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冬与夏,似乎是完全相对的两端,但是,总有意外的情况发生,原本算是两个学生领袖的他们,在外因的推动之下,还是成为了一个团体。
【乌萨斯学生自治团】
因为烈夏是加入团体的人,所以她自然必须屈居于凛冬之下,不过她自己到是没什么所谓,对她而言,地位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也更喜欢当一个执行任务的人,而非是领袖。
对于那段食物匮乏的时光,烈夏从来都不多作思考,这也是她成为整个自治团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那段经历的ptsd影响的人之一,她并非迟钝,但是她更明白,一直沉溺于过去,只会被过去吞噬,她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这些已经被她跨越与征服的苦难没什么好多说的,最后值得被记住的,只有她和伙伴们成功求生,她们一起战胜了一切困难。
记住这一结果就足够了。
反正,最后他们也被罗德岛的人救了,也因此,她才来到了罗德岛上。
罗德岛在未成年人安置问题上,建立了一套相对完善的流程。
首先,我们会最优先推荐他们进入各地——主要取决于当时罗德岛的所在地——的学校就读,帮助孩子们完成学业。
罗德岛并不希望这些未成年人过早地斩断自己未来的可能性,尽管罗德岛内也设有各类课程可供干员学习,不愿重归校园的孩子们也可以选择接受教学,但这种教学并不能让他们获得受官方肯定的有效文凭。坦率地说,受雇于罗德岛并非未成年人的最优选择。
毕竟罗德岛的任务非常危险,还需要接触矿石病人,很容易出现感染的风险,只是烈夏和学生自治团的其他成员一样,她也拒绝了前往乌萨斯境内其他中学就读的提议,她选择留在罗德岛,作为干员一边接取委托,一边在舰内学习。除去罗德岛内公开课的学习。
很快,她也在罗德岛内算是独当一面了。
她在校期间与干员凛冬皆为学生中的领军人物。现作为外勤小组的成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外勤小组的成员,烈夏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的。
只是……她留在罗德岛也并不只是因为和自治团的羁绊。
更重要的是……她的母亲,塔季扬娜·叶甫盖尼耶夫娜·拉里娜。
没错,虽然她运气很好……但是她的母亲……
或许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罗莎琳叉着腰质问面前这个引发了雪崩的大叔,虽然很感谢大叔救了她,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大叔乱喊乱叫,她也根本不会涉险,所以她还是想问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
他能说什么呢?
或者说,他该说什么呢?
那么多年,他一只脚都没有离开过谢拉格,当初,他更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女人离开这里,却连挽留都说不出口,他是一个窝囊废,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那么多年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为面前这个女孩做过,自己是她的父亲,但是却没有执行过父亲应有的职责。
他在上山之前考虑过很多事情,想过很多种见面之后自己要说些什么,或者想象过罗莎琳留在谢拉格的画面,当时的他一会哭一会笑,活像是个疯子,面对这个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阿克托斯这个原本顶天立地的汉子,却只有拘谨和不安。愧疚,悲伤,期待,还有一丝丝的祈求。
哎……
他忽然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和任何资格提出任何要求,他会满足女儿的所有,却不会奢求一丝回报。
“……算了,比起你……我还是去找找佐菲娅和玛莉娅她们吧,这两个人都是黄金天马的后裔,应该不会被雪崩给……啊,也不好说,毕竟是雪崩啊。”罗莎琳是见识过玛嘉烈的能力的,但是她很快就反省了过来,玛嘉烈的情况不能当做普遍情况来看待,于是她向着悬崖边缘往下看,不禁抖了抖……
还好刚刚她也注意到了,崖心似乎没有被雪崩卷进去,作为这里最熟悉山地环境的人,她第一时间就用登山索上的冰镐固定了身体,倒是不用担心。
不过她身上还有罗德岛的终端,她先是向玛莉娅和佐菲娅发送了讯息,表示自己没事,而很快,佐菲娅也报了平安,她的身边玛莉娅似乎有点糟糕,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所有人都没事,那罗莎琳也才放下心来。
至于那个怪帽子……说实话,他怎么样应该不用罗莎琳来担心。
“罗莎琳……”就在罗莎琳确认了两人的情况之后,一旁的阿克托斯终于开口了。“别太靠近那边,小心危险。”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你,而且当时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卷进雪崩里。”罗莎琳撇了撇嘴,“喂,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克托斯活动了一下手臂,刚刚抓住那颗小树的手可能有点肌肉拉伤,在活动的时候有点生疼,不过这种小伤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如果随便卷进雪崩,那可不是拉伤就能解决的问题,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倒是你,没事吧?”
“我身体好得很……你先歇着,我看看能不能爬上去,我的朋友虽然没事,但是一时半会应该救不了我们。”罗莎琳解释道,毕竟她们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属于是悬崖之下的一个小平台,距离山顶是有一段距离的。“崖心估计已经去呼叫救援了,我们等着也行,不过我还是觉得先自救一下试试比较好。”
“……小心一些。”阿克托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显然是没有办法攀岩上去的,他的手臂肌肉拉伤还挺严重的,一开始因为肾上腺素撑着,他还没有感觉疼,现在是真的感觉整个手臂像是断了一般难受,不过罗莎琳口中的崖心小姐……多半指的就是那个希瓦艾什家的三小姐吧,被希瓦艾什家的人救……阿克托斯是真的感觉有些丢人的。“还有,这帮维多利亚来的混账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所以那家伙真是维多利亚的间谍?”罗莎琳眨了眨眼,“其实……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不如说我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了,如果你没来,我已经把他抓到手了。”
“……抱歉。”阿克托斯脸涨得通红,不但是因为自己坏事的尴尬,也有一点自家女儿如此冰雪聪明的自豪,“不过等到真出事可就太迟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一定要揍到他再也不敢踏进我佩尔罗契家的领地!”
“哈哈,大叔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嘛,而且你的本意是为了救我,那我就不计较你之前那声吼了——当然,我这边是不计较了,但是我朋友那边,你可得好好道歉,玛莉娅可是真的受伤了。”
“……嗯。”阿克托斯点了点头,但是罗莎琳却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差点忘记问的问题。
“啊对了,我差点问你了,为什么你要舍命救我?刚刚你是明显朝着我的方向过来的吧?这可是雪崩,卷进去可是真的有可能死掉的。”
“……这个……”阿克托斯嗫喏了一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罗莎琳。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好接受,但是……我和塔季扬娜——不,我和你的母亲,就是在这座山的山顶认识的。”
……寒风吹过,一时之间,他们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罗莎琳挠了挠头。
“……和老妈……你的意思是,你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阿克托斯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你是我老妈的旧相识?”
“……”
阿克托斯噎住了,原本背后他准备了一长串话,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憋了许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去斟酌辞藻。
“罗莎琳,你是我的女儿。”
——
“还真是壮观啊……雪崩。”诺雅收起翅膀,轻盈地落在了玛嘉烈的身侧,看着面前的狼藉,她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伟力,顺便……也夸了夸靠一己之力将雪崩导向另一方向的玛嘉烈,刚刚的那一剑的难度,大概就是直接截留瀑布一般吧,不愧是玛嘉烈,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变得更强了。
“佐菲娅和玛莉娅都没事吧?”玛嘉烈首先关心的肯定是这两人,她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做到这种事情有多厉害,不过这就是玛嘉烈的性格使然。
“还行,就是玛莉娅受了点轻伤。”诺雅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甚至连骨折都没有,我刚刚上山顶看到了恩希亚,她也没事。”
“那就好……”玛嘉烈点了点头,“大家都没事的话,那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没事,不过有一组人,可能有点自己的话要说,我没有打扰他们。”诺雅其实也看到了罗莎琳和阿克托斯,不过比起这两父女的迟钝,诺雅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相似,尤其是眉眼,简直是复刻一般一模一样,外加身上散发的那种强烈的情绪,这两人估计还有一段时间要聊,到时候让恩希亚来救人就好,自己就不插手了。
维持飞行姿态可是很累的,还要捞人呢。
“玛嘉烈,你呢?硬抗雪崩真的没问题吗?”诺雅有些担心地伸出手,打算用灰质稍微探查一下,玛嘉烈没有反抗的意思,随着灰质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扫描,确认玛嘉烈的身体没有异样之后,她才松开了手,“看起来倒是没事,不过玛嘉烈你这次也有点太乱来了。”
“这样是最快的方法嘛。”玛嘉烈笑了笑,“而且,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不能当作乱来的借口吧?”诺雅没好气地叉着腰,“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你嘛?”玛嘉烈笑了笑,好像毫不在意一般的开口道,“有你在,我没有后顾之忧的。”
“……”诺雅的脸色微微一红,“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很方便的女人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诺雅你确实很方便,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只是单纯的信任你,信任你能解决任何问题罢了。”玛嘉烈解释道,“哪怕是我失败了,你肯定也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也不能乱来!!!”感动归感动,生气归生气,诺雅没好气的踹了这个家伙的膝盖内侧,差点把她直接踹到雪堆里去。不过玛嘉烈倒也不生气,踉跄几步之后,她随手在雪堆里一抓,回头直接丢到了诺雅的脑袋上,当然,这雪球很松软,没有任何攻击性,不过诺雅还是急了,也就地抓了一把雪团丢向了玛嘉烈。
“幼不幼稚!”
“谁让你先动手的嘛。”
“不许躲!也不许用源石技艺!”
“诶,别砸鼻子!”
两人居然就这样打起了雪仗,玛嘉烈还是太了解诺雅了,知道该怎么让诺雅发泄情绪,打了几轮攻防之后,诺雅的气也消了,最后就是给了玛嘉烈一记老拳算是结束了,她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在确认了所有人都没事之后,她也放松了下来,坐在了玛嘉烈的身边,此时她们坐在山林间,身后是雪崩的狼藉,而她们坐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们,只有寒风和冰雪。
“玛嘉烈……”
“嗯?”
“我仔细地想过了。”
“嗯。”
“我……不能放弃锏,这对她不公平。”
“我从没让你放弃过任何人,诺雅。”
“但是……感情不应该就是一对一的吗?我无法割舍对你的感情,却又无法对锏说出拒绝的话语……”
诺雅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恰恰相反吧。”玛嘉烈伸出手,摸了摸诺雅的脑袋,“你只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罢了,如果这也能被称之为贪心,那最贪心的也不是你,是我。”
她低下头,亲吻诺雅的额头,“我知道你早有归宿,却无法忍耐内心的感情,我才是那个没有第一个走进你内心的人,我才是那个应该被唾弃的【贪心之人】,这不符合骑士的守则,但是……诺雅,你才是我应该遵守的守则。”
“……太狡猾了,玛嘉烈。”
“彼此彼此,小雅。”
第三十章·对决
在这次雪崩事件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但是……其实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人。
“呸呸呸……”灰礼帽从雪堆里冒出头来,在雪崩之中,他艰难地护住了自己的帽子,让它不至于脱离自己的脑袋,说实话,哪怕是灰礼帽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后面会发展成雪崩——他本来只是想用烟雾弹脱身来着,他身上有很多特工专用的脱身道具,比如这个往地上一砸就可以生出大量烟幕的烟雾弹。
但是现在好了——虽然自己脱身了,但是代价就是自己也差点被雪崩给埋了。
来到谢拉格之后,他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倒霉?
灰礼帽抖了抖自己的帽子,把上面的雪抖落在地面上,这一场雪崩下来,他感觉自己至少断了两根肋骨……或许是三根,这无关紧要,重点是……他现在算是通过了这次雪崩成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这对后续的工作是帮助的。
他舒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怨气一扫而空一般,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心情,他转过头的瞬间,人就僵在了原地。
“跑够了吗?”
“……够了。”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那就是过奖了,锏女士。我来这里纯粹只是运气使然,或者说,是这场雪崩带我来这里的。”
灰礼帽礼貌地回复道,只是,他已经开始冒汗了。
“……我说的可不是你为什么会被卷下来。”锏皱了皱眉头,“别人父女见面,你一定要掺和一手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父女相遇,我只会献上我的祝福,只是……锏小姐,你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代表着……诺雅小姐其实一直在关注我?”
“现在我不在她的身边,现在我的雇主暂时换成了那个希瓦艾什家的家伙。”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谋划,不过……无论如何,我觉得她也不可能把你视而不见。维多利亚的密探先生。”
“那就是我擅自误解了,我原本以为诺雅小姐,会是谢拉格布局中关键的一环。只是,我来到谢拉格之后,发现了一些让我很在意的事情……”灰礼帽叹了口气,“无论是罗莎琳小姐,还是诺雅小姐……难道都是烟雾弹吗?”
“……”
“黑骑士确实不会骗人。”灰礼帽笑了,“锏女士,您不是来阻止我接近阿克托斯和罗莎琳的,正好相反,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装得更像,您是来加深这种误会的,对吧?”
“说完了?”锏从那块木桩上站起身,从雪地里拔出自己的双锏,“聪明人总是话多,我搞不懂,也懒得理解。”
“现在,拿起你的武器。”双锏闪着寒光,随着锏的双眼微微眯起,电光,从她的金发之间闪烁,“让我试试维多利亚的爪牙有多锋利。”
灰礼帽沉默着,黑骑士,卡西米尔的三冠王,身为无法使用源石技艺的莱塔尼亚的【残缺品】,却有着世间无双的武艺,这是在情报里的内容。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他自然不会恐惧锏的存在,身为维多利亚的精英特工,灰礼帽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情报人员,如有必要,他是完全可以上战场的。
但是……或许他的确没有想到……
黑骑士小姐居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一杯水……可惜,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恐怖的怪兽,而非一个会递给自己一杯温水的友善之人。
“不不不。”灰礼帽后退了半步,“我投降,锏女士。我们之间有什么斗争的必要呢?这整条线索都是错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应该下山吃午饭了。”
灰礼帽举起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武器,他能感受到……黑骑士的强大的确不是自己能比较的,但是自己如果一心逃跑……对方也多半追不上才是。而现在,投降或许才是正确的决定,锏是一个武者,武者是不会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尤其是对方已经失去战斗意志的情况下,多半——自己是能安稳离开的。
除非……
“……这只是我的一些小小猜测,锏女士。”
他开口。
“据我所知,恩希欧迪斯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如果罗莎琳小姐真的毫不重要,我不相信他会以此为饵。”
他非常擅长猜度聪明人的想法,或者说,他擅长侧写别人,他对恩希欧迪斯的情报是收集的最多的,也是最重视的,在如此大量的情报之下,他几乎勾画出了恩希欧迪斯这个人的性格特点,这个人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考虑的面面俱到,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故布疑阵绝非表面这样……如果只是丢出一个烟雾弹,其实对于灰礼帽来说,辨别烟雾弹本来就是他的本职。
那么——把思路转换过来呢?
会不会,打从一开始,罗莎琳小姐,在作为烟雾弹的同时,本身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呢?
没错,想要骗人,就要学会选择性的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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