还以为当自己说出“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的这句话后,那个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关注着自己的研究和鸿羽的水精灵会马上跑到鸿羽的办公室里劝他去休息。
结果缪尔赛思回了个“谁,谁的办公室?”……
这回答给塞雷娅整不会了。
但是仔细想想,缪尔赛思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不可能的……除非……她刚刚就是从里边出来的?
想到这,塞雷娅的眉头又不自觉的皱起,但随即她又抬手揉了揉眉心。
自己在不舒服些什么呢……不是早就做好了要放手的准备了吗?
塞雷娅清楚,鸿羽对于自己,缪尔赛思和克丽斯腾对他的好感感到困扰,所以她在最开始是打算放弃的。
可是……事实证明,她放弃不了,哪怕鸿羽|总是有意无意的强调“啊,我结婚了欸!”“你们是我的学生欸!”什么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莱茵生命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所谓的“妻子”,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除了可以打消一些见色起意的家伙,这几句一点证据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说服得了某几个下定了决心的人?
塞雷娅不打算让鸿羽困扰,更不希望他是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所以她依旧打算掩盖自己的情感……用点特殊的方法。
比如彻底的撮合他和缪尔赛思或者是克丽斯腾,来让自己死心什么的……她有资格压抑自己的情感,却没有资格去抵制其他人对鸿羽的情感。
这应该会有点用,但是很蠢。
这是塞雷娅自己的评价。
但是,除此之外,塞雷娅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她是个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擅长处理情感方面的事情。
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将白皙的指关节抵在了门上,在犹豫了几秒后塞雷娅敲响了鸿羽办公室的门。
……
……
……
办公室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
鸿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数据。窗外,特里蒙的夜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盏路灯还在坚守岗位。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鸿羽抬头,看见塞雷娅倚在门框上。
她银白的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保卫科主任的制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她锻炼得当又不显得突兀的肌肉线条。
“塞雷娅?”鸿羽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不是应该去休息了吗?”
塞雷娅走进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她的靴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这话我原样奉还。”
她停在鸿羽的办公桌前,橙黄色的眼眸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科考科室的筹备可以明天再做。”
鸿羽轻笑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个动作让他本就松垮的领口又敞开了一些,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她调侃道:“保卫科主任现在连科研进度都要管了?”
塞雷娅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她伸手拿起鸿羽面前的咖啡杯,里面的液体早已冷透。
“第三次了。”她说,“这周第三次被我抓到熬夜。”
“有这么多次吗?“鸿羽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塞雷娅没有回答。
她放下咖啡杯,转而拿起鸿羽左手边的相框——那是莱茵生命成立一周年时全体成员的合影。
照片里,鸿羽站在正中间,克丽斯腾和缪尔赛思一左一右挽着他的手臂,笑得灿烂。
而她自己则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表情严肃得与欢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缪尔赛思今天来找过你。”塞雷娅突然说,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东西,鸿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嗯,讨论了一些生态科的数据。”
塞雷娅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在照片中自己僵硬的表情上停留了片刻。
“你那时候看起来像是被迫参加团建的。”鸿羽笑着调侃,伸手想拿回相框。
塞雷娅却将相框翻转过来,指着背面一行小字:“这是你写的?”
【莱茵生命一周年——愿我们走得更远】
字迹并不工整,鸿羽的个人风格浓厚。
“嗯。”鸿羽点点头,“现在想想你那时还真是忙呢……忙着训练新来的保卫科成员,连庆祝会都差点错过。”
塞雷娅沉默地将相框放回原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办公室的灯光在她的银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层霜。
“缪尔赛思来过?”她突然问道,目光落在桌角那朵正在缓慢蒸发的水玫瑰上。
鸿羽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嗯,来讨论科考科室的事。”
“讨论到凌晨两点?”
“她……嗯,咳咳,额……对水生植物培育有些新想法。”
塞雷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乎无奈的笑容。
她太了解鸿羽了——每当他撒谎时,语调总会变得很奇怪。
“羽。”塞雷娅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两侧,将鸿羽困在椅背与自己之间。
这个突如其来的,又莫名让人觉得十分熟悉的动作让鸿羽屏住了呼吸。
塞雷娅身上带着训练后的淡淡汗水气息,混合着某种冷冽的金属质感,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晒暖的钢铁。
她的银发垂落,有几缕甚至扫到了鸿羽的脸颊,痒痒的。
“塞雷娅?”鸿羽的声音有些发紧。
塞雷娅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鸿羽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什么。
橙黄色的瞳孔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熔化的黄金,又像是黄昏时分的最后一缕阳光。
鸿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好像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最终,塞雷娅直起身子,退后一步。
“去休息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明天还有会议。”
鸿羽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点点头,伸手去关电脑:“你也早点休息,保卫科的训练不用那么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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