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或者说传心系源石技艺的持有者，本来就很容易被厌恶，像是诺雅这样被认为是能够读心的不在少数，人和人之间总会有一层社交上的壁垒，愿意称呼其为AT立场也好，或者说是心墙也罢，反正都不是能随便窥探的。
诺雅并不能做到读心，她只能被动地感知情绪，就像是闻到邻居家的花香一般，是无法控制住的。
哪怕诺雅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能力，试图将其用在正道之上，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能力为她谋取了相当多的便利，作为既得利益者，她也没理由去抱怨就是了。
至于别人的想法，诺雅说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了。
她只能自律，尽可能的自律。
不过还好，第二天，塞雷娅女士面色如常，就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检查诺雅身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堵墙壁。
看起来，比起自己的想法，她更愿意当一个尽职的陪同者。
“你的身体情况一直在好转，源石和体细胞的融合率已经降低到了百分之三十，情况超出我们预料的好。不过最近你必须要进行更多的锻炼，已经积极配合医师的调养。”塞雷娅的体检程序和莱茵生命的体检程序大同小异，毕竟她本就是从莱茵生命出来的人，不过这套体检程序的报告是会送回罗德岛进行检查的。
毕竟联合会诊，罗德岛也多少要进行情况调控的。
塞雷娅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全权交给莱茵生命，那还是……多少有点太过于心大了。
“递质真的很厉害啊，如果这样下去，我们攻克矿石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诺雅不由自主地感叹，虽然她知道，递质也是有极限的，递质的治疗本质上是通过物理粉碎源石晶簇，然后依靠细胞的自愈能力进行逐步替换，为了保险起见，这种粉碎的速度是略高于源石的侵蚀速度的。
不是说莱茵生命太保守，而是不保守的话，诺雅的身体会首先支撑不住。
而且即使是这样，诺雅的身体还是有一部分的源石晶簇是递质也不能轻易去清除的，因为这些源石晶簇已经和诺雅的体细胞完成了共生，这种情况下随意清除和杀了诺雅没有多大区别。
此时的莱茵生命也在研究如何进行定点清除，但是这件事无疑是给还不成熟的递质出了个大难题。
但是体细胞和矿石病共生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特殊案例，目前为止可能只有诺雅和爱国者身上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爱国者是因为自身体质太过于强横，在极高的体细胞和源石融合率的情况下也能保证身体机能，但是诺雅就完全不一样了，诺雅的身体是完全共生，甚至让矿石病本身发生了变异。
最关键的就是脊柱处的源石化，现在整个脊柱几乎已经被源石替代的情况下，诺雅的后背已经形成了第二层皮肤，就像是昆虫的外骨骼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这可能也是罗德岛没办法进行手术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诺雅昏迷的情况下，诺雅的身体是连手术刀都划不破的。
不过好消息是，随着融合率下降，诺雅的身体似乎也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递质的医疗作用确实出乎意料，但是我的观点和之前一致，不能过于迷信递质的作用。”塞雷娅回应道，显然，她对递质依旧有着疑虑。
她承认这是一项划时代的技术，被认证为奇点技术也完全无可厚非，但是她是知道莱茵生命有着其他的奇点技术的存在的，对于那些奇点技术，她也多少有所了解。
现在的克里斯滕推进的研究之中，有很多都是相当激进的，例如洛肯水箱所研究的，也是奇点技术的其中一部分。
当初塞雷娅调查的时候，也只得知了无论是炎魔试验还是冷肯水箱试验都是【心灵具象化】该奇点技术的一部分试验延伸罢了，在自己不在莱茵生命的这段时间，这项技术推进了多少，又有多少受害者，完全是未知数。
而递质技术，可能也是某种奇点技术的延伸之一——
现在莱茵生命到底保存了多少奇点技术未曾公开，又开发了多少新的技术，都是塞雷娅未知的，所以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她是最熟悉莱茵生命的人，也是对如今的莱茵生命最陌生的人。
“我觉得塞雷娅小姐你可能过于疑虑了，无论是什么技术，在设计之初就必然存在风险，所以才需要实验，实验的目的就是测试出这些风险，然后加以修正。最终，技术肯定会造福人们，成为人类进步的阶梯。”诺雅倒是觉得塞雷娅女士可能有些太敏感了，至少目前为止，她并没有觉得递质技术对她造成了什么坏的影响。
“……这只是因为诺雅小姐你不知道莱茵生命研究的本质——”塞雷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叹了口气。“和莱茵生命的合作，是危险重重的，她们会为了一个美好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跨越人类的底线。”
“科学不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吗？”诺雅叹了口气，“虽然我也认同您科学研究应该保持底线，但是现在来看，莱茵生命的技术正在挽救我的生命。”
“……但愿如此。”见识过炎魔事件的塞雷娅没有争辩什么，在做完体检程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诺雅小姐今天的体检已经结束了，明天是第三次递质试验，请做好准备。”
留下那么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塞雷娅女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而坐在轮椅上的诺雅此时却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是没来由的，她信任塞雷娅女士的说法，她也觉得莱茵生命的气氛有点奇怪，但是就现在来看，莱茵生命在治疗她的这方面是尽心尽力的，并没有出现塞雷娅女士担心的情况。
奇点技术……递质……
诺雅突然有些好奇，按照缪尔赛斯透露的一部分情报来看，莱茵生命掌握了不止一个奇点技术，这些奇点技术都是未曾对外公开的。
那么除了递质之外，其他奇点技术又会是什么样的。
藏匿了诸多技术的莱茵生命，又打算通过这些技术做些什么呢？
这些疑虑，被一直带到了第二天的递质试验之上，原本的一切都已经开始让诺雅感到熟悉，包括递质的注入，浑身一瞬间的冰冷，她都已经开始习惯了。
甚至于有些麻木——
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所有人似乎都带着些许紧张操作着试验，而这些紧张感的来源——就是今天的实验有一位额外的参观者。
坐在观察室，透过玻璃，一种审视的视线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走着——
而她的出现，让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噤若寒蝉，毕竟这种人物能抽出时间来观看试验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事情了。
“——总辖，试验进行的很顺利。”多萝西可能是这里面最放松的一个，在报告了试验的进程之后，多萝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仪表之上。
而被称呼为总辖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克里斯滕·莱特。
莱茵生命的真正核心，奢侈的天才，构件科主任暨联合创始人，特里蒙理工大学高能物理博士，莱茵生命的创始人，并以其突出的才干与执着的求知精神带领莱茵生命一路发展进步。
金色的卷曲长发，上面还有金色的十字星状发饰，身着白色的莱茵生命科研制服，她是莱茵生命诸多技术的奠基人，在整个哥伦比亚都算是尖端级别的科研人员。
智慧，冷静，永远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行动力。
她身上的光环和称号如果全部说出来的话，至少需要花上几个小时，就是这样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神仙人物，居然第一次来到了递质试验的现场。
她来到这里的原因肯定不只是因为递质，递质虽然是奇点技术，但是也不至于让总辖亲临。
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缪尔赛斯看向一旁沉默的塞雷娅，这两个人明明在一个房间里，却始终没有发生交流，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但是无论是塞雷娅，还是克里斯滕，估计内心都并不平静吧。
这两人是在那次事件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吧——那次炎魔事件之后，塞雷娅就离开了莱茵生命。
自那之后，总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莱茵生命里的声音却只剩下了一个。
总辖——她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哪怕那个人叫塞雷娅。
此时原本两个共同创立莱茵生命的创始人，在同一个房间，却没有发生任何对话，甚至于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缪尔赛斯有心想要缓和气氛，却被气氛本身压得喘不过气来。
“递质还需要多少时间？”此时，总辖终于开口了。不过她并没有和塞雷娅说话，而是对多萝西询问道，“递质技术的进展关乎莱茵生命下一个十年的计划。”
“我不知道，总辖。”多萝西的回答很直白，“我原以为本次试验会给我答案，但是我或许高估了我的能力。试验越是进行，我就越是感到迷茫，递质正在展现出更多，更多连我这个设计人都未曾知晓的性质，我甚至很难去定义递质到底是什么。”
“……无需迷茫，误差和意外在科学之中并不罕见。”克里斯滕并没有怪罪多萝西，“继续试验，递质会改变泰拉的现状。”
“……是，总辖。”将递质疗法推进本身，就是得到了总辖的首肯的，而在对诺雅进行试验的途中，多萝西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递质在诺雅的体内似乎按照程序在进行剥离源石晶簇的工作，但是这些递质并不是完全接受来自于多萝西的控制的。
递质似乎正在发生某种改变，但是这种改变让多萝西感到迷茫，递质本身不应该有【意识】，也更不可能有【自由意志】，这在设计之初就没有打算让递质拥有这些。
但是递质……似乎在自我进化。
用自我进化来形容或许有些夸张，但是多萝西找不到更贴切的说法了。
递质正在发生多萝西未曾预料的转变，她这个递质的总设计师都开始迷惑于递质的变化，甚至于感到有些陌生了。
因为不安，她将这些都告诉了总辖，报告了递质的数据出现了问题，虽然很可能只是单纯的算法bug，但是她的预感很糟糕。
这也是克里斯滕来到这里的原因，她要亲自观察递质的情况。
当这些数据在显示屏上迅速地变化，克里斯滕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些数据的变化，规律，以及……克里斯滕皱了皱眉头，现在的诺雅并没有被麻醉，她的意识很清醒，但是在注入递质的时候，她会有一段时间的恍惚。
这种恍惚很奇妙，就像是刚刚起床，大脑还没彻底准备好一样，虽然人已经起来了，但是灵魂似乎还留在床铺上不愿动弹。
而在这恍惚期间，克里斯滕捕捉到了某种信号。
她注视着这些数据，默然无言，她的确感受到了不对劲——这不能以算法BUG来解释，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感受到了某种东西，在诺雅的体内开始对外界产生了好奇。
这些递质——似乎正在逐渐活过来？
恍惚的时间过得很快，诺雅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原本的状态，甚至感觉精神状态比之前还好上不少，当她从试验台上起身之后，克里斯滕才开口道。
“让这个女孩来我的办公室，我有事情要找她。”
“这件事需要经过罗德岛审查。”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塞雷娅第一次开口了，她看向克里斯滕，“本次试验我有监督的义务，我也必须陪同诺雅前往，没问题吧？克里斯滕？”
“……我的办公室始终为你敞开，塞雷娅。”克里斯滕并未生气，只是点了点头，“你随时可以过来。”
“……”
“……”
“……”缪尔赛斯有点麻了，这房间里的气氛真的可以压死人，她有点想要逃走了。不过还好，这种气氛消散的也快，随着塞雷娅转身离开，缪尔赛斯这才松了口气。
——没打起来真的是太好了。
第九章·理念之争
塞雷娅和被称之为莱茵生命总辖的克里斯滕两人联袂出现在诺雅面前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在听到克里斯滕是为了见她而来的时候，她也莫名紧张了起来。
没办法，如果现在让你见见爱因斯坦，估计你也会和诺雅差不多的反应。
这可是科研界的活着的传奇，能上教科书封面的那种。
诺雅自己都还只是猜测自己可能上教科书的内容，这可是封面级别的大佬，说是望尘莫及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而这种活着的传奇不但出现在了你的面前，甚至还邀请你一起去她的办公室，这的确难以拒绝。
但是——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显然不是很高兴的塞雷娅女士在。
此时塞雷娅女士情绪的糟糕程度让人怀疑下一刻，她就要和身边的克里斯滕女士大吵一架，甚至不惜动手也一样。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诺雅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问问具体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克里斯滕。“我认为我还不至于重要到连莱茵生命的总辖大人都亲自过问。”
这话似乎带着些许微妙的气息，不过诺雅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么一个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价比黄金的人，突然跑出来说是要和自己商量一些事情，确实让人怀疑是否有所图谋。
“的确，如果只是单纯的递质试验，我是不会来到现场，更不会浪费时间的。”克里斯滕点了点头，但是话锋一转。“但是，诺雅·基列莱特，黄金天马，梦魇，独角兽的三族混血，维多利亚的大公爵之一，谢拉格的荣誉圣女，卡西米尔的背叛者，这些东西全部加在一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这一长串的介绍，诺雅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称号已经长到这种程度了。
“所以……您只是想见我本人？”诺雅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承认我的确有点特殊……但是……”
“不，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你最多引起我的关注，但是不会让我选择过问你的身体情况。”克里斯滕摇了摇头，“我从不认为称号的多少是对人评价的标准，那只是外界对你的了解罢了。”
“那您……”诺雅彻底蒙了，那克里斯滕找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说起来原因比较复杂，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对你不利，甚至会帮助你恢复身体。我会支付出足够让你心动的价码，而你需要付出的是……”克里斯滕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诺雅真正的原因，而是抛出了橄榄枝。“我可以让你成为第十一科的主任，得到免费的治疗，而你需要的只是在莱茵生命工作就好。”
“……我？成为莱茵生命的一科主任？？”诺雅更迷糊了，“我最多就是个历史研究生，何德何能成为莱茵生命的科室主任啊！”
专业也对不上啊！莱茵生命需要史官吗？不对，哪怕是当史官也有一大批比自己优秀的人存在啊。
莫名其妙许诺的好处，总会有更沉重的代价，诺雅自然不可能直接点头，而是想要看看一旁沉默的塞雷娅的意见。
“原则上，我不能阻止你。我相信克里斯滕确实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而且她的确一诺千金。”塞雷娅看着诺雅，开口道，“在你的角度来看，你答应下来没有问题。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还不知道莱茵生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你也不知道这个组织会带给你什么，成为莱茵生命的一科主任或许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塞雷娅当然是反对的，但是她也说了，克里斯滕，她是有能力解决诺雅身上问题的天才。
只要自己选择接受，多半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但是克里斯滕到底想要在自己身上获取什么呢？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这位天才的关注？
“……总辖大人，我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您对我刮目相看？”诺雅开口道，“如果不知道真正的原因的话，我只能选择忍痛拒绝了。”
诺雅当然想要解决自己身上的这些问题，但是她也绝不会因此出卖底线，所以，在知道为什么之前，她不可能加入莱茵生命。
“……”克里斯滕有些意外，一般人如果被她亲自邀请许诺的话，估计早就已经狂喜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了。毕竟自己的承诺可是价值千金的，何况诺雅的情况她也有所了解，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她是最需要莱茵生命支持的，但是她却还是忍住了诱惑。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诺雅如此感兴趣，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此时，塞雷娅也开口询问道，“克里斯滕，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克里斯滕望着塞雷娅，看着她警惕的眼神，许久没有说话。以前，这眼神应该满是信任，但是践踏了对方信任的是自己，让对方和自己偏离的也是自己，克里斯滕对塞雷娅的感情的确称得上复杂，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总辖的气度，开口道。“如果你真的如此在意，你何不回到莱茵生命见证我想要做的一切呢？”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塞雷娅望着克里斯滕，摇了摇头，“我和莱茵生命，已经分道扬镳了。”
“路途未必不会有重新交织的那一天。”克里斯滕回应道，“塞雷娅，我们创立了莱茵生命，但是莱茵生命总会继续前进，我们需要你的保守，更需要不惜一切地前进，人类需要前进，塞雷娅。”
“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必然会陷入疯狂，速度越快，越难以操控。你应该明白这点，克里斯滕。”
塞雷娅和克里斯滕的针锋相对，理念上的水火不容，让两人几乎要吵起来，还好——这两人都是理智大于感性的人，在即将发展到争吵之前，两人就主动偃旗息鼓了。
而此时，诺雅才有机会开口。
“两位，我觉得这样话题应该没有所谓的答案，不如先暂且休战吧。”诺雅尽可能地吸收了两人争吵的时候散发的那些负面下去，试着引导两人的气氛变得和睦一些。
不过因为两人过于针锋相对的意见冲突，她能做到的其实也非常有限。
现在显然已经不是拉诺雅入伙的好时机了，于是克里斯滕只能暂且将这件事不了了之了。虽然没有成功拉诺雅入伙，但是她还是表达了莱茵生命随时欢迎诺雅的加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事后，在和缪尔赛斯吐槽这件事的时候，缪尔赛斯和诺雅难得地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
“夹在这两人中间……是真的痛苦。”缪尔赛斯感叹，“这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肯定会是这个结果……”
“所谓的意见相左是这样的。”诺雅也吐槽道，“不过也看得出，总辖和塞雷娅女士的关系以前应该很好吧？”
“何止——她们共同创立莱茵生命的时候，那可是真正的骑士和公主一般的关系。塞雷娅宛若骑士一般护在克里斯滕面前，让克里斯滕能潜心研究，塞雷娅甚至还亲自去拉赞助呢。你可要知道，那是塞雷娅诶，塞雷娅能委屈自己去参与那些饭局，舞会，就为了给克里斯滕的项目拉到一点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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