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混沌途径 第95章

　　这里的干涉未来，指的自然不是被召唤到未来后干涉未来，而是指做一些布置，从而改变路西法那个时代的未来的一些事。

　　“你想要怎么做？”萨斯利尔看向祂，问道。

　　“基于这个面具的特性，我会对自己进行深层暗示……”空想天使不紧不慢的阐述起自己的操作，简单来说就是主动利用观众途径的各种能力，在心理层面上放大自己的感情来契合面具的效果，从而达到在未来的融合中保留下一份自我的目的。

　　“我本身就是最强大的观众，如今又人性尚在，再加上这个面具的力量，成功率会很高。”空想天使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道：“当然，如果主愿意辅助我，或许成功率会更高。”

　　“我会通知主尽快回来。”萨斯利尔点了点头，表达了对这个方案的肯定，祂接着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下，看向空想天使道：

　　“未来的亚当曾经跟主提前过这种面具，当面具放大的某种情感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佩戴面具的人会成为路西法的傀儡，不过似乎可以通过意志挣脱。”

　　哪怕同样是主的化身，因为权限地位的不同，所知道的信息也是不一样的，毕竟在不刻意交换的情况下，萨斯利尔与亚当的记忆并不互通。

　　至于为什么要特意提醒这件事——废话，哪怕现在造物主阵营与罗林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但实际上双方都因为种种原因而忌惮着彼此，这份忌惮并不妨碍他们合作，但在必要的时候总要保持一分戒心。

　　空想天使听到这话看向萨斯利尔，接着露出了一个很有朝气的笑容，道：“谢谢提醒，放心，我对自己的意志，姑且还算有信心。而且……”

　　空想天使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沉寂下来，祂看着萨斯利尔轻声道：“未来的我跟神性的傀儡又有什么区别呢？”

　　萨斯利尔沉默了，祂叹了口气，道：“也对，机器人跟傀儡也确实没什么区别。”

　　“所以高兴一点吧，萨斯利尔，如果这一套方案能够成功，我可能够比未来的你更早的恢复清醒。”空想天使看着萨斯利尔笑了一下，道。

　　“我很期待。”萨斯利尔于是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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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当看着过去的空想天使消失，并没有露出什么怅然若失的表情，祂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只是在下一秒，像是延迟反应一样，亚当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似是痛苦，又似是迷茫，亚当的身体晃了一下，这让祂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座椅，另一只手则抬起捂住了脸庞，让人看不清表情。

　　显然，亚当这一次的反应要比上次死亡执政官戴面具回去后，阿兹克的反应要大得多。

　　这并不奇怪，在死亡执政官与阿兹克这“两”个个体中，死亡执政官是感情更加淡漠的那个，而阿兹克则人性相当充沛，也正因此，在死亡执政官佩戴面具累积的感情作用在阿兹克身上后，效果看上去并不算非常明显，就像一个本身能考80分的人，就算再加5分也还是那样。

　　但亚当与空想天使的样本恰好与祂们相反，亚当才是那个人性淡漠的人，而空想天使的人性则要充沛许多，再加之空想天使为了使面具效果最大化所做的各种努力，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罗林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亚当，透过指间的缝隙，他能看到亚当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时而闪过冷漠，时而又浮现曾经出现在空想天使眼中的温和，两个相似又不同的个体，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融合。

　　毫无疑问，曾经属于空想天使的人性在这一刻于亚当体内复苏了，很难说到底复苏了多少，但至少此刻亚当所富含的人性已经不是0。

　　“亚当先生，没事吧？”克莱恩看着亚当这完全就是人格分裂的表现，迟疑了下，还是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主要是人格分裂这病在非凡领域比较危险，很容易就会造成失控。

　　“你应当相信一位救世者的意志，再不济，你也可以相信我的面具。”罗林瞥了他一眼，微笑着道。

　　他确实不算担心，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专业人士，罗林能够看出亚当此刻的状态其实并不糟糕，反倒可以用好转来形容，只是就像病人在好转之前多少会有一些阵痛那样，亚当这样一个莫得感情的人机，想要重新获得人性，自然也得折腾一番。

　　听到这话，克莱恩先是有些心虚，随后又松了口气，接着好奇的继续打量着亚当。

　　他其实也很期待，这位太阳神的神性化身重新获得人性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存在。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教堂中一时间安静下来，但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亚当身上的蜕变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大概几分钟后，金发的神父就重新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让自己再度恢复成了之前那副得体的样子，随后亚当看向罗林与克莱恩，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道：“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第256章 亚当20版本诞生

　　“你现在是谁，亚当还是空想天使？”罗林自然不会在意这短短的等待时间，只是看着亚当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两者又有何区别呢？”亚当反问了一句，接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我现在大概依旧算是亚当，但属于空想天使的人性确实已经在我的体内复苏。”

　　“所以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罗林捏着下巴问道。

　　“如果你想见到曾经那位空想天使复生，那大概算是失败。但如果你只是想看到一个拥有自我的亚当，那这确实成功了。”

　　亚当说到这里顿了顿，祂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他一边做着祈祷的举动，一边道：

　　“这份人性在叩问我，叩问我过去所做的一切，我依旧不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后悔，但如果重来一次，我大概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

　　罗林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他看出来了，眼前的亚当确实算是人机亚当跟空想天使的综合版，祂没有人机亚当都那么冷漠，但也没有空想天使那样的朝气，与充沛的情感。

　　不过毕竟只是试一试的方案，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罗林已经很满意了，所以他笑了一下，道：“那你会去道歉吗？”

　　亚当的动作一顿，祂偏头看了小教堂外的某个方向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轻声：

　　“他大概不会需要我的道歉。”

　　“那你会去道歉吗？”罗林没有否认祂的话，只是微笑着再度问道。

　　至于他口中的道歉对象，当然指的是曾经被亚当煮了火锅的梅迪奇，罗林可不关心其他被亚当坑过的对象，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同情心泛滥的家伙，当然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人。

　　亚当终于转过头，看向罗林，那双金色的眼眸中不再是平淡，而是一种很淡，但是相当复杂的感情，似叹息，似痛苦，又似无奈。

　　祂看着罗林，道：“我会去找他。”

　　于是罗林笑了一下，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度问道：“那我问你，亚当先生，现在的你究竟是出于利益，出于偏执，还是出于你的那颗心，想要拯救这个世界？”

　　亚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我曾经想要拯救这个世界，是因为这是太阳神留给我的唯一的目标，也是我存在于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

　　“而现在……”亚当说到这里顿了顿，祂低垂下眼眸，依旧是悲天悯人的样子，只是与之前那份虚假不同，这一次的亚当看上去似乎更加真实了一些：

　　“我依旧为此而存在，只是我忽然意识到，该被拯救的不仅仅是人类这个整体，还有那一千张脸中的每一个个体。”

　　“现在的你，终于有点人样了，或许我该在我的剧本里为你重新开一个篇章。”罗林笑了一下，他接着手中忽然多出一个照相机，对准亚当就是“咔嚓咔嚓”一顿拍。

　　在后者略有些惊讶的看过来，罗林朝祂笑了一下，道：

　　“我习惯了在重要时刻留影留念，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亚当还能说什么呢，祂也不可能冲过去将罗林手中的相机抢走砸掉，自然只能微笑着道：“您可以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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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极光会位于贝克兰德的某个驻地——

　　披着杰克马甲，正在帮梅迪奇一起整理情报，主要是分辨灵教团里的各种可回收垃圾的才能，思考之后能够怎么使用他们的罗林，忽然抬头看向旁边正在看一份情报的梅迪奇，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梅迪奇显然哪怕是在看情报中，也会随时用眼角的余光查看周围的情况，瞬间察觉到了罗林的表情变化，他顿时挑了挑眉，看回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达，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据梅迪奇所知，罗林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笑容越灿烂，越有人要倒霉。

　　“我可没有打坏主意，我分明才刚刚做了好事。”罗林笑嘻嘻的看向他，接着就直勾勾的盯着梅迪奇不说话了。

　　梅迪奇被他看的后背都有些毛毛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没好气的抓起旁边的一个纸团扔了过去，道：“别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行吗？”

　　笑得他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好吧好吧，遵从你的意愿。”罗林摇了摇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随后微笑着道：“我刚刚去见了亚当。”

　　“哈？”梅迪奇听到这话就来精神了，他终于正色起来，看着罗林问道：“你又跟祂做了什么交易？”

　　“倒也不算交易，只能说送了祂一点小礼物。唉，这样一想，我亏大了啊，早知道先宰祂一顿……”罗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当然，罗林也没真觉得自己亏了，毕竟人情债也是债，更何况让亚当具备人性，本身对于罗林这一方来说也是好事。

　　“说重点，你送了祂什么？”梅迪奇可不觉得罗林真的会亏，他深知对方的手段，可能不会血赚，但绝对不会亏本。

　　“我送了祂一张面具……”罗林也没有再卖关子，干脆利落的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道歉的事。

　　“所以成功了？”哪怕是梅迪奇，在这一刻都惊讶了，完全没想到罗林会突然搞出这么一件大事。

　　“至少现在的亚当确实具备了一丝人性，只是跟曾经的空想天使肯定没法比，只能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在属于空想天使的人性被重新激活后，只要亚当不是白痴，祂必然会在之后加强这份人性。”罗林摊了摊手，道。

　　众所周知，人性是可以加强的，曾经的亚当纯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莫得人性所以无法加强，而之前人格面具所带给亚当的那一丝感情，终究还是无中生有的外来物，难以通过正常的锚点增加。

　　但现在不同，虽然现在亚当所具备的人性依旧是因为面具而保存了下来，但它却也真的属于曾经的空想天使，而不再是纯粹的外来物。

　　这份人性理论上是可以随着锚点的增加而进一步复苏的。

第257章 小红：无法原谅

　　“这可真是……啧！”梅迪奇啧了一声，表情在这一刻颇有些复杂，似痛恨，似欣慰，又似乎还有一些嘲弄跟无措。

　　梅迪奇接着闭了闭眼睛，大概过了几秒钟后，他再度睁开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眸时，眼中的情绪就已经恢复如常。梅迪奇看向罗林，难得夸奖道：“你倒是难得干了件人事。”

　　“什么叫做难得，难道我干的人事还少吗？”罗林顿时不满的看向他，反驳道：“别的不说，你还是我捞的呢，有这么说自己的恩人的？”

　　“我对我的恩人当然十分感激，但对于让我连续加班240个小时的老板，没有直接捅对方一刀，已经是我心慈手软。”梅迪奇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看向罗林道：

　　“也得亏我现在算是灵界生物，不然怕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猝死的天使就出现了。”

　　“咳……”罗林一时间难得心虚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声嘀咕道：“所以我这不是给你要了补偿……”

　　“什么补偿？”梅迪奇狐疑的看问他。

　　“是这样的，我刚刚跟亚当2.0版本聊了一下，聊到了关于你的事。”罗林微笑着看向他，道：“所以祂决定来向你道歉。”

　　梅迪奇的瞳孔在这一刻都紧缩了下，他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才停下，错愕的看向罗林，道：“道……歉？”

　　“毕竟是祂做错了事嘛，以前祂是个人机就算了，现在又有了人性后，当然得道歉！”罗林理所当然的道，又想到了什么，看向梅迪奇，非常郑重的补充道：

　　“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太阳神控，肯定祂一道歉，你就会忍不住原谅祂，但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是我手底下的工具人了，不可以跳槽。”

　　“哈！”听到这话梅迪奇几乎是没忍住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地，他接着看了罗林一眼，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咔嚓——”

　　梅迪奇咀嚼着苹果，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一下，偏过头就发现罗林正看着他，还对他做出讨要的手势。

　　“陪你整理了这么久的文件，我都饿死了，给我也来一个。”罗林理直气壮的道。

　　“啧，饿死你得了！”梅迪奇嗤笑了一声，接着从桌子底下摸出了另一个苹果扔给了罗林。

　　于是书房里啃苹果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等梅迪奇啃完苹果，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烟卷，点燃后放进嘴里，在吸到了一口浓浓的薄荷味后，梅迪奇忽然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又似乎低声骂了一句，才看向罗林，没好气的道：“我这里的烟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换了？”

　　“当然是我来的时候，毕竟我又没有吸二手烟的爱好。”罗林摊了摊手，看着梅迪奇又语重心长的道：“小红啊，你要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小心得肺癌。”

　　“呵！”梅迪奇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肺癌是个什么病，但是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将手中的薄荷烟按掉，而是继续抽了一口，才看向罗林道：

　　“不好意思，如果我早死，那一定是因为给你打工猝死的，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罗林于是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梅迪奇则抽着那根薄荷烟，在烟燃了一半的时候，忽然道：“我不会原谅祂。”

　　罗林偏头看向他。

　　“无论如何，背叛都是事实，我明白祂当初会那样做，或许真的是因为祂没有感情，所以选择了最符合祂的利益而无情的做法。”

　　梅迪奇没有继续抽烟，只是用手指夹着，任由白色的烟雾向上飘荡，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现在的祂拥有了感情，拥有了人性，或许意识到了祂曾经做法的错误，或许祂真的对我怀抱着歉意。”梅迪奇继续开口，“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祂向我道歉了，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吗？”

　　梅迪奇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谁：“我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我做不到因为一个道歉就将一切一笔勾销。”

　　罗林安静的听着，他看着梅迪奇，想了想后在此刻开口道：“但你也已经对祂没有了杀意，或许说，从没有过。”

　　梅迪奇的动作一顿，他终于掐灭了手中的薄荷烟，接着他看了罗林一眼，整个人像比刚刚出鞘的宝剑一样锐利，道：“你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别生气嘛，小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又爱又恨，难舍难分吗？很正常，这种感情我见多了，比如某个著名的哥谭恋父王，红桶先生，大概就跟你挺有共同语言的。”罗林可不怕他，笑嘻嘻的道。

　　“谁？”梅迪奇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详细说说。

　　罗林于是立刻开始给他科普起某著名蝙蝠家的爱恨情仇。

　　梅迪奇听了一耳朵后，突然道：“你说的这个蝙蝠侠，他收养了一群孩子，还在他们未成年的时候，就让他们穿着紧身衣、带着他们打击犯罪……这真的是个正经人吗？”

　　虽然梅迪奇是个天生神话生物，但是因为萨斯利尔的教导，梅迪奇的三观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很正的。

　　“呃，要不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太阳神？”罗林微笑着看着他。

　　梅迪奇忽然沉默了，蝙蝠侠带着未成年人穿紧身衣打击犯罪，而远古太阳神身边的八大天使之王，其实也有很多是从小就被祂带在了身边，而且还每人都被发了一个特效翅膀——众所周知，诡秘世界的正常天使是没有翅膀的，可是八大天使之王却都有，那么这翅膀怎么来的显而易见。

　　“所以你看，我就说你们很有共同语言吧！”罗林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道。

　　梅迪奇看了他一眼，目光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别一副要揍老板的样子，老板我现在也是双开马甲工作，很忙的好吧！”罗林这么说着，终于在这件事上理直气壮起来，他接着看向梅迪奇，问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对待亚当。”

　　“当然是打祂一顿，然后把祂吊在路灯上……”梅迪奇瞥了他一眼，将罗林曾经的设想复述了一遍，接着又勾起嘴角，道：“原本祂压根没有人性，我还想过这样做不会对祂产生任何影响，但现在……”

　　既然已经有了人性，那该有的羞耻心想来也该具备了。

　　罗林眨了眨眼睛，接着兴致勃勃的道：“到时候我再拉着阿蒙组一个乐队在旁边吹拉弹唱怎么样？”

第258章 亚当的羞耻心

　　“到时候我再拉着阿蒙组一个乐队在旁边吹拉弹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