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然后，我打算在明天就离开谢拉格了。”
“……这么快？”
“本来也就是在假期期间来逛逛，也差不多该上班了。”诺雅语气轻松地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罗德岛会来接我，我们要一起去伊比利亚进行准备。”
虽然语气那么轻松，但是诺雅口中的【工作】，无论是伊丽莎白还是恩希欧迪斯都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能帮上忙吗？”
“估计不行。”
“维多利亚这边……”
“也不行，毕竟是海里的事儿。”诺雅摇了摇头，“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接下来，该去深蓝之树实验室一探究竟了。
第五十七章·尾声
在诺雅提出要离开谢拉格之后，恩希欧迪斯等人虽然不舍，但他们也知道，他们不能一直将诺雅留在谢拉格。
她有自己要做的事，身为朋友，他们不能阻拦诺雅，他们只能给予祝福。
如今谢拉格的事情已经结束，谢拉格也不再被维多利亚所威胁，她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锏和玛嘉烈随着诺雅坐上了返程的列车，比起来的时候，诺雅也逐渐习惯了使用权能，果然和雅儿说的一样，权能本质对于星之子而言，或者说对于巨兽而言，都是一种本能。就像是呼吸一样，只要逐渐适应便好。反倒是如果真的要去修炼什么的，反而是落了下乘。毕竟没有人能教会新生儿如何呼吸。
列车轰鸣着将雪花冲散，诺雅看着窗外，其实她也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如何从一个普普通通的骑士家族的大小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简直就像是小说的第一章写着是振兴家族，结果最后一章就要大战至宇宙边荒了。好吧，至今诺雅也只是从管理员小姐的记忆之中看到过宇宙的样貌。
啊……有些时候真的很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抛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摸鱼啊。
诺雅其实并不算是一个有多么勤奋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或者一个农民之类的。
自己摆脱矿石病从轮椅上站起来才多久啊……自己就要面对那种自己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了。
“诺雅？”
“嗯？怎么了，锏？”
诺雅转过头，锏就坐在自己的身侧，而自己的对面则是坐着玛嘉烈，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分配在自己身边的位置的。
“你已经坐在那边发愣一个小时多了，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锏离开自己身边也没有多久，不过的确，有锏在身边，自己会安心一些，这样的安心可能连玛嘉烈都无法给予自己。
“没有，只是有点……惆怅？”
“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玛嘉烈插话道，“我还以为你和这个词无缘呢。”
“怎么？我就不能惆怅一下？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文学少女，但是好歹我也是历史系高材生！”诺雅再一次强调自己还有这个隐藏设定，如果她不提起，其实除了缪尔赛斯之外，估计也没人知道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还有这个设定了。”锏冷着脸吐槽道，诺雅白了一眼这个总是喜欢冷着脸开自己玩笑的家伙，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
“一会回罗德岛之后……”诺雅开口道，“锏，你和玛嘉烈……都留在罗德岛等我可以吗？”
“……”
这句话出口之后，整个车厢都沉默了下来。
玛嘉烈，锏，两人都注视着诺雅，而诺雅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愧疚的躲闪着两人的视线。
“为什么？”锏深吸了一口气，“可以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玛嘉烈想问的和锏是一样的，在两个人的目光的逼问之下，诺雅扯了扯嘴角。
“……毕竟深蓝之树实验室在水下……你们两个人能在水下正常作战吗？”诺雅尽可能地说出了最不伤人的理由，其实她很想说，没有其他原因，她只是担心深蓝之树里的危险，已经不是她们两人能应对的程度了。深蓝之树已经废弃了很久了，里面的防护设施很可能失效，如果只是失效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还在的情况下，像是普瑞赛斯和博士这样的前文明人就算了，诺雅也算是半个前文明人。
但是玛嘉烈和锏呢……
这两人显然不会在识别的范围内。
考虑到这一点，诺雅才提出了让两人在罗德岛等待的方案。
不过很显然，她给出的理由还不足以让两人认可，只不过看着诺雅那种为难的样子，锏只是闭上眼睛，开口道，“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愿意遵从。”
“……”玛嘉烈显然有些惊讶锏就这样放弃了，不过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锏会这样说。“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谢谢你们。”诺雅松了一口气，“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没事的，我和你们保证。”
这倒不是在说谎，在整个泰拉，现在能威胁到诺雅的人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哪怕是深蓝之树是前文明的实验室，诺雅也不认为自己会出什么问题。
无论是锏还是玛嘉烈，在她的心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她自然不愿意让两人涉险。两人能答应是真的让她松了一口气的。
——
且不谈还在火车上的诺雅等人，此时的罗德岛也并没有多少轻松的感觉，普瑞赛斯烦躁地翻阅着图纸，在这段时间里，她花了很多时间在调整所谓的【灰骑士装甲】之上，也算是排解内心的烦躁，在从诺雅那边知晓了源石对伐木工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效果之后，她就一直很烦躁。
“……普……普瑞赛斯小姐，设计图还是有问题吗？”
“你应该问哪里没有问题。”普瑞赛斯白了过来询问情况的森蚺一眼，“比起和之前的有进步，但是还是差的太多了，我说过了，不达到我的指标我是不会通过的。”
“但是您的指标也太高了……我们本来就是妥协设计。”森蚺欲哭无泪，这套设计图已经是不知道第几版的了，全部都被普瑞赛斯否定了，说到底整个泰拉的科技树就这点，想要在这种地方追上普瑞赛斯的指标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已经是他们权衡之下可能是最好的情况了，但是还是被普瑞赛斯否决了。“……而且这套设计我已经给博士看过了，她说可以让你看看的。”
“……博士？”普瑞赛斯皱了皱眉头，“你是说博士觉得这样的设计已经足够了？”
“她没直说，但是说可以拿给你看。”森蚺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如果不是博士点头了，我还不敢拿过来呢。反正肯定会挨一顿骂。”
“……她怎么想的……”普瑞赛斯皱着眉头，再一次扫了一遍设计图，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的确，这套设计也不可能达到她的要求，但是使用这套装甲的又不是人类，在人类时代，还没有人把源石当做能源来使用，也没有人类能肉身操控源石，这套技术是在普瑞赛斯进入源石之后才掌握的，说到底就是人类和源石的相性其实是几乎为零的。
除非自愿，或者强行让源石吞噬掉人类，否则源石对人类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的。
但是泰拉的这些人就不太一样了，他们的进化本身就有源石的干涉，所以个顶个的都有源石的适应性，这就是矿石病的来源，同时也说明他们对源石的适应性远超人类想象。更重要的是……这些猫猫狗狗个顶个有着超人级别的体质，换而言之，很多对于人类而言的安全措施，在这些猫猫狗狗身上是完全没必要的。
——诶，自己纠结安全性干什么。
这些超人怕不是连肉身突破大气层都做得到，自己给她们操心干什么。
“……成，先做个原型机出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耐整……”普瑞赛斯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说到底她就是满脑子想着这东西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了，没想到只要驾驶员肉体够强，其实是可以强抗几个G的力量的，这些泰拉超人本来就不应该以人类的标准去衡量。“然后和博士说一下，让他自己把握安全性指标，我就暂且不管这些了——我对你们并没有博士那么了解。”
“意思是……过了？”
“……我说的还不明显吗？”
“好耶！！！”已经熬出黑眼圈的森蚺高举双手欢呼道，“万岁！终于过了！”
这简直就像是经过无数次论文修改之后终于通过了答辩的大学生……普瑞赛斯不禁联想道，不过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微笑。或许博士说得对，这些泰拉人虽然和他们人类有很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确是一群好学生。
“先别急着高兴，到时候反复整修的时候有你哭的。还有你们的泰坦计划呢？图纸还没交给我呢。”但是还没等森蚺高兴多久呢，普瑞赛斯无情的体型就让她高兴的表情立刻塌陷了下来，“泰坦……泰坦计划图纸还没……还没修完。”
“那还不去修图纸？”普瑞赛斯白了她一眼，“记得，灰骑士装甲计划和泰坦计划是要齐头并进的，这是你们未来的依仗。”
的确，对于大部分泰拉人来说，外置装甲已经是最好的加强他们的手段了。尤其是在面对亚空间的时候，肉身面对亚空间的猛人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是这些普通泰拉人能做得到的，邪魔的精神污染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在没有灰质之钉的情况下，灰骑士装甲已经是最好的对抗方式了。
——如果深蓝之树实验室能保持完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搓出灰质之钉……不过那些仪器真的有可能完整吗？
普瑞赛斯不禁疑虑，把希望寄托于虚空打捞装置的她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打捞装置报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哪怕是要重新搓出来，或者要修好，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最好的结果就是打捞装置保持完整，或者只是轻微损坏了。博士是天才没错，但是他并非是把所有的前文明技术全部存放在脑子里，那不是一个人类的大脑能做得到的。
这已经不是性能问题，是直接的内存问题了。
“……哎。”森蚺已经离开了，普瑞赛斯又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个时候，她总会开始怀念和诺雅在一起的时候，至少那时候她们还能聊聊天，在诺雅以身化为信标塔的那段时间，她们两人在无聊之下聊了很多，也下了很多盘棋，哪怕是她嘴再硬，她也必须承认，诺雅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听众。
在她讲述伊甸园的事情的时候，诺雅总是能完美地当好听众这一角色，从来都不会让她觉得厌烦。
只是当时的她还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能重新拥有一份肉体，甚至还有机会和真正的博士见面……罗德岛……虽然这里不是伊甸园，但是似乎也不坏。
她的心头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立刻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我在想些什么……什么叫罗德岛也不坏。”普瑞赛斯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疲惫了，她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这就是有身体的坏处了，肉体总是有极限的，早已习惯女鬼形态不会饿不会困的她总是会忘记这一点，她踉踉跄跄的来到了自己的床铺旁，一头栽了进去，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她睡下还没多久，工程部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博士拿着终端走进了房间内，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昏迷了的普瑞赛斯，她不禁摇了摇头，上前帮她盖上了被褥。
“PRTS，关闭灯光，让她好好休息。”博士轻声命令prts，这个罗德岛的原生AI本就是以普瑞赛斯为原型构建的，在普瑞赛斯回归之后，它的所有权限就已经被打开了，博士可以直接对罗德岛全舰进行操控，顺便还打开了罗德岛关闭许久的防卫系统……看着已经累到昏迷的普瑞赛斯，博士也颇有感慨。
当初在伊甸园的时候，是管理员小姐提醒他们休息，否则他们这群人也和现在的普瑞赛斯一样……经常容易累到昏迷。
虽然当时的科技已经强大到几乎不可能出现猝死这种情况了，但是管理员似乎从来都把他们当做脆弱的人类看待。这或许就是管理员身为星之子，长久关注人类之后，才明白人类是很容易死去的物种，所以才有这样的保护欲吧。
“普瑞赛斯……能和你再一次携手前进，我很高兴。”
博士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要自言自语一下，不是只有你怀念伊甸园。普瑞赛斯。我和你是一样的，只不过，人类总是要离开他们的伊甸园的。普瑞赛斯，接下来……我们已经没有了家长的保护，我们要自己去走自己的路了。”
“……祝你好梦。”
分卷 : 深蓝之树
第一章·重返伊比利亚
其实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诺雅已经尽可能地解决了泰拉之上的大部分问题了，海嗣已经进化为了珠泪哀歌族，有了完整的理性，而且因为诺雅作为人格样本的关系，也开始选择和阿戈尔共存，甚至于开始发展关于自己的艺术，在诺雅看来，如今的海嗣已经完全蜕变为了和泰拉各个种族相同的种族了。
而源石，源石的本源，也就是源石的真正掌控者普瑞赛斯已经被诺雅变成了自己人，在和管理员诀别之后，更是已经不再提起和诺雅为敌的打算了，基本上也算是解决了。
至于邪魔，诺雅继承了巫王的遗产，在亚空间建立起了对抗邪魔的前哨堡垒，也就是荒域，在荒域的阻隔之下，萨米的战局已经向好发展了，而且等灰骑士装甲真正被制造出来，邪魔也不会是什么**烦了。
巨兽，兽主，两方也在诺雅的促成之下，选择了不再干涉人类的选择。
只是，重新回到伊比利亚之后，她还是被伊比利亚的现状吓了一跳。
在诺雅离开前，伊比利亚还是个昏暗的国度，严苛的政策，随处可见的饥民，在失去了阿戈尔之后，这个国家的状况只能说急转直下，早已不复过去那黄金之国的美称。所谓的黄金时代，只能存在于那些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们口中的传说。大静谧，海嗣，深海教会，这些东西宛若顽疾，死死地缠绕着伊比利亚的咽喉，试图让这个古老的国度咽下最后一口气——
但是，当诺雅回到这里的时候，她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稻浪，尚且青翠的麦苗坚强地扎根于盐碱地中，分割合理的田园规划和先进的灌溉系统，加上那巨大的净水仪器和在稻浪之中来回奔跑的孩子们，组成了一副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画卷，那些在田垄上奔跑的孩子，面色红润，显然吃饱饭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这些水稻，应该都是由缪尔赛斯和黍联手培育出的抗盐碱水稻，这些水稻有着很强的抗盐碱，抗倒伏，等等优秀性质，这些水稻的存在可以说是将伊比利亚的粮食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
诺雅看着这个画面，内心满是感动，和过去相比，如今的伊比利亚才更像是一个国家。她蹲下身子，检查稻穗的饱满程度，随后露出了微笑。
“这会是一个丰收年。”她小声说道，“没想到，我才离开没多久，伊比利亚就已经恢复到了这种地步了。”
“诺雅小姐——”此时，在田埂上负责照顾这些稻谷的莱茵生命的研究生们看到了诺雅的身影，立刻认出了这就是曾经的莱茵总辖，虽然现在已经卸任了，但是这些人都是生态科的，都是缪尔赛斯的研究生，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您可算回来了。”
“你们……都认识我？”诺雅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地询问道，毕竟她在记忆里扫了一遍，的确不记得和这几个人见过面。“你们都是莱茵生命生态科的对吧？是缪缪和你们说了我的事儿吗？”
“不不不，不是缪尔赛斯主任，是我的那些学长学姐们，他们和我说了，您是他们的大救星。”此时这些研究人员立刻摇了摇头，“我听学长学姐他们说，以前在莱茵生命想要转正难如登天，但是自从您当了总辖之后，改革了转正的制度，而且还让主任们抽出时间帮我们修改论文，虽然……有些时候还是会过不去，但是至少比之前好得多了。”
“是啊是啊，缪尔赛斯主任还算是好说话的咧，已经是除了源石技艺应用科的主任多萝西主任之外最好说话的了……”一旁的也在帮腔，看得出来，自己当初的改革还是卓有成效的，至少缪尔赛斯是严格遵守的。
“缪缪她现在还在伊比利亚吗？还是已经回哥伦比亚了？”诺雅不禁有些好奇现在的缪尔赛斯的情况，好奇地询问道。
“主任她……前几日还在伊比利亚，您来的两天前，刚刚好被叫走了。这里留下的都是生态科的研究人员，负责照看这里的生态田三号。”
“这样啊……可惜。”诺雅有些可惜，毕竟如果能在这里和缪缪见一面的话，自己多少还能对现在的情况有个底，伊比利亚和莱茵生命的合作看起来进行的很不错，尤其是对于抗盐碱稻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可以大规模种植的阶段了。“那就麻烦你们把我带到管事的人那边去吧。”
“好，请您跟我走。”能给前任总辖带路，自然是一种殊荣，几人之中反应最快的首先抢下了这份香饽饽，带着诺雅就向着建筑风格明显有阿戈尔风味的建筑走去。
阿戈尔和伊比利亚重新建立了贸易联系，开通了港口，诺雅在前往蛋状的建筑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位阿戈尔人了，以往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注意到诺雅的视线，那带路的研究人员顺口解释道。
“自从我们和阿戈尔建立联系之后，阿戈尔就通过航道送来了很多研究人员协助我们进行研究，按照他们的说法，直接将阿戈尔的技术送过来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希望和我们互通有无，尽可能地让我们理解技术的原理。不得不说，他们是一群耐心的老师，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攻克了很多技术难关。”
“那海嗣……啊，应该是珠泪哀歌族呢？”诺雅好奇地询问道，“现在她们和阿戈尔之间有摩擦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前几**的确看到了几位珠泪哀歌族的朋友上岸，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就恢复海洋生态圈和我们进行商议，负责会面的乌尔比安先生和他们接洽了，最后似乎也和融洽，没有发生什么冲突。”研究人员对阿戈尔的了解其实不多，只能说自己知道的事情了。“乌尔比安先生也在技术部里，您想要和他见一面吗？”
“……先不急，我也可以看看现在的发展情况。”诺雅摇了摇头，暂时拒绝了和乌尔比安见面的提议，毕竟如果和乌尔比安见上面了，估计就只有谈公事的份儿了。这位古板的深海猎人实在是缺乏除了工作之外的热情，诺雅对科研大楼还是很有兴趣的，她注意到大楼内有许多注满液体的管道，在楼梯之间穿梭，这些管道都是由特殊的材料制成的，注意到诺雅的视线，研究人员很快就解释道。“这些管道是由阿戈尔人负责建造的，在各种设施之间，可以通过这些管道快速来去。非常方便，这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头晕，他们说头晕是正常的，不过也有一些人实在无法适应，所以楼梯还是没有被淘汰。”
“通过管道进行行动，这，的确有点超乎想象。不过，里面的液体是什么，不会导致溺水吗。”诺雅好奇地询问道，“还是说，这些管道基本上是由阿戈尔人专门使用的？”
“倒也不是，很多猎奇心理的同伴，也会尝试这个通行方式，不过我是适应不了的那一类。”
“可以理解，我觉得我也适应不了。那我们还是走楼梯吧，楼梯还是最可靠的。”
“您的话跟缪尔赛斯主任一模一样，不过第二天，她就混进管道里玩的不亦乐乎了。有些人口头上比较守旧，但是好奇心总会驱使她们去尝试新的东西。”研究人员笑着回应道，“我也推荐您先试一试不先试一试怎么知道新的通行方法和旧的通行方法孰优孰劣呢。”
“有点道理，那从哪里开始，我要先穿上泳衣吗？”
“这里面的液体是一种被称之为LCL的东西，在这种液体中是可以呼吸的，内部溶解着相当多的氧气，这些液体只要通过口鼻深入肺部，就可以做到高效的血氧交流，很多疲惫的人甚至会特意进入这些液体进行休养，就像是母亲的羊水一样，只要习惯了，意外的还不错。”研究人员刻意拿了一个可易懂的比喻，当然，从别人的角度来看，这种液体更像是一种类似橙汁的东西，很难想象，这种富含氧气和各种营养物质的液体还有如此多的效用，据说在医疗方面，休闲方面，甚至是减震方面都有很强的效果。“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液体并不会浸湿布料，您直接穿着这身衣服进去也没问题。”
“LCL？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看来我也算是落后了，不过，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的话，那我们或许还有更多能用上它的地方。”诺雅若有所思地说道，“好了LCL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科研大厦的核心，这是一个倒三角建筑，最核心的金字塔尖位于地下。”研究人员解释道“负责科研大厦事物的主任就在那边，不过一般人过去的话估计要花点时间先申请一份通行证，然后还要排队，毕竟那位先生实在是日理万机。”
“先生？”诺雅好奇地眨了眨眼，“您说的这位先生是？”
“当然是——”研究人员刚想说出他的名字，就突然闭上了嘴巴，诺雅转过头，才发现走过来的，居然是自己的熟人，正是来自于莱茵生命的老朋友，曾经身为能量科主任的斐尔迪南，此时他意气风发，连衣服都换了一身白色，看得出，这些衣服的布料和诺雅所熟知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估计是从阿戈尔来的最新成果。
“我的老朋友！诺雅·基列莱特小姐，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夸张地张开双手，作出一副想要和诺雅拥抱的姿态，但是诺雅微笑着微微倒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个热情的拥抱，虽然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也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的，她和斐尔迪南最多算是同事，尚且还没有到能随意拥抱的地步之中，还好斐尔迪南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拥抱了，他很自然地从拥抱，变成了握手。
这一次，诺雅很给面子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好久不见啊，斐尔迪南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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