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混沌途径 第91章

　　接着死亡执政官思考了几秒钟后，看向小阿蒙，认真的回答道：“不是双胞胎兄弟，我也是阿兹克，我是他的过去。”

　　“哇！”小阿蒙眨了眨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死亡执政官则在回答完小阿蒙的问题后，抬头看向路西法，祂显然并没有问为什么屋里有这么多人的打算，只是笑得略有些高兴的道：“又见面了，朋友。”

　　“是啊，又见面了，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真心的笑容，他上下打量着死亡执政官，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与上次被召唤出来后的不同。

　　如果说上次的死亡执政官是纯粹的空心人偶，那么这一次这具人偶中显然被填充了些东西，不多，但是确实存在。

　　“嗯，你的面具很有用。”死亡执政官点点头，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道：“我在回去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感情的存在，很好，我很喜欢。”

　　“那还不错。”罗林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看着死亡执政官，像是在看由直接琱琢出雏形的作品，又像在看一位朋友，笑着道：“死神有察觉到你的变化吗？”

　　“没有，父亲很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死亡执政官摇了摇头，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最近父亲很忙，祂跟原初魔女达成了合作，似乎想要做很重要的事。”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人表情都变了几分。

　　在场除了小阿蒙没有一个人不精通历史，自然听出了死亡执政官所说的事代表了什么——死神与原初魔女合作，即将掀起苍白之灾。

　　“啧，居然是这个时期。”梅迪奇略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他向来不太能看得上萨林格尔，对于萨林格尔利于永暗之河支流的力量，容纳红祭祀唯一性这件事，自然不爽。

　　更别提这事很可能导致了红祭祀唯一性被永暗之河污染，这对于梅迪奇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第244章 空白人偶之心

　　“苍白之灾……”克莱恩皱起眉头，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切，但是仅仅只是看各种记载也知道，那是怎样一场灾难。

　　威尔大概也回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当年也没想到死神敢那么做，祂是真不怕……”

　　作为一个序列1，也作为一个从第三纪元活到现在的老菜帮子，威尔自然知道诸多的隐秘，其中包括跟旧日，跟支柱有关的信息。

　　所以祂知道，黑夜、死神、战神加上猎人、魔女两条途径，以及相应的两份源质，可是能合成第四支柱的，而第四支柱不同于其他三大支柱，这一支柱一诞生，就意味着宇宙的毁灭。

　　虽然当初的死神距离合成第四支柱还早得很，但是距离却也没有那么遥远——毕竟猎人、魔女都有了，永暗之河也有了，祂自身又是死神，如果真的给祂打下了北大陆，干掉了黑夜女神与战神，天知道祂会不会真的发癫去合成第四支柱。

　　“很正常，毕竟祂都敢跟原初魔女那个癫婆合作了，祂还有什么不敢的。”罗林微笑着道，又看了一眼梅迪奇，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迪奇眯起眼睛看同他。

　　“只是觉得相比其他的红祭祀唯一性拥有者，你真的太正常了，小红。”罗林这话说得是认真的，他看着梅迪奇道：“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更适合当一个战士。”

　　罗林是真的这么认为，虽然小红天生阴阳怪气圣体，但一来猎人的好苗子在其他途径的本来就不在少数，小红也成为“猎苗他途”的一员没毛病。

　　二来，梅迪奇虽然也擅长搞阴谋诡计，但是在某个方面来说，祂真的有点太正直了，在创人上完全比不上奇克、图铎甚至死神那些癫公颠婆们灵机一动。

　　“嗯，这怎么不算小红偶遇天赋型选手，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呢……”罗林在心底做着总结。

　　“哈？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吗？”梅迪奇可不觉得他不适合当红祭祀，立刻没好气的看向罗林。

　　“只是一点小小的感慨。”罗林也不在意他的反应，笑了一下，看向阿兹克。

　　如同上一次那样阿兹克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看上去正在激烈的继续着人性与神性的拉扯。

　　罗林看了一会，确认对方没什么问题后，看向死亡执政官就见对方有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不由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吗，小执？”

　　“你们所说的苍白之灾，是父亲接下来要做的事？”死亡执政官问道，目光略带一点好奇。

　　“啊，好像确实没有跟你介绍过，苍白之灾，一场由你父亲在南大陆掀起的灾难，造成了无数人的死亡，也让向来不和的七神第一次选择了联手……”罗林笑了一下，简单的给死亡执政官介绍了下苍白之灾的历史，最后道：

　　“最后这件事以死神陨落为结局，你大概也是在那时候被你的父亲将灵魂一分为二，开始了无尽的轮回。”

　　死亡执政官听完罗林的话愣了一下，祂大概是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诚恳的道：“听上去是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抱歉，我还没有学会怜悯这种情绪，我无法为他们感到难过。”

　　如今的阿兹克会因为苍白之灾的事愧疚、痛苦，会产生种种复杂的情绪，但曾经的死亡执政官还没有学会这些情绪，祂作为人的部分被压抑了太久，又一直只有渣爹这个学习榜样，哪怕如今因为罗林的面具拥有了一些可以称之为爱的情绪，但比起常人依旧有太多缺失之处。

　　“不用道歉，没有人会对一个人偶要求太多，你明白这是糟糕的事就够了。”罗林摇了摇头，他自然不会对一个才刚刚产生了一丝自我的人偶要求太多。

　　毕竟作为一个小奈亚，罗林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一个空心人偶到学会常人所具备的种种情绪，是一个多么困难又漫长的过程。

　　死亡执政官抿了抿唇，祂打算又思考了几秒钟，忽然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罗林愣了一下，略有些诧异的看向死亡执政官，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确实不明白很多事，也无法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产生什么情绪，但是……”

　　死亡执政官说到这里顿了顿，祂偏头看了一眼克莱恩，视线又扫过屋里的其余人，最后落在罗林身上，道：“你们并不喜欢这样。”

　　顿了顿，死亡执政官认真的补充了句：“朋友应该互相帮助，所以我应该帮你们。”

　　罗林挑了挑眉，忽然笑着道：“怎么，这屋里的人都是你的朋友了，他们跟你才第一次见面吧！”

　　“可你是我的朋友，他们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死亡执政官表情认真的道，又看了一眼阿兹克，继续开口：

　　“而且他们也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罗林听到这话笑了一声，似乎心情不错，他看着死亡执政官，似感慨的呢喃道：“你学得可比我当初快多了……”

　　死亡执政官疑惑的看向他。

　　“不过这件事，说实话你恐怕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罗林摇了摇头，哪怕不提历史的关键节点难以改变这件事，哪怕可以改变，死亡执政官一个序列2，也难以在死神与原初魔女这两个序列0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这件事要是可以轻易解决，七神也用不着联合。

　　相反，死亡执政官一个序列2，一旦被死神发现了不对劲，麻烦就大了，哪怕不会死，肯定也少不了被责罚，指不定就被打得半死再关小黑屋——这可不是什么历史关键节点，真的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死亡执政官似乎有些失落。

　　罗林看着祂这样子，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虽然这件事上你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与之相关的事你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什么忙？”死亡执政官看上去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你能感受到自己在这个时代除了阿兹克以外的另一半现在在哪吗？”罗林微笑着问道。

第245章 死亡执政官与唯一性

　　死亡执政官闻言没有立刻回答，祂大概是感知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我可以感知到祂的情况，很糟糕……父亲可能抹去了那一半灵魂的意识。”

　　说这话时，死亡执政官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显然哪怕面对遭遇了不幸的自己，祂也没办法流露出应有的情绪，因为那些情绪基本不存在。

　　罗林对此并不意外，他只是问道：“你能感受到那一半灵魂所融合的死神唯一性吗？”

　　死亡执政官再度点点头，又迟疑了下后，道：“实际上，我可以勉强调动它的力量。”

　　这话倒是让罗林意外了，他看了死亡执政官一眼，随后明白了过来。

　　相比起现在已经经过了轮回，洗去了死神的种种影响的阿兹克，千年前的死亡执政官与死神的关系只会更加“亲密”，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调动唯一性的力量并不奇怪。

　　罗林只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能够调用到那一步，只是能单纯的下达神谕？还是……更深层次的运用？”

　　死亡执政官思考了几秒钟后，道：“基础的使用没有问题，只是没办法发挥出完整的力量。不过……”祂迟疑了下，还是道：“不过如果调用的太多，父亲可能在这个时代活过来。”

　　罗林对此并不惊讶，阿兹克本来就是死神的复活容器，死神唯一性又肯定带着死神的后手，说实话也就是死神太贪心，企图染指永暗之河，否则祂早该复活了。

　　罗林只是沉吟两秒后，道：“不需要你调用太多唯一性的力量，只要让人相信你容纳了唯一性就好。”

　　罗林随后简单的将灵教团的事给死亡执政官介绍了下，微笑着道：“虽然人造死神派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全面倒向了阿兹克，但是皇室派那边大部分人依旧选择了拥护苍白女皇希雅。”

　　“他们并不承认阿兹克真的归来甚至掌握了唯一性，将其斥责为人造死神派的阴谋，因为两大派系的分歧，其他的小派系，如今大多摇摆不定，不敢轻易站队。”

　　皇室派的人真的全部都不相信阿兹克归来的事吗？不一定，只是希雅毕竟拥有着一份死神途径序列1的特性，又上位多年，早就发展了一堆心腹，笼络了派系内的大半人心，所以面对阿兹克的神谕，哪怕很多人内心动摇，但是为了利益仍然选择了站在希雅阵营。

　　罗林对此早有预料，甚至喜闻乐见，只是默默的将那些冥顽不灵，一点不知道悔改的不可回收垃圾记到名单上。

　　罗林如今突然对死亡执政官提前这件事，也是想着能不能借死亡执政官之手进一步挑起灵教团内部的争端，最好让皇室派内部那些摇摆不定的人跟坚定的希雅派打起来，这才更有意思。

　　“你希望我怎么做？”死亡执政官平静的看向罗林。

　　罗林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死亡执政官，同时道：“这是灵教团所有不可回收垃圾……也就是无可救药，既犯下过大错又不愿意悔改的人的名单，我希望你能借唯一性的力量，惩戒他们。”

　　罗林不是那种非常苛刻的人，他虽然喜欢好人却也愿意给犯过错，但是愿意悔改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他就不会跟阿兹克成为朋友，跟真实造物主合作了。

　　但灵教团的某些人是真的不可回收垃圾，坏事做了一堆，如今面对阿兹克神谕中订下的新规矩也没有半点遵守的意思，那就怪不得罗林拿他们杀鸡儆猴了。

　　“好。”死亡执政官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点点头，又看向罗林问道：“你想要怎样惩戒他们？”

　　“标红的名字应当回归死亡的怀抱，那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其余……”罗林自然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预案，不紧不慢的道。

　　……

　　南大陆，某个陵寝——

　　海特尔正在做日常祈祷。

　　自从获得了人造死神的神谕后，无论是出于对于阿兹克殿下的“忠诚”，还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这段时间海特尔都做到了有什么事就祈祷一下。

　　祂的这些祈祷并非全然白费功夫，偶尔的偶尔也可以得到回应。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海特尔的错觉，祂总觉得有时候回应祂的人造死神有些奇怪，似乎过于冷漠了，而且也不说话，但有时候又是祂所熟悉的，下达神谕的那位。

　　难道死亡执政官殿下半疯了……海特尔有时候会忍不住产生这样的猜测，毕竟众所周知半疯的人就是会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疯狂。

　　在海特尔曾经还是个小卒子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些有关于血皇帝图铎的事迹，那据说是某位公爵大人传出来的，血皇帝似乎就因为跳到了不相邻的途径半疯，每天清醒的时间是少数，大部分时候都要么冷漠要么残酷，尽显疯狂。

　　虽然死亡执政官殿下并没有跳到不相邻途径，但是曾经只是序列2的殿下如果在晋升序列1，在容纳死神唯一性时，因为某些不妥而半疯，也很正常。

　　这本来就是非凡领域常见的情况。

　　当然，除了阿兹克殿下半疯这一猜测外，海特尔其实还有另一个猜测。

　　祂怀疑冥皇陛下其实已经在阿兹克殿下身上苏醒，只是苏醒的还不完全，所以才会如此。

　　就在海特尔胡思乱想的时候，祂陵寝的门这一次被敲响了，这一次敲门的人敲得很急。

　　“怎么了，发生什么这么着急？”海特尔打开门将人放了进来，问道，不知道为什么祂忽然想到了上一次突然接到人造死神神谕的时候，眉头不由一跳。

　　“海特尔大人，神罚……吾主降下了神罚……”来报信的人某些十分的惶恐，说得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海特尔愣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些，祂立刻让对方把事情说起来，搞明白是谁遭遇了神罚后，松了口气，紧接着道：

　　“慌什么，那些人遭遇神罚是因为他们并不相信神的存在，将神的神谕视做无物，自然会惹得神的怒火，我们跟他们不同……”

　　海特尔这样说着，像是在安抚对方也像是在安抚自己，祂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我现在倒是好奇，希雅还会不会继续否认神的存在。”

第246章 苍白女皇在思考

　　对于苍白女皇希雅来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大概称得上晴天霹雳。

　　希雅是怎么都想不到，祂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苍白女皇了，眼看着已经统一了灵教团的皇室派，只要之后收复或者干掉海特尔那个不安分的老登，就可以彻底统一灵教团，甚至未来如果祂能获得死神唯一性，晋升序列0成为新的死神也未必不可能。

　　结果就在这样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死神”居然突然归来了，还下达了神谕。

　　当然，希雅并不相信死神真的归来了，在祂看来这要么就是海特尔玩脱了或者说成功了，死神唯一性真的因为他们作死的行为活化了，成为了隐匿贤者那样的存在，要么就是有人掌握了死神唯一性，披着马甲在这里搞事。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希雅来说其实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看隐匿贤者的作风就知道，唯一性成精对于本途径的非凡者，尤其是希雅这种拥有着序列一特性的非凡者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如果真的是有人秘密掌握了唯一性，希雅可不觉得对方会放过祂所拥有的那份序列1特性，包抢的。

　　更何况，对方既然以死神的名义下达神谕，还制定了死神信徒的新规则，那肯定就是对灵教团有想法，要夺权的。

　　所以希雅这段时间真的是愁得觉都睡不好了。

　　当然，如果希雅选择当一条咸鱼，在这时候选择乖乖躺平，交出权力，交出序列1特性，或许那个所谓的死神并不会对祂怎么样。

　　但是一来这就是在赌对方的仁慈，等于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对方手上，作为苍白女皇，希雅实在是不相信本途径的高序列有仁慈这种东西。

　　二来，希雅也不甘心这么做，祂当了这么多年的苍白女皇，距离序列0只有一步之遥，虽然这一步可能会卡死祂一辈子，但是你让希雅轻易的放弃，祂肯定也不甘心。

　　三来，希雅怀疑那个下达神谕的“死神”，状态可能有点问题，否则对方为什么不现身自己一统灵教团，或者降下力量呢？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希雅在得知了神谕后，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联系自己的心腹将其打为“人造死神派的阴谋”，同时安抚皇室派里那些因为神谕略微动摇的成员，又私底下秘密开始调查这所谓的死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希雅的一切行动都很顺利，祂毕竟在灵教团经营多年，几乎称得上实质上的首领，虽然以海特尔为首的人造死神派负隅顽抗，但是皇室派这个基本盘还是保住了，其余的小派系也大多因此对神谕将信将疑，没有选择直接倒戈。

　　但是今天希雅却崩溃的发现，祂这段时间的种种安排恐怕都白费了。

　　以及听到手下的报告，得知有很多人遭遇了神罚的希雅身体晃了晃，祂已经可以预料今天这一出后，会有多少人因此倒向“死神”，恐怕除了完全忠于祂的心腹外，哪怕是作为皇室派的中坚力量的人中也会有许多人动摇。

　　而且神罚……希雅抿了抿唇，祂仍然不觉得自己对于“死神”的判断有误，只是现在看来，或许那位“死神”的状态，比祂原本猜测的好不少。

　　这对于希雅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希雅的眼底笼罩上一层阴霾，祂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统计一份名单给我，要快。”

　　面对祂的要求，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一份名单就到了希雅手中。

　　“这是所有我们目前能够统计到的遭遇神罚的成员的名单，不过有很多在外执行的成员并没有被统计进来，他们距离我们太远，一时间还无法确定情况。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联系，相信很快这部分名单也能统计完毕。”手下交上名单后，低眉顺眼的说道。

　　希雅听着手下的话微微点头，也没有责备对方什么，祂不是那些蛮不讲理的上司。

　　希雅只是紧接着低下头浏览起那份名单，看完之后吐了口气，道：“所有遭遇神罚的人，都是不遵守新规则，且曾经做过严重违反新规则之事的存在。”

　　“这其中甚至包括一名人造死神派的成员……”希雅放下名单，视线落在手下身上，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