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不过崖心可就不打算体谅自家哥哥的苦衷了，她只知道诺雅姐来了，自家哥哥居然对自己保密！
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自己要好好和姐姐告状。
她也是摸清楚了，真的想要怼哥哥，自己上场是绝对不如姐姐来的，在恩雅姐面前，自家哥哥再怎么嘴硬，都要让三分面子的。
不过她大概没猜到——恩雅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原因，和恩希欧迪斯的考虑差不多。
“说起来昨天你还买了四箱什么雪山泉水，这么多东西，我们要怎么带回去啊？”玛莉娅突然想起了旅馆里的那几箱子水，好奇地询问道，“而且只是泉水就要卖的那么贵吗？”
“这可是雪山上最纯净的水！”佐菲娅砸了咂嘴，“是养生佳品，才不是只是泉水咧。回头给玛恩纳和玛嘉烈各寄一部分，这么看我买得还不够多呢。”
“给姐姐……姐姐不就在诺雅姐身边吗？她应该不缺这个吧？”
“这倒是……那就给烛骑士寄一点，她现在在罗德岛吧？”
“我说实话，其实你买的那些水，和我们平常喝的也没区别……说是雪山泉水，但是这天寒地冻了，哪里有泉水……都是冰融化了而已。”此时的崖心有些无语地吐槽道，“把冰收集起来用锅融化，然后沸腾之后装进保温瓶里，然后卖给你们，本地人就直接喝就完事了，多少有点智商税。”
“诶？不是真的雪山泉水吗？”
“……要说真不真，那确实是真的，毕竟确实是从山上采冰下来烧的，但是我感觉和开水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额……”
佐菲娅陷入了沉默，然后她一拍玛莉娅的脑袋，“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你没听啊！”
“佐菲娅？玛莉娅？”就在此时，确认了前方三人身份的罗莎琳快走了几步，赶上了三人组，“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们！真巧！”
“烈夏？你怎么在这里？”都是罗德岛的干员，罗莎琳和几人都算是相识的，没想到自己爬个山，居然还能赶上干员团建的吗？烈夏的出现显然给了三人一个惊喜。
“说来话长，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罗莎琳挠了挠头，“总之就算是来旅游的而已。”
“巧了，我们也是——崖心小姐是我们的导游。”玛莉娅捧着旅游手册，确实是一副游客的摸样，“我们听说谢拉格最近开放旅游，而且反正在附近，也就跑过来看看。”
既然都是熟人，又正好遇见了，没有不一起行动的理由，而且崖心在这里，爬山的安全性也有了保障，这一条冷冷清清的山路上，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此时抓着铁链努力向上攀爬的灰礼帽的汗水还没来得及低落，就已经结成了冰珠，他回头看了看几乎九十度的陡坡，从上而下只有一条铁链连接，如果这样摔下去……怕不是要断好几根骨头，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条捷径不对外开放了。
——这tm是人能走的路吗？
第二十六章·父亲
玛莉娅和佐菲娅之所以出现在之类，那就要回溯到两天前了。
玛莉娅原本是打算就这样在普瑞赛斯的指导之下将正牌的灰骑士装甲给做出来的，毕竟这种铁罐头简直就是工程学的浪漫，是她们这种工匠这辈子都不可能拒绝的超级大玩具，但是她的打算很快就被一个人的到来给终止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佐菲娅小姐，当她一脚踹进罗德岛工程部的大门，把已经泡在工程部好几天的玛莉娅从中揪出来的时候，玛莉娅还在做梦呢。
她的梦里自己就像是被踹了一脚，这一脚把原本还在推动即将坠入泰拉的巨大人造卫星——这东西也是普瑞赛斯告诉她的，据说在泰拉上空有着相当数量的人造卫星，每个卫星都有着一个实验室那么大的体积，所以在梦里也出现了那种超级巨大的钢铁造物。不得不说，普瑞赛斯就是一个活着的知识宝库，如果博士在这里，科技的复原可能会更快一些。
不过和普瑞赛斯不一样的是，博士可是很忙的，不能和普瑞赛斯一样留在罗德岛主持大局。
无论如何，玛莉娅就这样被佐菲娅绑架到了谢拉格——虽然她也知道这是担心她天天熬夜把自己身体熬坏了，打算让自己休息休息，去谢拉格度个假。
但是她总是怀疑是不是诺雅姐不带佐菲娅，玛恩纳叔叔又太无趣，玛嘉烈还在诺雅身边，作为整个临光家唯一一个没有什么事情干的人，佐菲娅是真的有点压抑住了，所以才拉着玛莉娅一起出来度假。
不过无论是哪个理由，反正玛莉娅在度假期间是不可能摸得到灰骑士装甲了，她也只能认命了。
在她离开前，灰骑士装甲的技术修正已经进行的七七八八了，哪怕是离了她，森蚺等人估计也能整出一个完备的执行方案，这次和之前那种摸着石头过河可不一样，有普瑞赛斯的全程盯梢，这次的铸造成功率绝对很高，况且工程部可不只是只有森蚺，温蒂，白铁，Mechanist，还有真正铸造过蒸汽骑士的凯瑟琳小姐。
这个阵容不可谓不强大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复刻出灰骑士装甲的人，那么必然就是这群人了。
佐菲娅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进度，她只担心自己来不来得及去参加灰骑士装甲的剪彩仪式，这灰骑士装甲都快成为她的心头肉了，一下子交给其他人那是真的舍不得，什么工匠能拒绝这份成就，这可是泰拉最高等级技术结晶的装甲，别说是亲手做了，哪怕只是看一看，摸一摸，沾一沾喜气，都是极好的啊。
“希望她们记得要在装甲启动之前先插根香，拜一拜，我以前搞发明的时候不这样做多半会失控自爆。”
“你倒是说的那么轻松，当初我们可是被你吓死了。”佐菲娅嘴上是一点都不打算给玛莉娅留面子的，一旁的罗莎琳听得还挺起劲的，尤其是玛莉娅在描述自己创造的大家伙有多庞大，数据参数预估有多高，虽然这些数据大部分是正经灰骑士的数据，他们搓的丐版多半是没有这个水平的，但是吹牛嘛——又不是什么关键数据，哪怕是真的把所有的数值全部说出去，恐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毕竟这东西的工业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他们只能千方百计地寻找替代技术，尽可能地还原一个【泰拉】版本的灰骑士装甲罢了。
等灰骑士装甲彻底完成，那罗德岛就真正拥有一种可以平推大部分国家精英兵种的超级武器了，这东西的概念就已经超越了泰拉现有的所有兵种，包括什么银枪天马，包括内卫，甚至是大炎禁军，在灰骑士装甲的理论参数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或者说这东西已经超越了兵种这个概念了。
你应该不会想要面对一个高两米五，甚至三米，重五百公斤，手持动力剑，源石炮，用特种陶钢铸造的超级大号动力甲的。大部分高级兵种的攻击在厚实的恐怖的陶钢面前能打出一个小坑都已经算是火力充足的了，按照设计的指标，哪怕是银枪天马的全力投枪，多半也没办法在这副装甲之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
按照已经突破的技术来看，现在的灰骑士装甲利用小型化的源石反应炉代替了核聚变反应堆，而对于灵能的抗性则是使用了源石法术屏障发生器来进行平替，能有效抵御大部分的法术冲击，合成结构则是源石合金与高强度陶瓷，在铸造盔甲的时候，甚至用了一部分在蒸汽骑士上使用的结构。至于盔甲之间的衔接，使用的则是柔性源石导能纤维，这东西是莱茵生命支援的，考虑到反邪魔的情况……甚至还准备好了灰质之钉。
玛莉娅是越说越起劲，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躲藏在山道一侧的雪堆之中的灰礼帽，正在汗流浃背。
虽然他听不懂大部分工业名词，以及所谓的灰骑士装甲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作为一个维多利亚人，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小心肝乱颤的台词。
“不出意外的话，哪怕是蒸汽骑士集体冲锋，加上火力覆盖，灰骑士装甲的使用者也能靠一己之力将整个编制的蒸汽骑士击溃，甚至可能不会受伤。”玛莉娅口中的灰骑士装甲的恐怖，已经让光是听着的灰礼帽冒冷汗了……且不提现在的维多利亚已经没有蒸汽骑士了，哪怕是有，对方口中的东西都能当割草一般解决掉吗？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这估计只是她的吹嘘罢了。
灰礼帽连忙摇了摇头，这种情报准确的可能性太小了，哪怕是有那么多不明觉厉的名词，以及对参数的描述那么具体……这种东西也是不可能出现在泰拉之上的，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才对。
灰礼帽在安慰自己——但是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在笔记本上计算这个所谓的灰骑士装甲如果真的存在，维多利亚到底能用什么方式来击溃这一副堪称无敌的装甲呢。
——算了半天，灰礼帽差点折断自己手上的这支笔。
——见鬼，这东西就不是人类能开的吧？
别说是对付这东西了，什么人能开这玩意？就这个计算来看，这个恐怖的玩意光是一个推进加速就可以把里面的驾驶员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玩意了。哪怕是造出来了，这东西也没人能开！
“对了，那你们准备给谁来用啊……那么厉害的东西？”
于是，罗莎琳正好问出了这个问题，灰礼帽立刻屏息凝神，想听听这边有何高见。
“这个嘛——打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让姐姐来试试。”玛莉娅自豪地挺了挺胸，“毕竟我的姐姐可是耀骑士！”
“……耀骑士……”灰礼帽扯了扯嘴角，他的嘴唇已经冻裂了，现在有些生疼，但是他感觉外界完全没有他的心冷。
他还真不确定耀骑士能不能开这种规格外的装甲……
“不行，这个情报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夸张……我必须要早一些把这东西上报上去……不过这玩意真的会有人信吗？”
灰礼帽焦虑了，他从未想过居然能从这里得到这种消息，不过他倒是难得清醒了一阵，他并没有将这个灰骑士装甲当做玛莉娅口中的吹牛，或者说，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可能真的在造了，毕竟这个玛莉娅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是耀骑士玛嘉烈·临光的妹妹，也和诺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祈祷我的直觉是错的……”灰礼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情绪。
来一趟谢拉格，他感觉自己的寿命都减了几年。
——
阿克托斯在上山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从老爹口中得知罗莎琳很可能是他的女儿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情绪是狂喜，他还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要知道，塔季扬娜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也几乎没有任何信件联系，他和她之间……已经几乎没有关联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作为父亲的权力，也绝对没有任何立场能叫她一声女儿。
“女儿……哈哈！我的女儿。”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有着傻笑，“哈哈哈！我就说那是个好丫头，长得也好，性子也好！好啊，好丫头！”
明明之前还说自己不记得那个丫头的脸了，但是他越是寻思，那张脸就越是明晰。
——罗莎琳，罗莎琳……她长得像我？
——对，是像我，我想起来了，那丫头是棕色头发，和我一样！
——眼睛嘴巴都像塔季扬娜，特别是眼睛，和塔季扬娜一模一样！多好看……
——……这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小罗莎琳都长这么大了……
他在感叹时间的流逝，但是随后，他开始害怕了。
——她已经走了……她还会回来吗？
——如果她回来，我要给她准备一些礼物……不，不是一些，我要准备超级超级多的礼物。
——我记得她小的时候最喜欢烤甜奶酪，还有兽肉炖菜，我一会就去买！
——还有塔季扬娜，塔季扬娜是不是也来了？她是不是不愿意见我？那我、我……
那男人一会傻笑，一会又忧心忡忡，患得患失，宛若疯子一般，但是他内心的激动却无法掩饰，这可能是他在那么久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对……我要问问……塔季扬娜的事……
——我要抓紧时间……现在风有点大，万一她受了风寒怎么办？
他觉得有点想吐，关心之情，担忧，愧疚，一齐涌上心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上山之前，老爹叫住了他，欲言又止，他头痛难忍，大概是因为宿醉，也有可能是过于激动气血上头了，他的内心是慌乱了，甚至没有仔细去听老爹的话。
直到现在……那些话语才浮上心头来。
“罗莎琳那孩子说，她和母亲一起离开后，一直定居在乌萨斯。”
“那孩子离开的时候太小了，还记不住事。”
“她说这么些年，她从来不知父亲是谁。”
“……这趟回来，除了要好好看看咱们的耶拉冈德像，还有就是……”
老爹好像顿了顿，后面说了什么来着……记不清了……为什么会记不清，明明前面都还记得的……
为什么只有这句话……他记不清了？
他突然踉跄了几步，他似乎差点被绊倒了，这眩晕感让他低下头，瞬间，胃里的大部分东西全部被他呕吐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那么醉过了，该死……偏偏是那一天……自己这毛病总是误事。
如果他那天清醒着……如果他在她面前展现出一个父亲的样子……
“……啊……真的是……太丢人了。”
他自言自语……这么一吐，他反而内心变得清明了起来，那句话也终于记起来了……
不是他记性差了，是以为他本能地拒绝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送她母亲的遗物回来。”
——遗物……哦……塔季扬娜。
坏的预感似乎总会成真。
那***在山道上，像是老了十岁，那高大的身姿，也佝偻了下来。
他忽然迟疑了，自己真的要去见她吗？
她愿意见自己吗？
或者说……她能原谅自己吗？
阿克托斯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撕心裂肺过，他甚至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清醒过来，为什么要……他扶着一旁的雪松，忽然抬起头来。
——不对……我在干什么？
这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她的母亲已经离去了……她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我还在犹豫？原谅？是这个问题吗？
那个孩子需要我……
男人突然挺直了脊背，三步并作两步，他必须要尽快赶到那个孩子的身边，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这句话，那个孩子，需要自己的出现！
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次，不能再错过这一次了……
第二十七章·技术外泄
“纳尼？诺雅姐居然是这里的圣女吗？”
“啊？她没告诉你们吗？”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也对……诺雅姐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称号继续增加了。”
佐菲娅，玛莉娅，恩希亚（崖心）以及罗莎琳等人还在大聊特聊，对于这群体质本就超群的超级泰拉人来说，爬山确实不算是什么负担，毕竟这里一个专业登山家，两个黄金天马血统的神民后裔，还有一个战斗民族乌萨斯人，堪称通过数值来弥补了爬山技巧上的差距。
“诺雅姐……圣女，意外的感觉还真的对得上呢，该说就是有这样的气质呢，还是说她本来就很有圣女的感觉呢……”玛莉娅眼睛在闪着小星星，对于这个本来就崇拜着诺雅的小女孩来说，把诺雅和圣女这个词联系起来之后，她只感觉合适，相当合适，她的诺雅姐就是一个活圣女啊！“真好，你们谢拉格也是很识货嘛！”
“哼哼，我们家诺雅是这样的，优秀，可爱，还贤惠——”佐菲娅也叉着腰，玛莉娅和佐菲娅基本上也完全没有把诺雅当外人，在她们眼里，诺雅一直都是她们家族的一员，相信哪怕是最古板的玛恩纳也是这么想的，在临光家这一大家子人里面，估计没人会对这件事有任何异议。“就是玛嘉烈这个笨蛋总是把握不住机会，哎，玛嘉烈……你说当初约兰塔怎么就没有遗传给她情商呢。”
突然提起妈妈的事情，玛莉娅也是一愣，说实话，约兰塔离开的时候，玛莉娅还小，对妈妈的印象也不多，所以佐菲娅提起约兰塔的时候，其实她是有些恍惚的。好像有很久没有听说过妈妈的事情了……不过她也知道，妈妈一定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所以才不能回家——
哎，某种意义上来说，玛莉娅是最理解诺雅的人，毕竟她和诺雅一样，都是小时候就没有了父母的关怀，但是她比诺雅幸运的多，有宠爱她的姐姐，姑妈，叔叔，但是诺雅却什么都没有了，在基列莱特家的长骑，也就是诺雅的祖父去世之后，她有多孤单……玛莉娅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临光家把诺雅当做自己的一员，玛莉娅相信诺雅姐也一定把她们也当做了家人来看待……至于情商嘛，虽然玛莉娅也支持姐姐将诺雅姐娶回家，但是……玛莉娅其实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她是说如果，姐姐失败了……自己是不是也会有点机会？反正也是娶回家，不管她们姐妹谁成功都没关系吧？
……唔，不行，不能这样想。
玛莉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觉自己一定是因为爬山爬的心跳加速了，脸都红了。
还好她在最后面，前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很快，走在前面的恩希亚和佐菲娅就发出了惊呼，两人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大坑，而大坑内，似乎正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两人，在坑底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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