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凯尔希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奇怪的诺雅小姐，毕竟平常对方一般称呼自己为凯尔希医生，这次居然会直接直呼其名，说实话有些奇怪。
“我的确怨恨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当初必然有你的理由。所以，我对你的情感很复杂，而且……我无法代替特蕾西娅原谅你。”只是在诺雅的鼓励之下，凯尔希还是开口道，虽然语气依旧冷冽，但是能直接说出来，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至少没有绕着弯子说话。
对于凯尔希尤其了解的特蕾西娅很明白，这已经是凯尔希努力之后的结果了，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的确，没有人有资格替别人原谅别人，但是我不认为博士是什么坏人哦，或许，我是说或许，特蕾西娅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怨恨过她呢？”
“……你又怎么知道？”凯尔希狐疑的眼神已经落在特蕾西娅的身上了，特蕾西娅也自知又差点掉马了，立刻找补道。“毕竟特蕾西娅就是那么一个人嘛，凯尔希你应该了解她的才对。”
“……哼。”凯尔希上下打量了一下诺雅，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博士恢复记忆，就不说那时候的事情了吧……而且，博士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我相信博士。”阿米娅开始打圆场，他也不想好不容易大家能聚在一起结果还吵起来，“那个，博士，你刚刚恢复记忆，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也对，凯尔希，你和阿米娅也一起去休息吧，这里我会陪着博士的，这段时间，你们一定也没休息好吧。”此时，特蕾西娅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和博士单独相处的机会，立刻顺着阿米娅的话说道，“我和博士，还有一些事情要说，对吧，博士？”
“诶？”阿米娅的原意是自己先陪着博士，让凯尔希医生和诺雅一起先离开的，结果诺雅居然反客为主了。
“……好，我的确有一些话要和你单独说说。”博士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诺雅身上，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她还是配合了诺雅，“关于零号计划……还有管理员小姐的事情，的确有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才能说明的事情。”
第九十五章·飞升计划
凯尔希和阿米娅虽然还是担心博士的情况，但是还是在两人的要求之下暂时离开了帐篷，于是帐篷里只剩下了以诺雅面貌出现的特蕾西娅，以及心事重重的记忆完整版博士了。
在确定了她们两人的确已经离开之后，博士这才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是什么时候在诺雅身上的？特蕾西娅？”博士看着面前的【诺雅】，开口道，而特蕾西娅则是完全没有想到博士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伪装，之前还被锏一眼看破，自己和诺雅的差距真的就那么大吗？特蕾西娅内心暗自吐槽道，不过既然已经被看破了，继续伪装也没有意义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特蕾西娅笑了笑，询问道，“我自以为已经装的很像了。”
“第一当然是直觉，第二，诺雅从来不会称呼凯尔希本名，而是和阿米娅一样称呼为凯尔希医生。第三，我很了解诺雅，同时也很了解你，对比一下就差不多能猜出来你的真实身份了。第四，诺雅之前也有被普瑞赛斯俯身过，同样情况遭遇第二次，我猜不出来才奇怪了。”博士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将理由列举了出来，没听到一个理由，特蕾西娅的身形就佝偻了一分——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演技那么差。
“我还想不给诺雅添麻烦呢……看起来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困难得多。”特蕾西娅无奈，在博士这种聪明人面前，自己还真是装的一点都不像。“不过能和你再见一面，也算是值了，博士。”
“……虽然我早就已经从之后的记忆里知道你根本不怨恨我……”博士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必须要向你道歉，当初我所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会否认，我当初的行为过于极端，哪怕是因为你影响到了源石计划，也不应该如此决断。”
“你当时肩负着的责任不允许你过多思考，而且算起来，也算是我的错。是我在你面前展露了将源石化为花海的手段，这才引起了你的敌意。”特蕾西娅摇了摇头，巴别塔的悲剧绝不是博士一个人的问题，不如说无论博士如何选择，内战依旧会发生，特雷西斯也依旧会选择让刺客来刺杀自己，博士只是为了自己的立场而行动。
特蕾西娅理解这一点，而且她已经报复过了——所以两人算是两清了。
“那么，博士，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恢复记忆之后，你现在还想要和过去一样执行源石计划吗？”特蕾西娅看着如今恢复了记忆之后眼神都有些不一样的博士，开口询问道，她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因为这是两个朋友之间的谈话，而不是敌人，特蕾西娅从来没有将博士视为敌人过，她们之间的事情，只有她们才能解决。
“……如果是过去，我会说，还会，因为泰拉文明的确没有与伐木工抗争的能力，但是现在，我看到了另一条路。正是管理员小姐指引我看到的这条路，或者说，也只有泰拉文明能走这一条路。”博士开口道，“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须要抉择的电车问题了，特蕾西娅，我会帮助泰拉文明度过难关。”
“这样……我能问问具体是什么样的计划吗？”特蕾西娅对新计划本身还是很感兴趣的，好奇地询问道。“而且，为什么是只有泰拉文明可以？”
“那就是泰拉文明本身的特殊性了，你觉得泰拉文明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源石工业？”特蕾西娅猜测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对，源石工业，或者说，是源石本身。”博士开口道，“一开始，管理员让我们研发源石我还以为只是为了保存文明，是文明的后路，但是后来我想到了，我其实错了。”
“错了？”特蕾西娅眨了眨眼，“何错之有？”
“源石只是这条路的一部分，我们真正应该研究的路线并非是将所有东西都保存在源石之中。”博士解释道，“如果只是保存在源石之中，无异于将整个文明放进手提箱里，通过预先的死来躲避必然的死亡，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一种死亡。在看到了诺雅的真正身份之后，我才明白所谓的源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巨兽是管理员一手创造的，那么泰拉的文明何尝不是我们的创造呢？源石已经深入泰拉的方方面面，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泰拉文明就是在源石上成长起来的种族，她们和源石的关系比起我们人类更为紧密，这也是矿石病的起因，我们一直无法解决矿石病——但是如果矿石病，根本就不是病呢？”
博士的话让特蕾西娅陷入了沉思，的确，她们一直把矿石病当做是一种病症看待，但是如果，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矿石病并非是病，而是泰拉人和源石的极高亲密性呢？其实就像是人类和盐，人类离不开盐吗，但是盐分摄入太多就会导致病变，除了像是阿戈尔人这样几乎对源石毫无接触的种族之外，其他泰拉种族几乎都有着对源石极高程度的适应性，尤其是萨卡兹，更是因为先祖就接触到了原初源石的关系，非常容易得矿石病的同事，也有着根据源石而诞生的各种巫术。
人类虽然是源石的创造者，但是对源石的理解，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比如汽油，一开始汽油只是提炼煤油的副产物，大家一致认为这东西太容易爆燃和爆炸，不能点灯也不敢用来取暖，且气味难闻，真是最可恨的东西。偏偏还不能随便丢弃——挥发后爆炸更可怕，必须花一笔专门经费去处理这种废品。结果到了20世纪，内燃机的发展能够利用上汽油的快速爆燃特性，汽油立刻成了稀缺品，倒是煤油因为电灯而过剩了，人类还得专门研究如何让煤油变成汽油。
人类真的了解源石吗？
在创造出源石的时候，人类真的理解了源石吗？
这堪称后时代的贤者之石的东西，为何只有人类无法与其产生共鸣，又为何会和泰拉人产生联系，甚至影响了她们的成长。
——源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怀着这样的疑惑，博士做过很多试验，但是总是没有结果，甚至试图让自己感染上矿石病，但是也失败了，即使是被源石刺穿，她也无法得病，她这时候才明白，源石虽然是由人类所创造的，但是因为过于仓促，人类甚至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造物，泰拉人所研究出的对源石的利用方式，甚至都非常原始——
但是，泰拉人却能做到一个人类都做不到的事情。
——泰拉人能通过源石直接使用【源石技艺】。
这正是泰拉人能更高效率的应用源石的证明，这是人类做不到的，哪怕是普瑞赛斯这种有权限的人，也只能在死后和源石融为一体才能使用类似于源石技艺的东西，这差距不言而喻。
如果源石已经成为了文明的底色，为什么一定要将其作为【异端】驳斥呢？
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博士的思路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了，或许她们一直错了，源石抑制并不是处理源石正确的方式。
“我们要试着完全掌握源石本身。”
具体如何试验，还有如何安排，以及如何避免风险，博士都说了很多，大部分是特蕾西娅无法理解的，毕竟她并不是一个科学家，但是她却很明白，博士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泰拉人容易被源石感染或许并不是弱点，反而是某种天赋，一种人类甚至无法触及的天赋。如果当初的人类无法击溃伐木工，或许有着这个特质的泰拉人，反而可以通过这个优势来对抗——
仔细想想，当初的可汗和沙阿居然能对抗邪魔，在萨卡兹的过去，也出现过像是奎隆，霸迩萨这样的明显超越大部分泰拉人强度的恐怖存在，而这种超级强者，以及神民之所以会有那种恐怖的力量，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魔王】之位，或者是血脉吗？会不会他们真正的领悟了某种方法，超越了自身种族的束缚呢？
博士所想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这件事我觉得很难说服凯尔希他们，毕竟把研究方向直接逆转不是什么一时半会能接受的事情，而且……诺雅小姐她自己也应该在知晓了你的想法之后做出决定，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我们最终的敌人是伐木工，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是只有伐木工一个敌人，哪怕是你猜的对，你能通过某种方式创造出超越泰拉人种族极限，甚至能跨越生命本身的强大存在，也不是我们现在能搞定的——我们需要的资源可能是需要整个泰拉来提供。比如神民血脉，亦或是关于那三颗原初源石……”
“的确。”博士也没有着急，“我们先要将泰拉整合为一个整体，我的飞升计划才可能执行下去。”
“飞升？”特蕾西娅眨了眨眼，“你叫计划这个名字？”
“因为超越自己生物极限，成为另一种存在本身，我觉得完全可以称之为【飞升】吧？”博士解释道，“而且，如果真的要执行这个计划，我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谁？”
“……诺雅。”
诺雅的灵魂有着管理员这个星之子的基底，本身有着很强的神民血脉，梦魇和黄金天马以及独角兽的结合，甚至于算一个完美结合的例子——其本身甚至有着前文明血脉带来的对源石本身的抗性。如果真的有人能完成这个计划，博士心目中最好的人选，就是诺雅这个特殊的存在了。
“这件事还真赶巧了，或许诺雅小姐亲自来决定会更好。”特蕾西娅吐槽道，“而且这个计划本身也太大胆了，你简直是要……”
“造神是吧。”博士也猜出了特蕾西娅的想法，“的确，如果真的完成了，那和神灵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博士其实也在想，这样的计划是否太疯狂了，只是，或许是因为当初人类文明的一切都没有挡得住伐木工的清算，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其他的方法，最强的武器天堂支点是不可能击溃伐木工的，源石也只是逃避的方法，海嗣最多也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获取胜利，如果真的想要泰拉文明存续下来，除了管理员还未完成的【星之子计划】之外，恐怕也只有博士从星之子计划之中继续思考，所想出的【飞升计划】了。
当把话都说明白之后，特蕾西娅出于对博士的信任，立刻就成为了计划的支持者，只是现在这个计划还只是空中楼阁，如今的诺雅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个计划至少要等到诺雅苏醒才能确定下来。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们该怎么获取各国的信任，重建一个用于针对末日危机的实验室。
——管理员留下了足够庞大的遗产，足以让博士等人有着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特蕾西娅，这件事，暂时我希望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等诺雅醒来，我要询问她的意见。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决定这件事的人。”博士叮嘱道，“整个计划必须严格保密，连凯尔希和阿米娅都不能告知，计划本身还太过于粗糙，我需要很多时间进行完善，而且……我们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整个泰拉的整合才行……”
“……在诺雅的努力之下，其实已经有苗头了，我可以试着去游说卡兹戴尔这边……至少，萨卡兹不应该放弃自救的可能性，我有一定的把握。”
泰拉议会，这个原本是为了泰拉和平而诞生的组织，现在却要扛起救世的重担——大概连议会的发起人拉特兰都不会想到吧？
“特蕾西娅，我很高兴你能回来，我保证，这一次，我会和泰拉文明站在一起，不，我们是和所有生命站在一起。”
博士认真地承诺道。
“让孩子能安稳入眠，让泰拉的太阳总能从东方升起。”
第九十六章·假如迎来二度表白
“凯尔希医生，你不觉得诺雅小姐有点奇怪吗？”
“可能是受了刺激，语言功能产生了些许紊乱，这在病理学上是可能的，而且考虑到现在诺雅身上承受的压力，说实话，现在才出现这种程度的问题甚至都算是晚了的。”
“话是这么说……”阿米娅还是很担心，小兔子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对于别人的事情总是会放在心上，但是容易忽略自己的事情。凯尔希也看出了阿米娅的担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担心，诺雅她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在当地设立了罗德岛办事处之后，诺雅等人立刻回到了罗德岛本舰之上，这次的行动的确收获了很多的情报，尤其是博士找回了记忆这件事，最高兴的可能反而不是阿米娅等人，而是岛上的一众干员们。
——嘛，尤其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白发卡特斯干员了。
“也正好，乘此机会——要不要去卡西米尔看看？”而此时的玛嘉烈，则是见缝插针地找上了还是特蕾西娅驾驶的诺雅，询问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回去看看，罗素女士也很想你。”
“……啊？”此时特蕾西娅反而犯难了，虽然按照诺雅的记忆来看，卡西米尔的确没有给诺雅留下太多好的记忆，但是……好歹也算是故乡，就这样拒绝好像也不太好。“这个……”
诺雅小姐会怎么想？会同意吗？还是拒绝？
这种情况下，她的确很难做出决定，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暂时没办法决定要不要回去，毕竟我现在还是通缉犯之身，要不这样，等几天后你再来问我，我没准就能给出答案了。”好，这样就把这个问题就给诺雅小姐自己来处理了，几天之后诺雅小姐应该就已经醒过来了才对——总不能真睡了那么久吧。
虽然这样拖延不是诺雅的习惯有些奇怪，但是玛嘉烈出于特蕾西娅给出的理由还算是合理，也就不再追问了，倒是普瑞赛斯，自实验室归来之后，整天都浑浑噩噩的，除了博士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一直宅在实验室里。
好消息是，她在博士劝说之后深度参与了【骑士泰坦】计划，也打算在复现灰骑士装甲上出一份力，虽然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工作，但是只要玛莉娅把图纸拿过去，就可以收获一顿臭骂，以及改好的图纸和备注。
从这方面来看，管理员小姐的离世的确打击到了普瑞赛斯，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沉沦下去，现在的姿态，反而像是……闹别扭？不过这也算是合理，说到底，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整理整理心情罢了，和现在睡着的诺雅一样，只是她没有特蕾西娅这样的代打，只能自己来修复自己内心的创伤了。
在普瑞赛斯的帮助，以及工程部的全力支援之下，被送到罗德岛的灰骑士试作机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很多技术难题在恢复记忆的博士和普瑞赛斯的帮助之下，一点一点地被破解，很快，灰骑士原型装甲的第二代更新版本就火热出炉了。
而这几天，由特蕾西娅操作的诺雅小姐则是有意识地避开了和那些诺雅小姐的情债们接触，而是在阿米娅和凯尔希身旁经常出现，也算是满足即她的小小心思。
但是这样的平静日子总是有个头的，诺雅在沉睡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在某一日的上午，忽然苏醒了过来。
“——早啊，诺雅小姐。”特蕾西娅对着苏醒的诺雅打了一声招呼，她其实在一心两用，她这几天也没有完全闲下来，而是操作着诺雅的身体开始做自己的老本行——裁缝。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一件衣服，为了这件衣服，她可以说是用上了毕生所学。
而今天，刚好是这件衣服即将完工的日期，从设计到剪裁，其实花费的时间并不算是很多，布料上也算不上多高级，但是前任魔王亲手剪裁，光是这个名头大概就可以卖出相当不错的价格了。
“辛苦你了，特蕾西娅小姐，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诺雅询问道，毕竟这也算是第一次交给特蕾西娅小姐托管，与其说是担心特蕾西娅有没有搞出什么麻烦事，她担心的倒是有没有给特蕾西娅小姐添麻烦。
“没有啦，我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基本上就是罗德岛控制室和房间两点一线，没有留出太多出事的机会。”特蕾西娅笑着解释道，“我倒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看了看阿米娅，她真的长大了很多，哪怕是没有我在身边，也能独当一面了，真的很厉害啊……然后就是博士，你知道博士她瘦了很多吗？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凯尔希……凯尔希她其实一直都和过去没有区别，不过比起我那时候，感觉笑容少了一些……真的很像看她多笑一笑啊……”
说起阿米娅他们，特蕾西娅的话就明显多了起来，看来有身体可以使用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自己所在意的人身上，很显然，整个罗德岛她最在意的就是阿米娅和凯尔希以及博士这三人了，至于维什戴尔和阿斯卡纶，她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在罗德岛上，想见也见不到，虽然很可惜，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把身体交还给诺雅小姐了，虽然还是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她还是很分得清的。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诺雅小姐。”特蕾西娅伸出手，打算通过握手的方式交替身体的控制权，但是诺雅却没有伸出手来，反而苦笑了一声。
“那个……关于这件事嘛，能不能再请你再帮我几天？”诺雅尴尬一笑，“特蕾西娅小姐，我知道可能这次有点麻烦你……但是，不得不说，我在这段时间稍微整理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发现我可能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所以……我想延长一下这个期限。”
“……诶？”特蕾西娅愣住了，“可是……为什么？”
“当然，别误会，精神创伤上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我也不是打算摆烂什么的……怎么说呢……”诺雅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明道。“我……可能……还在消化管理员小姐提供给我的一些东西。”
诺雅不想要将其称之为遗产，但是当管理员小姐的烙印彻底消失之后，大部分属于星之子的权能，就很自然的移交到了诺雅的身上，毕竟她有着和管理员小姐最相近的灵魂，但是这份权能虽然强大，却不是诺雅一时半会能掌握得了的，现在的诺雅就像是突然获取了恐怖力量的普通人一般，对自己的能力几乎没有掌控力——甚至于很可能因为一个念头导致现实出现不稳定的情况。
要知道，星之子在泰拉之上，无限接近于造物主或者说至高神的地位，是真正的泰拉的亲女儿，她甚至现在连【创造巨兽】的能力也已经算是解锁了，管理员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满级号，但是自己顶多只有五十级，怎么可能完美掌握这份力量，诺雅沉睡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份权能落在自己脑袋上的不适应。
现在，诺雅可以说是最正牌的星之子，甚至有着能号令所有巨兽的能力。光是这个能力，恐怕都足够让很多人到抽一口凉气了吧。
“所以现在的你在试图控制这份力量，所以才让我帮忙代打？”特蕾西娅算是理解了诺雅的想法了，就和她当初第一次戴上文明的存续的时候一样，对于过于庞大的力量无所适从，很久之后她才对魔王之力有了一定的控制力。“居然会这样……当初管理员小姐在前文明社会之中极少出现，恐怕也有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出现过差错吧。”
“大概是这样吧……”诺雅点了点头，“总之，现在我束手束脚的，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麻烦你帮忙了，不过我也会在一旁看着的就是了。”
这种情况显然不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但是控制权能，这种事情应该向谁请教啊？
诺雅思考了一会，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说起来……谢拉格那边……是不是也差不多时间发来邀请函了？”
“嗯？说起来……似乎的确有发过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上一次，我答应他们，会在圣猎开始之前回去来着。”
诺雅笑了笑，“正好，我去谢拉格也有要事，就是这段时间，也要麻烦你了，特蕾西娅小姐。”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卡西米尔那边的耀骑士可是一直想要让你去大骑士领看看，我都已经拖延好几次了，你真的不打算去吗？”
“……玛嘉烈……”诺雅犹豫了，但是挣扎了几次之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回去。帮我和玛嘉烈道歉吧，麻烦你了。”
“……至少你道歉的时候，应该自己来吧？”
“你说得对，我会的。”
面对特蕾西娅的提醒，诺雅只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总之，和玛嘉烈道完歉之后，我们就出发前往谢拉格，我能否控制这份来自于星之子的权能，就只能靠那边的朋友帮忙了。”
“朋友？什么朋友能有这种经验？”特蕾西娅好奇道，“还是在谢拉格？”
“你不知道吗？”诺雅还以为特蕾西娅把自己的记忆应该看完了，“在谢拉格，可是有一位真正的【神灵】存在的。”
“……如非必要，我是不会看你的记忆的。”特蕾西娅倒是很守规矩，“毕竟这也算是隐私来着。”
“噗，其实我不介意的，真正不打算让你看的东西，我都加密了。”诺雅笑着说道，而且她特意加密的那些记忆，基本都和锏有点关系。“总之，先去见一见玛嘉烈吧，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没事，你都帮我修复灵魂了，这点小忙无所谓的。”特蕾西娅摆了摆手，“而且，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当然。”诺雅很高兴能和特蕾西娅成为朋友，因为两人其实有很多地方很是相似，而像是现在这样的合作，其实颇有一种当初诺雅和普瑞赛斯合作时期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她才是普瑞赛斯位置上的人罢了。
打定主意，在特蕾西娅的操作之下，诺雅直奔玛嘉烈的宿舍而去，玛嘉烈这段时间一直停留在罗德岛，据说是因为玛恩纳叔叔在卡西米尔帮忙撑着局面，她才有这段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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