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世音
阳乃表现出这幅样子,意味着她已经没其他办法了,只能拖延,或者说等待未来变数出现。
雪之下阳乃走向房间一角,气雾涌动,开始构建术式。
雪之下宫雨没有打扰她,安静看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空气一直安静,直到雪之下阳乃走向另一个墙角时。
雪之下宫雨轻声问了句:“你跟雪乃怎么样了?”
雪之下阳乃身体一顿,随后继续构建术式,她声音里带些嘲意:“不劳您费心,母亲大人。”
转身坐上沙发,雪之下宫雨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眸复杂些:“雪乃跟我们不一样,她的底色是温柔,即便发现了问题,她也不会恨我们或是风早,只会自己积压着那些情绪。”
“也因为她是这样的性格,比起我们,她要活得更加辛苦。”
说完,她抬头看向那个满脸冷漠的人。
雪之下阳乃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雪之下宫雨同样变得冷漠起来:“就算你主动去伤害她,她也不会主动想要伤害你,雪之下阳乃,你必须清楚一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亏欠雪乃。”
“你搞错了一件事,一直以来始终亏欠雪乃的,只是你,我们的母亲大人。”
带着嘲意的声音在房屋内回荡,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雪之下宫雨看着她离开,一会后,她起身,走向冰箱。
她看两眼冰箱内的食物储备,最终只是拿出两颗鸡蛋。
走入厨房,她检查下中午的剩饭,盛出放进碗里备用,随后她打开灶台点火。
倒油,打入鸡蛋,炒饭,最后盛起。
她端着炒饭,重新回到客厅,没有选择去餐桌,而只是屈腿坐在茶几前。
伸手,她舀向炒饭。
炒饭没有如愿被她舀起。
因为她的手上没有勺子。
空气安静下来,房屋里的人没有了任何动作。
“你说得对。”
微哑的声音响起,消逝。
......
直到另外两人离开,病房内开始变得空旷。
野见山连忙掀起被子裹住自己,他缩在床上微颤,只露着脑袋,看着那个依旧冷眼看着自己的人。
“别装,这点寒气对你根本没用。”雪之下雪乃平静看着发抖的他。
“我没防备你。”野见山扯出僵硬的微笑。
雪之下雪乃眼眸微动,手指动了下。
感受着那股在身体四处游动的暖意,野见山不再抖,但他还是没放开被子,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安静看着那个一步也没靠近的人。
对视良久后,他咧嘴,笑了起来。
好似普通寻常的话语在病房里响起。
“雪之下,如果你哪天实在不能忍受,就杀掉我吧,我们到那时候再分开,不然我是没办法放手的。”
雪之下雪乃与他对视。
“你知道我不可能真的砍你,就连那一刀,都是你自己特地造成的结果,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
病房再次陷入安静,直到好一会后,小声的咕哝响起:“是你自己说恨我,恨不得用那把刀把我捅穿的。”
雪之下雪乃眼皮跳一下,声音更冷:“我不能情绪失控发脾气是吧?”
野见山移开视线,嘀咕:“你朝我砍了九百八十九刀。”
“你受伤了?”
“第九百八十九刀的时候受伤了。”
“自己莫名放开防御,你怪我?”
“因为你说你想捅我。”
“你真这么听话能有现在这么多事?”
“可是我真的被你捅了...”
病房安静下来。
野见山抬头,看着胸口开始起伏不定的她,没有继续胡话,而是轻声说:“雪之下,如果你不够出气,再多捅我几刀吧,捅不死的。”
雪之下雪乃冷眼看着他:“我说过,我不可能真的砍你。”
于是野见山把裹住自己的被子打开,他张开手:“那个,女朋友,我被窝暖好了的...”
雪之下雪乃一动不动,只是嘲讽般看着他。
野见山看见了那些情绪,只好放下手,也不再用力裹住自己。
伸手,他摸摸胸口。
“其实也不只是想着故意挨一刀。”
“你说恨我的时候,我有些没办法反应,突然就不想再挡下去了。”
“雪之下,你能不能不要恨我。”
雪之下雪乃很久没有反应,最终,她放下了那口气,朝他走过去。
野见山眼睛闪闪亮,他张开被子,等待那个人来自己怀里。
被角被拽住。
野见山愣一下。
雪之下雪乃一把拽过暖和被子,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坐在隔壁床位,看着他。
第二百四十八 生死,姐妹,爱恨
“你用命威胁我。”雪之下雪乃这样说。
往往一个人威胁另一个人时,会掌握对方无法舍弃的目标,强迫对方进行选择。
至于野见山之前的做法,他是拿把枪对着自己脑袋,说“别打我,不然我一枪崩了自己”。
“没有威胁,是知道你舍不得我死。”野见山换个说法。
“呵,我要是舍得呢?”
“那说明我确实该死了,如果正确的雪之下雪乃觉得某个人该死,那么那个人一定该死。”
野见山双手搭着床沿,表情认真:“我把命给你,当你觉得无法忍受的时候,随时可以用那把刀杀我。”
雪之下雪乃紧紧身上的被子,与他对视着。
生死面前无大事,现在他把生死搬了出来,表示生死也可以不算大事,只要你想,我交给你。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拿把刀杀你?”雪之下雪乃声音微嘲,“怎么杀?用捅吗?还是用砍?”
你流血我就慌,知道你故意的我也还是只能救你,怎么杀?
“不见得要用刀,如果不想见血,那就伤害内部,如果不想见我,那就不要看我;传闻在隔壁国家,曾经有一个叫韩信的人,他的君王赐予了他‘三不杀,五不死’,可他还是被赐死了。”
“三不杀是天不杀韩信,君不杀韩信,铁不杀韩信;五不死是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君不死,没有捆他的绳,没有杀他的刀;于是他最后被装进地毯里吊起,看不见天地与一切,被人用削尖的竹竿捅死。”
“总有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动手也不用见我,然后杀死我。”
雪之下雪乃看着似乎在认真思考怎么杀死自己的他,身体微抖,她拽起披着的被子,朝他砸去:“混蛋。”
野见山脑袋在被子下拱了拱,探出头看她。
研究死法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面真的舍得才行。
所以他是在讲废话,如果真出现对方舍得杀他的情况,那一定是这个世界出什么问题了,不然他想不通什么事情能把他们两个逼到那一步。
披着被子,野见山小心移动,坐到她旁边,手臂曲着,碰一下。
雪之下雪乃不看他,也不说话。
碰两下。
“......”
第三下被一把拍开。
“离我远点。”
野见山没理这句话,只是将另外半边被子盖住没动的她。
“雪之下,我们两个都是贪图情感的怪物,从很多年前就离不开彼此了。”
雪之下雪乃没回应这句话,她只是看着地面,看了好久。
最后她说:“我到底为什么要遇到你,我不是姐姐,没有那些关于你的了解,没有那些无法挣脱的执念。”
野见山看向她看着的地方,那里有两滴血,应该是他之前滴落的。
“可能是最开始的我太危险了,这个世界想让雪之下同学做那个引领者,引领混沌之人走向正确,像是引领路飞的红发,引领鸣人的自来也。”
雪之下雪乃安静一下,开口说:“红发断了条手,自来也被当场打死了。”
野见山沉默。
他侧头,看着她,强行绕开刚才的话题。
“自年少起,我便独自一人,照看着历代的星辰;直到遇见你后,人生流转,日月星辰出现颜色。”
雪之下雪乃轻呼口气:“这个说法你该对那个前辈说。”
“我说的是人生,跟她相遇的时候我还不是人。”
“那你该加个‘你们’,英梨梨不是空气。”
野见山眉毛扬了起来:“挑刺是吧?”
“哦,事实揭露后恼羞成怒了。”
野见山开始扯被子。
雪之下雪乃一把拽住,冷眼看他。
“别腻歪了,吃饭吧。”
泽村英梨梨嫌弃中拎着两大袋饭盒走进屋内。
野见山钻出被子,起身去搬墙角的折叠小餐桌。
雪之下雪乃放下披着的被子,蹲着从床下取出几把折叠椅。
泽村英梨梨放下饭菜,看着脸色惨白的他搬着桌子,叹口气:“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成熟点,至于拿命来玩吗?”
?
野见山与雪之下同时陷入没法思考的短路。
好一会后,野见山犹豫着,小心看向她:“你是英梨梨对吧?”
泽村英梨梨翻个白眼:“不然我是谁?”
下一刻,她脑袋挨了一下,蹲在地上抱头:“疼疼疼!!!”
野见山回身,拎起折叠桌摆开,然后掏出那些饭盒一个个摆着拆开:“哪来的脸说这些话,要不是你,我都不至于流这么多血。”
雪之下雪乃默不作声踢他一脚,接着才去摆折叠椅。
“什么要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泽村英梨梨揉着脑袋站起来。
雪之下雪乃看她一眼,没掺和他们的话题,只是看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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