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我认为我需要和你谈谈，我知道，你在这四个计划之外，还有你自己的打算，管理员。”博士注视着管理员的面具，这幅面具遮掩了管理员的所有表情，连她的声音都会被处理，呈现出无法溯源的机械变音，管理员一直将自己隐藏在这幅面具之下，没人知道她的真容，即使是伊甸园的各位已经可以性命相托，她也不曾真正表露过自己的最真实的一面。
“……博士，这不是你应该窥探的事情。”诺雅怎么可能知道管理员小姐又有什么安排，她只能再一次规避这个问题，反正管理员小姐已经秘密主义到这种地步了，她摆出这样的姿态也无可厚非，但是显然，这样的规避对于博士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博士只是注视着面前的管理员，神色没有丝毫退让。
“……管理员小姐，你真的无法信任我吗？”博士叹息，“即使是伊甸园建立至今，你似乎一直都没有信任过我们，我们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是一群愚蠢的小白鼠？还是一群用来解闷儿的玩偶？艾德，普瑞赛斯，弗里斯顿，洛——还有我，都把你当做我们的领袖，我们信任的人，但是你呢？你一直躲在那该死的面具后面，甚至连声音都要经过处理——”
博士的话语虽然激动，但是显然，她的理智克制住了她，面对管理员，她似乎一直都能保持最高的容忍度。
“管理员，你应该多信任我们，我们是你的伙伴，而不是你的敌人。”
她转身，拳头握得很紧，她希望自己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管理员叫住她，然后摘下面具，向她坦诚一切，但是直到她离开办公室，她都没有回应，博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管理员，她也在看她，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对方的视线还是能多少感觉得到的，博士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为何如此孤独？
为什么即使是伊甸园的领袖，被认可为先知之人，她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她能随意调动人类文明的几乎一切资源，她的身边也簇拥着被称之为天才的人们。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她一人，仅仅只有她一人。
在人群之中，也宛若只有孤独一人。
自动门关闭了，隔开了两人的视线，诺雅内心不是很好受，毕竟在自己的时代，博士也是自己尤其亲密的朋友，可惜，她现在是管理员，她不能表露出一丝动摇，否则被对方发现之后，自己就只能通过旁观者的视角来观看这一段记忆碎片的发展了，这对她离开潜意识迷宫不利。
所以……即使是内心刺痛，她也不能表露出来，在确定了博士离开之后，诺雅伸出手，默默地将面具摘了下来——
……幸亏有这个面具，它能改变自己的声调，也可以掩饰情绪，让她能演到现在，这个面具功不可没。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面具，在前文明的管理员小姐，为什么要一直戴着这个面具？又为什么会一直不愿意和博士等人坦诚相待呢？
诺雅叹气，她不了解管理员小姐，她只是借用了这个身份。
她无法代替管理员小姐进行回应……
她低下头，整个人趴在了办公桌上，疲惫几乎压垮了她。
“我该怎么办？”
请假条
之前一不小心把存稿发了（好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存稿告急。
调整一下存稿存量，休息一天。
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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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别人眼中的管理员
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困难多。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困难总是接踵而至，但是办法是有数量限制的。就像是现在，诺雅所面对的问题，一方面，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潜意识空间，否则随着她在这个潜意识空间之中呆的越久，她对外界的记忆就会逐渐被冲淡，就像是盐水会被淡水稀释一样，记忆也是这么一个原理。
在别人的记忆之中呆的太久，是会被同化为记忆的一部分的。
正是因为面对这样的风险，诺雅才一直如此不安，这段记忆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存留在自己潜意识里的属于管理员小姐的记忆碎片，虽然不知道这段记忆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的，但是毫无疑问，在这段记忆里存留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是危险，甚至有可能会被影响，最后脱离之后都会认为自己就是管理员小姐了。
如果真的到那种程度，麻烦就大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清楚这个记忆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否一致，万一自己在这里待久了，外面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怎么办？
不稳定因素太多了，多到让人不安的程度，某种意义上来说，诺雅感觉自己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不过她遇到这类事情已经不少了，倒也不至于慌乱——
总之，先要扮演好管理员小姐的身份，然后摸清楚脱离这段记忆的方法。
这是诺雅的主要目的，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潜入自己过去的记忆里寻找自己的本心，来回答一百零八阶的最后一个问题，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误入管理员小姐的记忆空间，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及时脱离这里才行。
不过……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伊甸园这个组织建立的初衷是为了挽救前文明，在面对伐木工的危机之下，伊甸园通过管理员小姐的【预言】获取了人类集体的信任，可以调配人类全部的资源来执行救世计划，目前为止诺雅能通过后世情况确认的确定已经失败的有保存者计划，至于源石计划，深蓝之树计划都在现在进行时。
而天堂支点——没错，她尤其在意的就是天堂支点计划。
按照艾德的描述，天堂支点本质是一件巨大的悬浮在宇宙空间的武器，但是在后世，像是艾德脑袋上的那个光环和破碎光翼的特征则是出现在萨科塔的身上，换而言之，现在的艾德，很可能就是最初的萨科塔的雏形，而天堂支点的主机很可能就在拉特兰，是萨科塔之所以成为萨科塔的主要因素。
如果说深蓝之树计划最后诞生出的珠泪哀歌一族是该计划原本的本意的话，那么萨科塔又是如何？
诺雅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前文明计划的了解可能还处于一个非常初级的阶段，在伊甸园查询资料的时候，她看到的计划文件和后世她所看到的画面其实是有相当程度的差距的。
比如源石计划在被提出的时候，可没想过源石最后会导致矿石病的发生，源石的本质也不是什么燃料，甚至可以这么说，源石就是前文明的墓碑，后世的源石引擎之类的东西，就像是把前文明的骨灰当做燃料来使用一样，虽然源石本身是可再生的……否则普瑞赛斯估计也不会如此温和了。
就现在来看，普瑞赛斯，博士两人虽然是前文明的遗留者，但是知晓全计划的博士失去了记忆，普瑞赛斯虽然有记忆，却只负责源石计划，可以从对深蓝之树计划的了解程度看得出来，普瑞赛斯其实对整体计划的了解并不深刻，她的定位其实和弗里斯顿一样，是计划的看守者——
说到这里——诺雅忽然回过神来，普瑞赛斯，博士，弗里斯顿都通过自己的方式存留到了后世，那艾德和洛呢？
艾德和洛难道真的已经消失了吗？
诺雅不得不怀疑，毕竟已经有博士和普瑞赛斯和弗里斯顿的例子在了，怕不是洛和艾德也苟在那个角落等待着给泰拉一个大惊喜吧？
诺雅已经开始胃疼了……这些前文明的遗存里，除了弗里斯顿和博士算是友善的，其他的人可都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博士离开之后也没多久，诺雅就打起精神，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直呆在那里也没有意义，先找出离开这个记忆碎片的线索才是重中之重。
毫无疑问，伊甸园就是管理员小姐记忆的核心，整个记忆宫殿的构成都是由伊甸园作为中心组建的，在管理员小姐的心目中，伊甸园，或者说是伊甸园的成员，是最重要的东西。人的记忆就像是建房子，想要构建出一个完整的人格，需要的就是大量的记忆堆砌，但是建筑总是有逻辑的，而诺雅寻找的，正是这份逻辑。
她要通过一点一点拼凑，将管理员小姐像是拼图一样拼凑出来——只有了解管理员小姐本人，才可能理解这段记忆的脱离方式。
于是，她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她自己最熟悉的人。
“普瑞赛斯，对你来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诺雅站在普瑞赛斯身前，认真地询问道，“别误会，我只是在确定在你们之中我自己的评价。”
“……你吃错药了？”普瑞赛斯歪着脑袋，有些担心地询问道，“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你就说说看嘛。”诺雅知道，这样的问题太突兀了，但是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该怎么自然地问出这种问题，毕竟询问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这种话题，多少都会有些奇怪的。
普瑞赛斯虽然疑惑，但是出于对管理员小姐的信任，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管理员小姐的印象啊，认真，负责，对我们都挺好的，而且愿意听我们说话，除了神秘主义，还有喜欢把脸遮挡起来之外没什么缺点吧。”普瑞赛斯认真地说道，不过看起来伊甸园的所有人都对管理员小姐不愿意暴露真容的怨念有点大，不过这种浅显的评价显然没有多少意义，诺雅只能继续追问道。
“有……更深入一些的吗？”
“更深入……唔……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普瑞赛斯犯了难，打量了一番管理员之后才开口道。“真要说的话，我觉得管理员小姐你……不像是我们一个时代的人吧。”
“？怎么说？”诺雅两眼一亮，她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详细说说。”
“你应该知道艾德和我不一样，我是从宇宙卫星殖民地里出生的人，而他则是从地球来的，是人类的母星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宇宙人类和地球人类，理论上来说，虽然各个星区的人都略有不同，但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基本都是一致的，所以除了地球人类和宇宙人类之间有点分歧之外，大部分人都有着所谓时代的特征——”普瑞赛斯解释道，“但是管理员小姐你就不一样，我从没有在你身上看到我们这些人该有的一些习惯，举个例子好了——”
普瑞赛斯觉得可能有点抽象，所以举了个例子。“无论如何，在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的时候，人总会有紧迫感和急切感，但是最先知晓伐木工存在的管理员小姐你身上，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反而非常放松……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而已，不是说你应该着急一些的意思。”
“……你是说我……太平淡了？”
“对……”普瑞赛斯点了点头，“你想想，我们面对的可是生死存亡的大危机啊，像是你这样平静的人真的绝无仅有了。”
在普瑞赛斯的眼里，管理员小姐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诺雅其实有些意外，管理员小姐对于伐木工的态度，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管理员小姐对伐木工毫无恐惧，或者说是毫无感触？
在普瑞赛斯的角度来看，管理员小姐的态度简直堪称【不紧不慢】，这和她的预言能力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管理员小姐现在倒是比之前活络了不少——”就在此时，普瑞赛斯补充道，“是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和之前相比，你现在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人类】了。”
“……说的好像我之前不像是人类一样。”诺雅不禁吐槽道，这句话真的是单纯的有感而发，甚至都没过过脑子。不过当诺雅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她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好了，谢谢你，普瑞赛斯，我去找其他人问问，看看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以及……源石计划的后续情况我也看完了，你做的很好，普瑞赛斯。”
“——诶？”普瑞赛斯一愣，“你居然还会夸我？”
“……”完蛋，原来管理员小姐是冷淡属性的人吗？诺雅感觉自己可能有点扮演失败的意思了，只能找补道。“和你之前说的一样，我觉得应该稍微亲近一些你们，或者说……展露一下之前没有展露的……东西？”
虽然只能算是搪塞，但是还好，至少没有直接掉马甲，诺雅现在还需要管理员小姐这个身份来寻找离开记忆碎片的方法呢。
“哦哦……那……总之，博士说她在深蓝之树实验室那边，和洛似乎在商量之后的计划修正……”普瑞赛斯眨了眨眼，脸色微红，似乎这么一句夸赞虽然突然，但是很得她的心意，也不知道当初的管理员小姐到底是有多冷淡，居然一句夸赞都能让普瑞赛斯有那么大的反应。
诺雅只能像是逃走一般快速离开了普瑞赛斯的身边，她看起来必须要谨言慎行才行了。
很快，她来到了深蓝之树的实验室，这个区域是用以培育深蓝之树的本体，也就是被前文明捕捉的巨兽所在的地方，伊甸园的所在之处位于一处海平面之上的平台，通过下降电梯可以进入深蓝之树的实验室，也就是水下实验室的位置，透过深蓝的穹顶，诺雅可以看到【深蓝之树】的本体，据说被捕获的巨兽一共有四个，其中之一，也是最终重要的一只就在这里，被一层一层的特殊束缚装置束缚。
巨兽本体的意识已经被抽离，现在的巨兽已经完全被改造为了一台按照前文明意愿运行的特殊生物机械，而看到这诡异又巨大的生物，诺雅本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或者说，人类的渺小。只不过这巨兽依旧被前文明通过高超的技术所捕捉，甚至被改造，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科技可以让孱弱的人类足以面对遮天蔽日的巨兽——
看着这些束缚着巨兽的特殊设施，虽然诺雅听说过大炎有狩猎巨兽的传说，但是这些宛若神明的东西在前文明人类的手中却和玩具没有什么分别。
诺雅的到来没有引起什么风波，这些研究人员依旧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之上，诺雅一路走过，果然在所有人的脸上或者态度上都能感觉到普瑞赛斯所说的紧迫感，或者说，前文明已经因为自己的科学进步失去危机感太久了，忽然出现的危机让人类久违地感受到了生存的压力。
诺雅来到了核心区域，看到了正在和洛讨论的博士，她抬起手，想先打一声招呼，但是博士却先一步看到了她，两人之间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博士放下了文件，和洛低声说了几句，转身就走。
看起来……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啊？
诺雅尴尬的放下了打算打招呼的手，来到了洛的身边。
“她和你说了什么？”
“啊？博士她……”洛看到管理员居然会来这里，不禁有些错愕，不过在面对管理员的问题的时候，她虽然扭捏，但是最终还是开口了。
“她说让我自己对付你，她有其他事情要做。”
“真的？”诺雅觉得应该没有说的那么温和，不过她也懒得去计较了。“算了，先不管这事……洛，我来这里是有事问你。”
第十五章·伟大，无需多言
“找我有事？”洛愣了愣神，其实自从她进入伊甸园以来，她就很少看到管理员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管理员确实很忙，总是要出席各种各样的会议，另一方面她也坦言过，她对于大部分技术的了解并不如博士和普瑞赛斯以及洛这样的专业研究员，她插手只能帮倒忙，她更多的是负责全体的统筹任务。
当然，无论是博士还是洛都觉得这是管理员的谦辞，毕竟管理员的能力有目共睹，很多时候，在项目陷入停滞的时候，都是管理员提出新的想法，让项目得以推进。
与其说是能力有限，不如说是管理员在有意地控制项目的的进度，虽然洛不清楚为什么管理员要这么做，但是她认为管理员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必须这么做的结论的。至少洛和博士私下商量里是这么想的，如果对技术不熟悉，是不可能提出专业性意见的，何况管理员小姐给出的意见，往往直入重点，可以说是点睛一笔。
哪怕是博士，也经常吐槽管理员小姐明显是在藏拙，只不过洛反而因此更崇拜管理员小姐了。
毕竟一个随时能为你兜底的人，有什么人会不爱呢？
此时遇见管理员小姐的求助，其实她还是有些慌乱的，不是因为她水平不行，单纯只是因为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管理员小姐向她求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能让她慌张无措了。
“什么……什么事情？我尽量。”洛紧张地都有些结巴了，“是，是深蓝之树的计划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立马修改的。”
“你之前和博士吵架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礼貌啊——”诺雅不禁吐槽了一句，结果就是这么一句吐槽，洛的脸色直接从微红——一路攀升到了红温的程度，不知道是积压了太多怨气了，还是真的对博士的想法有很大的意见，她当即开口道，“是管理员小姐不清楚博士那家伙到底有多自以为是！明明大部分工作都是我来做的，我对深蓝之树计划的了解远远超出这个家伙的范围，结果她只不过是前计划执行者，每次都对我的工作指指点点——可恶，明明我才是管理员小姐钦定的深蓝之树计划的主要负责人，那个家伙只是个前任负责人罢了！”
“……啊哈哈。”诺雅尴尬一笑，“也许只是博士她担心你过于激进，你知道的，她一向都是算无遗策的类型。”
“得了吧，还算无遗策，她就是对计划一知半解，还试图外行指点内行——”洛嗤之以鼻，同行是冤家，她当初进入伊甸园也是冲着能和管理员小姐一起工作进来的，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学姐居然都在伊甸园里面，尤其是博士，仗着自己进入伊甸园早一些总是摆一些前辈的架子，天天去找管理员小姐联络。
好吧，她的确有点不满博士和管理员小姐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了。
要知道管理员小姐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先知，在科学至上的如今，没人相信她真的有着预言的能力，人们大多推测管理员小姐是通过了某种技术手段，获知了伐木工的存在罢了。不过有着这样的手段，也足以说明管理员小姐的优秀和先见之明了，洛可是听着管理员小姐的传说一直成长到可以和管理员小姐共事。
说是管理员小姐的专属迷妹也不为过了！
“总之，我想知道我在你看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诺雅没有试着接过话茬，而是直入主题道。“什么都行，完全可以畅所欲言，我不会生气的。”
“……我！我怎么可以评价管理员小姐啊！”但是显然，评价管理员小姐这样的任务对于身为迷妹的洛来说有点超纲了，她现在慌的不行，让人感觉下一刻她的理性就要蒸发了一样，诺雅连忙按住了想要站起来激动地说些什么的洛，安抚道，“别慌，别慌，我只是打算知道一下我在你们心目中的样子，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嘛。”
诺雅随口用了一句大炎的名言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当是为了伊甸园的运作，我也希望你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如说，在普瑞赛斯那边得到的答案多少让诺雅了解了管理员小姐平常冷淡的一面，不过显然，普瑞赛斯是不介意管理员如此冷淡的类型，但是在别人眼里呢？在普瑞赛斯里冷淡，平静，似乎不为他物所动的管理员小姐，没准在别人眼里有另外的一面也说不定吧？诺雅可是要完整地模拟出管理员小姐的人格，必须要从这些人口中获取真正的管理员小姐才行——
至少是她们心目中的管理员小姐——
“……我……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在诺雅的鼓励之下，洛终于开口了，“管理员小姐，在我心目中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伟大？”诺雅眨了眨眼，虽然不是在形容她本人，但是对于这样的评价，诺雅多少还是有些恍惚，她不自觉地问到。“为什么？”
“这个嘛……也许管理员小姐你自己不知道啦，但是在外界，其实对你的评价一直都是这样的哦。”洛老实地回答道，“伊甸园自从被建立以来，大量的技术难关逐一突破，那些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王冠上的明珠，物理学上的阴云似乎在你面前毫无意义，你就像是一个学术上的先知一般，用难以置信的方式和速度，将遥不可及的星星摘下，让文明本身变得更为璀璨。不……在您建立伊甸园之前，您就已经是学术界的传奇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心比天高的艾德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您的下属呢？”
“或许……只是你们高看我了？有很多成就其实是博士的努力，和我关系并不大。”诺雅皱了皱眉头，在她调查伊甸园的线索的时候，她查到了很多东西，其中大部分技术的署名上来看，基本都是博士在C，管理员小姐很少参与到其中去。所以她才有这样的疑问。
“……管理员小姐您太过于看轻自己了！”一说到这个话题，洛立马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博士那家伙也只不过是在你的庇护之下完成了她计划内的那些东西罢了！您是不可或缺的，没有您的支持，博士那家伙哪怕是再有个十年，也绝对没办法完成现在的成就，是您帮助了她！”
其实这不是洛的看法，而是博士自己的看法，洛和博士毕竟是前后手接过深蓝之树计划的，两人的交流其实并不少，在洛问起相关事情的时候，博士非常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的确，博士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是真正能带领时代前进的怪物，但是博士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管理员小姐的帮助，她想要完成如今的成就可能需要更久更久，管理员小姐对其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加上先前说过的，关于管理员小姐经常通过各种方式来启发她的灵感。
所谓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绝对必要的。
管理员小姐就是经常提供着百分之一的灵感，有些时候博士都有一种感觉，自己所研究的东西其实管理员小姐早已知晓了路线和完成的方式，只是在提醒她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完成自己的所想罢了。
当然，这只是博士自己的感觉，她也不能确定管理员小姐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不过无论如何，博士那家伙虽然本人不是很符合洛的喜好，但是她的评价是非常中肯的，洛对管理员小姐的评价其实就那么一句话——伟大，无需多言。
如果在科研上真的有神灵存在的话，那管理员小姐就是掌管灵感的神。
“这样……我差不多明白了，洛，谢谢你。”诺雅点了点头，果然，在大部分人眼里，管理员小姐之所以能坐稳伊甸园首席的位置，并不是什么意外，不过对方口中的东西却让诺雅有了一点自己的判断，博士所说的或许并不是错觉，管理员小姐的确在有意引导，或者说在控制技术的发展。
虽然大体上管理员小姐一直在加速技术的进步，但是很显然，她对技术的理解很深，甚至于可以随口提点博士的程度，如果她愿意，显然是可以主动提高进度的。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她要控制技术的进展？是有什么限制，还是说……技术的进展和她所面对的困难也有联系？
诺雅感觉自己的思路应该是对的，不过从洛这边应该也得不出什么情报了，对方对管理员小姐的滤镜很深，自己想要从对方口中获知真实的管理员小姐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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