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砰！
武器碰撞，整个boss房间都发生了一次震动，透过面具的缝隙，两人在对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峙。她不知道梦魇可汗的身后是诺雅在操作，但是她还是很感谢梦魇可汗。
“谢谢你……”她开口，“虽然恢复了一些让我很痛苦的记忆，但是……比起那种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真正让我痛苦的事情。”
“……”诺雅看着这个画面，没有回应，她在等待。她甚至停下了操作。
“我很感谢你，通过这次战斗，我找回了很多东西，也记起了很多东西，虽然这可能并非你的本意，但是我必须感谢你。”
斯卡蒂的眼眸鲜红，这一般是深海猎人失控之前的表现，但是她从未如此冷静过，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自身。
“我很感谢你，所以，我会把你漂亮得击溃，这是我对你的敬意。”斯卡蒂的剑刃闪过一道寒光，只是一瞬间，诺雅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脚踏在了梦魇可汗的剑刃之上，接力跳起，在半空中扭转身姿，把全部的力量凝聚在这一剑之中，盔甲？防御力？韧性？这种数值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虽然只是一剑，虽然这个时候诺雅放弃了操纵。
但是诺雅相信，即使是自己还在维持操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此时的斯卡蒂，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因为，当人真正认清了自己，她的剑就不会有人能阻挡。
“来吧……斯卡蒂。”
第八十六章·小诺雅人偶
据说，曾经有一个少女，面对着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依旧保持着勇气，为了留存希望，也为了让人类的勇气继续传递下去，她面对着敌人摆开了架势。
而现在，斯卡蒂就是如此，她手持长剑，面对着高大的梦魇可汗，即使是海嗣细胞复苏了的情况下，她和梦魇可汗的纸面差距依旧巨大，但是她终于有了应对这位过去的大地王者的可能性，只要有可能性，那么斯卡蒂就有机会战胜敌人！这是三队长当初告诉自己的！乌尔比安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个信条，而恢复记忆的斯卡蒂也对此深信不疑。
命运是可以被逆转的。
胜负永远只在你的剑锋之上。
此时的斯卡蒂，没有畏惧，没有退缩，只有手里的剑，只有战斗的意志。
每一次碰撞，都已经超越了斯卡蒂的极限，但是极限这种东西，总是用来突破的。斯卡蒂现在就是越战越强——她与梦魇可汗的战斗，已经让其他人根本没办法插手了。
哪怕只是靠近，都有可能被狂暴的余波撕成粉碎——
“斯卡蒂小姐她……居然那么厉害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是玛嘉烈从未想过斯卡蒂的身体里居然蕴藏了如此恐怖的力量，甚至于能和传说中的梦魇可汗强行五五开，她身上的伤口，只要出现，就会迅速愈合，具现化的血条简直堪称在蹦迪一般跳跃，她的自我恢复能力因为海嗣细胞的觉醒，已经到达了一种非人的境地。
此时，哪怕是一开始决定放水的诺雅小姐，也开始汗流浃背了，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开始认真了，甚至于已经开始超水平发挥了，但是每一次打算用数值碾压过去，斯卡蒂就会用更夸张的数值打回来，这数值怪和数值怪之间的战斗算是彻底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了，包括制作游戏的管理员。
不过，血线已经接近狂暴了……这样下去，斯卡蒂应该还是会输给梦魇可汗才对……
至少管理员是这样想的，毕竟残血狂暴的数值提升是非常突然的，现在的斯卡蒂是无法对抗这种程度的数值的。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只是如今的斯卡蒂，不能用单纯的理论来理解，现在的斯卡蒂与其说是在不断变强，不如说是在不断进化，曾经属于伊莎玛拉的力量在她体内重新绽放出了崭新的样貌，这是连深蓝之树的计划负责人都没有想到的，崭新的道路。
在血线到达狂暴之前，斯卡蒂猛然起跳，其力道让她的双足在地上留下了恐怖的裂纹，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其肌肉撕裂，骨骼碎裂，但是她却宛若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而且这些伤势，也在下一刻被治愈了，血肉，骨骼，肌腱，都在下一刻修复，甚至变得更强，而此时，斯卡蒂手中的长剑已经承受不住斯卡蒂的力道，光是在她挥舞之中，钢材已经开始碎裂扭曲，失去长剑的斯卡蒂，只能用上自己最初始的，生长于肉体之上的武器。
——拳头。
或许只是单纯的直觉，亦或是巧合，但是就是在此刻，斯卡蒂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那一拳猛然砸在了梦魇可汗的下巴之上，那面具瞬间碎裂，梦魇可汗的躯体，也无法在如此庞大的力量下保持稳定，要知道，梦魇可汗可是正正经经有着【霸体】设定的boss，不夸张的说，这一拳已经超越了霸体所设定的韧性上限，直接将梦魇可汗打的向后仰倒，整个身子轰然倒地。
如果是实战，如果真的是梦魇可汗吃下这一拳……估计也站不起来了吧。
诺雅后怕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后20%的血量，在这一拳之下，彻底清空了。
甚至没有触发进入狂暴血线的情况……诺雅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情况发生，但是结果已经确定了，游戏的最终boss已经被斯卡蒂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攻略完毕了。
输了——
诺雅愣了愣神，不过她倒不是输不起，也不是觉得不满，而是单纯的为斯卡蒂爆发出的力量感到惊讶，至少刚刚的那一拳，诺雅真的没有任何信心可以接下来，她的一切防御手段都不可能接住那一拳，那已经堪称恐怖了……不愧是斯卡蒂，她只能这样想着，不过游戏已经结束了，诺雅也把视线放在了一旁的管理员身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
“……”管理员也为刚刚的那一击而惊讶，虽然那只是游戏之中的一拳，但是……她的游戏，是几乎可以模拟现实中的一切的。
换而言之，斯卡蒂在现实中也有可能会打出这一拳……这已经超越了一个正常生物该有的力量了。
深蓝之树的进化，没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的多。
不过这些都是后面需要思考的问题了，现在真正需要的，是奖励。
游戏通关，总要有一些奖励的才对。
虽然斯卡蒂已经获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但是她自己获取的，和管理员给予的奖励，是两回事。
——
GAME CLEAR
斯卡蒂他们不知道这行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博士和普瑞赛斯却还是认得的，这代表着这个游戏已经通关了，接下来，想必就可以脱离这个奇妙的空间了。
而斯卡蒂，注视着倒下的梦魇可汗，抬起头看向游戏结束的标语，虽然不知道这行字代表着什么，但是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等人应该要离开此处了，离开这里之后，这份力量或许也会归于虚无，她有些失落，但是比起之前的样子，现在的斯卡蒂，已经不再惧怕失去力量了。
首先要有配得上这份力量的心，力量只是内心的附属品罢了。
或许刚刚的战斗，让她稍微领悟了这份心思，或者说是【强者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梦魇可汗的躯体分解了，最后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宝箱，斯卡蒂显然是这里最值得去获取最终宝物的人，其他人都没有上前，而是等待着斯卡蒂亲自开启这份奖励。
已经是关底奖励了，等打开这个箱子差不多应该就可以回归现实了才对……
斯卡蒂深吸一口气，走上了高台，站在宝箱前，在转头和博士确认之后，才伸出手放在宝箱之上。
其实博士也很好奇，这个游戏的制作人到底给她们留下了什么礼物，不过现在，最值得第一个见证宝物的，只有斯卡蒂。
所有人都在等待斯卡蒂打开宝箱，拿出其中的宝物，可是斯卡蒂却犹豫了——这总不能又是宝箱怪吧？
之前他们也是真正的和宝箱怪较量过的，博士还差点被宝箱怪直接吞了，按照之前游戏体验之中的恶意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于是斯卡蒂十分谨慎地随时准备撤离，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箱盖上，然后猛然用力。
箱子非常顺利地打开了，没有宝箱怪，也没有什么陷阱，斯卡蒂看向箱子之中，却愣在了原地，其他人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斯卡蒂如此懵逼，但是当斯卡蒂低下身子，从宝箱怪里直接抱出了诺雅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吧，傻眼的还有诺雅，她没想到最后管理员居然把自己丢进了宝箱里，当然了，在宝箱里的诺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诺雅，真正的诺雅还坐在管理员的身边呢，不过，这个假诺雅，是管理员按照诺雅的数据，完全1：1复刻出来的产物，而且……还是幼年期的诺雅。“这就是你打算给的奖励？”
“怎么？不满意？”管理员嘴角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我最宝贝的女儿，这个奖励不够厚重吗？这不是这个通关者该有的东西吗？”
“……不是，你不会真的克隆了一个我吧？”诺雅急了，“这……我该怎么处理一个幼年期的我啊？”
“当然不会是克隆，这只是一个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罢了，你小时候受伤的时候，你的祖父把你送到了这里，我当时就有了你的全面数据，所以干脆捏了个AI，放进了这个人偶之中。你也不用担心什么，这就是一个AI小人偶罢了。”管理员笑了，“怎么样？没想到最后的奖励会是这样的东西吧。”
“我……”诺雅欲言又止，虽然这东西本质和玛嘉烈的那些布偶周边没什么区别，但是因为这利用的是前文明的技术，而且还有着完善的资料完善，可以说是还原的惟妙惟肖，看着幼年期的自己在斯卡蒂的怀里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她真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了。“怎么偏偏还有这种奖励……”
“那还不是你没赢？”管理员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当斯卡蒂领取奖励之后，这些人就立刻从游戏之中脱离了，利用了源石存取技术的管理员，将所有参与游戏的玩家，全部从源石之中【解压】了出来，包括诺雅幼年期人偶，也被解压了出来，不过很显然，他们虽然已经脱离了游戏，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正是斯卡蒂本人……
“……这是……”
她疑惑的看向四周，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他们苏醒的诺雅，她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诺雅！你没事吧！”
“……我……没事。”诺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看着他们，甚至还亲手操作了最终boss和斯卡蒂对打吗？总感觉也怪怪的，虽然只是游戏而已，但是斯卡蒂他们可能并不这么认为。“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倒是感觉……比之前……”斯卡蒂活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在脱离了那个空间之后，虽然看不到什么等级之类的东西了，但是力量……没错，属于深海猎人的力量，似乎真的回归了她的身体之中，她激动地发抖，握着拳头，之前那种虚弱的状态彻底消失了，她的身体宛若重获新生一般。“我的力量？回来了？”
斯卡蒂的激动让诺雅也暂时把关于自己幼年期人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上前大大方方地拥抱了一下斯卡蒂，“恭喜你。”
“诺雅，我真的恢复了，还有关于你的记忆……我……都记得了。”让斯卡蒂最高兴的，还是恢复了关于诺雅的记忆，失去了那些记忆，她感觉自己都已经不是自己了。
还好，记忆都已经回来了，和力量一起，她又可以守护诺雅了，这是最值得她高兴的事情。
“——恭喜你！”
就在此时，就在诺雅拥抱斯卡蒂的事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两人之间挤了出来，笑着说道，“恭喜你！恭喜你！”
“……诶！？”斯卡蒂愣了愣神，然后才意识到了，这个幼年期样貌的诺雅，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这……诺雅小姐有两个！？”
“……不是啦，那个只是以我为原型的人偶罢了。”诺雅连忙解释道，“我就一个，我是独一无二的诺雅·基列莱特，什么叫又两个诺雅！”
“可……这真的是人偶吗？”斯卡蒂抱起小小的诺雅人偶，上下打量，虽然没有呼吸，但是无论是从手感还是可爱的姿态来看，都完全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啊！
“我说是，那就是。”诺雅脸上颇有些挂不住，甚至想把小诺雅抢回来，但是斯卡蒂眼疾手快地把小诺雅抱在了怀里，生怕诺雅抢走。
“干什么，吓到了她怎么办？”
“我……”诺雅无语，“那就是个小人偶而已，只是这里的主人恶趣味的玩笑而已！”
“这里的主人？”斯卡蒂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哪里？”
“……哎。”诺雅眼见着不可能从斯卡蒂手里把小人偶抢回来了，只能放弃，“欢迎来到第零区实验室，这里也是古代人类最后的实验室和庇护所，这里的负责人，也是这里的主人——”
“你可以叫我——管理员。”此时，小无人机终于飞过来了，在斯卡蒂面前投影出了管理员的样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诺雅和你怀里的小家伙的母亲哦。”
第八十七章·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伶牙俐齿的虎鲸小姐
“母母母母母亲——！！”此时的斯卡蒂整个人都炸毛了，别说是斯卡蒂了，连她身后的诺雅都炸毛了。虽然从各个方面来看，的确管理员小姐算是自己的半个母亲也完全没有问题，她算是过去的诺雅·基列莱特和零号计划的造物的结合体，零号造物的母亲正是管理员，为了让自己诞生，管理员甚至把自己的灵魂给当材料了……这的确是生育之恩。
不过，为什么要在斯卡蒂面前说这些……
诺雅连忙按住斯卡蒂的肩膀，解释道，“虽然某种意义上没错，但是管理员小姐只是在开玩笑！”
“是吗，其实我也没有开玩笑，在我眼里，诺雅你就是我的女儿啊。”此时，管理员反而收敛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诺雅，你是我最好的造物，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管理员小姐……”诺雅神色一顿，脸也开始微微泛红起来，有些扭捏，对于这个一生都渴望着家人的人来说，管理员小姐的这番话算是完全击中了她的弱点了，甚至可以说是暴击，但是她又脸皮薄，不好意思就这样肯定对方的说法，扭捏之下，她也只能沉默着扭开了视线。“……突然说这种话，我也……”
“就这样说，她顶不住的。”但是感动的气氛还没持续多久呢，管理员小姐就做出一副告密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得到一般。
“……管理员小姐……”此时的诺雅也知道自己是被耍了，脸色一黑，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管理员只是AI利用无人机全息投影出来的存在，诺雅怕不是一拳头就锤上去了。
“咳咳，诺雅小姐……那个关于伯母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您还没告诉我呢。”斯卡蒂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个风格让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阿戈尔的城市呢，很显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刚刚的情况居然只是利用源石的原理来进行的一场游戏而已，打从一开始，他们进入这个陵墓之后，管理员小姐就关注着他们，一方面是为了缓解这段时间的无聊，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些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特意准备了一个游戏空间。
诺雅其实也很想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但是那也要是在所有人醒过来之后了——如果每个人醒过来都要解释一遍的话也太没有效率了。
不过这些事情想要在短时间内说清楚其实也挺麻烦的，而且也事关诺雅最大的秘密，诺雅其实还挺担心这个秘密说出口之后，锏和玛嘉烈会怎么想的。
毕竟她们喜欢的从头至尾都是【诺雅·基列莱特】，但是诺雅却是零号实验体和诺雅的结合体，她们的确不分彼此，但是也的确不是原本的诺雅了。
诺雅不知道他们是否介意，也不知道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她还是决定要说清楚了，不如说早就该说清楚了，这个时机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
如果错过这个时机，说实话，诺雅也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时候来坦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担心，在等待其他人醒来的时候，诺雅其实是很紧张的，紧张到有些呼吸不畅的地步，思考着可能的结果，甚至准备好了锏和玛嘉烈和自己反目成仇的可能性，她都已经想好了，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她只能在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紧张也引起了一旁斯卡蒂的注意，但是她不擅长安慰别人，只能坐在她的身侧，小声说道。
“诺雅小姐你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其实我都是知道的。”
“……诶？”诺雅愣了愣，“知道？我的秘密？”
“别误会，不是知道详细情况，而是知道你一直在隐瞒着一些东西，这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很相信我的直觉，而且我更相信诺雅小姐你，你瞒着这些，绝不是因为恶意，而是因为说出来并没有好处，甚至于可能会引起更坏的结果，诺雅小姐是一个真诚的人，也是一个容易把自己逼迫到极致的人……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的，我都已经看出来了，那一直跟随着你的锏小姐，还有作为青梅竹马的玛嘉烈小姐，她们一定也早就看出来了。”
“但是……瞒着就是瞒着，你说我是个真诚的人，但是我却不这么觉得，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也很自私，很多时候我所做的，其实都不是为了别人，而只是为了自己能安心而已，我主动帮助别人的理由，以及我去参与某件事的理由……其实都很简单，也很笨，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这份安心感，是我一直走到现在最大的理由了……”
安心……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安心呢。
诺雅不就是被这份不安推动者走到了现在吗？
秘密，前文明，伐木工，这些东西其实都压着她，压到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份，注定要接受这些责任，前文明为了对抗伐木工死去的人们，这些责任也都应该背负在她的身上，甚至于，在面对普瑞赛斯和博士的时候，她也会思考，虽然她嘴上说自己是前文明和现文明之间的交接点，但是她也是明白的……她偏向于现文明。
她做不到公正客观，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会主观地去做自己认为好的事情。
很多人都看错她了，而她在明知这点的情况下，依旧试图想要蒙骗普瑞赛斯帮助自己，她的负罪感从来都没有减少。
她做的是对的吗？
她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或者说，如果自己真的说出这些，别人会怎么想？
背负着这些责任，这些生命的诺雅，怎么可能没有去想过？
但是，她却必须要坚持着前进，宛若在跑一场一边吐血，一边前进的马拉松一般。
“让自己安心，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吗？”此时，斯卡蒂却反问道，“就我而言，如果在拯救世界和保护……我是说，保护深海猎人的大家之间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保护深海猎人的大家，那对你而言，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吗？”
“……也不能这么说……这是人之常情。”诺雅思考了片刻，得出了回答，“对你而言，深海猎人的各位都是你的家人，是你最爱的人们，你会偏向他们再正常不过，而且你也没有必须要拯救世界的责任和身份，你只是你……”
“对啊，你只是你，诺雅，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你不都只是一个人吗？”此时，斯卡蒂抓住了诺雅口中的问题，“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做神灵的话，你当然会很累啊，你过去不是说过吗，你只是会去做力所能及的的事情，但是你的力量增长了，你就要肩负更多的责任的话……那也太可怜了。”
“……歪理。”诺雅白了斯卡蒂一眼，“那，如果站在我这个立场的只有我，谁又能替代我去做这些事情呢？这是推卸责任。”
“推卸责任也是人类常有的事情！”斯卡蒂伸出手，抓住了诺雅的肩膀，“不如说，悲伤，痛苦，这些感情，都是人类独有的，诺雅你的能力是感受别人的情绪，那你倒是感受一下自己的情绪啊，你又不是什么圣人，你应该有自己的情绪才对啊，难道不是你自己拒绝了去聆听自己的想法吗？”
“……不要总是在这种时候才伶牙俐齿啊……”诺雅知道，斯卡蒂说的没错，但是，她却不能……不，是她不敢。
她害怕听到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害怕自己祈求逃离这个情况。
她真的可以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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