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世音
“我咒你!”
“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咒你!鳏!寡!孤!独!”
野见山只是平静看着她。
......
“母亲。”
雪之下优子将视线从遮天蔽日的河水上收回,侧头,看向站在一侧的女儿。
“母亲,请您帮他。”
雪之下优子没理会这句话,只是转头看向山上的两人,说了另一件事。
“你今年,十三岁了。”
少女没有抬头,只是低头应着:“是的,母亲。”
“十三岁啊...”雪之下优子喃喃。
当初姐姐背着她杀人时,就是十三岁。
“姐姐,你骗我,你说你会一直在,活着的时候在,死了也一定在。”
“可你现在不在了。”
低头,她看向手里一直在颤动的刀,微笑:“你也想去?”
深呼吸,雪之下优子轻声说:“今天后,你来当雪之下家族长吧。”
一旁,少女愕然,族长,也就意味着以后可以上山。
她看着貌似没比自己大多少的母亲,准备说些什么。
只是下一刻,眼前已经失去了母亲的踪影。
......
野见山看着瞬息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刀,再看向双手握刀前刺的人,眼眸平静。
“十三年前,你来到山下,没有拔刀,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来。”
雪之下优子平静回答:“姐姐走了,我已经是天地间最强,该来了。”
野见山只是简单回应:“嗯。”
刀与人在他身前不断前进,却好似一动未动。
因为阻隔那把刀的不是空间,是时间。
他在自己身前隔下了万年的岁月。
雪之下优子在岁月里穿梭,突然开口说话:“最重要的是,我想来。”
野见山看着她。
雪之下优子抬头看着他:“我想刺你一刀,无论如何都想。”
野见山只是简单给出答案:“你不是你姐姐,她或许做得到。”
雪之下优子沉默,速度再快一些。
野见山感受着那越来越锋锐的意味,简单将身前的岁月再次延长。
他看着对方逐渐褪黑化灰的头发,语调没有起伏:“蚍蜉撼树。”
雪之下优子只是一昧握刀,前刺。
两人各自安静,直到某一刻,满头银发的雪之下优子开口说:“野见山风早。”
野见山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
“姐姐死了,不会再回来,她骗你的,你见不到她了。”
空间扭曲起来,岁月碎裂。
野见山低头,看着刺进自己心口的刀。
他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屈指,将对方逼退两步。
野见山抬头,看着她:“不错。”
雪之下优子踉跄两下,然后深吸口气,重新站直身体,她听着对方依旧毫无波动的语气,低头看一眼手上长刀。
刺到了,然后呢,没有然后了,他的身体不会这样轻易受伤。
扬手,雪之下优子扔掉刀,看着他。
半响后,她问:“还有谁会爱你?野见山风早。”
野见山没回应这句话。
摇摇头,雪之下优子最后看一眼姐姐,转身,往山下走。
“你只剩自己了。”
野见山还是没回应,他只是伸手,将那把刀送回她家练功房,然后转身,看着她。
她妹妹短时间里走过了太长岁月,死是不会死,只不过会有些后作用,容貌会急速变老,并且无法挽回。
突破境界,耗费代价只为了刺过来这无用无伤的一刀。
有些无聊。
伸手,野见山准备将她放进木棺。
安静一会,他收起手,迈步,离她近了一些。
目光在她不再生动的脸上停着。
野见山表情波动起来,那平静的湖面逐渐碎开。
他那双淡眉逐渐皱起。
【姐姐死了,不会再回来,她骗你的,你见不到她了】
视线拧转,野见山看向三途川。
没看到,于是他看向整个天上人间。
还是没看到。
伸手,他抚向心口。
他感觉喉咙有些痒。
第一百八十四 宫雨,做我女朋友吗
“前辈,既然我家男人这么惹人厌,那他刚下山时,怎么没人动手杀他,刚变成小朋友的他当时还很弱吧。”
雪之下阳乃坐在半空,伸手,引导他的气淌过自己的手。
我家男人?黄泉握着竹竿,抬头看她一眼。
她语气淡淡的:“你家有个人在三途川看了他一千年,哪有敢找他麻烦的,还有你旁边那些气,他散道归凡那天,本来该消散的,但后来全聚在了山里,说不定就是大姐头以前为他留下的后手,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别的后手在,仙人在他们几个手上,跟纸糊也没区别的。”
雪之下阳乃眯了眯眼睛:“我家,还有先祖活着?”
黄泉瞥她一眼:“巴不得自己先祖死,雪之下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大孝女。”
雪之下阳乃不满:“说什么呢前辈,我家祖祖辈辈,历代都是大孝女啊,什么叫就我一个?”
黄泉想了想,点头:“也是。”
随即她扬扬手,感受着依旧无鱼上钩的钓竿:“放心吧,那个白痴几年前就投胎转生了,现在才三岁,没法跟你抢。”
雪之下阳乃揉揉下巴:“也就是说,等以后我跟他好几个孩子了,说不定会有个jk跑出来偷人?”
黄泉侧头看向住在他家隔壁的三岁小孩,表情古怪:“大概是这样的。”
移移视线,她有些意外。
咦?
呵,臭渣男,活该。
“我说前辈,我现在学会怎么飞了,接下来教我什么?”
雪之下阳乃躺在空中,躺在他的气海里,小声嘀咕。
“怎么就不教我怎么隔着好远的距离看他啊。”
黄泉移移视线:“你想偷窥他?”
雪之下阳乃否认这个说法:“夫妻间的事,怎么能是偷窥?”
......
北原优子正给不听话的妹妹喂饭,握勺的小手停顿,她扭头,看向街对面。
片刻后,她回过头,继续给妹妹喂饭。
随便吧,反正死不了。
......
野见山伸出手,一把抓住宫雨准备拨号的手,将她细微抖动的手指安抚下来。
“别怕,没事。”
雪之下宫雨眼睛红着,她低头看向地上的大滩血。
“可是,可是你...”
“放心吧,没事。”野见山直起身体,将手机从她手上取下,牵过她的手,呼出口气,平复喉咙那股痒,“大概是,吐了一口压了很久的心头血?”
“走吧,我们出去逛逛,很久没一起散步了吧。”野见山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你到底怎么了!”雪之下宫雨站着不动,拉住他,注视着那双眼睛,她嘴唇微抖,“我很担心。”
野见山看着她,表情柔和:“放心吧,没事,就只是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
他低头,看向地上那摊血:“身体没问题,这口心头血,千年前就该吐出来了。”
“你,恢复记忆了?”雪之下宫雨手微紧。
野见山感受到了那股力道,他只是稍稍用力握着,给予她安心:“只是想起了一点点过去的事,大部分只是空白一片,包括她的脸,我还是记不起来。”
牵着手,他继续往门口走:“走吧,我带你去,约会?”
回头,看着似乎还在想些什么的她,野见山叹口气:“约会,你去不去,不去我回家睡觉了。”
“去,我去。”雪之下宫雨连忙应声,跨过血迹。
野见山看一眼地上的血:“等你回家后再收拾?”
“嗯,我们先...”雪之下宫雨小心看他一眼,低头。
“我们先约会...”
......
雪之下宫雨能感觉到他牵手时的用力,像是不愿意放手那样的用力。
再加上他突然说出的‘约会’。
他应该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对以前的他来说,能说是不好的事,就只能是先祖的离开。
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陪着他,一直陪着他,直到他不需要为止。
“给。”野见山递过去甜筒。
“哦哦。”雪之下宫雨回神,接过甜筒。
接着她亦步亦趋跟着身前的人,犹豫下,小心用空出的手,牵住了他衣角。
野见山回头看她,没多想,只是伸手,将那只牵着衣角的手握在了手心。
他迈着步,扫视四周,最终将视线停在摩天轮。
一口咬下大块冰淇淋,野见山朝摩天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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