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自从到了谢拉格，就没一件事顺利过……”
他的怨念都要溢出来了，佐菲娅和恩希亚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掉进落穴陷阱的无辜游客呢，只是看样子，他好像在谢拉格的旅游经历不是那么愉快，不过也的确，这种落穴陷阱基本上是用在捕猎上的，谢拉格人有狩猎的传统，也不禁止狩猎雪山里的猎物，这种陷坑比较简单，也容易抓到猎物，而且只要在陷坑上放一些枯枝，很快就会雪给掩饰起来，是谢拉格猎人最喜欢的陷阱。
以前的话，还会在陷阱下方插一些箭头，或者是削尖的木头之类的，不过最近因为各个大山都开放了旅游，所以不允许使用致命陷阱了，这位倒霉蛋才逃过一劫。
“没事吧，这位……帽子很奇怪的朋友？”佐菲娅双手举起，做出喇叭状，向坑底的倒霉蛋喊话。“你先别急，我们马上把你拉上来。”
“这坑真深啊，有五米了吧？”一旁的恩希亚感叹，“挖这个坑的人其实在旁边放了提醒用的标牌了，不过大概是昨晚雪太大了，标牌给雪埋起来了。这人真倒霉啊。”
“一般会在山道旁边挖坑吗？”玛莉娅吐槽道，不过她也上前打了把手，恩希亚有登山用的绳索，直接垂下坑去，让怪帽子先生抓着登山索爬了上来，爬上坑之后，那个倒霉蛋先生拍了拍身上的雪，真诚地抚胸行礼，感谢道。
“感谢几位慷慨相助，如果没有几位的帮忙，我估计就要在雪坑里待上一段日子了。”这感谢的确真诚，不过玛莉娅却皱了皱眉头，毕竟这身行头……实在不像是来爬山的。
“小事，下次记得多看路，而且不要随便离开山道。”罗莎琳笑着摆了摆手，“都是旅客，顺手的事儿。”
“那也必须感谢您才行……之前在列车上有一面之缘的罗莎琳小姐。”灰礼帽这次倒不是设计好的，是真的掉进去了，说到底还是不熟悉谢拉格的狩猎传统，也没想到会有缺心眼在山道旁边挖坑，所以才如此尴尬——他本来只是想绕到前面去一些而已。
“哦……我这才想起来。”罗莎琳一拍手，“你就是大叔的同事？”
“你们还认识？”佐菲娅眨了眨眼，“一起的？”
“倒也不是，萍水相逢，和这一次一样，都只是缘分罢了。”灰礼帽摆了摆手，“而且罗莎琳小姐身份如此高贵，实在不是我这一介愚人可以与之相比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的身份怎么又高贵上了。”罗莎琳虽然觉得奇怪，不过维多利亚人嘛，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也就当做是社交谦辞了。“说起来你怎么会掉进去的，虽然这里距离山路很近，但是一般人应该也不会离开山路来这种地方吧？”
“我只是被山间的景色吸引，没有想到积雪之下会有这样的陷阱。”灰礼帽解释道，“不过运气也不错，这不是又遇见罗莎琳小姐了嘛？”
“你刚刚还在说自己倒霉呢……算了，你来山上干嘛，不会是来求姻缘的吧？”罗莎琳是听说过这座山有求姻缘的迷信的，不过她是没当回事，不过别人就不一定了。
“咳咳……没有，在下还没有心仪的对象。我只是来看看风景。”灰礼帽半真半假地回复，没有心仪的对象是真的，后面半局就是纯粹的瞎扯了。但是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打算绕到她们前面去，结果摔下去了吧。“不过我的目的地的确是山顶，如果小姐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行一段路。”
“……介意……倒是不介意。”佐菲娅看着这个有着奇怪帽子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有些古怪，但是对面那么礼貌，也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距离山顶还有好一段路程呢，你就跟着我们呗，在坑里没摔伤吧？能走路吗？”
“这是当然，我很幸运，坑底也有很多积雪，我落下去之后落在了积雪上。”灰礼帽的身手自然不至于摔伤，其实他刚刚自闭一会也可以自己跳出去的，不过反正都这样了，干脆混进这个队伍也不是不行，比起潜行要方便的多，还不用藏在雪堆里，作为维多利亚人，他还是有点怕冷的。“鄙人叫约翰·史密斯，各位可以随意称呼。”
“……约翰·史密斯……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肯定啊，玛莉娅你之前不是和诺雅一起去看过这个相关的电影吗？虽然诺雅她只是陪你去而已。”佐菲娅吐槽道，“我说真的，当时我恨不得踹你一脚，当时诺雅她还看不见，你居然没脑子到叫她一起看电影？”
“当时我还小嘛。”玛莉娅也尴尬的很，不如说她到了电影院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好诺雅姐她不介意，陪着自己【旁听】了电影，甚至还通过电影的音效和台词大概了解了剧情之后，还特别有意思地添油加醋给自己解析伏笔，导演意图之类的，不过那部电影本质上是爆米花电影，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内涵，所以玛莉娅倒是不记得多少剧情了，不过主角确实叫约翰·史密斯，是一个维多利亚特工。
“虽然名字是这样，不过人家身边可是有一个大美女搭档的。”罗莎琳也看过那部电影，还特意在胸前笔画了一下，“她的胸有那么大！不过这位……你别介意啊，属于你的大波美女一定会在未来等你的。”
“借您吉言……”灰礼帽扯了扯嘴角，自己也就随便扯了个假名罢了，没想到居然和电影里的角色挂上钩了，他可没有看电影的习惯……而且那部电影他也仅限听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工作本就是特工，去消遣还看特工的生活，那也太抽象了。就像是医生不会去看医疗剧，车手不会去看赛车片一样。
大部分电影都不会真正贴合他所拍摄的职业，而是重视娱乐化，而这些真正的从业者看相关的内容的时候，都会无语凝噎……
比如这个什么约翰·史密斯身边的大波妹什么的，真正的特工身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显眼的搭档……是生怕自己不引人瞩目吗？灰礼帽无语地扶了扶自己有点歪斜的帽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帽子也挺引人注目的。
“我倒是没看过那部电影……不过还挺火的，我更喜欢龙门影业的那些功夫片，前几日上映的《功夫乌萨斯》就挺好看的。”恩希亚也插入了话题，“如果没有看过的话一定要去看，那可是功夫巨星万笙笙复出的一部作品，她的武打动作真的是赏心悦目，尤其是家具城的那场戏，太厉害了。”
聊起电影，这些本来就是青春时期的小女孩们自然有共同话题，灰礼帽到是没有继续参与话题之中，他反而在思考——关于那传说中的灰骑士装甲到底是否真实存在，但是直接问肯定太明显了，所以最好是把话题牵扯过去……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开始聊电影了，电影和骑士装甲可没什么……诶。
“咳咳……其实我是一个蒸汽骑士系列电影的粉丝。”灰礼帽咳嗽了两声，“我是维多利亚人嘛，对蒸汽骑士很憧憬，如果如今还在招收蒸汽骑士的话，我肯定会去报名的。”
“蒸汽骑士啊——确实，那种大家伙很有视觉冲击力呢。”
话题好像回归到了大机械上了，还好维多利亚为了宣传蒸汽骑士拍过一部国家出资的电影系列，甚至借用了真正的蒸汽骑士协助拍摄，可以说是相当有名的电影系列了，自己用这个当话题并不会让人怀疑，而且他也的确是蒸汽骑士的拥趸，不如说真正的维多利亚人有几个是不喜欢蒸汽骑士的呢？
那可是从小到大的荣誉象征啊……
“就是维多利亚现在已经没有蒸汽骑士了吧……太可惜了，我还真的想要看看一个完整的蒸汽骑士有多厉害呢。”玛莉娅说起机械就开始兴奋，“那种庞然大物到底是怎么保证提供能量的，当时还没有源石反应炉小型化的技术吧，所以是多炉？蒸汽……也有可能是靠体型来背负大型反应炉，然后通过蒸汽来驱动？但是为什么是蒸汽……”
“咳咳……那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事情了。”灰礼帽差点脱口而出相关原理，不过他还是很克制自己的，立刻搪塞道，“蒸汽骑士的技术可是绝密，是不可能让我这种粉丝也随便知道的啦。”
“这倒是……还好凯瑟琳小姐参与过相关铸造流程……”
——凯瑟琳？参与过蒸汽骑士铸造的工人？这种人员不应该是被严格管理的吗？为什么会外流？
——不，之前维多利亚的政局动荡，外加蒸汽骑士全员殉国，肯定是因为当时的管理混乱……
——蒸汽骑士的技术外泄……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灰礼帽整理了一下情报，藏在礼帽之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继续试探试探？
第二十八章·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关于蒸汽骑士的事情，我的了解倒是并不多——不过一定是很厉害的东西吧？”作为工匠，玛莉娅是很谨慎专业的类型——仅限于理论上，在实操之中的玛莉娅突出一个胆大心细，好吧，有些时候只是单纯的胆大。
毕竟搞出爆炸已经是她的固有节目效果了，反正黄金天马的体质抗性极高，对爆炸啊，火焰之类的都很有适应力，这也是她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能参与灰骑士装甲主要工程师的原因之一，她实在是太耐炸了……
大部分爆炸甚至没办法破防，哪怕是破防了，多半也能在短时间内靠源石技艺修复好，而且按照她的素养，甚至能在爆炸之前先一步将重要部件保护起来。这也给灰骑士装甲的研发工作省了很多的事儿。
不过这也就是玛莉娅的特殊了，其他人，森蚺就算了，如果温蒂和凯瑟琳奶奶乃至是白铁这样炸一下，不说是受重伤吧，恐怕也东一块西一块了，也正是因为森蚺在，玛莉娅才能有这样离开工坊的假期，毕竟森蚺也可以担任挨炸的职责。
“没关系，对我这种爱好者来说，能从您这边听到那么多关于大型机械的知识，已经算是幸运了。”灰礼帽也没有贪多，刚刚的聊天之中他旁敲侧击之下，算是初步了解了所谓的灰骑士装甲的情况……说实话，真正关键的东西，玛莉娅一点都没有说出口，用一句商业机密就敷衍过去了。
但是已知的这些，已经让灰礼帽有些汗流浃背了，就从这些描述之中，灰礼帽甚至看到了一个恐怖的战争机器——哪怕在玛莉娅口中，那并非是战争兵器，但是灰礼帽明白，这种大杀器哪怕是不是以杀人的目标而制造出来的，最后也多半会成为战争的温床。
只要刀刃足够锋利，哪怕只是放在刀鞘之中，也可以让人心惊胆战。
“没事，没想到居然你也是一个机械爱好者，我聊得也很开心。”
玛莉娅还以为遇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机械爱好者呢，她自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工，更是维多利亚的间谍，她随口说的那些信息，已经足够让他推测出所谓的灰骑士装甲的强度了。
“啊，差不多要到山顶了，姑妈，罗莎琳——诶，你们咋了？表情那么吓人……”玛莉娅已经看到了山顶的石碑了，正想要招呼两人，但是却发现佐菲娅和罗莎琳居然直接面色不善地拦住了下山的路。
“玛莉娅，过来，你不觉得你刚刚说的有点太多了嘛？”佐菲娅脸色一沉，之前没有动手就是怕这个家伙逃跑了，现在在山顶上，除了悬崖之外，下山只有这么一条路，这下对方是插翅都难逃了。“你还真以为路边就能遇到这种对机械如此精通的机械爱好者啊。”
“啊？”玛莉娅是真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她转过头，看着灰礼帽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是说他故意在诈我？是打算套我话？”
“明白了就过来，先把他拿下再说。”佐菲娅紧紧地盯着灰礼帽，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她手里的武器就会第一时间把他的手指给削下来，她的鞭刃可不是吃素的。
“老实点别乱动！”而罗莎琳可就不打算客气了，“特务先生，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嘛，如果说第一次偶遇可以说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偶遇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可没告诉你我的名字过！”
“万一是子爵先生告诉我的呢？”灰礼帽还想试图解释，不过背后的手心已经扣紧了一枚烟雾弹，实在不行只能先搅浑水脱身了。“而且这次相遇的确是巧合，您应该信任我才对。”
“或许吧，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段路上话也太多了嘛？你这家伙能一口气爬上山顶，连喘都不喘两声，这种体质真的会随便掉进路边的陷阱里吗？！退一万步说，哪怕是掉进去，你也不至于上不来。”罗莎琳手里的武器已经不知何时握在手里了，“还是你觉得我们很好骗？”
“……您比我想的要细心许多，罗莎琳小姐。”灰礼帽苦笑，他掉进陷阱这件事倒是真的，不过掉下去的原因也是因为在分心盯着罗莎琳等人的行动，而且掉进陷阱之后他的确意识到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别人的信任，说到底……还是过于突然，太急躁了。
“果然承认了！佐菲娅小姐，玛莉娅小姐！我们一起上！把他先拿下！这家伙多半是真的间谍，而且应该是冲着诺雅小姐来的！”罗莎琳自然不觉得是自己吸引了对方，对方能出现在这里，按照罗莎琳的逻辑，多半是专门冲着诺雅小姐，或者是玛莉娅小姐来的。
“我纠正一下，我并不是针对诺雅小姐而来。”灰礼帽摇了摇头，“我只是打算探听一些消息罢了，你可以当做我只是来收集情报的，这是我的分内工作。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最多也就是骗了您而已，总罪不至死吧？”
“狡辩！”佐菲娅抽出鞭刃，“等我们拷问完，你就什么都说了！”
“我没有这种兴趣，鞭刃骑士小姐。”灰礼帽笑了笑，“而且这次我的确松懈了一些，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你们居然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困住我，的确，我不可能挑战自由落体，那不是一个间谍该做的事情，然后……正面战胜两位黄金天马的后裔，的确也不是我擅长的事儿。”
“知道就好，这里可是山顶，你脚下都是积雪，稍微大声一些都有可能垮塌，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罗莎琳作为从乌萨斯雪原里长大的孩子，太明白这么厚的积雪有多脆弱了，“或许你不明白，但是我对雪崩可是很熟悉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佐菲娅不禁吐槽了一句，“而且居然会雪崩吗？我还以为脚下的是实地来着……”
“只要不乱动就不会垮的啦。”罗莎琳提醒了一句，“而且这才能让他不能乱跑嘛。”
“维多利亚的小子！！！”就在此时，一声中气十足的爆喝从几人身后的山道处传来，“阿克托斯在此！你给我离她远点！”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稍微大声一些都有可能垮塌……”
罗莎琳脸都白了，这个大叔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不知道雪山上不能大声讲话吗！但是已经晚了，这种声如洪钟的大喝的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几人脚下的积雪就已经出现了裂痕，玛莉娅和佐菲娅脚下也开始倾斜。
“哇啊啊啊！”罗莎琳根本来不及撤回山道之上，连带着灰礼帽，佐菲娅，以及玛莉娅等人，一起被卷进了垮塌的积雪之中，而看到罗莎琳跌入积雪之中的阿克托斯，眼睛都红了，当即一个飞扑，也扑进了即将成型的雪崩之中。
——
“……什么动静？”诺雅刚刚已经离开了那个服装店，和玛嘉烈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雅儿和安玛已经暂时离开了，估计是去通知外面蹲点的巨兽们，而诺雅则是刚刚从终端里得知佐菲娅和玛莉娅居然也来了谢拉格——这谢拉格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在打听了两人的去向之后，诺雅刚刚来到半山腰就听到了宛若闷雷一般的动静。
“……不确定……等一下，那是不是……雪崩？”玛嘉烈抬起头，她的听力自然比不了诺雅，不过她的视力很好，很快就发现了雪崩的迹象。“不好，玛莉娅和佐菲娅姑妈！”
意识到两人可能都被卷进雪崩里的可能性之后，诺雅和玛嘉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各自的打算，于是两人立刻动身，诺雅一个响指点亮了自己的光环，原本被隐藏的光环和翅膀同时浮现，而灰质也从体表溢出，在背后互相缠连，组成一对翼展大概七米长的银色的羽翼。
那羽翼在猛然扇动，诺雅拉着玛嘉烈立刻从平地起飞，如果王冠还在，她倒是可以做到直接进行肉体飞行，但是现在，她只能靠灰质来完成起飞了，灰质组成的翅膀异常轻盈，加上源石技艺的推进，诺雅的飞行速度很快，已经接近游隼了——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雪崩的正上方，而玛嘉烈则是被诺雅拉着一只手，就靠着一只手吊在半空中，观察雪崩里的情况。
玛嘉烈眼尖，立刻看到了在雪崩之中随波逐流的两人，这雪崩又不是洪水，玛莉娅也是反应迅速，把佐菲娅姑妈拉倒怀里，然后用源石技艺包裹两人，这才在雪崩之中稳住了身形，而闪闪发光的金色光芒，也吸引了玛嘉烈和诺雅，于是在玛嘉烈的示意之下，诺雅一个振翅，将玛嘉烈直接甩了下去。
玛嘉烈调整好姿态，宛若一颗陨石一般砸进了雪崩之中，随后骑枪死死地钉穿雪层，嵌入石壁之中，借助骑枪带来的锚点，她居然真的在雪崩之中稳住了身形，她的源石技艺化为剑刃直接将面前的雪崩劈开，宛若奇迹一般地将势大力沉汇聚为一股的雪崩直接拦腰斩断。
这种事情也就是玛嘉烈这种夸张的家伙做得出来了，雪崩的势头被挡，玛莉娅也意识到了机会，抱着佐菲娅，双腿用力，直接从雪堆之中把自己给推送了出来，不过这里可是陡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确定哪里好落地，不过这也是赌博了，如果被雪埋了，那自己可没有自信直接出来，不过还好，诺雅正在天上负责接送。
在玛莉娅脱身的时候，诺雅已经来到了两人的上空，直接在半空中接住了玛莉娅，准确来说，是玛莉娅和佐菲娅两个人一起，拉着两个人，诺雅也感觉有些吃力了，连忙开口道，“我先把你们送回山道，我一会还要回来帮忙，你们两个先走。”
“诺雅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为什么在飞啊？”
“这个问题能等我们解决问题之后再问吗？”诺雅无奈，双翅震动，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开了雪崩发生的区域，将两人丢进了一处较为厚实的雪堆之中。随后担心玛嘉烈安危的她立刻加速离开，甚至连解释都来不及。
玛莉娅和佐菲娅两人从雪堆里爬出来的时候，玛莉娅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吗，也就是黄金天马才有这种变态的体质了，佐菲娅倒是真的吓得不轻，上上下下查看了一下玛莉娅的伤势，才放心下来。
直接被雪崩卷进去……居然连骨折都没有，玛莉娅的体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夸张啊。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啊，你自己保住自己都很困难，居然还想保护我？”佐菲娅真的是又急又气，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但是玛莉娅把她保护的很好，除了惊吓之外，佐菲娅基本无伤，倒是玛莉娅，身上有很多的淤青——只是淤青都算是好的了。
“下意识地……”玛莉娅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也算是特殊的体验吧……毕竟被卷进雪崩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体验到的。”
“……你……诶，罗莎琳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佐菲娅白了玛莉娅一眼，在确定玛莉娅无大碍之后，她也开始担心和他们一起的罗莎琳来了。其实罗莎琳比他们幸运的多，虽然也卷进了雪崩之中，但是她的位置可以说是最靠后的，所以她也是最幸运的，在跌下去之后，她被后来的阿克托斯直接拉住了，而阿克托斯则是抓住了悬崖旁边的一株小树，硬生生把罗莎琳从雪崩之中拉了出来。
“没事吧……罗莎琳……”阿克托斯拉着小树，担心地询问罗莎琳的情况。现在两人可以说是挂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掉下去，罗莎琳此时向下方看，还觉得有些后怕。
“我是没事……但是其他人……”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不过，我先要把你送上去才行……”阿克托斯知道，这次如果不是他太急躁了，多半是不会发生这种糟糕的事情的，但是他现在只知道要先保护好女儿，他单手用力，抓着小树的手青筋暴起，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多半是能随便上去的，但是多加了一个罗莎琳，自己又是宿醉的状态，力气是真的不足，废了好一会，他也没有把自己拉上去的迹象。
“喂，大叔，你没事吧？”看着阿克托斯脸都憋红了，罗莎琳不禁小声问道，“实在不行……”
“闭嘴！我绝对要救你上去！”
“我是说，实在不行，你把我放下来吧，下面有个小平台，我摔不死。”罗莎琳无语，的确，她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在断崖边上，但是她真正落下来才发现，雪层垮塌之后，这里暴露出了一部分地表，其实这不算是断崖，而是一片小小的平台，足够落脚了。“还有……你为什么要这样冲过来，你就不怕也被雪崩卷进去吗？”
“……”阿克托斯看了看下方的情况，确认不会出问题之后，才松了手，自己也在确定罗莎琳安稳落地之后，才跳了下来，落在了断崖下的小平台上。
算是安全了……但是现在的阿克托斯，却有些不敢直视自己女儿的眼睛了。
“……你咋不说话，大叔？”
“……我……”
第二十九章·彼此彼此，小雅
罗莎琳是坏孩子！
她没有爸爸，我们不要和她一起玩，她是个怪胎！
哈哈哈，罗莎琳是没爸爸的坏孩子！
我才不是坏孩子！
你们、你们不许乱说！
哎哟！她、她动手打人！她就是坏孩子！
上！我们揍她！
揍她！
打就打，谁怕谁！
我不是坏孩子！
我有妈妈就够了，才不需要爸爸！
才不需要……
少女用拳头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孩子的世界很简单，那是一个简单的社会，没有庇护的孩子，自然在这个简单且原始的社会之中处于劣势的地位。
而在这种情况下，罗莎琳却没有认命。
没有保护，那就自己来保护自己，没有父亲，那么自己就成为自己的保护者，她对着所有嘲弄她，所有欺负她的人都挥出了拳头。
当她鼓起勇气之后，那些原本欺负自己的孩子们，在遭遇了反击之后，他们很简单地感受到了畏惧——
的确，在小孩子的社会之中，没有保护的人的确会受到欺负，但如果这个孩子本身很强大的话，则会完全相反，她会得到更多的尊重。
孩子的社会便是如此。
而她的反抗，让她重新获取了自己的地位，如果仅仅是如此，她估计会真的成为一个坏孩子。
还好……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她作为学校里第二能打的人，遇见了学校里真正的扛把子冬将军，据说这位冬将军是所谓的【被霸凌者的保护神】，而当时的罗莎琳或许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的地位相当吧，她也被称之为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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