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或者说……如果她诞生就是为了拯救世界，那她真的可以放弃这个责任吗？
“你可以啊。”就在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斯卡蒂一愣，突然发现小小的诺雅人偶居然爬上了自己的脑袋，在她的头上小心翼翼地从四肢着地的姿势站起来，摆出了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居高临下地对着诺雅说道，“如果救世主连自己都无法拯救，谈何去拯救他人呢？”
“……管理员？”此时在小小诺雅人偶里的意思，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管理员了。诺雅从语气之中就能察觉得到，“您……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弃拯救世界的责任？”
“我当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要选择是接受还是放弃，都不是我一个死人可以决定的，从我决定让你和诺雅·基列莱特融合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日后的路由你自己去走，我不会干涉！毕竟，你在融合之后，就是名副其实的人，而不是我的造物，我的工具了，我喜欢人类，我喜欢人类的顽强和斗争，也喜欢人类的善良和邪恶，我观察了几千年，几万年的人类，我是不朽的，但是人类不是，他们短暂的生命所塑造出的文明，让我感觉耀眼夺目，所以我才会主动去帮助人类，希望人类能战胜伐木工。”
大声宣布自己爱着人类的管理员小姐虽然借用的是小小诺雅的身体，但是气势却完全不同，她是真的把人类当做了老师，也当做了学生，既得到了人类的恩惠，也接受了人类的不足，她的爱是对人类这个种族，这个群体的爱，这份爱让其不惜背叛自己的身份，从泰拉的造物主，成为了人类的庇护者。
她不曾因为这个决定后悔，但是既然她都是如此任性的人了。
她又怎么可能会要求自己的女儿，以自己叛逆灵魂为基底创造而出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最像是自己的人，去走她规定好的路线呢？
“所以，你没必要听我的意见，你只需要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就是了。而且伐木工也一时半会不会重新来到收割过的地方，你们还有时间，着急什么。”
“管理员小姐……您居然是这样想的吗？”诺雅愣住了，“我还以为您会支持我的想法，让我去完成自己的职责呢。”
“我又不是什么怪物家长，而且前辈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后辈完不成也是正常的事情嘛。”管理员小姐耸了耸肩，虽然这个动作在小小诺雅人偶身上有些奇怪，“怎么说呢，作为我的女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爱你的，就像是我爱人类一样！”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作为小诺雅人偶的支撑点，斯卡蒂保持着自己脑袋不动，不过还是吐槽了管理员小姐的发言。
“至于那那几个还在装睡的家伙，还需要我亲自把你们一个一个点出来吗？”
“……”
诺雅惊讶的转过头，发现原本躺在那边的几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来了，她们似乎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听到了诺雅那些话，多少起了点好奇心罢了。
如果是平常的诺雅，她肯定是能从情绪感知上察觉到的，但是刚刚的诺雅心太乱了，已经影响了她的能力发挥，这才忽略了她们已经苏醒了的事实。
“你们……都听到了？”诺雅起身，有些慌张地询问道。
“算是吧。”博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其实应该是这里面醒的最早的，一方面她本来就有很强的源石抗性，源石对他的影响也是最小的，哪怕是普瑞赛斯也无法比拟，她醒的最早，也听得最全。她也没想到，诺雅居然想了那么多，而且她的身份……居然是另外一个前文明人制造出来的【女儿】。
甚至于身上还肩负了拯救世界的使命……
听起来甚至像是一本中二小说的内容啊……她不禁感叹。
“……其他暂且不管，管理员小姐，我觉得我应该和你私下聊聊。”普瑞赛斯是第二个醒过来的，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找上了驾驶着小小诺雅机体的管理员，“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可是要好好说清楚的。”
玛嘉烈和锏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醒的时间差不多，但是也基本听完了诺雅的那些话。
只不过，很显然，诺雅还需要向她们说出一些真相……一些她们可能需要好好做好心理准备的真相。
第八十八章·我喜欢你
虽说道理玛莉娅都懂，但是待在山洞外面数蚂蚁的感觉还是不太好，就像是大家每天下班去酒店，只有她一个人打车七八十回家一样。自己难不成是什么很方便的女孩子？玛莉娅的内心闪烁着黑暗的火焰，灼烧着她那又敏感又木讷的少女心。
敏感是少女的特质，木讷大概就是来自于临光家族的血脉传承了。
哎，临光家族，一种会发光的木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临光家族历代都很受欢迎，无论男女，那叫一个男女通杀，但是偏偏临光家族天生都有很强的钝感——对于别人的感情非常的迟钝，不过一旦认准了一个，就像是忠诚的猎犬一般，那是真的死都不松口的。
“怎么了？玛莉娅？”大概是察觉到了玛莉娅的无奈，一旁的阿米娅好奇地询问道，阿米娅没有参与这个探索小队基本上也算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方面阿米娅身上有文明的存续，这东西和前文明的关系非常密切，为了防止出现未知的风险，阿米娅才被留在了这里。
当然了，阿米娅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博士也单独给她解释过，只是……如果真要说的话，她也很想要参与其中就是了。
好奇心当然是最重要的理由，但是同样的，她也希望自己能多了解一些诺雅小姐。
“我只是担心诺雅姐他们……”玛莉娅小声嘀咕着，不过这个想法也是现在营地里每一个了解诺雅小姐的人的真实想法。他们其实一直都很担心诺雅小姐，或者说是在诺雅小姐从阿戈尔回归之后，虽然说是给自己放个假，但是她所做的那些事，其实都不像是在放松自己。
相反，她从阿戈尔回来之后，她反而变得更加忙碌了，且不谈在莱塔尼亚的那些遭遇有多少是她主动参与进去的，光是她先前的行为，怎么都不像是在【休息】。
罗德岛的人们所认知的诺雅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善良，温柔，对任何人都报以善意，但是却极少寻求别人的帮助，她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他人，但是她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却很难，或者说，她自己就拒绝着别人。
以前的诺雅所接触到的麻烦，罗德岛多少是帮得上忙的，但是随着诺雅继续前进，她遇到的问题越来越难以由别人插手，她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抛下所有人，逐渐把自己变成一个孤行者一般。
她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她似乎越来越难以在所有人面前表露出真实的自己。
尤其是阿米娅，她能多少接触到诺雅真正的情绪，她能感觉到诺雅的情绪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就像是灵魂之上有了众多的负担一般。
“我也是……我想要帮助诺雅小姐，却好像总是找不到办法。”阿米娅坐在玛莉娅的身边，轻轻叹气，那对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其实，我一直觉得，诺雅小姐是需要我的帮助的，可是，我每一次……似乎都不在她的求助对象之中。”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玛莉娅也点了点头，“明明她只要说出口……我们都……”
“是我们太弱了。”阿米娅摇了摇头，“现在诺雅小姐所接触到的一切，已经不是我们能触碰的了……这才是根本原因，她只是害怕我们受伤。”
“害怕……我们受伤。”玛莉娅似乎又想起了当初诺雅姐责备自己的那几次的情况，基本都是她仗着自己体质，做了一些危险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例外，诺雅是真的很担心自己，或者说，她对身边的人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爱。
她像是一个护士，能清晰地感知到别人的情绪，然后施加安慰。
但是她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玛莉娅就有些难过……
一个库兰塔，一个卡特斯，都在那边叹气，画面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还好，两个人都不是会把烦心事在自己的心头上放太久的人，没有这样的情绪调节能力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这片大地上的人，总要学会让自己坦然面对一切的方法。
两人只是聊了一会，阿米娅就被凯尔希医生叫走了，玛莉娅就这样单独坐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
探索队伍有着足够吃两天的水和粮食，所以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如果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的话，第二队就会进去查看情况，当然，如果到了那种情况，基本上第二队就是进去收尸了……
只是考虑到探索小队的组成……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悲观就是了。
如果这个阵容都能捐在里面，第二小队估计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这里就可以被挂上人类禁区的标签了。
在外面的玛莉娅都快等成望夫石的时候，内部的诺雅等人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整修——
准确来说，是在清理实验室里因为长期未曾使用而发生故障的各类机械，要知道，理论设计寿命和真实寿命是两回事，意外总会发生，否则保存者计划也不会失败了。作为第零号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内保存的大量珍贵数据毫无疑问会给泰拉带来相当大的帮助，所以诺雅等人要做的，其实就是在整修整个实验室的同事，把大部分可用数据导入方便携带的终端之中。
——既然是要分开修理，自然也正好可以成为几个人互相坦白的时机了。
诺雅和玛嘉烈以及锏和斯卡蒂被分到一组，博士，普瑞赛斯，以及驾驶着小诺雅人偶的管理员为一组，算是给了两人充足的坦白时间了。
管理员会这么安排的理由诺雅是很清楚的，但是想要说出口的难度确实不小，这几个人一起检修的时候，气氛非常沉默，因为诺雅没有说话，其他人则是在等待诺雅开口，就这样气氛直接尬住了。
直到——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们……要不……问我问题吧。”诺雅顿了顿，开口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不会隐瞒你们。”
“……但是如果我们不问，那你就也不打算说了？”此时的锏似乎看穿了诺雅的心思，开口道。
“……这个……我只能保证我不会说谎。”诺雅尴尬地挪开了视线，倒不是她不愿意说清楚，只是想要一口气说清楚实在是太难了，她感觉自己能纠结到第二天早上也开不了口，那干脆让他们来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吧。
“……其实……我觉得……即使是不说出来……”玛嘉烈开始心疼诺雅了，能纠结成这样，是她第一次展现出这样的姿态在她的面前。心疼之下，她甚至都不想探究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了，只要诺雅还是诺雅，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使是瞒着她一辈子也无所谓。“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所谓的秘密，诺雅只要是诺雅就好了。”
“……其实……我也想的差不多。”斯卡蒂弱弱地举起手道，“我认识诺雅小姐比你们两个都晚，我感觉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吗……”诺雅反而有些失落，毕竟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真的不说出口的话，似乎可能……也许……她也有点感觉不太好。
此时的锏反而叹了口气，“你们这个时候倒是显示出你们的大度来了，但是对诺雅而言又是什么样的呢，你们大度了，她反而会愧疚，你们现在有什么好大度的，既然是诺雅说要问，那么你们就应该去问才对。”
锏这么一说，不只是诺雅，连玛嘉烈和斯卡蒂都神色一怔，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的，当一个人已经准备好把一切都说出口的时候，其实也是已经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才决定下来的，她们现在包容诺雅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者说，过度的包容只会让诺雅更加无法开口。
她们的确在乎诺雅的想法，但是却没有锏如此了解诺雅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在她们面前暴露自己最真实一面的。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诺雅……”她抬起头，玛嘉烈那双眼眸，此时也终于直面了诺雅。“我对我刚刚的话语感到抱歉，我没有真正体谅你的心情，我很抱歉，我应该弥补，而且我也不能单独只让你回答你的问题，这样吧……我和你交换，你也可以问我问题，我和你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我们要互相诚实。”
“互相诚实……”诺雅注视着玛嘉烈，嘴唇轻轻颤抖着，“嗯……互相诚实，我也觉得……不，这样就好了。”
这一句互相诚实可以说是直接击穿了诺雅的心防，玛嘉烈……不愧是玛嘉烈啊，她或许偶尔会注意不到一些事情，但是她从不会做出错误的举措，只要有人提点，或者意识到了什么——她就会给出正确到让人难以反驳的答案。
哎……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特质呢。
“咳咳，那就礼尚往来吧，我给予你先提问的权力。”既然已经决定了，玛嘉烈展现了自己的骑士风度，主动让出了先手。
诺雅望着玛嘉烈，脑子里闪过了很多问题，其实她的确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不过，她觉得有些问题太过于让人难堪，她不好意思问出来，但是思来想去，果然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萦绕在她心间，许久许久都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玛嘉烈——我想问你……”她咽了口唾沫，“你有没有怨恨过我？”
“……啊？”玛嘉烈愣住了，她挠了半天脑袋，都没有想到诺雅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不过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没有！我这辈子都没有怨恨过你！我保证，我可以用我的家族之名！”
“倒也不必……我只是松了一口气。”诺雅拍了拍胸口，“其实，当初我刚刚住进临光家的时候，我的确抢走了你母亲很多的关注。我的态度也很不好，后来我也很后悔……当初的态度，实在是太幼稚了。”
“就因为这种事情……”玛嘉烈甚至想要笑了，“我从未把你当做敌人，我当时把你看做是我的妹妹才对。”
“……这样啊。”诺雅点了点头，虽然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玛嘉烈真正说出口之后，她才放下了心来。
“太好了……”她小声低估，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了一团。“对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会问这种笨问题呢。”
“确实是笨问题，但是这也是很有诺雅你风格的笨问题，你始终都患得患失的，自己做了一点错事就会放在心上甚至十几年都不会忘记掉，你的心胸宽广，但是却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玛嘉烈笑着评价道，“我应该猜到的，你对这些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咳咳，总之，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玛嘉烈……你想知道些什么？”诺雅看向玛嘉烈，开口道，“什么都可以，我会诚实地回答你。”
“……嗯……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了。”玛嘉烈看了看一旁的锏，在看到锏微微颔首之后，才开口道。“诺雅，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
“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也不是兄弟姐妹之间的，也不像是家人那种……我是说，你有没有爱过我。”此时，就像是预判了诺雅的话一般，玛嘉烈连珠炮一般地堵住了诺雅全部的退路，直面了答案。
“我想要知道，你是否喜欢我……或者说……喜欢过我？”玛嘉烈的眼眸闪闪发光，让诺雅慌张倒几乎要满脸通红，她咬着牙看了看一旁的锏，可是锏此时却用一种看戏一般的眼神看着这里，让她气闷到想给她一拳。
“我……我……”诺雅想说喜欢过，已经不喜欢了，毕竟她已经有了锏了，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必须要诚实，这是她答应过的。
而她……真的已经不喜欢玛嘉烈了嘛？
“……我喜欢你。”她泄了气，回答道，“……我喜欢你，玛嘉烈……现在也是，不是那种家人，不是朋友——你是我的初恋。”
诺雅红着脸，眼神躲闪，但是此时的她却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那种少女娇羞。
“你满意了吧！！”
第八十九章·所爱之人
玛嘉烈·临光。
一种卡西米尔知名的木头。
但是，哪怕是木头，此时也不可能再误判了，毕竟面前的少女已经直白的，清楚的，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还迟钝的话那就不是木头的问题了，那多半是情感感受能力出了大问题，属于是生理性病变了。
而且，巧了，玛嘉烈也爱着面前的女孩。
但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诺雅就主动拉开了距离，她眼神闪躲着，她不敢看玛嘉烈的表情，她知道玛嘉烈会有多高兴，但是她也必须要在最后打碎她的幻想。
“但是……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诶？”
“玛嘉烈，我喜欢你，我现在还喜欢你，但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玛嘉烈慌了，因为她在诺雅眼里的确看到了悲哀，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似乎又说不出口。
一旁的锏捂着脸，默默地叹气，其实她真不介意玛嘉烈加入她们之中，但是她知道诺雅的性格，她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改变。
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即使是她还对玛嘉烈·临光有着感情，她也绝不会因为这份感情而忽视掉自己和她的那份情感，哪怕她并不介意也是一样的。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她本就是认死理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如此疲惫，她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是诺雅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诺雅垂下眼眸，“可能就是……我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了吧。”
人是会被感情驱动的生物，所以人或许并不能控制自己去爱上别人，但是人也是有理性的生物，此时诺雅的理性告诉她，她不能当一个这样的人，她爱着玛嘉烈，但是她已经有了锏，她不能背叛锏，如果真的要从玛嘉烈和锏之中选择一个人的话，她只会选择，也只能选择锏。
她承认了自己对玛嘉烈的感情，但是绝不会因此而对玛嘉烈许诺什么，她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
而且，她拒绝玛嘉烈的理由和过去也没有两样，玛嘉烈爱着自己，但是更爱卡西米尔，但是锏——她只爱自己一个人。
自己无法只爱锏就已经足够亏欠她了，诺雅觉得，感情这种东西虽然无法自己控制，但是你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应该分的很清楚。
所谓爱，不是单纯的互相依偎，是互相负责，当对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爱，你就应该回报给对方所有的爱。哪怕是做不到，你也不应该理所应当地把别人对你的爱当做理所应当，因为除了爱之外，人还有理性，还有责任，爱本就是一种责任承担，你承担了别人的爱，自然要回馈自己的爱。
所以——哪怕是锏无所谓，她也绝不能在这种地方让步。
否则她会鄙夷自己。
“我爱着锏，抱歉，玛嘉烈。”
“……诺雅。”锏此时终于开口了。“你没必要……”
“锏，只有这件事，我没办法听你的。”诺雅当然会痛苦，但是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是你的爱人，我要对这份感情，这种关系负责。我选择你。”
“……”锏闭嘴了，虽然她很同情玛嘉烈，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能感受到这份重视和喜悦，玛嘉烈的眼神在闪烁，从大喜到大悲，似乎并没有什么缓冲的余地，即使是玛嘉烈这样的人，也无法在一时之间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原以为这应该是两全其美，但是她还是低估了诺雅，或者说，低估了她的责任心。
“……好了，下一个问题吧。”诺雅咬了咬牙，甚至跳过自己的提问的回合，因为她的确对玛嘉烈感到愧疚，但是也仅仅如此，她也依旧把玛嘉烈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也仅限于此，仅仅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罢了。“抱歉，玛嘉烈。”
“不，这不是你的问题。”玛嘉烈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相反，因为诺雅的选择，她反而更喜欢诺雅了。她佩服这样的人，她对自己的青梅竹马的这份坚定感到自豪，“是我的错，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这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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