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缪尔赛斯想起当初，也不禁连连摇头，“我们都以为这两人肯定会走到一起的，结果天不遂人愿啊——”
“塞雷娅女士是怎么离开莱茵生命的？”诺雅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塞雷娅女士和克里斯滕女士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缪尔赛斯叹了口气，“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炎魔事件吧？”
“……唔，好像有听说过，是和伊芙利特有关系的那件事吗？”之前在提到洛肯水箱事件的时候，缪尔赛斯提了一嘴关于炎魔事件的事情，当时诺雅还以为伊芙利特也是洛肯水箱的受害者，但是当时就被缪尔赛斯给否定了。
至于炎魔事件——诺雅的了解就不算多了，毕竟是被严格封锁消息的事情。
“就是因为伊芙芙的事情，塞雷娅她才意识到她和总辖的理念冲突已经大到让人绝望了。”缪尔赛斯尽可能简略地将炎魔事件的事情告诉了诺雅，尤其是当听说过伊芙利特化身炎魔，几乎毁灭了整个实验室的时候，塞雷娅神兵天降，单手压制了暴走的伊芙利特，强行终止了实验——她的脸上已经满是震惊了。
“……哇哦。”除了感叹词之外，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评论了。
“然后加上洛肯水箱的那档子事情，塞雷娅不可能再待在莱茵生命了。”缪尔赛斯无奈道，“当初她们两个没打起来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我大概了解了。”虽然在背后八卦不太好，但是知晓了这些事情之后，诺雅才理解了为什么塞雷娅会对克里斯滕有那么大的意见。
如果是当初诺雅在塞雷娅的位置，她也会和克里斯滕翻脸的，毕竟人体试验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逾越底线了。而且伊芙利特和自己还不太一样，自己好歹是在了解了风险之后自己参与进来的。伊芙利特就完全是被骗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莱茵生命的试验品，这无疑是无法原谅的。
那克里斯滕呢……
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计划，但是却默认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塞雷娅无法容忍的，大概就是克里斯滕所表现出的冷漠吧，当科学完全脱离了人伦的限制，迟早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而且这件事完全没有和塞雷娅通过气，虽然哪怕是通过气了肯定也会被塞雷娅反对，但是这也代表着塞雷娅某种意义上已经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
人们能轻易绕过防卫科主任塞雷娅来进行试验，她留在莱茵生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哎。”了解的来龙去脉之后，诺雅一下子就打消了让两人和解的打算，这种理念之争是最难以调和的，诺雅也不可能调和这种程度的矛盾。
不夸张的说，现在这两人估计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除非其中一方有生命危险，她们才有可能抛开理念之间的冲突互相帮助。
当然……一边是单手压制炎魔的瓦伊凡，另一边是莱茵生命的总辖，这两边都是重量级，怎么看都不会走到那一步。那多半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合理的结局了。
虽然可惜，但是考虑到两人的情况的话，这也是难免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作为伊芙利特的朋友，她也觉得塞雷娅做的没错——她不可能代替伊芙利特原谅那个让自己痛苦的始作俑者之一。
“啊啊啊——总有一种夫妻吵架结果亲友团们比她们还烦恼的感觉。”缪尔赛斯捂着脑袋大叫，一点都没有所谓的淑女形象了。
大概也就只有这件事能让这位注重自己形象的小精灵抓狂了。
看得出，无论是塞雷娅还是克里斯滕都是小精灵喜欢的人，她可能是这里面最纠结的那个人，既想要让两人和好，但是又感觉这可能性确实不大。
处于两人之间的她只能说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到是能理解克里斯滕的想法啦。”诺雅叹了口气，“她不告诉塞雷娅女士的原因，就是因为太了解塞雷娅了，不是每个公司都是罗德岛……身为总辖总会有身不由己的事情的。”
想到自己和玛嘉烈，自己不也是知道玛嘉烈不会同意自己自我牺牲，才瞒着玛嘉烈做了那些事，还不辞而别吗？
就这点而言，自己和总辖做的事情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有相似之处吧。
不过自己选择的是自我牺牲，而总辖选择的是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她也开始胃痛了。
第十章·天外有天
当晚，缪尔赛斯因为手下出了点小的实验事故只能暂且离开诺雅的身边，但凡是有眼力劲的都知道这次小精灵是真的很不想离开，毕竟聊八卦聊得正开心呢。
女生最喜欢的东西缪尔赛斯也都喜欢，化妆，甜食，以及聊八卦。
作为莱茵生命里最大的八卦收集者，她脑子里的八卦可是能聊一整天的。难得诺雅对莱茵生命八卦感兴趣了，结果却被研究生的实验事故给硬控了，她已经决定好给闯祸的研究生延毕了。
缪尔赛斯依依惜别走后没多久，诺雅就收到了一份通讯，而来源则是——克里斯滕。
诺雅犹豫了很久才接通了通讯，而另一头则传来了属于克里斯滕那略带冷淡的声音。
“——来办公室一趟。”
对方的话语简明简要，带着不容置疑的感受，却并非是威胁，而是单纯的懒得进行更多修辞而已。
“……我能和塞雷娅女士知会一声吗？”诺雅犹豫了一下，询问道。
“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克里斯滕果断地拒绝了诺雅的想法，有些时候，诺雅感觉克里斯滕有点像是自己认识的凯尔希医生，同样的神神秘秘，也同样是知识广博的人，是不是知识分子总会不喜欢好好说话？或者说只会在关键的时候，才说一些特别有道理的话？
无奈的诺雅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单刀赴会，如果是在缪尔赛斯把塞雷娅和克里斯滕的事情告诉自己之前，她绝不会那么托大，在不告诉塞雷娅的情况下前往克里斯滕的办公室。
但是在知晓了莱茵生命的建立之后，诺雅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
她相信塞雷娅这样的人很难看错一个人，不只是塞雷娅，在克里斯滕身边的人无一不是被她本身的闪耀所吸引，可以这么说，莱茵生命的建立大部分就建立在克里斯滕的人格魅力之上，就像是特蕾西娅置于巴别塔一般，那是正正经经的白月光。而如果按照缪尔赛斯的描述来看，克里斯滕是一个执拗的人。
这样执拗的人真的因为名利财富的沾染而改变了吗？
那些过激的实验，除了急功近利之外，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诺雅在思考这些，她也相信塞雷娅小姐也思考过这些问题，只不过她没有机会得出答案。
克里斯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诺雅真的非常好奇，也尤其想要知晓其中真正的克里斯滕的样貌，所以她打算单刀赴会，她想亲自揭开克里斯滕神秘的面纱，看看这位莱茵生命的总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反击的余地，哪怕是克里斯滕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也多半能抵抗一二——
在自己的终端里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给塞雷娅的邮件之后，诺雅推动轮椅，离开了自己的宿舍。
——
“……啊？生态园数据紊乱？怎么可能，这整套能源系统已经用了好多年了，要紊乱早就紊乱了才是。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能让这套系统出错啊。这可是总辖亲自设计的生态循环装置。”缪尔赛斯火急火燎地赶回生态科的时候，那些慌乱的研究员比起她还要焦急，谁不知道这个生态园是缪尔赛斯主任的心尖尖，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毕业。
但是他们也很懵逼啊，程序和之前的都一样，简简单单的维护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在焦急之下，他们也只能呼叫缪尔赛斯主任自己来收拾烂摊子了。
“我看看……氧气数值，二氧化碳数值，氮气数值……诶……确实出现了数值上的波动，可是为什么，明明系统设置是没有问题的。”缪尔赛斯也百思不得其解，在刚刚的生态园之中，突然含氧量暴增，让在生态园里工作的研究人员们都产生了一度【醉氧】的症状，有人甚至直接晕过去了。
人们这才发现生态园的循环系统出了问题，在把晕过去的同事拉出生态园之后，医疗部立刻就赶到了，不只是医疗部，虽然已经不是保卫科的主任，但是塞雷娅也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
看到塞雷娅之后，缪尔赛斯就稍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故，有塞雷娅在，她还真就觉得没什么大事了。
塞雷娅会解决一切的。
这是老莱茵生命成员缪尔赛斯刻在骨子里的信任，但是塞雷娅阴沉着脸询问具体情况的时候，那些还不认识塞雷娅的新来的研究人员还支支吾吾的，既不想告诉面前这个陌生人情况，又被塞雷娅的气势所压制，感觉都平白矮了两头。
“循环系统出了点故障，氧气含量暴增，现在的生态园的含氧量已经超出了一般人能承受的范围——”缪尔赛斯推开这两个支支吾吾的研究人员，直接汇报道，“这套系统是总辖设计的，我没想到会出问题，设置调试都失败了，现在只能暂时封闭生态园了。”
“克里斯滕设计的？”塞雷娅皱了皱眉头，“她的设计不可能出这么低级的bug，是不是有人对整个系统动了手脚？”
“谁能做到啊……斐尔迪南？还是帕尔维斯？”缪尔赛斯想到两个和自己最不对盘的莱茵生命主任，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我的生态园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他们不会有这个闲工夫才对。”
“系统核心在生态园内部吧，我去手动关停。”塞雷娅思索片刻之后，决定亲自出马，穿上了一层防护装备之后，背上氧气筒——没错，在这种含氧量极高的环境里活动，是必须要用氧气筒供养的，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太高。哪怕是瓦伊凡这种变态的体质，也估计没办法在其中坚持太久就会出现醉氧症状。
“小心一点——我担心没有那么简单。”缪尔赛斯没有阻止塞雷娅，毕竟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超人，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个小精灵担心什么。“注意安全。”
塞雷娅隔着面罩，对着缪尔赛斯点了点头，然后缪尔赛斯才打开生态园的入口，把塞雷娅放了进去。
在塞雷娅进入生态园之后，诺雅也终于来到了总辖的办公室。
莱茵生命的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地，这里是克里斯滕的专属试验场，据说打造都花费了几亿，不过克里斯滕早就已经创造出了这个试验场几百甚至是几千倍的价值。
在进入办公室之后，诺雅开启神之眼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然后不由得惊叹，总辖的实验场地内，正在运行一套奇怪的系统，里面有数个金色的球体，正在按着轨道围绕中心的光球旋转，甚至于在进入了办公室之后，诺雅感觉身体也轻松了很多，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并不是自己身体突然好转，而是重力突然减轻了。
人造重力装置？
这东西以前诺雅在科技报刊上看到过刊登，但是那不是被称之为二十年内不可能有所突破的技术吗？
可是看样子，莱茵生命的总辖克里斯滕已经把这项技术变成了自己实验室的常驻设置之一了。她不由得惊叹，克里斯滕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人物。
此时的克里斯滕正在背对着诺雅，看着试验场地内运行的行星系统，直到诺雅推着轮椅来到她的身侧，她才开口道。
“很美——如果你能看到这个画面的话，你会惊叹于行星系统之间依靠引力和自转形成的奇妙自洽循环。吸引，捕获，公转，自转。行星与恒星，如果你了解占星学的话，可能会有所概念。”克里斯滕对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系统进行了简单的介绍，“我们的星球，也就是泰拉，就是位于这个行星系统之中的一颗行星。”
“……泰拉？”诺雅疑惑道，“我倒是知道泰拉是个球形，但是泰拉围绕着某颗星星旋转？那围绕着的……是太阳？”
“对，作为一个对天文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你的反应很快。”克里斯滕点了点头，“我们所见的太阳，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颗恒星，这颗恒星有着超出泰拉几千倍的质量，所以将泰拉牢牢地捕获在身边，而泰拉之所以没有被这股引力吞噬，就是因为它在旋转——虽然泰拉无法摆脱太阳的引力，但是旋转却可以阻止它被太阳吞没。”
“……旋转。”诺雅咀嚼着这些名词，说实话，在今天之前，她并不了解这些，她没有选修天文学，也没有学习过占星术，所以对宇宙的了解大概也就只剩下晚上偶尔能见到的几枚星星罢了。
在卡西米尔，她也极难见到星空——毕竟卡西米尔可是不夜之城。
通过神之眼，她似乎第一次窥见了泰拉之外的面貌，虽然这些只是模拟出来的，但是依旧让她赶到心潮澎湃。
“那其他的行星呢？如果泰拉有生命存在，其他行星一定也有生命吧？”诺雅好奇地询问道，“我们能去其他行星看看吗？”
“确实，对你来说，既然泰拉有生命，那其他行星没有理由没有生命存在——但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其他的行星之上，大部分都相当贫瘠，像是泰拉这样的星球，即使是在浩如烟海的宇宙之中，也实属罕见。”
“……这样啊。”诺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泰拉是幸运的吗？”
“算是吧。”克里斯滕并不觉得厌烦，在聊起这些的时候，她的心情相当好。不过这也不意外，毕竟她以前在其他场合聊天文学的时候，大部分言论都会被占星术协会驳斥为异端邪说，作为已经在哥伦比亚盘踞百年的组织，占星术协会几乎已经垄断了对星星的研究成果，将星星把命运和未来联系在一起，根本不会相信克里斯滕所说的那些星星是燃烧着的大火球的说法。
能和诺雅这样能轻易接受这种说法的人交流，其实反而对克里斯滕来说相当罕见。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诺雅感叹，“原来我才是那个坐井观天的人。”
“不，泰拉的大部分人，都懒得去看一眼星空——那是一个浩如烟海的世界，我们在星空之中，宛若沧海之中的一枚芥子。”克里斯滕解释道，“如果没有人愿意走出这一步的话，那些被战争，阴谋，金钱，名利束缚的人，是不愿意抬头看一眼天空的。”
“……不过要走出这一步一定很难吧……”诺雅是知道泰拉的飞行器是有一个飞行极限的存在的，当飞行器到达某个高度之后，几乎没有生还的记录。这个飞行极限，在泰拉被称之为死亡空域。
没有人能跨越死亡空域，这是一代又一代的飞行员挑战，陨落之后得出的结论。
有人说，死亡空域之上盘踞着庞大到可以将泰拉围绕的巨兽，任何敢于触碰极限的人，都会被巨兽一口吃掉。也有人说，其实天空之上是一层蓝色的墙壁，飞行器只是撞在了墙壁之上。这些言论和学说充斥着哥伦比亚的各个场合之中，在无数次失败之后，泰拉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太空之上的风景，把视线重新放在大地之上。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日，泰拉对天空的探索还是无限停滞于死亡空域。
死亡空域之外的景色，那估计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前面的区域，下次再来探索吧？
“你知道天帷巨兽的传说吗？就是包裹着泰拉的巨兽这样的说法。”克里斯滕看向诺雅，询问道，“你相信，会有一个东西，包裹着整个泰拉吗？”
“……听说过，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巨兽的话，它要吃些什么？”诺雅摇了摇头，“估计整个泰拉都没有人能喂饱它吧，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确实，你的想法很对。”克里斯滕不禁笑着点点头，“但是，虽然没有这样的巨兽存在，但是包裹着整个泰拉的阻隔层，确实存在。”
“……阻隔层？”诺雅疑惑地转过头，“什么是阻隔层。”
“类似于一个玻璃罩子，一般人没办法看见。”克里斯滕用简单的话语解释道，“包裹着整个泰拉的——玻璃罩子。”
克里斯滕伸出手，宛若戳破一个肥皂泡一样，点向身边的宛若空无一物的空间，旋即，空间发生了细微的波动，呈现出一个透明的墙壁一般的东西。
“这是我参考那东西研究出来的防御设备，我叫它——波骇。”
第十一章 收容物
“波骇？”诺雅虽然看不到这层不可思议的透明墙壁一般的存在，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细微震动，毕竟她原本可是玩弓箭的，对空气的流动非常敏感。
“当然，真正的阻隔层的强度应该比波骇还要强大的多。”克里斯滕并没有将自己研发的波骇和阻隔层的真实强度对比，这是没法比较的，想要突破阻隔层，她要做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的波骇还不成熟，甚至一度被人靠肉体力量打破过。”
“……都参考阻隔层这种东西进行研发了，居然还有人能用肉体击破？”诺雅反而开始好奇击破波骇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是塞雷娅。”
“……那就合理了。”
虽然诺雅觉得锏应该能一试，但是塞雷娅女士毕竟是瓦伊凡，这个种族天生就是在刷新泰拉认知的，肉体强度真的堪称恐怖。
相比起来，虽然数量更稀少，但是如果光论肉体强度，大概只有丰蹄，深海猎人，以及一些特殊种族才能相比吧。
“总辖大人，我不明白，在这个实验室里展示给我看的这些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足以引起科学界的一场地震，而您似乎把这些东西都束缚在这个实验室里，没有发布出去的打算。尤其是这个波骇，如果真的能实现量产，完全可以让泰拉的军事能力直接飞升上一个等级。”诺雅很明白波骇这种东西的恐怖之处。
不是所有人都是塞雷娅，能靠肉体力量击破这种无形无质的墙壁，而这些是科技产物，不是什么钙质化，是任何人只要持有就可以使用的东西。这种东西其实就像是很多科幻作品里的那种能量护盾，强度还极高，诺雅甚至想过如果当初自己在卡西米尔有这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和玄铁叫板了。
虽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足以证明这东西的价值何在了。
“因为这些都只是我研究的副产物罢了，我的真正研究的东西还没有结果，发布也没有任何意义。”总辖回应道，“看到这些，你会想到什么？”
“……技术，人类的进步，财富，战争，泰拉将会发生改变。”诺雅掰着手指说出了这些之后，然后最后补充了一句。“还有您真的是一个奢侈的天才。”
如果说过去诺雅对奢侈的天才这个概念还不太了解的话，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么多堪称逆天的科技，在克里斯滕口中居然都是副产物而已，要知道，想要造出这些东西本身就可以作为科学家的终身目标了，但是克里斯滕不一样，她不在乎这些副产物，她只会继续向前。
她就是科学界最高的山，最宽的河，任何人想要超越她都必须跨越她所构筑的理论的高墙，天才？天才只是见到她的门槛罢了。
“对，大部分人都会想到这些，技术的进步，会引起社会的变革，让社会向着某个方向前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时代催生了技术，还是技术催生了时代呢？”克里斯滕询问道，但是这个问题显然有些超纲了，对于历史系毕业的诺雅而言，她当然知道泰拉文明经历过数次转折，比如源石工业技术，源石技艺，以及移动城市的出现。
这些技术塑造了如今泰拉人们的生活，让城市成为运载生命的方舟。
那么总辖的这句话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以我浅薄的认知的话……是技术塑造了时代。”诺雅开口道，“因为源石工业技术的成熟，我们得以更高效地利用源石这一危险的矿物，源石工业技术的进展，催生出了各类以源石工业为基底的技术爆炸，包括移动城市本身也是建立在源石工业技术之上的。可以这么说，当初的源石工业技术塑造了如今这个时代。”
“没错，人类的进展之中总会因为所谓的新技术的出现发生根本性的转变——我举个例子，或许对现在大部分人来说，源石工业基底的各项发明创造是常识，人们已经把源石工业的副产物当做了真理，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当初我们并没有发展处源石工业，也是选择了其他的方向，比如阿戈尔，他们流传到伊比利亚的技术就并非以源石为基底，而是通过从水中提取的【氢】来作为能源。”
克里斯滕如此介绍到，“因此，阿戈尔人和我们的科技路线发生了巨大的分歧，陆地的人们基于源石工业的技术已经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某种路径依赖了。但是阿戈尔不一样，阿戈尔的科技几乎没有任何源石的成分。这已经足以证明一些事了，科技，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就能改变一个时代。”
“……原来如此。”诺雅突然理解了总辖的想法，如果当初，陆地文明使用的是阿戈尔人一样的氢气技术，那么发达的国家会围绕在海边，海水会成为最重要的能量源，人们可能会更倾向于在海中，或者海面建立城市，方便开采能源，那么移动城市就几乎不可能被发明出来，源石技艺本身也可能不会出现。
甚至于大部分泰拉的土地都会因为源石没有得到应用而被源石覆盖，生命会被赶到海洋上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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