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薇薇安娜一开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为何,但是在诺雅离开的那一天,她才明白了。
自己原来是依恋着诺雅的温柔,才留在卡西米尔的。
当诺雅离开了卡西米尔,被卡西米尔所驱逐之后,薇薇安娜就看清了这座城市的真面目——没有她的卡西米尔,只是一片无趣的废墟,只有她的身旁,才是薇薇安娜的归处。
可惜,梦总会醒来,宴席总会散场——
“……洛文斯坦女士。”薇薇安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当初把她带到卡西米尔的那位女士。“我想起了刚到卡西米尔时的事情。那个时候……您也像此刻一样,牵着我的手。”
“你的手心都是汗。刚刚发生了什么?”坷垃·洛文斯坦,关切地拉着薇薇安娜的手,询问道。
“我……没什么。我只是,与一位奇妙的女士聊了会天。”薇薇安娜摇了摇头,把视线再一次投向那幅画作。只是这一次,这幅画似乎没有之前的冲击性了,说到底——无论是什么样的画作,绘制的人物有多么伟大,那也只不过是一张画罢了。她皱了皱鼻子,嗅到了画上奇怪的味道。
“气味。”薇薇安娜发觉了不对的地方,问题出在气味上?
“在巫王的时代,人们对源石研究的狂热远胜今日。追随巫王的术师们,或者说艺术家们^不仅把源石视作施法材料或者能量的来源。他们相信源石是另一种形式的血肉,将源石视作灵魂的载体。”坷垃解释道,而听到这些的薇薇安娜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画上的黑色颜料。”
“精炼过后的源石晶体,掺了画家本人的鲜血。”
“……”
长久的沉默之后,薇薇安娜不禁再一次感叹这位【巫王】在这些狂热者心中的特殊地位,为了绘制这张画作,居然会有人把自己的血液当做颜料使用……
“听起来,这确实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展出”。”薇薇安娜转过头,不再注视这张画作,这张名为《巫王之死》的作品,却用另一种方式留在了她的记忆里,源石,血肉,巫王,源石技艺……这些名词让她头脑发涨,如果不是坷垃小姐在身边,她肯定没办法处理那么多事情。
哪怕是作为新一任的选帝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接到如此麻烦的任务——
清查崔林特尔梅内部的巫王残党。
这种任务一般都是由金律法卫负责,让选帝侯来参与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那两位女皇本来就是特例中的特例,或许反而并不值得奇怪吧……
此时,负责维护现场的警卫已经将证据差不多都封袋装好了,这才来到了薇薇安娜的面前,行礼道。“入侵者还没找到,这会的美术馆不太安全。两位尊贵的女士,还是请快些离开吧。”
“有危险的不仅仅是我们。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都需要得到警示。”薇薇安娜皱了皱眉头,“造成希曼夫人死亡,利用她画出这些作品的,极有可能是……”
“求您别说出那个名字。”
在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警卫打断了她的话,一般来说,这种警卫是绝对不敢打断选帝侯阁下的发言的,但是仅仅只有这个名字,这个被忌讳莫深的名字,可以打破这个惯例。
薇薇安娜没有在莱塔尼亚长大,自然对这个名字的敏感度不高,但是在看到坷垃女士都点了点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确实触及了某种禁忌。
她再一次想起画面上的那位黑发王者——原来这位王者在死去多年之后,依旧有着如此恐怖的余威吗?
“……至少,请您通知今天来到美术馆的那些人,好吗?”薇薇安娜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这些颜料很有可能会诱发矿石病,这是必须的安全措施。况且……他们看到了这些恐怖的画,我很担心他们的精神状态。”
警卫松了一口气,宛若选帝侯大人没有说出那个名字让他非常安心一般,他立刻立正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顺便夸赞新一任选帝侯大人的仁慈和温柔。
在警卫离开之后,坷垃女士叹了口气,来到了她的身侧。
“他是对的。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夜改变了很多东西,而变化……从来都未必是好的。”她说,“没有人可以随意提及那一位的名字,他的名字在这个国家里,就代表了【恐怖】。”
“当初……我是说当初的希曼夫人,有亲眼见过那位吗?”为了不提及巫王的名讳,薇薇安娜改了个称呼。
“她曾目睹过那位的陨落,也见证了英雄的诞生。”坷垃点头道,“所以,这个画面,或许真切的发生过……”
“难以想象……”薇薇安娜叹气,明明自己的挚友即将来到这个国度,自己却又牵扯上了一件不得不重视的工作,烦心事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残党们设计了弗里达·希曼的死亡,可能是为了惩罚她对那位的“背叛”,也可能是想以此为信号,宣告他们将有大动作。”此时,坷垃则是继续说道,可是巫王残党并不是和薇薇安娜毫无关系。
“他们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杀死了父亲吗?”薇薇安娜之所以回到莱塔尼亚,及时因为其父亲忽然被刺杀,导致领地无主,她被迫继承了父亲的地位,成为了如今的【选帝侯】。
“……”坷垃没有回话,两人之间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在高塔之外,这座有着艺术和音乐的都市之中,隐藏的龌龊……
父亲,您当初,就是为了不让我接触到这些东西……才把我束缚在高塔之上的吗?
下雨了——
这是一场有些突然的雨,在这个季节并不常见,那些在街道上奔波的人们大部分都没有带伞,只能任由雨水打湿他们的华贵的衣衫,像是洗去了他们的伪装,让体面之下的狼狈,显得如此显而易见。
在街角,一位黑发的萨科塔正在屋檐下躲雨,她抬起头,看向芸芸众生,面无表情。
那些情绪,宛若一首乐曲,在雨幕之中演奏着属于他们的旋律,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藏在一张又一张的面具之下。
她从小大都被教育,要诚实,是真诚地面对彼此,但是事实上,所有大人都在说谎,都没有直面本心,她们不会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会去做别人认为他们会去做的事情。
——这是谎言。
这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而在这场大雨之中,万物得以显形,对于这位尚且算是被追捕的通缉犯来说——最为凑巧的,自然是邂逅另一位通缉犯了。
“啊……没想到居然会下雨啊……”
“让你出门的时候带伞,谁让你不带的?”
“天有不测风云嘛——”白发的少女笑着说道,“——啊,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萨科塔,我还以为这座城市除了卡普里尼就都是埃拉菲亚呢?”
少女笑着看向身侧一样在躲雨的阿尔图罗,开口道,“相逢便是缘分,你好,我的名字是——”
诺雅·基列莱特。
可惜的事,阿尔图罗却早就已经认出了对方,所以缺乏了那一点惊喜。
她的嘴角攀上笑意。
“阿尔图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第四章·礼物
“阿尔图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阿尔图罗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恬静淡雅的微笑,这位萨科塔的笑容有一种天然的魅惑感,宛若站在面前的并非是一位萨科塔,而是一位萨卡兹一般,都说萨科塔是泰拉各个种族之中最为圣洁的种族,她们除了光环和光翼之外几乎没有兽亲的特征,而且使用的武器也大部分是来源于她们垄断的铳械。
不过在这个萨科塔身上——诺雅能感受到的东西却完全不一样。
如果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的话,其实诺雅也很难说得出口。
她的能力能感知情绪,大部分人在她的面前都会因为情绪的展露而呈现出某种特质,但是只有在这位名为阿尔图罗的萨科塔面前,诺雅感受到的情绪却是【空无】,没错,这个名为阿尔图罗的少女的情绪波动,并不是【缺乏】也不是【丰富】,甚至没有倾向性,像是一面镜子,除了反射他人的情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面对阿尔图罗,诺雅就像是面对着平静的湖面,在面对着自己的倒影一般。
这不禁让诺雅对其多看了几眼,尤其是注意到了阿尔图罗这个名字……为什么感觉有些耳熟,她过去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之间,她却又想不起来。
诺雅的疑惑只是一闪而没,但是阿尔图罗就不一样了,在见到诺雅的瞬间,她对诺雅的评价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此时,阿尔图罗和诺雅互相注视,不知为何,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很快,两人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试探,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同类……
诺雅眨了眨眼,不愧是术法之都,居然在这里随便就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使用传心系源石技艺的萨科塔,她的视线落在了阿尔图罗身旁的琴盒之上,“这是……您的乐器吗?”
“是。”阿尔图罗笑着回答道,对于对方的询问,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我是受邀请来到这里表演的乐师,自然要随身携带乐器了。”
“乐师……原来如此,我第一次来莱塔尼亚,看到街道上那些带着各种盒子和挎包的人,还以为携带的是护身的武器之类的东西呢。”诺雅点了点头,“原来是乐器。”
“说是武器,其实也没问题。”阿尔图罗笑道,“对于大部分莱塔尼亚术士来说,乐器和武器其实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们会在乐器上安装源石单元,用以施法,当然了,这种情况基本出现在可以随身携带的乐器上,除非你是力大无穷的瓦伊凡,不然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扛着钢琴上街的。”
“噗——”想到塞雷娅扛着钢琴上街的样子,诺雅那有些奇妙的笑点被触发了,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阿尔图罗小姐您确实很幽默,不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术士的话,我倒是想看看呢。”
虽然诺雅最擅长的乐器就是钢琴,但是她也没想过要扛着钢琴上街,大部分情况下,钢琴都是需要被妥善运输到演奏地点的,但是阿尔图罗所说的画面感实在是太强了,让诺雅都不自觉地开始想象其这个奇妙的画面。
“有机会的,这里可是音乐之都,没准就会有力大无穷的钢琴大师来表演呢——”阿尔图罗笑着说道,“我的乐器是大提琴,虽然我也擅长小提琴,和其他的术士一样,我也在我的大提琴上安装了源石单元,如果需要,我可以靠大提琴来施法。”
“在莱塔尼亚,术法和音乐之间是紧密关联的——这句话原来从乐器开始就已经开始体现了吗?”诺雅感叹,“不愧是莱塔尼亚,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的多。”
“音乐是在混沌中发掘的秩序。”阿尔图罗大概是意识到了诺雅对莱塔尼亚的音乐和术法之间关系的兴趣很大,于是解释道,“这是莱塔尼亚的老师们教我的东西,但是我的话,有另一个说法‘音乐是流淌的意志,是表达自我的语言’”
“不愧是乐师,对音乐的见解相当独树一帜。”诺雅夸赞道,和阿尔图罗交流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阿尔图罗并不讨厌和自己说话,甚至对自己有相当的兴趣,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对方类似的源石技艺,也有可能是因为诺雅对音乐也有所见解,同为术士,同为爱好音乐的人,两人相谈甚欢,两人一直聊到了雨幕停歇,太阳重新出现在云端,两人还没有聊尽兴。
阿尔图罗的音乐见解非常独到,是诺雅所没有接触过的,两人聊乐理,聊作曲的心得,聊阿尔图罗这段时间收集的乐曲,似乎每个话题都如此融洽,融洽到两人都快忘记两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惜,雨停了,两人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两人只能遗憾的互相道别,一个走向街道之中,另一个则是走向暗巷之内。
这就是诺雅和阿尔图罗的第一次见面——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在不远的将来,她们还将会面数次。
——
双子塔,莱塔尼亚的首都崔林特尔梅最显眼的建筑,整个城市的中心,黑键早在先前已经离开了他们的队伍,说是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而诺雅和锏则是按照约定,先一步来到了双子塔下的一个店面里,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能在这种地方开店,店的主人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店面素雅且安静,来往的行人很少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家店面,也极少向内窥探,店里的客人也极少,只有柜台内,店员正在相当悠闲地擦拭手里的杯子。
店里的布置非常有情调,墙面上还挂着一些挂画,以及一些店里客人的照片,而诺雅和锏落座的时候,服务员也只是将菜单放在了桌面上,诺雅随意瞥了一眼,菜单上的内容物的价格也相当让人咋舌。
还好……诺雅不是一个缺钱的人,要知道她现在手里的资金可能是一个天文数字,毕竟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莱茵生命的工资是照发的,以及自己过去的储蓄,只要她不异想天开的去找个地方赌博或者和玛利亚一样去鼓捣什么划时代的大发明,她估计是很难陷入贫穷的境地的。
她们也没有等待多久,很快,诺雅所等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她在店内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诺雅的所在,她眼前一亮,立刻几部并做一步,来到了诺雅的面前,那急切的心情在诺雅的笑容之中稍稍得到了安慰,她来到了诺雅的身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化为了一句——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诺雅。”
“我也一样,薇薇安娜。”
对于薇薇安娜而言,诺雅是个特殊的存在,正是因为诺雅的存在,她才在卡西米尔感受到了过去从未感受到的温暖,她从未想过,有一个朋友会是如此让人安心的事情,诺雅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时时刻刻都在为他人着想,可以这么说,诺雅帮助她在卡西米尔建立了一个归宿,一个名为散华骑士团的归宿。
诺雅与她之间的友情,是她留在卡西米尔的最大理由,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诺雅——她可能早就已经对卡西米尔彻底失望了。
诺雅是特别的,诺雅是特殊的,诺雅对于薇薇安娜而言,是绝无仅有的重要存在。
在她的帮助之下,她才站稳了脚跟,她才得以坚持自己的写诗兴趣,因为她会知道总会有人专心阅读她所写的诗歌,并且给予认真的评价。
都说离别和距离会让感情变得淡漠,但是薇薇安娜却只觉得,这段时间的分别,只让她在见到诺雅的时候,更为开心了。
思念宛若一壶酒,时间越久就越是香醇,而此刻,长久的思念一朝得释,便是少女的脸颊也因此染上了赤霞。
“——回到莱塔尼亚的这段时间,我写了很多诗。有些寄给了玛嘉烈,她说自己不太懂诗歌,但是也做出了自己的评价,我全部看过了,她很认真。”落座之后的薇薇安娜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玛嘉烈身上,大概是想要试探一下诺雅的反应,可惜的是,诺雅听到玛嘉烈的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一愣,看不出什么端倪。
“玛嘉烈她本来就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事情嘛,能挤出那么点评价已经很难为她了。”诺雅对自己发小的习性还是很了解的,“很久之前,我还帮她补过课呢,她不擅长什么,我门清的。”
“我也觉得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也为你准备好了。”薇薇安娜羞涩的将怀里的诗集递出,亲手交到了诺雅的手里。“然后……恭喜你恢复健康,虽然你在联系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当面道喜会比较好。”
诺雅看着手写的诗集,看得出,这份礼物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无论是从包装还是诗集的材质,都相当高级,而且还专门准备了两本,一本是盲文的,一本则是可以正常阅读的,显然——这份礼物在自己还没摆脱残疾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礼轻情意重,诺雅自然不会挑剔礼物是一本诗集,她只觉得自己来这里的时候,买的礼物是不是有些寒酸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还扎着一个金色的丝带,这是她从哥伦比亚那边带来的钢笔,据说能用百年以上,做工精巧,而且外形也相当华丽,诺雅第一次看到就觉得很适合给经常要提笔写诗的薇薇安娜,于是就买下当做礼物了。
显然,薇薇安娜也很满意这份礼物,很快就贴身藏好了,钢笔,诗集,或许两个人都不介意礼物是什么,她们只需要是对方所送的礼物,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久别重逢,两人有太多的话想说了,不过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地点,几人离开了这家小店,回到了薇薇安娜的落脚点,这是双子女皇为她准备的住处,按照她的习惯布置好了房间,还附带了花园和仆人,不过这些仆人很快就被薇薇安娜给婉拒了,她更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打理整个住所。
而今天,这个住所迎来了除了坷垃小姐之外的其他客人。
两人漫步于花园的小径,薇薇安娜和诺雅并肩而行,她原本还在注意自己的速度会不会太快,诺雅刚刚恢复,不一定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诺雅的脚步轻快的很,两人边走边聊,在这段时间里,诺雅已经把自己在哥伦比亚的事情说的七七八八了。
说道诺雅莫名其妙继承了莱茵生命总辖之位的时候,连薇薇安娜都有点被吓到了。毕竟那可是莱茵生命的总辖,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职位。自己的这位挚友,还真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的多呢。
“薇薇安娜?”
“嗯?”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离开卡西米尔的时候,有些匆忙,有些没有考虑周全……”诺雅叹气,“当初对散华骑士团的关注也不够多,你离开了卡西米尔这件事……应该和和我脱不开关系吧?”
“……你不用介意的。”薇薇安娜微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散华骑士团的成员,还是我,都知道你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离开了卡西米尔,而且散华骑士团本来就是我和你一起建立的,我和你都离开了卡西米尔的时候,其实她们就已经决定要解散了。”
“……是吗?”诺雅叹气,“我还是在想,我当初是不是应该还要多想一些,做的更好……”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而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薇薇安娜摇了摇头,“好了,好不容易再见,就不要说那些丧气话了,继续说说,你没和我说完的那些传奇故事吧?”
第五章·天堂支点
“判定——通缉犯阿尔图罗极度危险,需要莱塔尼亚方配合,将其立即捉拿归案。”
冷漠的声音,在殿堂之中回荡,在莱塔尼亚的两位统治者之一,被称之为洁白的裙摆,“永恒恩典”。“白色的绵羊”的·伊维格娜德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而这位女皇俯视着下方的执行者,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拉特兰圣徒了,她在这个萨科塔进入崔林特尔梅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身份,在这座城市,到处都有着她的眼线,自然对其行动了若指掌。
“费德里科先生,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关于您口中这位通缉犯【阿尔图罗·吉亚洛】的下落,毕竟我们熟知的只有【大音乐家阿尔图罗】,这位阿尔图罗阁下在我国并未制造过任何恶性事件,拉特兰和我国也并未建立起引渡协议,在我看来,您的要求并不合理。”女皇直白地说道,“拉特兰的圣徒想要在莱塔尼亚执法——这应该不是什么烂俗的玩笑吧?”
“我无意挑战莱塔尼亚的法度,我只是在寻求帮助,阿尔图罗是个非常危险的罪犯——为了她日后可能的行为,我有义务提醒您,并且申请帮助。这是我对莱塔尼亚的【礼貌】,即使是您不同意我的行为,我同样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追捕阿尔图罗。”
费德里科如是说道,现在的他除却是拉特兰公证所法定专业执行者,同样——适用于拉特兰一至十三项公民权益,由现任拉特兰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亲自授予了“圣徒”封号。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可以代表拉特兰,而对于女皇而言——这个身份尤其棘手。
受封“圣徒”头衔后,费德里科仍然隶属于拉特兰公证所。作为执行者,公证所仍有权向送葬人派出任务,某种意义来说,费德里科并未觉得自己成为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没有意识到圣徒的名号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和过去的行为几乎没有区别,也不会有所区别,身为执行者,他的目标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了一套更为华丽的制服吧……
为了决定费德里科的制服外形,当初教宗和服装设计师试验了好几个版型,最终才决定了这一套服饰,布料相当高级,耐腐蚀,耐磨损,还有很强的源石技艺传导能力,防刺防弹,甚至可以防御一般的弩箭,不夸张的说,这套衣服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被称之为一套华丽的堡垒了。
加上费德里科本来就相当夸张的火力,他能单独执行任务,可不是什么玩笑。
加上他的最新武装,也就是悬浮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型的无人机,也是教宗赠与他的东西,在这些东西和身份的加持之下……哪怕是白女皇也必须要正视这位新任圣徒的要求。
“……虽然我依旧不能承认你在莱塔尼亚执法的行为,不过……考虑到你的诉求也有合理性。我虽然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但是我也不会限制你在莱塔尼亚的行为,只不过你的抓捕行为之中产生的任何损失,你都要承受和本国居民同等的法律责任,我会亲自将你在抓捕过程中造成的后果寄给拉特兰,如何?”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女皇不打算和拉特兰交恶,但是也要维持自己的威严,最终的结果就是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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