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此时，锏的笑容逐渐变得轻蔑，而玛嘉烈则是似乎明白了锏的想法，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胜负心强烈啊。”
“彼此彼此。如果这是一场比赛，我有着绝对的自信能赢，而你，却还在患得患失，如果连获胜的自信都没有的话，那你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我的对手呢？”锏理所应当的回答道，“不过我不会把这个当成比赛，诺雅也不是我的奖品，你要做的，是应对我的挑战，对诺雅表达出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这样——那你一点赢我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玛嘉烈望着锏，那双眼眸里似乎隐藏着许多情绪，不过她最后却莞尔一笑。“我接受这个挑战，我倒是想看看，三冠王黑骑士是否能和我，开启新时代的耀骑士相比。”
“哼，我期待你的挑战。”
“自信满满呢，小心骄兵必败。”
“阿巴阿巴阿巴……”此时的斯卡蒂反而愣住了，她原以为会是一场旷日大战，结果两人居然说着说着惺惺相惜起来了，不对啊，这不对吧！你们不吵起来自己怎么渔翁得利啊，斯卡蒂只觉得这两人多少有点过于冷静了，不过说实话，斯卡蒂反而也开始认同两人的想法了。
自由竞争嘛！竞聘上岗嘛！
每个人都会有机会，这才是竞争，锏没有选择上了车把车门焊死，已经仁至义尽了。
斯卡蒂握了握拳头，“我寻思，我也有机会！”
第九十三章·风水轮流转
普瑞赛斯心态暂且崩了，诺雅也只能陪着普瑞赛斯看着博士的记忆恢复进度条到100%，除此之外，她的任何话语似乎都无法传达到普瑞赛斯的心中，毕竟这次对她的打击的确是太大了，当看到管理员AI的时候，她满心以为管理员还有救，毕竟诺雅已经展现过让人复活的几乎是神迹一般的行动了。
但是，诺雅的复活其实是有水分的，比如普瑞赛斯，就是在诺雅制造出合适的肉体之后，然后将其完整的灵魂放进去来达成复活的。所以说，诺雅的复活仅限于灵魂完整的情况下，但是管理员是特殊的，她的灵魂已经成为了零号计划产物的牺牲品，现在的AI顶多算是管理员的复制品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管理员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她早早地就设下了AI的自灭指令——如果AI还在，普瑞赛斯肯定不会放弃这一点希望，会指望诺雅复活管理员，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诺雅能复活灵魂完整的人，灵魂缺损了，也可以依靠诺雅的能力慢慢恢复，但是其中唯一不可能通过诺雅能力复活的，只有管理员，因为她就是这个能力的来源。
而将自己留下的最后烙印抹掉，大概是她最后的温柔了。
当进度条到100%的时候，【石棺】才缓缓地开启了舱盖，博士也从中坐起身来，比起之前，如今的博士显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先是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才抬起头，看向诺雅和普瑞赛斯的方向，看着普瑞赛斯失魂落魄的表情，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她已经走了吗？”
“……博士，你已经恢复了？”诺雅没有直接回答管理员的情况，反而先行确认了记忆的恢复情况。
“嗯。”博士点了点头，“算是吧，把自己丢掉的东西找回来了。”
那些记忆实在是过于庞杂，其实连博士都很难再短时间内接受，不过记忆既然已经恢复了，整理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她已经从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她看向普瑞赛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愧疚。
“辛苦你了，普瑞赛斯……”她开口，可是下一秒，普瑞赛斯就直接抱住了她，放声大哭。
她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她知道，现在的普瑞赛斯需要她，她反手抱住了普瑞赛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向一旁的诺雅，而诺雅也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世事无常，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诺雅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或许，和当初的巴别塔一样，伊甸园的确已经回不来了。
现在，他们只有彼此了。
诺雅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她留下两人，偷偷离开了控制室，回到了在外等待的几人的身边，她的情绪也不是很好，看到普瑞赛斯崩溃大哭的样子，她却什么都做不到……说实话，她很难过，她想要帮助普瑞赛斯，但是她的话语，已经无法传达到普瑞赛斯的内心之中了，普瑞赛斯内心竖起的高墙，已经把她能做的事情全部给否定了……
“……事情都结束了吗？”锏关心地开口问道，“我们在里面已经呆了够久了，如果再不出去，阿米娅他们会担心的。”
“……的确，博士和普瑞赛斯两人还需要一点时间，先不用管他们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实验室的资料基本都在博士那边，我们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虽然目的是完成了，甚至是超额完成的，整个实验室的资料，自己的身份，以及博士的记忆，都已经解决了。
但是管理员小姐……这个甚至可以称得上自己半个母亲的人，却也从此消失了。
她的内心其实也很沉重，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表现出悲伤的情绪了，否则整个队伍的气氛都会变得很悲伤。
至少，她应该表现出积极的一面才行。
于是，她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开口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使命，现在，我们回家吧。”
“……”锏和玛嘉烈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担忧，但是她们也知道，现在劝慰诺雅是没有用的，只能各自点了点头。
比起这些人，大概最没有什么感觉的就是负责带路的可萝尔了，毕竟她和前文明啊之类的事情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滴水村村长罢了，得知终于可以回去之后，她的反应是最真实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诺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管理员已经离开的当下，实验室的大部分防卫机能已经停摆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并没有任何阻碍，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洞窟的出口，在阿米娅和凯尔希医生的欢迎之下，离开了这个……让人心情复杂的地方。
“诺雅小姐，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等等，博士呢？”阿米娅先是高兴，但是在队伍里没有看到博士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博士她只是还有事情还没处理完，大概之后就会出来的。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可以随意派遣队员进入进行收集，我们离开前已经关闭了所有的防卫设施了。”诺雅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凯尔希的方向，“凯尔希医生，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没问题吗？”
“……好。”凯尔希看得出，诺雅的状态似乎不太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博士就交给我吧。”
“嗯，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诺雅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回自己的帐篷了，她并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一点水，就直接倒在了床铺上。
她不需要睡觉，但是现在……她却感到无比疲惫。
睡眠在这种时候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睡眠不只是为了让身体高效休息，也是让精神放松的手段，现在……她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稍微松懈一些了。
她很快就被拉入了一个深沉的梦境之中——
“辛苦你了。”当诺雅沉入梦境之后，她首先感觉到了一股温暖，随后是一个温柔的抚慰，诺雅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一缕粉色偏向白色的长发，撩拨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很快就知道了安慰自己的到底是谁。
“特蕾西娅小姐……你已经能和我正常交流了嘛？”入驻不算时间久的特蕾西娅小姐此时把诺雅的脑袋放在大腿上，正在给自己做膝枕，不过这个举动在灵魂没有修复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残破的灵魂连交流的可能性都不会有，所以诺雅才有此一问。
“算是吧，其实也不是今天才可以的。”特蕾西娅温柔地笑着，“只是，我觉得现在你需要帮助……所以才特意，算是来治愈你的内心吧。”
“我的内心可不是那么好治愈的。”诺雅叹气，不过她并没有拒绝这份膝枕，因为她真的疲惫到懒得动一根手指头了。
“是啊，但是总要试试不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在当魔王之前，我的前一个工作可是裁缝。”特蕾西娅自信满满地叉了叉腰，一副我可厉害了的样子，但是先不提为什么在当魔王之前特蕾西娅为什么会是个裁缝，其次裁缝和治愈她心灵有什么关系？这之间有什么逻辑性吗？
诺雅突然有很多想要吐槽的地方，但是她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放弃了纠结，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特蕾西娅也是好心，没逻辑就没逻辑吧。
“好吧，那……‘前’魔王大人有什么指教吗？”诺雅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特蕾西娅也被逗笑了，只是她确实是认真的，她伸出手，摸了摸诺雅的脑袋。
“我不是在说笑话啦，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能暂时掩盖住你的伤痛，我可以裁切你的记忆。”
“……和博士那时候一样？”
“差不多，但是没有那么彻底，我只是会把这些记忆放进你的潜意识里，只要不去自信想，就不太能想起来的那种。”特蕾西娅解释道，“这是我最直接帮你的办法，毕竟我不是什么医生，做不到治愈你内心的创伤，我只能暂时让你不去想，说实话，你的记忆里的痛苦也太太多了，这样下去……你会崩溃的。”
被特蕾西娅如此警告的诺雅脸色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更没有惊讶什么，不如说她自己也早有预料了。
“那么，不去想，就好了吗？”
“……至少不会让你继续难过下去，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么何不开心一些呢？”特蕾西娅苦口婆心地说道，“而且，我只会剪除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不会真的把你变成一个笨蛋啦。”
“剪除记忆……或许确实是一种好办法。”诺雅点了点头，“可惜……我忘不掉。”
她忘不掉啊……诺雅的语气甚至带了一点哭腔，她忘不掉太多人了——即使是被特蕾西娅剪裁，她也忘不掉……那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她灵魂的一部分，时时刻刻要求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要继续前进，哪怕是鲜血淋漓。
尤其是当知道了自己是被创造出来拯救世界的人之后，她更是背负起了前文明的期望，她已经迟到了一次了，她不敢迟到第二次。
正是因为这些压力，她才会努力到这种程度。
“……诺雅，我和你其实并不算是熟悉吧。”此时，特蕾西娅反而开口道，听到这句话，诺雅也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她们之间的交集可以说是相当浅薄，因为在伦蒂尼姆战役之中，她提前离场，甚至没有真正接触到这位白色魔王，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特蕾西娅已经变成了小特同学，虽然在小特同学身上找到了特蕾西娅的灵魂残片，诺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其接纳，用自己的能力帮她恢复了。
当时她想的不算多，只是觉得，特蕾西娅对阿米娅等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她帮个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这样将特蕾西娅放在自己身上之后，她就几乎快要把这件事忘了，直到特蕾西娅主动找上她。
所以说，两人真的可以说是【不熟】。
“但是啊，我相信呢，世界上的任何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和我能相遇这件事，本就是千万分之一的奇迹，既然我们遇见了，我觉得啊……我们一定是有成为【朋友】的命运吧？”特蕾西娅笑着拍了拍手，“你看，如果不是朋友的话，你这样躺在我的大腿上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这不是你把我放在上面的吧？”诺雅反驳道，不过刚刚那些话的确有点道理。“所以……特蕾西娅小姐你想和我交朋友？”
“是哦，准确来说，在看到你和阿米娅，凯尔希相处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她笑着说道，说起博士，凯尔希，阿米娅这几位的时候，甚至充斥着一种自豪感，宛若在炫耀自己的亲密之人一般。“诺雅小姐，我觉得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甚至是挚友，因为你和他们一样，都有着相似的温柔，和责任感。如果当初你出现在我身边，我会毫不犹豫地将魔王的位置交给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诺雅连忙摇了摇头，“阿米娅做的很好啊。”
“对，她做得很好，她原可以做的不那么好的。”特蕾西娅摇了摇头，“她只是一个孩子，我将这份责任交给她本身就是一件错事，但是当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所以你现在都在愧疚？甚至还想着让我来代替阿米娅？”诺雅无奈，“好吧，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什么当魔王的好材料。”
“我倒是不觉得你会当一个坏魔王哦。”特蕾西娅眨了眨眼睛，“你舍不得。”
“……好吧，我承认我舍不得。”诺雅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特蕾西娅小姐，我只是太累了。”
“对，你太累了。”特蕾西娅点了点头，“所以，你需要休息，彻底的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忙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来扮演一下诺雅·基列莱特小姐，如何？”
第九十四章·诺雅·特蕾西娅·基列莱特
其实特蕾西娅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是真心觉得诺雅实在是太累了，她的精神状况似乎始终都在悬崖边上翩翩起舞，什么时候失足落下去都正常的很，你想想这孩子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可以说是把心理创伤给直接拉满了，想要找父母，却因为亚空间的特性而无法寻回，甚至不确定父母的生死，然后自己敬爱的师傅也因为自己的计划而彻底消失，除此之外宛若半个母亲的管理员小姐也消失了。
特蕾西娅看过诺雅的记忆之后，整个人都暂时进入半麻的状态，这可比当初她在巴别塔遇到的事情还要复杂的多的多了。
她是真的有点心疼这个女孩的心理状态了，按理说现在的诺雅光是能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都算是她内心强悍的体现了，而她居然还要背负着那么多责任继续前进，铁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化掉的吧？所以特蕾西娅才提出了这个意见，不过她倒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意见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正如她所说的——两人其实并不熟悉，怎么可能随意把身体交给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呢。
“……好啊。”
“？”
特蕾西娅忽然愣住了，如果她没有听错，诺雅似乎同意了这个建议？她低下头，看着诺雅的眼眸，她是魔王，有着和阿米娅类似的读心能力，但是她发现，她的力量无法深入诺雅的深处，但是，她能看出来，诺雅的疲惫，真的已经让其难以负荷了。
她答应特蕾西娅的建议不只是因为她愿意信任特蕾西娅，更是因为，她的确需要休息，一个彻彻底底的休息。
这段时间里，她又不能真的去自闭，所以让特蕾西娅暂时代替自己行动反而是相当合理的选择了。
或许，她也只是在找一个借口，找一个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借口而已。
——
“……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呢。”特蕾西娅从诺雅的身体里回到现实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不适应，毕竟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活着】是一种什么感受了，温度，心跳乃至是呼吸，在被复活的时候，她更是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来自于萨卡兹先祖的声音，日夜都难以入睡，进入文明的存续之后，她更是失去了几乎所有感受外界的能力。
所以，虽然只是暂时替代，但是能感受到或者的感觉，对特蕾西娅而言，已经算是极大的惊喜了。
活动了一下身体，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排异反应之类的，她先前担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幅躯体也没有让她感受到不适应，无论是走路还是蹦跳，她都感觉相当得心应手。
只是她在帐篷里蹦蹦跳跳的行动似乎还是动静大了一些，站在门口的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之后直接拉开了帐篷的门帘，询问道。“诺雅，你睡醒了吗？”
“……啊！那个……”特蕾西娅吓了一跳，她尴尬的转了转眼球，小声说道，“对，那个，我就感觉腿有点麻了，所以跳一跳。”
其实这是谎言，有灰质的存在，她是不可能会感到腿麻的，不过她觉得这样的理由也已经足够了，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就收回了视线。
蒙混过关的特蕾西娅松了一口气，虽然诺雅没有说过要不要瞒着各位，但是好不容易能正正经经的感受一下活着的感觉，特蕾西娅还是想要尽可能地不要给诺雅添麻烦的，当然不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真正正经经地装作是诺雅的样子来行动了，特蕾西娅回忆着诺雅的言行举止，在帐篷里演练了一下，自认为已经很相似之后，才自信满满的掀开门帘——
现在——她就是诺雅·基列莱特！
其实特蕾西娅还挺兴奋的，毕竟这种体验也是绝无仅有的，作为魔王，作为特蕾西娅的她都没有体验过扮演别人的感受，据说在其他国家里，这应该算是电影演员，或者话剧演员的范畴，要的就是要扮演出诺雅的神态和谈吐，让别人察觉不出差距，这对于能感受人心的特蕾西娅来说简直简单的很，她自信满满地看向锏，这位可能是世界上最了解诺雅的女人，只要能瞒过她，多半自己的行动也不会有如何问题了。
“晚上好，锏。”她开口，尽可能地模仿了诺雅的口吻。“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个小时吧。”锏没有转过头，只是用自己的小刀削着一块木头，按照诺雅给的记忆来看，她在谢拉格的时候就开发过这个技能点，她能用木头做出很多东西，比如木剑，小雕塑，甚至是一根惟妙惟肖的黄瓜，说起来，当初维什戴尔似乎也很喜欢用土豆雕刻一些东西，最常见的好像是伊内丝的脑袋——噗，不过那种事情伊内丝肯定很不高兴。
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自己可是在扮演诺雅呢——
“咳咳，锏，博士他们已经出来了吗？”她思考着诺雅可能会做出的举动，外加她也很关心博士的情况，于是询问道。
“博士她在你睡着之后很快就出来了，原本立刻想要找你的，只是你睡得很死，她也不愿意打扰你，所以才没有叫你起来。”锏言简意赅地回应道，“如果你想找她，去中间那个帐篷就行。”
“谢谢你，锏。”特蕾西娅点了点头，礼貌地道谢，转身打算离开，只是在离开前，锏的一句话让她僵住了。
“她没有对我那么礼貌，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发现，建议你还是放的开一些，表演痕迹太重了。”锏当然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诺雅不对劲，她用匕首削着木块的时候，就是在观察这个莫名其妙用诺雅的面貌出现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不过看样子，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自己这把匕首估计已经落在她的脖颈上了。“还有，诺雅怎么样了？”
“她……她在休息。”被一秒识破的特蕾西娅尴尬地回答道，“在她休息期间，我稍微代班一下。”
“这样……”锏点了点头，“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应该至少需要几天吧。”特蕾西娅估算了一下，回答道，“还有……除了过于礼貌之外，还有什么破绽吗？”
“……怎么说呢，你的气质和她不太一样。”锏评价道，“她虽然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却不会是和你一样，到哪里都像是脚下踩着花田一般的气势，她的笑容更像是忧郁之下的伪装，而不是和你一样发自内心。”
“……原来如此。”特蕾西娅的笑容当然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诺雅却不一样，她的生活经历注定了她的笑容并不会如此直接地传达自己的内心，或者说，她的内心是又一层外壳保护的，一般人无法突破这一层外壳，只能得到她假笑的外层，只有少数人，能让她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不过那也是看情况的，和特蕾西娅扮演的诺雅这样随时随地都散发着温柔气息的笑容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还以为你会怀疑我夺走了诺雅小姐的身体。”特蕾西娅好奇地询问道，“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并非是意料之中。”锏摇了摇头，“我怀疑过，但是你身上没有恶意，所以我选择相信诺雅，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特蕾西娅点了点头，“那……这段时间就麻烦您配合我了，毕竟，我不想给诺雅添麻烦。”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锏没有直接答应，吹了吹因为雕刻留下的木屑，开口道，“她的确很累，能让她多休息一下也不错。人的内心是有承载的上限的，她总是勉强自己，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让她好好吃个教训吧。”
“这样倒是有些严厉了。”特蕾西娅苦笑，不过她也没有反对锏的想法，而是和锏告别之后，转身前往中央的帐篷，掀开帐篷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和博士似乎在聊些什么的阿米娅，在一旁默默地旁观的凯尔希，以及……坐在两人中间，那个和自己过去记忆里一样的……博士。
“……啊！诺雅小姐，你醒啦！”阿米娅转过头来，注意到诺雅进入了帐篷之后，先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对，但是很快，她把那一点疑惑丢到了脑后，开心地打着招呼。“博士她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了，包括和我的那些记忆，没想到居然会那么顺利。”
“……诺雅……”博士抬起头，注视着这个女孩，“睡得还好吗？关于管理员的事情……我想要从你那边了解一下情况。”
“当然。”有着诺雅记忆做后盾，特蕾西娅倒也不担心在问答之中漏出破绽来，她来到了几人的身边，非常自然地融入了她们之中。“然后，博士，恭喜你恢复了记忆。”
“我也不知道恢复记忆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先对凯尔希她道个歉。”博士苦笑着摇了摇头，“关于巴别塔的事情，我很抱歉，凯尔希，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凯尔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视线始终都在博士的身上，和过去一样，她是一个沉默的人，一个喜欢藏着心事的人。不过特蕾西娅了解凯尔希，她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之下，有一颗相当柔软的内心，她只是因为行走在这篇苦难大地上所经历的事情太多，逐渐封闭了自己，不过现在——巴别塔的创始三人组居然通过这种方式重新聚在了一起。
虽然这两人还没意识到诺雅的内核是特蕾西娅就是了。
“博士当初的行动，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考量，凯尔希会理解的。”此时，特蕾西娅也忍不住开口，她当然知晓全部的真相，但是如果博士没有开口就随意说出来的话，那不就破坏了如今的气氛嘛，所以她没有直接说出当时的情况，而是单纯地开始维护博士，“凯尔希，你也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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