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升飞上天
里见皇冠、里见奔腾显然更受关注。
同时,这种关注同样有侧重点,或者说更有利于家族发展的策略。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日本有着类似的谚语。
既然都有挑战G1的实力,一个去跑天皇赏秋,一个去跑菊花赏。
这样既不会出现竞争,又能增加赢下G1的概率。
这大概就是里见家族的考量。
如果是刚指导北部玄驹的时候,安井真多半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能接受这种事。
前世类似的事情他经历了很多,可以说习惯成自然了,也知道这些都是现实。
也觉得对于性格单纯的赛马娘们来说,这些事情或许太复杂了,他能理解不意味着北部玄驹也能理解。
而且这些对训练、和比赛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转移话题、谈谈别的。
但这段时间、尤其是刚才,他忽然发觉赛马娘单纯不假,却不意味着无法理解现实的复杂。
像是北部玄驹,她的生涯里不仅有训练、比赛,还有跟对手也是朋友的赛马娘的矛盾、冲突、交往。
里见皇冠她们应该也是这样,她们都在成长、心境都在发生变化。
或许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
像是东海帝王、目白麦昆这些赛马娘,她们刚踏入赛场时,应该也像北部玄驹之前那样心思单纯,一门心思地想着训练和比赛。
之后和其他赛马娘在训练、比赛之外的碰撞,成功、失败,还有伤病,还有更多的事情,她们才慢慢成长,如今成为赛马娘们的引领者。
既然如此,或许没必要回避什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北部玄驹就好。
有了打算,安井真面向北部玄驹,沉吟道:
“其实里见皇冠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
将自己对里见家族的了解解释过后,他接着道:
“……所以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以我们的视角也说不上这种决策到底对还是不对,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
“所以和你说这些,我想的是或许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大概能想到怎么去回应里见皇冠。
“你询问我应该就是想的这个吧?”
听着安井真的描述,北部玄驹一开始一脸认真,逐渐地张大了嘴巴,转而是面色复杂的沉思。
这会儿听到询问,她沉默了好久,咬着嘴唇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皇冠酱没有什么选择吗?”她的声音轻的像是被风卷走的蒲公英,耳尖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红。
她身后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晃动微微摆动,原本一贯挺直的脊背此刻有些像是一个问号,她的手指无意识绞动着运动服下摆,直到直接泛白。
安井真注意到她的发梢在阳光里,那是胜利时才会绽放的光彩,此刻却被阴霾笼罩着。
“选择……面对这种投资组合的考虑,应该是吧。”
他斟酌着用词,“就像你每次比赛前都要调整步频,家族也在调整她们的赛程配置。
“想要有选择,其实……”他的话忽然被北部玄驹的动作打断了。
北部玄驹突然昂起头,赤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又缓缓扩散,仿佛在努力聚焦那些看不见的复杂关系。
“如果……”
她突然转身,发丝扫过安井真的手臂,“如果是我出生在里见家……也会被那样安排吗?”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稀碎的阴影,嘴角却倔强地上扬,没有等到安井真开口,她忽然深吸一口气道:
“真的是那样……我肯定也会偷偷溜出去参加菊花赏。
“就算被发现,就算被制止……
“我也要想尽办法跑完全程!”
看着她突然亮起的眼神,安井真突然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少女或说赛马娘们的韧性。
她们确实单纯,有时候也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但却又能像是台风中的芦苇那样,在风暴中找到平衡。
“我这样的想法……或许皇冠酱不一定有,有的话也不一定能做到。”
北部玄驹再次开口,这一次,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忧虑,而是变回了往日的开朗。
“但我想告诉她我的想法。
“因为即便没有我这样的想法,皇冠酱也一定会跑下去的。
“我能做的,就是告诉她不管她去跑什么比赛,我们依旧是会一起奔跑下去的。”
她蹦跳着退后两步,运动鞋在地面踩出清脆的声响,嘴角扬起了元气满满的弧度。
“既然说了要一起奔跑下去,我可不能让皇冠酱还有大家甩掉了。
“还有两周就是菊花赏了,可不能浪费时间。
然后又笑着跑过来,拉住了安井真的手:
“那我们继续吧,训练员!”
猝不及防地被拉到操场的跑道边缘,望着从心事中走出,重新回复往常模样的北部玄驹,安井真禁不住,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眼前这活力四射的少女,才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北部玄驹。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确成熟了不少,在一场场训练、一场场比赛的磨砺下,心境已然有了很多变化。
可不管面对何种状况,她发自内心的开朗、积极和努力始终未曾改变。
第198章 好人卡
北部玄驹到底会怎样跟里见皇冠说,安井真并没有追问。
过往的种种经历让他明白,作为训练员,他能凭借丰富的阅历去剖析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出一些在他看来比较合适的建议,却无法越俎代庖,替北部玄驹做出选择。
在如今的他看来,这是每一名赛马娘在成长之路上的必经关卡,某种意义上重要性并不亚于训练和比赛。
而这种重要的关卡,唯有亲身经历、自主选择,才能实现真正的蜕变,以更强韧的心境应对未来的一切挑战。
实际上,北部玄驹热情开朗的性子其实很能应对这些。
加之先前与丝带凯歌的过往,安井真料想,在知悉里见家族的内情、有了一开始的想法后,她还会有自己的想法,会想办法妥善应对。
这时候再插手,多少有点画蛇添足了。
毕竟,这是指导赛马娘,又不是养女儿什么的。安井真这么想到。
果不其然,下午再度回到操场上,北部玄驹一路步态轻盈的蹦跳过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曲,整个人活力四射。
“训练员!赶紧开始下午的训练吧!接下来要练什么?”
她双眼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握紧拳头,元气满满地问道。
安井真并不急着向北部玄驹说明下午的训练安排,望着少女雀跃的样子,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好奇。
“所以……里见皇冠那边,你已经处理妥当了?她没什么事了吧?”
“当然还没……”
笑着刚吐出半句,北部玄驹的神情突然僵住,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那样绷得直直的。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下文,安井真不禁满心疑惑,追问道:“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状况?”
“……倒也不是,就是……”
嗫嚅着,北部玄驹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忸怩:
“训练员,你……你怎么突然对皇冠酱这么关心啊……?”
差点脱口而出“那不是看你之前那么心事重重才关心的嘛”,话到嘴边,安井真感觉这种话好像有点暧昧了,连忙住口。
与此同时,他又莫名感到一些异样。
此时的北部玄驹周身散发着一种奇特气息,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分明是他此前从未从少女身上体会过的。
生气……好像不是,耳朵也没往后折。
难过……更不像了,耳朵没耷拉。
尾巴倒是摆得挺快……但这是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赛马娘的情绪还是很好猜的,特别是有长耳朵和尾巴这两个特征。
心情好的时候,赛马娘的耳朵会支棱棱的,激动起来则会微微发抖,尾巴也是类似。
难过时耳朵会朝前耷拉着,尾巴也会有气无力地下垂,个别情绪极为敏感的,耳朵绒毛和尾巴颜色都会黯淡一点。
要是生气了,耳朵会朝后翻折,翻折程度越大说明气越大,这个俗称“飞机耳”。
尾巴则会绷直,然后甩得很用力,并且是朝惹怒自己的人那边甩。
但这会儿北部玄驹的耳朵、尾巴表现的不是任何一种,安井真一下子纳闷起来。
就在他满心疑惑时,北部玄驹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眼神闪烁,语速极快地说道:
“那个……关心也好、关心也好啦,训练员本来就是个大好人,会关心别人也是很正常的……”
这怎么突然开始发好人卡了?
安井真愈发纳闷,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北部玄驹又连忙抢话道:
“总之、总之……
“中午的时候,我和皇冠酱视频通话了,我把想法都告诉她了。
“她当时就笑着说,果然是小北你的性子啊。
“不过她还说有些事情你不太懂,但很是谢谢你的关心。
“我感觉她对家族的决定还是很在意的吧,不过她训练得也特别努力。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刚训练完,身后还能瞧见奔腾同学也在训练。”
说到这儿,北部玄驹眼中燃起斗志,精神抖擞地继续说道:
“我昨天刚跟丝带酱、迅羽酱通过电话,她们也在为菊花赏全力准备着呢。
“我们可真不能浪费时间了,训练员,快开始训练吧!”
从听到安井真“关心”里见皇冠那一刻起,北部玄驹就感到心底莫名其妙涌起一股没来由的酸涩。
可她也说不清楚这种酸涩什么缘由。
但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她忽然想到,自家训练员本就是个大好人,而且最初也是自己先为里见皇冠的事忧心忡忡。
那训练员那么问,肯定就是因为在意自己啦。
这么一想,她又满心雀跃起来,那股奇怪的酸涩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盯了斗志满满的北部玄驹好一会儿,脑子里冒出个“古古怪怪”,安井真不自觉失笑了下,摇摇头。
虽然这会还没弄明白刚刚感受到的是什么情绪,但自家赛马娘都这么强烈地要求开始训练,自己这个训练员肯定不能拖后腿。
于是收敛起心神,他沉吟了下,指向了操场:
“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先去热身,热身完先把圣烈特纪念的跑法复盘一下。”
“嗨!那我去了!”
一个立正,很是夸张地敬了个礼,北部玄驹嘿呀一声,冲向了跑道。
不自觉笑了下,端起平板,留意着热身情况,安井真沉思起来。
将圣烈特纪念当做菊花赏的预热,这一决定的效果很是理想。
从赛事的表现来看,北部玄驹并不能把大逃作为主要跑法,她这方面的天赋确实还差了点。
比起大逃,慢逃、常规领放、前领更为合适。
但这不代表大逃的技巧不能采用。
以慢逃为例,领放能拉开的距离很小,关键在于中段找准机会加速。
这时候大部分赛马娘想要跟上北部玄驹,势必会消耗更多体力,终盘冲刺就会没那么迅猛,末脚好手们的优势也会相对被削弱。
如果不跟上,那就是逃马常见的取胜策略,利用距离优势弥补速度上的不足,在终盘抵御后方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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