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上无忘川
关于自己，也关于刚刚的治疗。
终于恢复了正常，从痴呆状态回过神的罗塞尔看向罗林，虚弱的道：“老板，你杀了我吧！”
“呃……”罗林难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看着罗塞尔道：“要不你感应一下体内污染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罗塞尔听到这话慢半拍的感应了下体内污染的情况，结果见鬼的发现状态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路西法提出的方案居然真的有效，来自祂的力量与外神的力量居然真的在祂体内形成了一定的平衡。
只不过这份平衡还并不完美，就像在只有少量锚点的情况下，对抗古神的意志那样，虽然勉强可以对抗，但稍有不慎平衡就会被倾覆。
“所以继续吗？”罗林在这时候出声问道。
罗塞尔沉默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道：“继续吧！”
事到如今如果退缩，那祂刚刚的苦不就白受了！
……
罗塞尔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咦，怎么感觉这个情节好熟悉？
罗塞尔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大笑的冲动，祂也确实这么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在大笑的同时，罗塞尔还有种挣脱束缚，然后快乐起跳的冲动，但是束缚在祂身上的那些封印实在是太给力，目前还没有正式复活，仅仅只具备着序列0位格，在力量上且尚比不上真正的序列0的罗塞尔，完全挣脱不了。
而且罗塞尔潜意识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能挣脱，不可以挣脱，这让罗塞尔挣脱的力道小了许多。
“哈哈哈哈哈哈！”
罗塞尔于是再度大笑起来，哪怕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祂就是忍不住。
“卧槽！怎么临时疯狂了！序列0也会临时疯狂吗？”
就在这时候，罗塞尔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祂就感觉眼前一黑。
……
罗塞尔再度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祂呆呆的看了天花板几秒，只觉得这天花板可真tm的熟悉。
“你还好吗？”
就在这时候，旁边探过来一个脑袋，罗塞尔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忽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这个好像对方是祂最重要的那个人，是祂的……女儿？
“女儿！爸爸爱你！”罗塞尔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祂本能的想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是挣扎了许久也无果，只能用充满了父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道：“女儿，能不能给爸爸一个拥抱，爸爸真的好爱你！好想你！”
罗林的嘴角抽搐了下，他看着眼前充满了父爱的罗塞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
“祂又疯了？”旁边的阿蒙表情古怪的道。
“人际依赖状态，一种临时疯狂征状，虽然按理说祂不应该将我看作女儿，但是算了，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罗林解释了一句，看着因为临时疯狂而傻掉的罗塞尔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
罗塞尔感觉眼前一黑。
……
罗塞尔不知道第几次睁开了眼睛，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忽然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祂特别想要逃离祂现在所处的位置，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这让祂疯狂的挣扎起来。
“好吧，看来这一次的临时疯狂是逃避……”
祂听到旁边有个声音这么说道，紧接着祂就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罗塞尔在朦朦胧胧中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道：
“呼！终于搞定了，这真是我做过的最难的一次治疗。”
什么治疗？
罗塞尔的意识回笼，祂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熟悉的天花板，而旁边则在这时候探过来两个脑袋，正是祂的资本家老板路西法与阿蒙。
罗塞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后颈处有一点疼，这让祂从床上坐起来后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紧接着忍不住“嘶”了一声。
“什么情况？你们对我的后颈做了什么？”
罗塞尔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可以去cos毛利小五郎，因为祂跟对方一样，后颈不知道遭遇了多少磨难。
可这不应该呀，祂都不是正经的人类身体，理论上应该免疫物理伤害啊！
“这个嘛……”罗林摸了摸鼻子，接着就半点不心虚的道：“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真的假的，我怎么就不信呢？
罗塞尔狐疑的看了罗林一眼，脑海中永远闪过的一些片段，这让祂不可置信的看向罗林，道：“等等，你是怎么靠捏后颈捏晕我的，我好歹是个序列0。”
第295章 该做正事了，罗塞尔
“可能这就是俺寻思之力？”罗林摊了摊手，道：“毕竟那个时候你的体内存在大量属于我的污染，正如母神可以靠污染控制你一样，我当然也可以靠污染达成我想要的目的。”
罗塞尔：你好像说了什么很恐怖的事！
罗塞尔这时候也终于想起来祂之前在干什么，这让祂下意识的检查了下体内的污染状态，就发现体内的污染竟然真的如罗林所说的那般，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此时此刻，罗塞尔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污染所干扰，更不用担心自己被污染人格顶号，在两两达成平衡的状态下，祂甚至完全可以当体内的污染并不存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件本来应该是件极为让人高兴的事，罗塞尔却是半点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沉重与悲痛，就好像祂为了达成这一目标，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一般。
等等，所以刚刚的治疗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塞尔狐疑的看了罗林一眼，紧接着开始努力的回忆，伴随着他的回忆，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回笼，让罗塞尔的表情也越发难看起来。
“来，多喝热水。”
就在这时候，一杯热水被塞到了祂的手中，罗塞尔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杯，又抬头看看罗林，表情完全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罗林同样手中捧着一杯热水，在感受到罗塞尔的目光后，疑惑的看向祂。
罗塞尔依旧盯着他，在盯了好几秒钟之后，才仰头将地热水一饮而尽。
“嘶，怎么是开水啊卧槽？！”
罗塞尔骂骂咧咧的出声。
“毕竟常言道多喝热水，不如多喝岩浆，考虑到你，毕竟还算是半个病患，喝岩浆有点过了，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开水。”罗林理所当然的开口。
“……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体贴周到？”罗塞尔的嘴角抽搐了下，没好气的道。
“不用客气。”罗林这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认认真真的打量了罗塞尔几秒，在看到罗塞尔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后，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情绪反应正常，看来终于不疯了。”
他不提这还好，一提这茬罗塞尔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你还有脸说这个，刚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时疯狂，唔，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我的污染所带来的一种独特的特性。”罗林坦然的说道，看着罗塞尔又带着点自豪的道：
“遇到我算是你走运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临时疯狂，但凡你遇到个手艺差一点的，你现在恐怕就永久疯狂了，那样你可就这辈子都是疯子了。”
“……emmmm。”罗塞尔有点想吐槽，又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最终只能道：“不是说好，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吗？”
“对啊，所以你这不是没死吗？”罗林理所当然的看着祂，道：“哪怕真的永久疯狂了，你也死不掉啊！”
“……昏君！”罗塞尔看着罗林半响后，憋出这么一句。
“放心，如果朕是昏君，朕肯定封你做司礼监掌印太监。”罗林瞥了祂一眼，笑眯眯的道。
“嘶！”罗塞尔顿时感觉后背一凉，本能的用手遮了遮自己的要害。
开玩笑，虽然有着贝贝的监督，祂之后肯定不会再出去瞎搞，但不瞎搞跟没有可是两码事。
“行啦！别哭丧着脸了，别人对疯狂状态不熟悉，你还不熟悉吗？都被污染人格顶号了这么多年了。”罗林摆了摆手，接着看着罗塞尔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塞尔于是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祂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后，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前所未有的好。”
祂已经很久都不曾这么轻松过了，完全没有外神污染的干扰，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个清清白白的序列0——要知道哪怕是之前处于清醒状态，罗塞尔也还是需要压制体内的污染的，只是那个时候他能压制得住，不至于被污染人格顶号而已。
“看来手术很成功，我的方法有效。”罗林盯着祂看了几秒，也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
甭管过程有多魔鬼，至少从结果看，他的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罗塞尔听到这话本能的一抖，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罗林道：“既然手术成功了，那你之后是不是就要给被缚之神托尔兹纳，还有门先生祂们做手术了？”
说这话的同时，罗塞尔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是幸灾乐祸的光芒。
显然，罗塞尔很期待有人来做祂的难兄难弟。
“小托那边暂时不行，我对母树的研究不如母神那么透彻，还得再找两个研究样本才能保证安全性。”
罗林摇了摇头，瞥了罗塞尔一眼，道：“伯特利的手术确实可以安排起来，有了给你做手术的经验，我现在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我到时候可以去围观……啊不对，去旁边帮忙吗？说不定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呢！我跟门先生多少也算熟人了……”罗塞尔苍蝇搓手，期待的道。
罗林瞥了祂一眼，看出了祂是想去看热闹，也不准备拒绝，笑着点点头道：“可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满月我会给门先生进行手术，那是祂最清醒的时候，到时候你可以来观摩。”
正好有这样一个现成的例子在，手术过程中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还能现场复习一下。
罗林想得很周道。
罗塞尔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有些迟疑了，但哪怕祂迟疑，罗林显然也不会给祂后悔的机会，只能将疑惑按在心里，道：“既然手术成功了，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复活了？”
“最好不要，我不能保证你正式成为序列0后，会不会对体内的平衡造成影响，关于这方面我还得再研究一下。”罗林摇了摇头，提醒道。
“……好吧！”罗塞尔有点失望，不过倒也不是很失望，毕竟哪怕不复活，祂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出序列0的力量，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序列0，在这个真神不出的年代足够用了。
第296章 终见博诺瓦
罗塞尔接着又想到了一件事，看向罗林问道：“那我现在总可以去见见贝尔纳黛吧？”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虽然有着过去的自己在如今的时代与贝尔纳黛团聚的记忆，但是记忆毕竟只是记忆，罗塞尔自然还是希望可以亲自去见见女儿。
“这是你的自由。”罗林这样说着，一挥手将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再度收回了异空间，他随后看着罗塞尔道：“你可以去见你的女儿，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没有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罗塞尔有些疑惑。
“或许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帮我搭桥牵线，让我跟蒸汽与机械之神聊聊？”罗林也没有卖关子，微笑着道：“而且你也需要跟祂聊聊，不是吗？”
罗塞尔的表情一僵，随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我没忘记这件事，我也确实需要跟蒸汽聊聊。”
祂需要跟蒸汽之神聊聊关于博诺瓦的事，聊聊他们的那些过去、那些曾经。
一旁的阿蒙见状则是抬手推了推自己脸上的单片眼镜，然后有兴趣的打量着罗塞尔。
罗塞尔是完全不同于莫雷蒂家的存在，祂是切切实实的烂人，跟作为好人的莫雷蒂一家可谓是天壤之别。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同样为了这个世界而选择了自我封印，同样对家人无比重视。
在让阿蒙感到有趣的同时，也明白为什么罗林将其称之为另一种人性。
因为这确实是另一种人性，属于“烂人”的人性。
这一堂课虽然不像莫雷蒂家那么激烈，但显然也有着可取之处，让阿蒙生出了几分好奇。
“那现在就出发？”罗林微笑着看向罗塞尔。
“行，那就现在出发，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博诺瓦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罗塞尔说到这也不免叹了口气，对于自家小儿子，祂自始至终都有着几分歉疚的心理，因为罗塞尔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祂，博诺瓦就不会被蒸汽“看重”，更不会成为现在的天使。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成为天使是好事，但是罗塞尔从不觉得成为博诺瓦那样人性近乎缺少的特殊天使是什么好事，那样的存在跟人格被抹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罗塞尔支持自家小儿子成为天使，前提却是正常的天使，是拥有着足够多人性的天使。
他们俩有了决定，阿蒙这个凑热闹的自然也不会反对，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座属于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大教堂外。
靠着罗塞尔对自身血脉后裔的定位，他们能够锁定博诺瓦的位置就在这里。
罗塞尔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堂，感受着教堂里熟悉的气息，却是难得有些踌躅不前，这让祂犹豫了下，本能的看向了旁边的罗林，问道：“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等你儿子出来找你，反正你又没隐藏自己的气息，祂怎么都能感应到。”罗林瞥了罗塞尔一眼，微笑着道：“很紧张？”
“我毕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而且博诺瓦……本来对我来说就比较特殊。”罗塞尔也没有隐瞒，叹了口气，道：“我当年就时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祂，唉，儿女都是债啊！”
“但你依旧乐在其中。”罗林看着罗塞尔点评了一句，似感慨的道：“真有趣，这就是血脉亲情？你是这样，太阳神也是这样，你们都将唯一的私心给了自己的孩子，区别只在于你是个烂人，除了孩子谁都不爱，而太阳神爱着天下苍生。”
“怎么说呢，孩子就是很特殊的存在，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你就明白了……”
罗塞尔伸手挠了挠头，在这一刻如同一位再寻常不过的父亲一般，表情因为回忆而越温情，道：“我曾经一度将这个世界当做游戏，将身边的所有人当做npc，时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贝尔纳黛降世，我才真正有了自己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听上去确实很特殊，但你确定这不是因为你太烂？小克他就没有这种不真实感。”罗林表情认真的道。
“呃……但换个角度来说，能让我这样的烂人都产生真实感，不恰恰说明孩子的重要性吗？”罗塞尔思考了一秒钟后，道。
“这倒是个新奇的角度。”罗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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