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比起维多利亚这个烂摊子，谢拉格是真的让维娜羡慕不已。
据说连那位圣女还偶尔跑罗德岛休假去呢……这种待遇……好吧，其实维娜偶尔也会给自己放个假。
只不过一般来说她请假都会留下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在上班之后会加倍痛苦，没办法，身为伦蒂尼姆议会的议长，太多事情要她亲自批示了。
哎，别人的东西，就是羡慕不来的……还是处理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吧。
可此刻的喀兰圣山深处，恩希欧迪斯正将一份边境贸易密约推向桌案。恩雅的手指捏皱了经文纸页，她用余光快速的扫过文件，在确认了不会对谢拉格造成什么坏的影响之后，她才点头签名，不过在签名之后，恩希欧迪斯打算拿走文件的时候，一枚铃铛就这样放在了文件之上。
恩希欧迪斯抬头，看到了恩雅那黑的不行的脸庞，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承认，和维多利亚的交易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我的不对，不过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只要维多利亚那边签字，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工业支援，甚至会派遣工程师来辅助我们建立工厂，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恩希欧迪斯老爷，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什么希瓦艾什家的家主了，你现在是谢拉格的财政部长，在和维娜小姐商量签署这种条约之前，你就不能先和我打一声招呼吗？”恩雅手里的圣铃在谢拉格的传统之中是比较特殊的存在，这东西的重量一般人想要拿起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是恩雅不一样，她是圣女，有着完全掌控圣铃的能力，这也是她就这样把圣铃放在文件上的原因，恩希欧迪斯还真不好拿起圣铃。
“我认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交流问题——”恩希欧迪斯解释道，“况且最后决定的还是您，如果您觉得不好，大可以拒绝签字，我会和维娜小姐继续商量条约，按照您的方案来也没关系，但是您既然已经签字了……那就说明您对我的方案并没有什么不满，那我觉得，不走一些流程也无伤大雅吧？”
“你猜为什么规矩能叫规矩，因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恩希欧迪斯，你今天敢省略流程，明天就敢自己签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圣女大人言重了，我签的字并没有意义，只有您的肯定，我才能放手施展。”
“以前你就是这样！扯开话题，阴阳怪气！”
“我不认为这叫阴阳怪气，这叫语言的艺术，恩雅你用起来不比我生疏多少，不是吗？”
两兄妹互相对视，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动了，两兄妹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几乎同时看到了诺雅探头的场景。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
“……”
一时之间，两兄妹都沉默了，不过恩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们刚刚商量完，诺雅小姐你来这里坐吧，那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倒不是什么急事……”诺雅刚刚审问完自家老祖宗，血压有点高，还好老祖宗不在自己面前，否则自己怕不是真的要找个泡菜坛子把她塞进去先腌制一年了。“就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们商量一下，毕竟事关维多利亚的宫廷秘密……”
“宫廷秘密？”恩雅咀嚼着这个名词，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还气鼓鼓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美好了，大概是因为——有八卦听了。
世界上所有人应该没有人不喜欢聊八卦的，何况还是诺雅说的，诺雅从来都不说没有根据的事情，那这个宫廷秘密有多劲爆，那可想而知了。
诺雅这样淡定的人都蚌埠住了，何况恩雅和恩希欧迪斯呢？
“愿闻其详。”恩希欧迪斯摆了摆手，示意恩雅先稍安勿躁，两人都竖起了耳朵。
诺雅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有些尴尬地解释起这段情报的来源。
——当时她正在和自己的老祖宗说话。
自己的老祖宗是维多利亚传说中的护国公，隐藏在历史迷雾之中的仙子，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维多利亚的历史，所以她说的秘辛多半都是有可信度的。
一开始，诺雅还只是因为老祖宗只是意外参与了这场宫廷政变，但是她没想到，这场堪称维多利亚版本的黑刀之夜的变故，居然是老祖宗小小的推动造成了。
在老开斯特公爵去世之后，伊丽莎白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开斯特公爵的位置，加上皇室的支持，她很快就在八大公爵之中也有了自己的位置，一开始，她与她的兄长合作的亲密无间，一起推动了许多条改善民生的政策，可以说是相当黄金搭档的一对组合。
那些公爵们不是傻子，早就意识到了皇室在贵族阶层安插了伊丽莎白这个棋子的作用，但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伊丽莎白的继任都是合理合规的，加上当时掌握在伊丽莎白手上的灰礼帽部队——这简直堪称维多利亚最强的情报部队的存在，让许多贵族都人人自危。
可以说，当时的维多利亚的确进入了一个完全由皇室主导的时期，这些事情都是诺雅先前就知道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民间开始流传关于开斯特公爵和先皇的【绯闻】，按理说，这样的流言蜚语倒是并不会造成什么糟糕的结果，但是很快，伊丽莎白就意识到问题失控了。
最初，她只是派出灰礼帽打算在流言扩大之前从源头上进行消灭，但是去往街头的灰礼帽们无一例外的一无所获，这流言就像是幽灵一般，完全找不到出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伊丽莎白不禁开始疑虑，如果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这种……情况也就罢了。
问题是……他们的确有……
所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心虚之下，伊丽莎白不禁开始疑虑起来，但是，她又不好进宫去找兄长商量对策，这个时期进宫万一被发现了，反而是给这些流言提供证据，现在的情况，两人都最好不要互相联系，任何一点联系都可能会被断章取义。
显然，疑虑的不只是伊丽莎白，自己的兄长，阿利斯泰尔二世，如今必然和自己一样……
他们不能被击垮，如果这件事暴露了，只会让整个维多利亚皇室成为笑柄。
她冷静的分析了局势，虽然无法互相联络，但是她自信自己的兄长一定能想出解决之策，她只需要等待，等待配合的时机。
的确……她的兄长的确已经想出了解决之策，而且非常的迅速……快到让人……觉得他或许早有预谋。
阿利斯泰尔二世，决定立一位皇后。
——
“这是很正常的应对……我说实话，这里阿利斯泰尔二世的应对很正确，想要应对无法抑制的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出另一个重磅消息，让毫无根据还没有证据的流言自我毁灭。”恩希欧迪斯评价道，在他看来这的确是最合理的举动，一旁的恩雅也在点头，两兄妹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在这方面倒是保持了惊人的一致。“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错，这个决定很正确……但是……”诺雅叹了口气，“如果一切都只是流言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决定，但是如果这不是流言呢？”
刚刚的描述是以伊丽莎白为主视角的，诺雅在讲述这个过程的时候，则是以【客观视角】去描述，换而言之，这两兄妹现在才意识到……如果流言是真的，这两兄妹如果真的有那种……感情，那这立皇后的举动，在伊丽莎白看来……无疑是一种背叛。
“而且……让阿利斯泰尔二世立皇后这个主意，就是我的老祖宗，也就是那位护国公出的。”诺雅闭上眼睛，“当时的阿利斯泰尔二世自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所以就立刻实行了，实际上，如果我的老祖宗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的那档子事儿的话，也算是合理的主意……不过，她知道。”
“……”恩希欧迪斯沉默了，他思考着如果自己置于那种情况之下，自己会怎么做，他得出的结论和阿利斯泰尔二世是一模一样的，作为君主他必然要以大局为重，立后已经是最简单也最不会有后遗症的办法了，只是……如果伊丽莎白并没有这么想呢？
恩雅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不过两人有一个点是明确的。
“……这件事，那位护国公会如此处理……难不成。”
“只是打算看个乐子。”诺雅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的老祖宗，虽然有着基本的道德，但是她依旧并非人类，所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阿利斯泰尔二世面前，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本质上就是她觉得这样会很有趣……”
没错，仅仅只是因为【有趣】。
护国公，自己的老祖宗就这样将维多利亚推入了背叛和人性的深渊。
人性……永远是经不住考验的。
第四十六章·会面
“首先……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祖宗实在是过于缺德了，我已经喊她过来了，到时候无论维娜有什么想法，我都会站在维娜这一边。”面对恩希欧迪斯和恩雅，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论如何，维娜的父亲就是被自己的老祖宗坑害的，这点是无法辩驳的，哪怕是维娜因此和自己翻脸，她也能接受。“其次……恩希欧迪斯，这次的行动我认为需要修改一些内容。”
“这个我没有意见，我也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藏了那么多秘辛，如果真是如此，那开斯特公爵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恩希欧迪斯点了点头，他居然对开斯特公爵这个自己明面上的敌人产生了些许同情，或许，他们的敌人从来不是什么开斯特公爵，而是维多利亚那腐败的体制吧。
维娜虽然是个清醒的人，却也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积重难返的维多利亚的余毒，开斯特公爵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是如今的她已经成为了加害者，所以计划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她们依旧需要扳倒开斯特公爵，而且她们手里已经掌握了最重要的真相，也就是开斯特公爵和先皇的不伦恋情。
但是……这个真相同时也会打击到如今的维娜，毕竟她无论如何要和皇室脱钩，在别人眼里，她依旧是皇室的代表。
如果揭露开斯特公爵这个姑姑的不论，恐怕维娜的声望也会受到影响，出于这点考虑，诺雅也要把这份情报共享给维娜，让她来拿主意了。
还好无面人是她们这边的人，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维娜，负责维多利亚来访团安保的也是无面人，在知晓诺雅的来意和关于开斯特公爵背叛先皇的原因之后，他的心情也挺复杂的。他也从未想过开斯特公爵居然会有这样的过去，从皇室长公主到开斯特公爵，从最坚定的保皇派到放任其他贵族背刺先皇的沉默之人。
她的举动背后都是有一条完整的逻辑的，并非是单纯为了牟利，或者是扩张自己的权力。
开斯特公爵做出背叛先皇决定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先皇自己的决定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一方面，先皇的目的显然是为了独裁，为了让自己的皇室权力扩张到最大，甚至想通过开斯特公爵的情报控制其他公爵，但是他没想到老开斯特公爵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还通过先皇的行动预测出了兄妹必然决裂的事实。
至于那些忽然出现的留言……多半也是老开斯特公爵留下的后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开斯特公爵的确在算计上高出了先皇不止一筹，尤其是在人心的计算上，先皇虽然聪明，但是却漠视人性的重要性，在面对舆论压力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要的不是先稳住自己的妹妹，而是想要直接堵住悠悠之口，利用立后来最快时间稳定住舆论，但是对于长公主伊丽莎白来说，这种举动无异于背叛。
在先皇立后之后，本质上这两兄妹就已经离心离德了，在罪孽之下滋长出的关系，自然容易崩溃。
加上老开斯特公爵在死前灌输的那些思想，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开斯特的转变就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事实上伊丽莎白在先皇死后的一段混乱时期是有机会掌权的，毕竟当时正统的皇位继承人维娜逃离皇宫生死未卜，明面上的正统继承人其实就是她，哪怕是不打算登基，当个摄政王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某种意义来说，也代表了这个人并不是贪恋权力的人。
本质上，维多利亚先皇兄妹的悲剧，源于一场不伦的爱恋，毁于先皇那无尽的权力欲望。
先皇未必是真心背叛了伊丽莎白，在无面人看来，只是伊丽莎白在皇权面前的重量不够罢了。
这位少年君主太渴望将权力全数握于手中，所以他才一手策划了伊丽莎白夺取开斯特公爵爵位的行动，试图将在自己登基期间，让皇权凌驾于贵族之上，也因为这变态的权力欲望，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妹妹。本身，将伊丽莎白嫁给老开斯特公爵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早慧并不是什么天赋，更像是一种诅咒。”诺雅感叹，她也算是早慧之人，所以更能理解，早慧的孩子失去了幼稚带给自己的屏障保护，被迫直面了大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很容易将尚且稚嫩的内心扭曲，诺雅还算好，身边还有临光家族这群可以提供给自己正确价值观的家族存在，但是在维多利亚……那位先皇在即位之前，看了太多的阴谋和妥协，他的父亲处于弗雷德里克三世，也就是那位在四皇之战之中立下不世功勋的大帝的阴影之下郁郁不得志，而且四皇之战看似奠定了维多利亚的霸权……但也同时让当时在战争之中获取大量战功的贵族们的权力开始失控。
弗雷德里克三世在世的时候，还能压住这些军功贵族，但是当弗雷德里克三世去世之后，这头嗜血害兽就再无人可以压制了。
铁公爵就是明摆着完全不会搭理皇室的那一类实权公爵，别说是参与贵族议会了，甚至连皇室的召见都有权利不来，这种屈辱让当时尚且幼小的阿利斯泰尔二世记忆犹新，于是他在上位之后就已经确定了要将皇权再次伟大的理想，也因此做了很多计划，“按照老祖宗的说法，她见过很多妄想独裁来控制维多利亚的君主，但是几乎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维多利亚太大了，这些贵族也从不愿意让【皇帝大人】来决定维多利亚的全部。维多利亚，与其说是一个帝国，不如说是个拼凑起来的国度，人们只是认可一个盟主罢了。”
“难以反驳您的论点，尤其是当这个论点可能还出自哪个传奇的护国公口中的时候。”无面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代君主会在死前尽可能地处理掉一些实力过强的贵族，否则自然会给后代留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还好我没有出生在维多利亚的皇室……”诺雅一想到如果自己当初的祖先们没有离开维多利亚，自己可能也是八大公爵之一，甚至于……可能还有和皇室联姻的风险，她就开始胃疼了。
“咳咳……总之，您要见维娜大人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和之前一样，您最好变装进入——毕竟您的脸还是太过于有名了。”无面人咳嗽了两声，没有接诺雅的话茬，毕竟这事儿念叨起来容易大逆不道。“要不就之前那个无名乐师的脸怎么样？我也可以少写一封报告？”
“可以是可以，但是用这张脸进入外交团万一被人看到了……会不会有麻烦？”诺雅啊不禁担忧道。
“放心好了，比起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名乐师的身份编起来还简单一些呢。”但是无面人还是职业的，很快就帮诺雅分析清楚了原因，“以及，其实理由也很好找，毕竟开斯特公爵确实很欣赏您嘛。”
“……我倒是希望她能不那么在意我。”诺雅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是自己老祖宗干的缺德事的受害者，自己在心理层面还是有点弱势的。“行，总之要怎么行动？”
诺雅伸出手，随着灰质覆盖面部，很快，诺雅的面部轮廓发生了改变，头发也被染回了黑色，虽然只是换了一层皮肤，但是诺雅的伪装还是很到位的，当初更改的身高，肤色，基本上是完美还原了，无名乐师——莉莉丝·诺艾尔，这是无面人帮她编出来的身份，不但弄好了名字，身份证明，甚至还给她在莱塔尼亚皇家学院还挂了一个学籍，设定上是个旅行乐师，今日刚刚入境谢拉格。
这份身份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查，都有对应，这也看得出无面人对于这方面的造诣有多深了，如果不是诺雅知道这个人完全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话，怕不是也相信有这么一个人了。得益于无面人业务水平的精益求精，诺雅也顺便得到了一整套假证——虽然这些假证其实都有正式的注册编号，甚至可以说完全可以在户籍网络上查出来就是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就以打算和开斯特公爵会面的理由，将名片交给卫兵，至于理由就用打算去维多利亚开演奏会的理由吧，开斯特公爵现在很忙，不会第一时间见你，在这个时候，我会通知维娜小姐出来接待你，如果开斯特公爵离开办公室了，我会提醒你们，在那之前，你们完全可以随意交流——这里的隔音非常好。”
无面人叮嘱道，甚至还给诺雅专门准备了一套衣服，防止露馅。
“无面人先生，你平常也经常干这些事儿吗？”诺雅已经被震惊了，一开始她策反无面人其实本质上就是在测试是否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同伴，但是没想到无面人先生居然有这种程度的业务能力，就这套手法，他就从无到有塑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这应该已经不是一般人该有的人脉和水平了吧？
要知道写一套合理没有多少漏洞的生平简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无面人却完成的像是随手的事儿一样。
“谬赞了，毕竟我说什么也是特工，能活到现在，当然要有点手法在身上的。”无面人摆了摆手，“时间有限，祝您好运。”
诺雅按照无面人的指挥，装作一个无辜的无名乐师来到了维多利亚来访团的落脚点，对卫兵出示了开斯特公爵的名片之后，就被卫兵带进了房内，说是要去通报，让她暂且在这里等待，还给她准备了红茶。
维多利亚的红茶很有名，当初诺雅也经常从维多利亚进一些高级红茶来喝，开斯特公爵能享用的更是高级货之中的高级货，诺雅稍微吹了吹，就浅浅的喝了一口，很快茶叶的芬芳让她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些。”此时，维娜终于出现在了会客厅，“维多利亚的红茶可是我们最送的出手的东西了。”
“维多利亚物产丰盈，维娜你这是在自谦吗？”诺雅也笑了，当初在罗德岛的时候，她和维娜的关系就很好，在无面人的安排之下，维娜自然知道面前之人是变装的诺雅。“咳咳，时间有限，我就不客套了，维娜，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
“……我的祖先，不，应该说是我的老祖宗，是维多利亚的护国公，也就是传说中的【独角兽】，我身为基列莱特家族的家主，和这位先祖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所以……我也必须道歉。”
诺雅把姿态放的很低，不过维娜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立刻上前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无论如何，你说的事情也只是你的老祖宗干的，和你无关。我是不会迁怒与你的。”
“……先听我说完吧。”诺雅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位护国公……您应该见过了吧？”
“的确，她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当初，在无人的皇宫之中，维娜的确面见了所谓的护国公，而那位护国公所使用的形象，正是自救军的领袖克洛维希娅的形象，她向她许诺了很多东西，甚至想让她成为新的皇帝……但是最后维娜拒绝了，她回到故乡不是为了成为新的皇帝，她更希望和民众们站在一起。“如果只是那件事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不只是这件事……我的祖先当初和您的父亲，也提过建议。”诺雅叹了口气，“简单来说，您父亲之所以会和开斯特公爵兄妹之间产生无法挽回的嫌隙，也和她的建议有关。”
“……”维娜皱了皱眉头，以她的聪明，其实一旦诺雅说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不过她显然没有想到，诺雅还有一个巨大的炸弹等着她呢。
“以及……您的父亲和开斯特公爵……曾经……有……”诺雅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出口，不过看着维娜那正直的眼神，她最后还是放弃了羞耻 “有一腿。”
“……？”
“……嗯。”
“？？？？”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这件事，是真的。我验证过了……通过潜入开斯特公爵记忆的方式。”
“你等等，你是说我的爹和我姑姑……啊？”
“……是的。字面意思。”
“……卧槽。”
维娜不只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她还是混迹在街头的帮派大佬，在听到让自己三观崩塌的消息的时候，她本能的说出了脏话。
“【维多利亚国骂】。”
第四十七章·卖艺不卖身
“【维多利亚国骂】。”
诺雅可能是第一次看到维娜如此激动，她站起身来，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她似乎有一度想要去找开斯特公爵对峙，但是又停下了脚步，最后她还是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双手交错在胸前，思考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还不如不告诉我。”
“我知道，但是毕竟和我老祖宗有关系，我总不能瞒着你吧……当初玛嘉烈也说过，若违背本心，向世人隐瞒真相，则不存在荣耀可言，我虽然不是什么骑士，但是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守卫的【荣耀】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底线，如果我隐瞒了这件事，我会良心不安。”
“所以你选择让我坐立难安了。”维娜没好气地吐槽道，“而且哪怕我知道了这件事……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嘛，我只保证你有知情权，至于怎么处理……等我老祖宗来了，我让她给你揍一顿怎么样？不过我估计你是杀不掉她的。”
“……哎，到时候再说吧。”
维娜也知道迁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哪怕是这位狗头军师当初出了个馊主意，只是为了找乐子，自己也没办法对它做些什么。虽然她是维多利亚伦蒂尼姆议会的会长，但是她也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相比起来，她倒是更佩服诺雅的决断了，她真的很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不能做什么，这种明确的底线让人敬佩，更让人信任。
难怪博士他们会如此信任诺雅·基列莱特了。
“关于这件事，我当初虽然已经问过一次了，但是我想再试一次，诺雅小姐，你愿意回到维多利亚重新担任护国公的职位吗？”维娜是真的不介意诺雅回来当一个第九公爵的，反正八大公爵已经足够让她头疼了，而且她还不担心诺雅会给自己使绊子，她回来当护国公对自己纯有利无害。
但是诺雅只是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我担任不了所谓的护国公，议长大人。”
上一篇：基金会：征召动漫角色，收容至高
下一篇：谁家型月是你这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