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这个……”诺雅也不得不承认薇薇安娜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想要靠近还在演出的阿尔图罗，那些被影响的听众又肯定会阻扰她，诺雅又不愿意伤人。
这下要怎么办……
诺雅闭上眼睛，思考对策，只是在这一瞬，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在音乐厅之中，居然有除了自己之外完全不受影响的人存在。
他的情绪在被操纵的人群之中，宛若黑夜之中的闪光一般亮眼。诺雅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过想要实行这个办法，光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看来我们需要一些外援。”
——
能在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之下自保的自然是弗朗茨了，或者说，是他脑内的尘世余音，那让人厌恶的旋律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将入侵自己大脑的源石技艺直接逼退了，毕竟这东西多少还是和巫王有点关系的，阿尔图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碰瓷那位赫尔昏佐伦，所以他只是头一疼，随后就清醒了过来，顺手一巴掌把身旁自称为【止颂】的莱塔尼亚大学生给打醒，弗朗茨也开始思考对策。
在音乐厅的增幅之下，现在想要阻止阿尔图罗很困难，但是如果让对方真的演奏完毕……这里聚集的可是整个莱塔尼亚的贵族阶层的中流砥柱，他们全部陷入疯狂的话，莱塔尼亚怕不是真的要直接陷入危机时刻了。这些人所掌握的财富，地位，权利，或许个人都不足为道，但是他们聚集起来，是能改变莱塔尼亚格局的。
哪怕是那位无情权威也不敢这样来一次大清洗啊……
“疯子！”弗朗茨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而这个时候金律法卫都在干什么？女皇之声呢？都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了，就没有人来点反应吗？！
莱塔尼亚，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
不过弗朗茨此时也顾不得继续抱怨了，他从袖口之中拿出施术单元，那是几枚在半空中悬浮的金属骰子，这些骰子能增幅弗朗茨的源石技艺，特殊的材料和共鸣可以让他释放出足以撼动高塔术士所释放的防护罩的强大攻击，他现在想的就是终止这场演奏，于是这些骰子悬浮于半空，发出了微光。
机会只有一次，暴露了自己没有被操控的事实之后，尘世余音可不会帮助自己脱困。所以他必须要一次性破坏掉对方的演奏……也就是……
我要破坏那个大提琴！
弗朗茨的判断很精准，随着骰子在半空中飞舞，弗朗茨的源石技艺已经构筑成形，他手中魔杖一挥，这些金属骰子瞬间化为数道寒光，向着阿尔图罗的方向飞去，阿尔图罗没有抬起头，甚至没有阻拦弗朗茨的攻击，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保护她。
“得手了！”
弗朗茨还以为自己成功了，但是下一刻，从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而出，拔剑出鞘将所有骰子一一斩落。
出手的正是洛里斯，阿尔图罗的演奏并没有影响到他，或者说这就是阿尔图罗为了完成自己演奏故意这样做的，洛里斯显然不会让人破坏这场演出，毕竟这里的人就是他要复仇的对象，这些莱塔尼亚的蛀虫，将要在这里付出代价。
他的敌人，就是这些家伙！
这些大腹便便的家伙，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从未考虑过莱塔尼亚的将来，敛财，暴力，贪图美色，他们用他们的欲望扭曲了这个国度，在赫尔昏佐伦倒下的如今，他们没有了来自于巫王的恐怖威压，他们就开始放飞自我，哪怕是女皇的确是在一个一个的清算这些畜生，但是太慢了！太慢了！
除恶务尽！哪怕是晚了一秒钟，都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阿尔图罗和他保证过，只有无药可救之人才会被演出逼疯，因为他们要被迫面对自己的那些罪孽，而无罪之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一场审判，他必须要保证这场审判的顺利进行！
“你这家伙！”弗朗茨的怒吼传达到了他的耳边，但是他只是按住手里的剑刃，指向弗朗茨的方向。
“不要干扰她！”他的警告很冷，冷到弗朗茨都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残酷，弗朗茨又开始头痛了，这种头痛最近经常发生，自己脑子里的尘世余音似乎正在被激活，或者说，祂正在苏醒，就像是感应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弗朗茨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但是他现在要做的是必须要阻止这两个家伙所做的事情！
“弗朗茨先生，我来和这家伙纠缠，你去破坏掉这次演出。”此时，背负长剑的止颂则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的被布条包裹的剑刃之上，“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他很强。”
“……我知道了，现在能挽救这个局面的……可能只有我们了。”
两个少年互相对视，随即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两位少年的决意，阿尔图罗嘴角上扬，琴弓一拉，那些狂舞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直通舞台的道路，而弗朗茨和止颂，就在道路的起点，简直就像是在邀请这两人来攻击自己一般，洛里斯虽然不知道阿尔图罗的企图，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两个后辈。
毕竟，当初他也是被称之为英雄的人物。
洛里斯看着那些金属骰子回归弗朗茨的手心，他随手抖了抖手里的剑刃，源石技艺，他不太懂，但是剑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止颂已经取下了抗在后背的被布条包裹的大剑，他注视着拦阻他们的洛里斯，直觉告诉他，他没有胜算，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在告诉他，他必须要帮助弗朗茨解决这场闹剧。
两人之间针锋相对，而阿尔图罗则是宛若一个旁观者，自顾自地演奏了激昂的曲目。
诺雅注意到了两人吸引了阿尔图罗的注意，虽然两人的行动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也好，诺雅和薇薇安娜这才得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包厢的内部，演奏还在继续的现在，诺雅的能力很难起到作用，毕竟阿尔图罗的能力是受到了整个音乐厅的增幅的，和带着buff的阿尔图罗比拼源石技艺——虽然不一定输，但是绝不算稳妥。
这可是赫尔昏佐伦制造出的阵列，诺雅再怎么自信也不可能和老师去碰瓷啊。
弗朗茨和止颂的出面，反而给了她更多的时间，虽然洛里斯很强，但是绝不是锏的对手，让锏关注两个少年的情况，而诺雅，她悄悄的来到了后台，她的目的其实不是去偷袭阿尔图罗，因为演奏一旦开始，一旦已经开始感染那些听众，单纯阻止阿尔图罗的演奏是没有意义的，其实她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和阿尔图罗斗法。
不过当然靠自己是没戏的——
所以，她要借助乐器的力量。
“有了——”诺雅来到后台，在升降台之上，看到了沉浸于乐章之中的车尔尼，和他身侧的钢琴，诺雅伸出手，抚摸了一遍琴键，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对一旁的薇薇安娜说道。“麻烦先把车尔尼先生抬走，一会启动机关，让我和钢琴一起上去。”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薇薇安娜不解，“你这是打算登台演出？”
“舞台是阵列的增幅点，它能增幅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自然也能增幅我的，只要登上舞台，通过乐器和阵列连接，我的源石技艺就能得到增幅，我要在正面击溃阿尔图罗的演奏。”诺雅解释道，不过这样的风险也很大，不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还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
要用源石技艺来对付源石技艺，诺雅是很明白这一点的。
为了保护整个音乐厅的人，诺雅只能试一试和阿尔图罗打擂台了，这就类似于舞台决斗一般，乐器就是乐手们手里的剑，互相试探，对攻，只有胜利者才能获取听众的欢呼。
虽然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但是薇薇安娜也理解了诺雅的想法，帮助诺雅将车尔尼先生抬走之后，诺雅坐上了钢琴的座位，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对着薇薇安娜比了个手势。
“祝你好运。”薇薇安娜诚挚的祝福道，“我很期待你的演出。”
“没关系，我这几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编写莱塔尼亚的曲目。”诺雅将手放在琴键上，感受着源石技艺之间的链接，随后，机关被薇薇安娜触动，升降台缓缓上升，舞台的动静显然让阿尔图罗有所感觉，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狂喜的笑容。
音乐声起。
那是钢琴的演奏，和车尔尼相比，技巧上略有不足，但是其中充沛的情感，丝毫不亚于阿尔图罗的演奏。
这是一首没有人听过的曲子，这是一首起调低沉的曲目，钢琴低沉的声响，让阿尔图罗所构建的领域为之颤动。但是此时，已经出现在舞台之上的诺雅，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要正面击溃阿尔图罗，她要选择一首能将阿尔图罗的曲目彻底粉碎的曲目，阵列已经开始发挥效果，那些狂舞着的人群，似乎在舞台中央，看到的一束光。
在光芒之中，有个女孩，正在弹奏钢琴。
她在弹奏……钢琴？
不，她在弹奏的是——
《金律乐章》
这无疑是一首让人眼前一亮的乐曲——这并没有遵循一般的乐理，却无比的和谐，人们不自觉地去回忆起，自己内心最美好的那些事情。
包括阿尔图罗，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这座音乐厅如同一个巨大的施术单元，开始吸收并反射他们的演奏。她们正在针锋相对，她们正在用内心交锋，宛若两个击剑士，互相打量着破绽，两人的合奏，明明不是一首曲目，却不分彼此，这是一场恐怖的演奏，也是一场水平极高的演奏。
诺雅倾注自己的内心，如果说阿尔图罗在演奏的是别人的内心。
那么，诺雅演奏的就是自己的心。
借来的心，终究不是自己的。
阿尔图罗，我会击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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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剥夺
诺雅是真心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必定出事的debuff了，明明自己这次是真心什么事情都不想管，甚至入境都是悄咪咪的，但是和自己每一次前往其他国家一样，总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大事件，自己光是看个音乐会，就遇见了打算通过音乐会的增幅装置对整个莱塔尼亚进行强制【互相理解】的恐怖分子。
阿尔图罗如今的行为，诺雅算是摸清楚了，阿尔图罗其实没有打算杀死任何人，她的乐曲也没有杀伤性，她的乐曲本质上是一种连接，她是打算通过自己为枢纽，将整个音乐厅内的所有人的灵魂的束缚完全解除，这种情况下，人的本我会被释放出来，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去做自己平常不敢做，或者是被自己的理智所阻拦下来的事情。
但是在诺雅介入之后，阿尔图罗却并没有停手，反而还通过诺雅的力量，将乐声往更远的方向传达了出去，而强行提升范围的代价就是阿尔图罗自己的灵魂菠萝菠萝哒了，如果不是诺雅在帮助她维持，她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暴毙。不过也正是因为诺雅的介入，阿尔图罗的压力大部分压在了诺雅的身上。
——这不是巧了，诺雅是零号计划的产物，而零号计划在执行的时候，就是将大部分前文明的救世计划之中最精华的部分全部融入其中了。其中就包括萨科塔共感的来源，换而言之，诺雅是完全可以取代天堂支点的作用的，通过诺雅这个高级服务器，阿尔图罗得以将自己的影响范围扩散到整个崔林特尔梅。
此时在这个领域之中的所有人，除了双子女皇和黑键这种特殊情况之外，几乎都获取了和萨科塔类似的共感。
人和人的感情互相碰撞，灵魂之间毫无隔阂的交流，心之壁瞬间垮塌，阿尔图罗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她希望人们【觉悟】。
【觉悟者恒幸福。】
阿尔图罗并不是坏人，对，与很多人所认知的不一样，她从未对人有过什么恶意，也从未真的想要去做什么坏事，相反，在父母的教育之下，她事实上成长为了一个富有同理心，以及会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喜悦的孩子。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最为扭曲的三观，或者说——她太渴望人类能获取幸福了，这幸福不应该是个人了，也不应该是拉特兰独有的，而是所有人，都应该平等地拥有的幸福。
所以说她的目的不是杀死任何人，或者导致任何人的不幸，她的目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上天国，她渴望人类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一个没有任何阶级，没有任何不平等，人与人可以互相理解的天堂。
甚至可以这么说，阿尔图罗虽然被自己的能力所影响而变得极端，甚至已经失去了真正的自我，但是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好的，但是她的一生，除了她的母亲送了她一双手套之外，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人试图帮助她走上正确的道路。
直到诺雅和阿尔图罗真正在共感之中互相理解，诺雅才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
“虽然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你的行为却大错特错。”
诺雅无奈的闭上眼睛，整个崔林特尔梅的情绪浪潮已经在她的控制之下暂时减缓，她才得以抽出身来面对她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只是这个时候她所见到的阿尔图罗，却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甚至还没到自己腿长的小女孩，真正的阿尔图罗的心智，居然真的像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穿着丧服，坐在一座墓碑旁，孤独地拉着手里的大提琴。
琴声悠扬，诺雅驻足倾听，并没有着急上前拦阻。
木已成舟，外界的情况已经被她控制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将阿尔图罗给逮住，就万事大吉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不过诺雅对自己的能力的确还是有些掌握不足，毕竟她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能力是什么也没多久，管理员小姐也没给自己一份能力使用说明书，诺雅能自己摸索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一曲奏罢，阿尔图罗望着诺雅的身影，缓缓提起裙摆，行了一礼。
“我一直很期待和您再次见面，诺雅·基列莱特小姐。”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那么快见面的，阿尔图罗小姐。”
两人礼貌地互相问候，看起来不像是两个针锋相对的对手，反而像是路边偶尔遇见的友人在寒暄一般。
“那是……谁的墓碑？”诺雅的视线落在了阿尔图罗的身侧，这个小小的阿尔图罗显然是从记忆之中具现出来的形象，就像是之前在管理员小姐的记忆之中出现的东西一般，是对于记忆持有者最为重要的东西。换而言之，这个墓碑就是阿尔图罗眼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我的母亲。”阿尔图罗笑着说道，说起自己母亲的死亡，她没有感到哀伤，反而有着一股骄傲的情绪，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诺雅皱了皱眉头，但是她的感知不会出错，阿尔图罗的确为自己的母亲的死亡感到愉快，或者说——喜悦。
“我为妈妈作了一首曲子，她听完之后，哭了。”阿尔图罗说着关于自己母亲的话题，“她其实一直很烦恼，一直一直，在愧疚，她认为，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她生在没有战争的拉特兰，得以尽情挥洒自己的天赋和才华，甚至没有为温饱发愁过，她是世界上最幸福，最不应该有烦恼的女人。”
阿尔图罗说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的身侧也浮现出了她母亲的摸样，和她很像，或者说是和她长大之后的样子很像。不过比起她脸上总是若有若无的微笑，阿尔图罗的母亲的笑容发自内心，开朗活泼，宛若太阳，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士，又是为什么最后……化为一座墓碑的呢？
诺雅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我的母亲听完了我给她作的曲子，那一刻，我认为，母亲是幸福的。”阿尔图罗笑着说道，“因为她【觉悟】了，她知晓了自己要去做什么，她没有被任何人束缚，没有被任何东西拘束，她的灵魂是自由的，是崇高的，她去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觉悟了，她成为了世界上最为幸福之人，她不再为自己的幸福而忧伤，因为她要投入自己所想的事业之中去，去成为自己所想要成为的存在。”
“……的确，她是幸福的。”诺雅感受着阿尔图罗传达给自己的这些话语，这些情绪，她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些，才把自己卷入其中的。
不过，连她自己或许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她希望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传达给自己，想要让诺雅【觉悟】，理解她的想法，在她看来，诺雅是更适合完成自己梦想的人，比起巫王都要合适。
所以她才主动邀请了诺雅来到这场音乐会，就是为了让自己跌落悬崖，就是为了在跌落之前，把自己的灵魂和梦想交付给诺雅。
……诺雅总是被期望，诺雅总是被期待，诺雅总是会被这些人所青睐，自顾自地将自己的责任交付给她——
就像是现在这样，她被期望成为背叛者，她被期望成为圣女，她被期望拯救小丘郡，她被期望结束维多利亚的战争。
从头到尾，似乎没有人在乎诺雅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理由很简单，因为诺雅是一个太为别人着想的人，她似乎没有【自私】这个情绪，总是坚定地前进，总是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直走到现在。
哪怕是对她了解不多的阿尔图罗，也会在一场大雨之中就对她给予厚望。
她就是这样，吸引着诸多求而不得的灵魂，阿尔图罗只是被她吸引来的又一个愚者罢了。
但是，她不是这样的人。
诺雅自知，自己其实很自私，她其实一直没有做到该做到的事情。
她的诞生是为了拯救前文明，但是却在文明毁灭之后才呱呱坠地，她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度过了千百年，然后才顶替了诺雅这个身份，成为了诺雅·基列莱特。
她是零号计划的产物，是一艘真正的方舟，但是这艘方舟却没有庇护任何人来到末日之后。
而如今，她又能做到什么？或者说，她应该去做什么？
诺雅其实一直在思考，在获取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后，她就没有停止过思考。
她来到这个时代的会有什么样的使命，或者说，她能成就什么，她理应成为什么样的人。
就这个方面来看，阿尔图罗所给出的目的，对诺雅而言，其实并不困难，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从莱塔尼亚开始，一个一个的，将泰拉的所有人的灵魂全部纳入自己的内心，这本就是诺雅真正的力量，她是一个活体的保存库，她能吸收所有人的灵魂，她能保存所有人的灵魂，甚至能修复破损的灵魂，只要她愿意。
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容器。
“但是这是不对的。”
“……？”
“阿尔图罗，我不是神，我也不是圣人，我不能做出绝对正确的决定。”诺雅开口道，“所以，我做不到。”
“……”阿尔图罗注视着诺雅的双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可能会很失望，但是这就是我的答案。我无法代替任何人去做决定，或许在你眼里，觉悟之人自然会获取幸福，就像是你的母亲一样。”诺雅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你的确为你的母亲贯彻自我而感到高兴，但是，感到高兴的，真的是你自己吗？”
“……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问的，不是和我大谈觉悟的那个阿尔图罗，我在问的，是那个失去母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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