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好吧，这些都只是诺雅的胡思乱想罢了。在塞雷娅回复了一下工作上的短信之后，她随手一丢，那终端立刻展开成了无人机的样子，飞走了。
“好了，接下来我已经和其他区域的人打好招呼了，诺雅，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
“什么地方？”
“现在的莱茵生命的科室是彻底分开运营了，都有单独的大楼作为基地，我是想问你想从哪个科室开始参观罢了。”塞雷娅解释道，“不过我个人建议——”
“当然是去我的科室啦！”缪尔赛斯此时立刻举起了手，“生态科欢迎您！如果要重新入职的话，来生态科绝对没错的！”
“……好吧，那就从生态科开始吧。”诺雅笑了笑，原本她最关心的其实是特殊收容科的情况，不过既然缪缪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先去看看生态科的情况了。塞雷娅和缪缪一左一右把诺雅夹在中间，总有一种生怕诺雅跑了的感觉，两人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生态科大楼的楼下，准确来说——生态科大楼是所有大楼之中最矮却又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因为生态科的大楼整个都是特殊玻璃穹顶，外围还有一大圈的塑料大棚。
走入生态科大楼，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植物园，为了给予植物足够的光照，生态科大部分区域被划分为生态区域，这部分区域用人工环境培育了大量的植物，一部分是濒危植物研究如何延续和留种，另一部分则是试验植物，是通过各种手段改良的，比如更大的苹果，更营养的小麦，抗病害的水稻之类的，可以这么说，在各种因素的加持之下，生态科可能是所有科目之中最受欢迎的科目了。
毕竟这里研究的大部分成果都是为了让人吃饱，或者是恢复种群，总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作为生态科主任的缪尔赛斯更是好几次无偿贡献出了自己的专利，养活了相当多的人，不过更让诺雅惊讶的是，她在进入水稻培育区域的时候，还见到了一个熟人——
“黍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蹲在田地间手捧稻穗的不是黍还有谁？她没想到黍居然会在这里出现，毕竟黍按照大炎律法，是轻易不能离开大炎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莱茵生命？
“诺雅小姐？您回来了啊？”黍转过头，笑着招了招手，“说来话长，但是现在，我已经算是自由身了。”
“自由身……”诺雅愣了愣，“您离开大炎了？”
“到也不是，如果大炎需要，我还是会回去的，只不过现在我算是退休了，而这里的水稻培育技术相当先进，我算是来学习的。”黍笑了笑，“现在我应该算是隶属于罗德岛。”
“原来如此。”一听到是罗德岛，诺雅就释然了，毕竟罗德岛的博士有着可能是诺雅所见最强的挖墙脚能力，当初连自己都被挖走了，把黍小姐挖到罗德岛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回来，能见到黍小姐真的很高兴，之前在伊比利亚那边的时候，真的很感谢您的无偿帮助。”
“都是为了让人吃饱饭罢了，帮谁不是帮呢？”黍完全不介意这些事，“而且你所提出那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莱茵生命，现在的莱茵生命已经是整个泰拉的莱茵生命了，我也没有理由不尽一份力不是？”
“缪缪也很努力的！不只是黍小姐！我也努力去开发新的稻种了！”此时，缪尔赛斯却不满了，明明自己和黍小姐的功劳五五开的，为什么诺雅就夸黍小姐，把自己忘了！她连忙邀功道，“如果不是我，当初抗盐碱水稻至少还要玩上好几个月才能开发出来！”
“对，缪尔赛斯小姐帮了我很大的忙哦。”黍自然没有忘记这单，笑着夸赞道。“缪尔赛斯小姐不愧是莱茵生命生态科的主任，真的是很厉害的人呢。”
“缪缪你也辛苦了。”诺雅当然没有忘记缪缪的付出，也真诚地感谢道，不如说她是代替伊比利亚那些原本陷入饥荒的平民们感谢的。无论是缪尔赛斯还是黍小姐，对当时的伊比利亚平民来说，都是宛若神灵一般的存在，不，求神拜佛也不能让你吃饱，她们是真的做到了。
如果放到古代，那是真的能开宗立庙的——
“嘿嘿~~”得到了夸奖，小精灵已经美的冒泡了，一旁的塞雷娅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缪尔赛斯的肩膀上说道，“好了好了，别嘚瑟了，这里还有其他学生呢，给她们看笑话吗。”
“切！敢笑我，我就让这些研究生都毕不了业！”缪尔赛斯恶狠狠地对敢偷笑的学生们瞥了一眼，学生们顿感自己毕业希望渺茫，立刻收回了视线，开始观察土壤。
这土——真土啊——
看着这些学生整齐划一的动作，诺雅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真好——现在的莱茵生命是真的有人情味了。
只是虽然有人怕缪尔赛斯给他们穿小鞋，但是有些人是完全不怕的，在看到诺雅之后，戴安娜就按耐不住了，她穿着一身白大褂跑到了诺雅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总辖大人！”
“？”诺雅愣了愣，“我已经不是总辖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喊我总辖了。”
“在我心里，诺雅大人一直是总辖。”戴安娜则是完全不管诺雅的解释，那双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崇拜。“总辖大人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个嘛……”诺雅失踪的事情其实并没有被宣扬出去，所以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戴安娜就是其中之一，在大部分人眼里，诺雅确实是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好几个月才出现了。“算是去出差了吧，没什么大事。”
为了不让戴安娜担心，她笑着随意编了个理由道。“之前你也来盐风城帮忙了对吧，我记得这件事，辛苦你们了。”
“不，能跟着总裁大人一起，是我的幸福。”戴安娜连忙摇头道，自从诺雅从亚历克丝那边把她救下之后，戴安娜就一直很崇拜诺雅，加上她本来就很有天分，如果缪尔赛斯某天打算离职的话，那戴安娜就很有可能成为新的生态科部长了。当然，小精灵还年轻的很，不至于那么早就打算退休呢。
“戴安娜她也很厉害的，她带队研究的抗盐碱抗病害果树也已经进入专利审批阶段了。”缪尔赛斯摸了摸戴安娜的脑袋，两人其实身高差不多，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缪尔赛斯是一直很关系戴安娜的情况，加上戴安娜自己也争气，可以说现在的生态科，是戴安南和缪尔赛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了。
看到戴安娜脸上的笑容，诺雅也放下了心，不过她也更好奇在自己不在的期间，亚历克丝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不只是亚历克丝，还有骷髅老爷子，亡蝶葬仪，等等等等，那些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收容物到底现在如何了，她还不知道呢。大概是看出了诺雅的想法，塞雷娅提议道，“要不要现在就去特殊收容科走走？”
“——可以吗？”诺雅眨了眨眼，“……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如今的特殊收容科和你离开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塞雷娅解释道，“现在的特殊收容科已经彻底转正了，不再是秘密，在阿戈尔的帮助之下，我们成功完成了新的收容措施的建立，以及对于奇点技术空想具现化的研究，现在的收容物们的待遇也好了很多，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好。”还是担心特殊收容物们情况的诺雅点了点头，诺雅和塞雷娅以及缪尔赛斯三人在告别了黍和戴安娜之后，来到了收容区域，现在的特殊收容科已经不再是地下建筑了，而是一个有着一个圆形穹顶的建筑风格，在进入室内之后，两边不再是收容科的佣兵把守，而是换成了机械工兵，这些机械工兵显然也是由递质驱动的，代替人工的同时，也减少了突破收容之后可能造成的损失。
完全机械化的收容措施，以及完善的监控设备，还有被强化过的收容区域——诺雅一眼之下，就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她原本设计的那一套措施还要完善得多，而且这套措施显然是经过特殊修改的——而更重要的是，在进入内部之后，她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克丽斯腾？”
“哟，回来了？”
前任总辖，失踪已久的克丽斯腾居然出现在了这里，除了克丽斯腾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中心计算机，它连接着穹顶，在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收容物的状态和数值，坐在这里的克丽斯腾看起来和监控室老大爷一样，除此之外，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中心计算机，忽然开口说话了。
“欢迎你，诺雅·基列莱特小姐。”
“……啊？”
“认识一下，它的名字叫特雷弗·弗里斯顿，不是什么人工AI，我建议你将其当做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来对待。”
克丽斯腾介绍到，“是前文明遗留下来的【保存者】，他向我提供了许多前文明的资料，协助我完成了新型飞行器的设计，在你把阿戈尔人带到陆地上的时候，我刚刚完成飞行器的雏形。”
克丽斯腾解释道，“接下来就是我主动找到塞雷娅，要求和阿戈尔人进行合作，继续完成飞天计划的同时——在我的劝说之下，弗里斯顿也打算加入我们的计划。”
“等等等等……”诺雅愣住了，“弗里斯顿？前文明？保存者计划？你到底在说什么？”
“……要从头说起吗？”克丽斯腾叹了口气，“那就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一切都要从我从一次考古发现之中发现弗里斯顿开始说起……”
第九十二章·未来
克丽斯腾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弗里斯顿也在倾听着，只不过当时的他还不在这里，而是在某处地下遗迹之中，他还在维持着他的使命，守护着保存者计划的一切。
保存者计划和深蓝之树计划，源石计划是并列存在的，是文明对毁灭的对应，也是文明最后的挣扎，而保存者计划，可能是其中最为常规，也最为保守的做法。
利用冬眠技术，为人类的未来留下火种，等度过漫长的寒冬，总会有一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些被保存下来的人类，有着复兴人类的重大使命。
保存者计划是最早拟定的，甚至早于天堂支点计划，源石计划和深蓝之树计划，作为最早被确定的后备方案，也获取了最大的资源支持，可以这么说，前文明当时虽然拟定了四个计划，但是其中最为朴素，看起来可行性最强的保存者计划，可以说是其中最重要的计划之一，因为只有保存者计划，是唯一一个让人类通过特殊方式直接来到未来的方法。
不过前提是——如果一切顺利。
只不过，这看似可行性很强的计划依旧出现了巨大的纰漏，不……就现在来看，无论是哪个计划，似乎都出现了巨大的纰漏。
计划这种东西，无论你考虑的多么周全，也赶不上变化，而保存者计划也是如此，在弗里斯顿真正意识到保存者计划失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弗里斯顿记得很清楚，那是他漫长孤独守望中的一个普通日子。
在他眼中，每一秒钟都是无尽的重复：金属长方体一排排排列着，那些“石棺”中躺着的，是他曾经熟悉的面孔，是他试图拯救却最终无法挽回的同胞。他曾试图在无尽的岁月里唤醒他们，但每一次尝试都只带来更深的失望。时间成为了他的敌人，也成为了他最忠实的伴侣——无声却无情。
他曾以为，这种漫长的等待会是永无止境的，直到有一天，一群新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了克丽斯腾。
那一天的到来，原本在他的计算之中，不过是无数个“等待”的瞬间之一。无数次，他在静寂中听着石棺的冷却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计算着它们的剩余能量与可能的复苏概率。他甚至计算着自己感知时间的方式，试图减缓自己感受时间流逝的速度，免于彻底被孤独侵蚀。
但是那一天，外来的干扰打破了了此地的安宁。随着通道的安全系统一一被破开，他忽然发现一个新的信号出现在他沉寂许久的感知网络中。这是一个生者的信号——一个来自于当前泰拉文明的生命体。
从未有人进入过这片领域，按照原本的规章制度，他原本应该封闭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此地才对。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她进入了保存所的核心区域，沉默中，弗里斯顿的机械感应器将她的样貌映入了他的“视线”：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类，目光中透着好奇与谨慎。她的脚步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仿佛试探着这个被遗忘的世界。
弗里斯顿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那种可能性——一个来自未来的访客。于是，他启动了自己的核心投影，一个巨大的机械眼球缓缓从穹顶垂下，环绕着这位访客。冰冷的蓝光从他的“瞳孔”深处闪烁，那是他长久以来不曾使用的视觉感知系统。显然，那个生物被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在意识到这个垂下的巨大机械眼球造物似乎有着某种……意志之后，她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
泰拉的文字和发音在前文明的眼中确实是非常原始的东西，弗里斯顿仅仅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经翻译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还一并学会了泰拉的语言，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场对话才得以成立。
而在知晓这句话的意义之后，弗里斯顿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而这便是克丽斯腾和弗里斯顿交流的第一句话。
“一位毫无意义的守护者，守望着自己再也无法苏醒的血亲手足与同胞好友。”
没错，一个毫无意义的守护者，这就是弗里斯顿对自己的认知，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在确认这些棺椁之中的同胞已经失去了唤醒的希望之后，他的确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是系统指令让他不能自杀，不如说，为了保证一切的稳定，他甚至连思考都不允许过于深入，他是守护者，也是囚徒，在这里获取了永生，也获取了牢笼。
只是这些和克丽斯腾无关，她只是在释放着她的好奇心。
她继续向前，走近那些石棺，目光在一具具金属长方体上游移。她似乎被它们的数量和规模所震撼，于是她问道：“这些是什么？”
弗里斯顿缓慢地调节声音的频率，确保每一个字都足够清晰：“远超你所能理解的维生装置。不依赖你们所熟知的源石能源。但数万年的时间也足够将其消磨殆尽，只是旧日亡者的棺柩。”他知道，她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些石棺里的人，早已不可能再苏醒了。
再一次，这句话原本应该触痛弗里斯顿的内心，但是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内心这个概念了，所以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滤了他的情感一般，让他和他发出的机械音一样冰冷。不过他还是存留了一些感情的，于是他尤其关注了克丽斯腾的表情，她听到这这些话之后，并没有如同弗里斯顿所想的那样表露出遗憾，亦或是关心的神情。
她——似乎更在意的是自己能给他多少回答，或者说，有价值的回答。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太多次——那些在文明末期决定留下的科学家们，似乎同样也曾有过这种神色。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为何如此接近人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警惕，就像是在怀疑一个古老的机器为何会保留着如此接近人类的情感。的确，按照如今的泰拉文明的发展，想要制造出有着模仿人类的AI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自己也足够特殊，难怪会引起她的警惕，而可惜的是，他是来自于前文明的亡灵，真正的肉体早已消失，他现在的身体，就是这枚巨大的机械眼球。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唯有人性才能避免那更加彻底的毁灭。尽管，这对我来说意味着无尽的煎熬。”弗里斯顿解释的语调没有波澜，陈述真相不需要修辞手法——他是人类的意识，是为了防止AI劣化而存在的替代品。可代价便是，他必须感受这无尽的孤寂，直到有人到来，或一切彻底终结。
在保存者计划被执行之后，他的职责就已经和前文明的存亡死死地绑定，他甚至无法自己去选择死亡，因为他并没有自杀的机能。不过这些，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些缺乏意义，也没有说出来的价值。
那么自己能给予什么呢？或者说，他能给这个新生的文明什么帮助呢？
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答案，自己能给予这个脆弱的生命几乎一切的答案，她一定也是一个学者，毕竟只有学者和孩子才有如此旺盛的好奇心，会想要从先人口中知晓答案。对话继续着，她问了很多问题，关于天空，关于宇宙，关于这片世界和泰拉上诸多的未知。他感受到了她的求知欲和不懈追求，似乎她也在寻找什么答案，而他则给予她自己所知的真相。
过去，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人类还在自己的母星，地球之上的时候，还处在蛮荒时代的人们想要获取知识，需要食用致幻的草药，与神灵交流，获得神谕。
而现在，虽然并非本意，但是弗里斯顿的确在降下神谕，前文明的科技水平对于如今的泰拉文明来说，的确宛若神灵。
弗里斯顿能给予他们的，只有回答，只有真相。
当她问起天空的真相时，弗里斯顿平静地告诉她：“阻隔层使得泰拉再无法冲向群星。光也随之扭曲，使人们无法正确认识到世界的含义。只有星星是毋庸置疑的，它们存在。”他想让她明白，那片星空本不应该如此。那是人类自身与大自然的冲突下形成的结果。
而当她问起关于宇宙的模样，他也平静地回答：“所有捕捉光的生物在抬头望去的时刻，都会被浩瀚星海所征服。未知，宏伟，美丽。可在我眼中，虚空只意味着毁灭与冰冷的寂寥。”
那是同时也是他作为守望者，唯一的真实感受。
弗里斯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问答机器，不过他乐于如此，光是能和智慧生物交流，他就能从中获取乐趣——或者说，他希望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面前的生物，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生物的身体结构无法承受如此海量的知识，所以自己只能通过问答的形式，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谈话似乎逐渐深入，她问了许多，更多关于泰拉上生命的起源与进化的谜题，关于他们曾引以为豪的科技，还有那些泰拉人所称的“萨科塔”生物。而他，作为一个曾经亲历那些伟大与崩塌的存在，慢慢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了她，似乎是想将这些久远的记忆托付于这位来访者。
“你曾见过驮兽吗？” 克丽斯腾问了一个看似有些滑稽的问题，而弗里斯顿则是非常耐心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被你们称作驮兽的生物始终没有在进化过程中有太大变化。驮兽的坚韧近似行星本身。人们应当对其保持谦逊和尊重。”只是在说出这些的时候，弗里斯顿能明显地感觉到，面前名为克丽斯腾的个体的确是在试探自己。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知识储备，亦或是其他的东西，不过弗里斯顿并没有生气，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海洋旅行是什么感觉？”
“我只能告诉你模拟出来的感受，飞过一颗行星的海洋就像是为自己缠上一条蓝色的丝巾，而这抹亮蓝色总是一闪即逝。”
“萨科塔为什么会有光环与翅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保存所中回荡。
弗里斯顿缓缓解释：“冰冷的指挥系统赋予了它们身份上的认同。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却以神的名义启动，去履行它自己都无法了解的使命，这是危险的。”
从这里为止，她的问题都在弗里斯顿的预料之内，连萨科塔的问题她也预料到了，毕竟在彻底启动系统之后，她在外界的那些信息探头已经将储存了成百上千年的的那些情报和信息，输入了他的脑内，包括泰拉，萨科塔，萨卡兹，乃至是源石，海嗣，阿戈尔，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接收完了这些讯息。
讯息没有淹没他，不过已经足以淹没面前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了，求知欲被满足，哪怕是克丽斯腾，也终于多了几分尊敬。被甚至可以被称之为造物主的存在，她不卑不亢，已经相当值得赞赏了。
很快，她似乎已经没有问题了，弗里斯顿等待了很久，直到面前的生命给出了她最后的一个问题。
“我们的事业，我们的城市与家园、美好的艺术与残酷的历史……苦难、战争、天灾与摧毁一切的傲慢，思潮与理想，被赋予的伟大和生来的平等，这片渺小旷野上诞生的文明与我们曾经无比热爱的一切……它们唯一注定的意义和生命最终的索求，是什么？”
弗里斯顿的核心计算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这是他唯一一个不能脱口而出的问题的答案，这已经不是一个有着标准答案的问题了，甚至于已经是某种哲学范畴的东西了，弗里斯顿难以想象，自己所见到的第一个泰拉生命，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很久，连运行的噪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才敢给出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的诞生并没有参考任何文件，只是单纯的经过弗里斯顿的思考，得出了一个答案。
或许这个答案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经历了无数时间的弗里斯顿，有且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未来。”
请假条
三十号三十一号休息两天，断网两天，两本书都停一下。顺便求个票票，会很快回来的！
好了，不给也行www
这几天只是压力有点大，有家里的问题，有书的问题，也有很多其他的问题。
希望能尽快缓过来。
放心好了，不会跑路，诺雅这本书我会努力写完的。
相信咱www
第九十三章·一池春水
“……未来。”
的确，科学的尽头，艺术的尽头，种族，文明，一切一切造物的尽头，都是为了存续，都是为了能有更为美好的未来而存在的。
未来两个字看似简单，却已经包括了整个泰拉目所能及的一切。
“弗里斯顿能来到这里，恐怕也是为了在未来之上加重砝码吧。”诺雅感叹道，“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敬意。”
“不必，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你们的选择。”弗里斯顿开口道，“我无法守护我的同胞，但是我可以守护这个星球上的未来，我认为这就是当初的她想要告诉我的。”
上一篇：基金会：征召动漫角色，收容至高
下一篇：谁家型月是你这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