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当时博士得出的结论，和现在的诺雅其实很像，虽然无法验证，但是她认为当初看到的那个放逐邪魔的女孩，很有可能也是来自于这些虚空遗物之中，甚至于，她可能就是那个超级文明的使者。她守护着前文明，否则第一次开启虚空遗物的时候，邪魔入侵就很有可能让前文明喝上一壶了。
但是在她的帮助之下，人类客服了邪魔的威胁，真正开始利用亚空间，然后通过虚空遗物攀升科技，逐渐走上了巅峰。
博士甚至还猜测，她很可能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是通过各种身份，各种方式在帮助人类文明前进……甚至于她很可能就是某些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伟人之一，只不过她每次都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在人类历史的各个转折点，像是一个文明的保姆一般帮助着幼小的人类文明成长。
对，到目前为止，都只是猜测而已。
真正让博士认定这个猜想的，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在博士的记忆之中，这第二次见面与其说是她再见了那个女孩，不如说是那个女孩主动找到了博士……虚空遗物带来的科技进步让亚空间旅行成为了家常便饭，而博士就是在一次乘坐亚空间科研船进行亚空间旅行的时候，在随船人员之中，找到了那个女孩，她当时带着一个面具，身着普通研究员的服饰，但是博士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当时博士是唯一一个注意到那个女孩启动逆向星门程序，放逐邪魔的人。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虚空遗物之上的时候，只有博士，注意到了她……也只有博士，看到了她所做的一切。
而在此刻，她们再一次相遇了。
宛若命运……
更为奇妙的是，当时的她，居然也记得博士。
“……你……你是当初那个放逐邪魔的女孩？”
“嘘，不要那么大声。”博士激动地和她搭话的时候，少女并没有慌乱，只是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小声一些。似乎当时的女孩就已经发现了博士，或者说，她也记住了这个唯一一个没有将视线放在虚空遗物之上的女孩。而现在，命运让两人同时坐上了一艘亚空间科研船，博士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激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博士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还有那些疑惑，一开始就问出了一个她最在乎的问题。
“你可以……称呼我为……bystander，或者叫我局外人也行。”少女解释道，当时的博士自然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名，但是既然对方愿意和自己交流，说明自己就有机会真正解开少女身份的真相，于是，她再一次发问道。
“……你，是人类吗？”这个问题已经有些冒犯了，只不过少女却只是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意识到对方会问的如此直白。
只是，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在博士的面前摘下了面具，博士还以为会看到一张奇怪的脸，毕竟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外星人的样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间，所露出的并不是什么外星人的脸庞——留给她最大印象的，是一双灵动又温柔的黑色眼眸，那是一双能夺走人心神的眼眸，博士从未想过——少女居然会有一张如此美丽的脸庞。
一时之间，她甚至连思考的权力都被夺走了，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过大概是注意到了博士的异样，少女很快就把面具戴了回去。“你看，我不是什么怪物吧？”
她这样问道，语句的末尾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得意一般。
博士愣愣地点头，也难怪，她想过无数种对方真正的样子，但是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轻易地摘下面具。
“——别把我当成怪物，我只是想帮你们一把而已。”
少女重新戴上面具。
“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
她的确尽了自己所能，甚至献上了自己的灵魂……
证据就是诺雅的存在……
诺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她原以为管理员一直是一个冷淡的人，却没想到，管理员居然有一段时间是不介意摘下面具，甚至和人类交流的。
但是在诺雅的记忆里，管理员却并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管理员？
【你看，我不是什么怪物吧？】
【别把我当成怪物，我只是想帮你们一把而已。】
【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其实，这三句话里的意思也很耐人寻味，或许，管理员并不是第一次寻求人类的理解了……只是，当时的人们把她当做了怪物，所以她才主动解释自己并非是什么怪物，而这一次，她选择的伙伴，是博士。
只是很可惜，她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
不过，她选择了和人类文明一同葬在过去……她或许是真的很喜欢人类文明吧……喜欢到愿意为之殉葬。
她有很多方式能活下来，无论是石棺，还是源石，她应该有很多很多办法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和人类文明一起消失。
无论是创建伊甸园，还是零号计划，还是其他的那些计划，看得出她已经倾尽全力了……只不过伐木工还是毁灭了一切。
“诺雅小姐，博士不希望我将这些记忆彻底抹去，所以她选择让我记下这些……然后总有一天，他希望能将这些记忆，交付给一个人。”特蕾西娅望着眼眶已经红了的诺雅，开口道，“他或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他相信，管理员的意志总会有人继承下来，所以，她希望我能将这些告诉你。”
告诉——后来人。
第六十七章·关于普瑞赛斯
“感谢您告诉我这些，特蕾西娅小姐。”无论如何，能将这些告知自己都值得诺雅感谢了。“关于管理员的事情……我会尽可能地调查清楚的，然后关于博士的记忆……既然您已经留下了记录，为什么不把这份记忆还给博士？”
“……这个嘛……”特蕾西娅尴尬地笑了笑，“的确，如果按照通常情况来说，我都会把这份记忆还给博士的，但是问题就在于，我无法确定我的能力是否清理掉了博士脑子里的一些……【限制】，就现在来看，将这些记忆还给博士很有可能有其他的变故，这也是我主动过来找你的原因之一——我想邀请你和我保存博士的记忆……我知道这样的说法可能有些狡猾……”
特蕾西娅也明白，在诺雅的视角看来，拥有记忆却不曾归还博士的她，有着故意扭曲博士的记忆，来让博士站在泰拉文明这一方的嫌疑，她也不曾否认她有这样那样的私心，她的确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她当然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只是，当初的博士背叛她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报复，而这份报复之后存留下来的【痕迹】，此时就由她交付给了诺雅。
因为她相信诺雅，诺雅即是前文明的遗存，也是泰拉文明的孩子，她的立场是在于这两者之间的，可能是最客观的那个人。
她将博士的记忆交给诺雅，其实也有着让诺雅自己来评判是否应该交给博士的意愿，而且更重要的是，特蕾西娅相信诺雅和她们一样，和博士一样，都是一个能清晰地做出判断，而且坚定不移的人。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卡西米尔挣扎求生的小女孩了，在这段时间的经历之中，她已经成熟了，甚至比起很多老家伙看的还要明白。成熟，却也没有丢失掉少女应有的朝气，血脉依旧炽热，她是诺雅·基列莱特，是得到了阿米娅信任的人，是谢拉格之神钦定的圣女，也是维多利亚承认的护国公，阿戈尔的和平大使，她注定能带领泰拉继续前进——
特蕾西娅作为一个已逝者，她自然要将选择的权力，交给诺雅，交给阿米娅，交给那些能代表泰拉未来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特蕾西娅对自己似乎寄托了不亚于阿米娅的希望，诺雅抬起头，看向特蕾西娅。
“特蕾西娅小姐，其实……我有一个提案。”
“……？”
“您可以将你自己交给我吗？”
“！”
——
早晨，阿米娅是从文件堆里醒过来的，作为罗德岛年轻的领导人，她虽然不能说是已经一手肩扛起了罗德岛的未来吧，至少也扛了三分之一了。自从把博士从石棺里救出来之后，罗德岛的大部分事物基本都抗在了博士身上了，而凯尔希医生也得以全力在医疗领域开疆拓土，以及利用自己的面子果实能力来获取相当多的订单和支持。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博士，罗德岛早就出事了。
而逐渐长大的阿米娅，也已经开始从博士的手里拿到一些重要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这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她可是继承了特蕾西娅小姐的愿望，迟早要肩负起罗德岛的人。
可不能一直依靠着无所不能的博士啊……阿米娅……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洗漱完毕之后还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才走出门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再一次检查了凯尔希医生给自己准备的备忘录，工作满满当当地排列在日程表之上，凯尔希医生给阿米娅留出了相当多的休息时间，只不过这些休息时间往往都会被阿米娅主动填满，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她早早地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自觉加班小能手了，不过每次被抓到，都会被博士或者凯尔希医生教训一顿就是了。
已经把自己洗白白，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的阿米娅在经过宿舍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说起来……诺雅小姐好像要参加一会开始的那个会议来着，干脆拉上诺雅小姐一起去吧？
于是，阿米娅这才按响了门铃，在对方开门之前，还用一旁的墙壁的反光稍稍整理了了一下发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只是，按完门铃之后，阿米娅才发现门居然没有锁上，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难不成诺雅小姐已经出门了？她左右看了看，偷感颇重地打开了门，室内一片漆黑，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的。
“诺雅小姐——今天有会议要参加来着，您……”
阿米娅边说着边走进室内，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床铺上有一团鼓起的被子，大概诺雅小姐昨晚只是忘记了锁门吧，阿米娅一瞬间想到了要不要直接掀开被子，但是她的教养却阻止了她小小的恶作剧心理，她来到了窗帘旁边，拉开了窗帘，让外面和煦的阳光照进了这个房间，房间里没有那个普瑞赛斯的影子，小兔子来到了床铺旁，尽可能温柔地叫诺雅起床。
“诺雅小姐，今天有会议要参加哦，起床啦——”
小兔子的呼叫石沉大海，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阿米娅歪了歪脑袋，还以为是诺雅睡得很死，于是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诺雅小姐！”
和之前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此时的阿米娅看了看时间，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抓住了被子。
“诺雅小姐！得罪了！”
她还没用力呢，只是刚刚触碰到了被子，下一刻，阿米娅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从被褥里探出的手就把她也一并裹挟进了被褥之中，阿米娅只感觉自己似乎被挤入了两团温暖的团状物中间，她还想要挣扎两下，结果却被力量压制得死死地，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抱住她的人可没有打算继续听她说话，于是，拥抱变得更为致命了——甚至让阿米娅感觉到了窒息。
“诺……诺雅小姐……”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很快，她的挣扎也逐渐变得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这个拥抱过于温暖了，很快，她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甚至于也陷入了困倦的循环。
简直就像是被困意所捕获了一般——阿米娅到底是个小孩子，无法抵抗这份温暖，只能慢慢地沉浸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雅才从迷惑之中慢慢苏醒了过来。昨晚她耗费了了相当大的心神，才完成了对特蕾西娅的灵魂碎片转移，将其纳入自己的体内进行温养，因为太过于疲劳，导致她直接几乎可以说是在床铺上昏迷了很久。
其实如果只是一般的摘取灵魂倒也不至于那么困难，困难的是将特蕾西娅的部分，从魔王身上完整地剥离下来，这种举动其实就相当于什么呢，等同于在癌细胞已经扩散的患者体内将病变的细胞一点不剩的剥离出来。
这种举动哪怕是对于诺雅都是极其困难的，所以她才如此耗费心神，在做完这些之后直接倒头就睡。
只是今天，她的怀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抱枕，诺雅从床铺上直起身子，揉着眼睛，温暖的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睡衣，因为灰质的存在，她身上几乎不会有秽物的存在，所以她倒也不需要考虑没洗澡就睡觉会不会有味道之类的想法了。
只是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不是抱枕，而是罗德岛的小领导人的时候，诺雅的大脑也宕机了几秒钟。
“……发生什么事了？”诺雅立刻询问来到了她体内还没多久的特蕾西娅，“特蕾西娅，我昏迷的时候发生啥事了？！”
“——嘛，就是小阿米娅过来叫你参加会议，结果你睡迷糊了，顺手就把阿米娅也拉倒被窝里抱着睡了而已。就是这样。”特蕾西娅笑眯眯地解释道，“也没什么，一个会议而已，迟到就迟到了，让阿米娅多睡一会也是好的。”
“……也对。”诺雅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自己怀里的阿米娅，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也辛苦了，那么早就过来叫我参加会议，明明她可以多任性一点的，这个年纪，除了上学之外不应该有其他的烦恼。”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啊，诺雅小姐。”特蕾西娅小声说道，“让每个孩子都能安心入眠……”
不知道是不是诺雅的自言自语让小兔子的安心梦境收到了些许影响，阿米娅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不一会，她就睁开了那一双蓝色的眼眸，“诺……诺雅小姐？”
“早安啊，阿米娅。”诺雅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睡得好吗？”
“……唔……睡？不对，我是来叫您起床的啊！”阿米娅终于回过神来了，焦急地说道，“我……我怎么也睡着了……”
“没什么的，阿米娅，这次会议没有那么重要，只是罗德岛的例行早会而已，你昨晚一定是又熬夜工作了吧？”诺雅连忙安慰道，“多休息休息吧，给自己放个假，阿米娅，人可是不能连轴转的，你又不是博士那种哪怕是一天到晚都在工作的情况下精神状态还好的爆棚的天生牛马。”
“……我有那么牛马吗？”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了相当幽怨的抱怨，诺雅转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博士和凯尔希居然已经在自己的床铺旁边待机了，结果听到了诺雅的评价之后，博士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在诺雅心目中是这么一个形象。
“咳咳……我只是在和阿米娅解释一下劳逸结合的重要性而已。”诺雅尴尬的一笑，松开了阿米娅，只不过失去了诺雅的怀抱，阿米娅反而有些失落，刚刚在诺雅怀抱里的时候，她甚至找到了当初在特蕾西娅小姐怀里睡觉的感觉。
“算了……阿米娅，诺雅小姐说的没错，例会这种事情如果你太累了是可以不参加的，我们也从来没有强制要求什么人参加过例会，本质上来说，少开一个会也不会导致罗德岛停摆嘛。”虽然很不满诺雅把她说成了绝世牛马，但是按照她平常的工作时间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她也只能认同诺雅的说法了。
“就这件事而言，博士和诺雅小姐的说法都是正确的，不过阿米娅你也要记住，在这片大地获取安宁之前，你确实需要努力，但是也一定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之下，才能做出正确清醒的判断，关于例会的事情，我会重新调整时间，还有诺雅小姐——本次例会是因为你的到来而举办的，所以你本人还是有义务来例会露个面的。”
“……抱歉。”诺雅尴尬地点了点头，和阿米娅不一样，她的确是应该早起去露面的，毕竟昨天已经答应了博士。
不过她昨晚也没想到从魔王身上剥离特蕾西娅会如此困难，也算是高看了自己的能力了，也算是个教训。
“不过反正人也齐了，干脆就在这里开会吧。”此时，博士似乎也看出了诺雅的窘迫，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了，都是参与会议的成员嘛。”
“……我没意见。”凯尔希欲言又止，似乎还是在忌惮着什么，只不过诺雅和博士都点头之后，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其实这次会议，与其说是因为诺雅小姐你……不如说是因为你带来的那个人，那个名为普瑞赛斯……的人。”说道普瑞赛斯这个名字的时候，博士的语气显然有些奇怪，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博士即使是已经失去了相关的记忆，也不会无动于衷。
“她到底是谁？诺雅小姐？”博士看向诺雅，“为什么凯尔希会对她反应那么大？我希望凯尔希你和诺雅小姐都能好好解释清楚。”
诺雅下意识地看向凯尔希，凯尔希也看向了诺雅，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的确……这种情况下已经瞒不住了，如果考虑到之后的情况的话，不如先向博士透露一部分实情比较好。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都差不多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在达成一致之后，由诺雅率先开口。
“博士……关于普瑞赛斯，接下来我要说的那些话，你一定不要激动。”
第六十八章·诚实
“……所以你是说，普瑞赛斯曾经是我的同事，而且还通过源石活到了现在？”
“嗯嗯嗯。”
“然后源石其实是我和她还有管理员共同开发出来的文明存续计划，而且这源石还塑造了泰拉人的生理形态，顺便还让泰拉人对此过敏？”
“嗯嗯嗯。”
“然后现在这位同事不但苏醒了，而且还随时准备启动源石计划，把整个泰拉都扬了？”
“嗯嗯嗯。”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其实我之前苏醒的时候，还为了源石计划的顺利进行把我的朋友特蕾西娅给弄死了？”
“……这个，其实有待商榷，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当时的状态很奇怪，有精神病的嫌疑——”诺雅在这方面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毕竟这可是特蕾西娅本人确定的，当时博士的精神状态不正常，甚至于有可能被植入了某种思维钢印一样，就和诺雅给别人种下精神种子是一样的，通过思维钢印来维持计划的进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特蕾西娅当初也把你脑子里的记忆连带那种精神影响应该都已经去除干净了，你现在倒是不需要担心什么。”
况且特蕾西娅本人其实并不怪你，不过这句话就不是诺雅应该说出口的了，等特蕾西娅自己温养完毕之后再说吧——不过特蕾西娅的情况很特殊，不知道要温养多久才能修复完毕。
“博士，这件事不完全是你的错，是我决定将你唤醒的，特蕾西娅的死，我也有责任。”此时，凯尔希终于开口道，“是我在糟糕的时机唤醒了你，我知晓杀死特蕾西娅并非你的本意，不过还请原谅我一开始对你的冷漠，因为我必须要确定，你不是过去的那个博士，不是那个为了延续计划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那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博士……”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原来凯尔希你居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我的女儿？！”
“……”
“……”
“……”
沉默，沉默突然笼罩了整个会议室，原本大家都在互相抢着背负责任，一副悲哀的气氛一扫而空，凯尔希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之前的担心全部喂狗了。
“你觉得重点在这里吗？”
“……咳咳，我只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了，稍微缓解一下气氛而已。”博士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如果继续说下去，凯尔希怕不是现在就要把自己按回石棺了。不过她这么一打岔，的确气氛缓解了不少。
“那……我还是有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为什么是诺雅小姐过来解释这一切？”博士疑惑地询问道，“其次，为什么诺雅小姐会对前文明的事情如此了解，甚至于还把普瑞赛斯带过来了？最后，诺雅小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其实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最关键吧？”诺雅也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摊牌了，这种事情保密也没有意义，“我，就是我刚刚说过的管理员小姐的救世计划的一部分，也就是零号计划的产物，不过我同时也是泰拉文明的一员，无论是诺雅·基列莱特，还是零号，都算是我。我自然能知晓很多信息——包括我的创造者管理员小姐的讯息。”
管理员，这个人似乎真正串联起了所有的讯息，源石，零号计划，深蓝之树，天堂支点，保存者计划，似乎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伊甸园作为以拯救人类文明为己任的组织，拥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资源，不夸张的说，当初的人类文明为了继续存续下去，已经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韧性。
但是即使是这样，前文明依旧毁灭了。而且按照管理员小姐最后留下的计划也是在毁灭之后重建文明来看……几乎是没有正面抗衡的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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