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准确来说，是战争，再一次开始了。
而这场战争，也终于决定了故事的走向，绝非Happy End。
一切的起因，来自于诺雅和阿米娅在龙门赞助的半个月后，切尔诺伯格与龙门相撞。
这场移动城市之间的对撞，让龙门失去了动力，切尔诺伯格更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场爆炸直接抹去了大概十几万人的性命，具体的数字难以统计。
后世将这场碰撞命名为。
【切尔诺伯格大爆炸】
以此为契机，大炎和乌萨斯这两个泰拉的超级大国进入了战争状态。
蝴蝶的一次振翅，可能会引起遥远之地的一场风暴。
而这次爆炸，也远比当时诺雅和阿米娅所预想的……还要糟糕的多。
第十八章·霜星
“没事吧……阿米娅，这里有伤员！”
“等等！这里还有好几个受伤的还没脱离险境呢……啊，药物也有点不够了！”
“那我先把她带过来，帐篷容量还足够吗？”
“……啊……大概够吧。”
简短的交流之后，诺雅蹲下身子，抓住压住伤员的房梁，这房梁很粗，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相当沉重，也是拜此所赐——被压住的伤员基本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看他能住那么大的房子，多半也是一个有钱人吧。可惜，在战争之中，有钱或许并不能救他一命——
蹲下身子，从腰腹发力，随着废墟颤抖，诺雅居然就这样将房梁抬了起来，挪到了一旁。
然后她才将伤员转移到了一旁的担架之上，招呼道。
“能天使，可颂，麻烦你们两个了。”
“那么见外干什么，都是邻居。”
此时帮忙的两人是在龙门交的朋友，一个代号叫能天使，真名叫蕾缪乐，是一个萨科塔，为人热情，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至于她身边的可颂——是一块面包。
开玩笑的，可颂是个米诺斯人，力大无穷，是企鹅物流里的力量担当，喜欢贪小便宜，这次也是主动过来帮忙的。
龙门和切尔诺伯格相撞，爆炸带来的巨大能量直接席卷了这个地块，且不谈上面的大人物到底是怎么判定的，反正龙门的居民早就已经开始自我救援了。企鹅物流作为龙门的企业，自然也要出一份力，不只是她们两个，如果不是有企鹅物流在这里，诺雅他们也不可能救出那么多人还有物资使用。
德克萨斯和空负责去调集物资，已经来回好几趟了，在帐篷旁边堆成山的物资就是她们的手笔。
“嘿咻——如果有一种能治疗的铳械就好了，我打谁就可以让她获取治疗，或者稳定伤势，我绝对是最有效率的治疗人员了。”能天使不禁开始幻想，毕竟天使物理超度已经算是整个泰拉的笑话之一了。可颂听了之后只是撇了撇嘴，“你与其说是想要救人不如说是想玩玩那么神奇的铳械吧？”
“我救人和玩枪又不冲突！铳械这东西就是要多多益善啊！”
“好好好，多多益善。”
两人一般制造着欢乐的空气，一边把伤员送到了帐篷的病床上，阿米娅立刻上来施法稳住伤员的伤势，否则这个情况很可能来不及排队治疗就嘎了。
“麻烦你们了，能天使小姐和可颂小姐，这里我来就是了。”
“小兔子你看起来怎么那么熟练啊，我刚刚就想说了，你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二周目玩家一样，现在的医疗干员都要熟练面对抢险救灾吗？”能天使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而阿米娅一边施法一边解释道。
“……说是熟练也没错，我是战地医生。”
“战地医生……那就不奇怪了，不过身为战地医生，你的行为又太温柔了点……”能天使挠了挠头，“我见过的战地医生可是会用火烧伤口止血，或者干脆用胶水来粘伤口的。”
“如果真的危急到了那种阶段，能天使小姐你就会看到的。现在有治疗物资的情况下，我们还不至于……”阿米娅一心二用，非常顺利地压制住了伤员的伤势，在确定伤口止血之后，才开始消毒清创，在一边和能天使聊天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一切，完成的又快又好，这也是能天使生平仅见的速度了。
“那就不打扰你了——外面应该还需要我们帮忙。”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能天使和可颂也立刻离开了临时搭建的帐篷，救援工作可是还没结束呢，自从切尔诺伯格一头怼上了龙门之后，一群人开始在龙门出没，这些人自称为整合运动，由几个头领带领。据说他们的领袖是塔露拉，阿米娅听说过整合运动的事迹，这些人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群感染者聚在一起报团取暖，那位塔露拉小姐似乎是个很优秀的领袖。
原本他们就在切尔诺伯格里暂时驻扎，在这次撞击发生之后，当然有些人怀疑是整合运动的手笔，但是自称为整合运动的这些人却并没有趁乱劫掠，反而在维持秩序，救护伤员，赫然是一副大好人的感觉。这也让阿米娅对那位被称之为【斗士】的塔露拉小姐更好奇了，她很好奇她是如何让整合运动维持如此强的几率的。
要知道这是一群病人，这群走投无路的人聚集在一起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群人似乎有着极强的组织性，与民众秋毫无犯的同时还有着很强的社会责任心。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在阿米娅想到这些的时候，帐篷外的能天使和可颂正好看到了一群带着白面具的人袖子上挂着整合运动的袖标，出现在了帐篷外，而领头的正是穿着黑色衣装的龙女，她扫视了一圈附近的伤员，尤其是在那些已经处理完毕的伤员身上多看了几眼，似乎有些佩服地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了。你这里的医生在哪里——”塔露拉还是很礼貌的，开口询问道，“我这边有一批危急伤员……我们这边没有多少医生，只能过来求助了。”
“你们……是整合运动？”能天使看着他们的袖标，疑惑道。“你们不应该是在切尔诺伯格的区域救灾吗？不过要说医生……我们这边也很缺啊，阿米娅已经够忙了。再给她增加负担的话，她那么一个小兔子是受不了的。”
“阿米娅……是你们医生的名字吗？”塔露拉点了点头“我无意增加她的负担……只是……情况危急，我们也是无奈。”
“在哪里？”就在此时，诺雅背着一个伤员出现在了塔露拉的身后，塔露拉疑惑地转过头，她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背着伤员的人靠近她，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你……是？”
“我是诺雅·基列莱特，也略懂医疗法术，至少能稳定住伤势。好了，不要废话了，在哪里？”
诺雅穿过整合运动的队伍，将伤员交给能天使之后才转过身来，望向塔露拉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塔露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虽然看起来诺雅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座冰山，但是那双眼睛却很奇怪，只要对上视线，就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不过塔露拉的意志相当坚定，直接强行拜托了这种震慑一般的状态，开口道，“在我的营地，我们没办法移动她——只能拜托你了。”
“好，带路。”诺雅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我来解决。”
“……行。”现在去询问诺雅有没有什么行医执照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既然对方已经如此说了，多半也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塔露拉不是一个古板的人，立刻点头，这群整合运动的成员的视线集中在走在领袖身旁的诺雅身上，其中有一些人似乎有些迟疑，一方面是不信任，另一方面——他们的领袖塔露拉这还是第一次对刚刚遇见的人如此警惕。
诺雅当然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并不信任，毕竟是萍水相逢，不过她倒是对塔露拉很有兴趣。
“德拉克？”
“……这很明显吗？一般人会把我认成瓦伊凡。”
“火焰。”
诺雅判断的依据就是火焰，虽然塔露拉并没有展现出她的火，但是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诺雅的感知力之下，瓦伊凡不会有如此爆裂恐怖的火焰之力，塔露拉的身体里隐藏的火焰绝非是一个瓦伊凡该拥有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塔露拉皱了皱眉头，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在一个人面前毫无秘密的情况。“不过我也算不上什么纯血德拉克，我有一半炎国的血统。”
“这样——”诺雅自然不可能观察的如此细节，“你是整合运动的领袖，我听说过你。”
“是恶名？”
“毁誉参半，很正常，毕竟你们是感染者。”
“感染者……只要是感染者，就必然如此吗？”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这不是个问题，是你在自嘲。”
“的确——不过你倒是没有抗拒接受我们的邀请。”塔露拉看向一旁的诺雅，开口道，“为什么？”
“在我眼里，是否有矿石病不影响我去拯救生命，都是人罢了。”
“都是人——哈，如果别人有你的这种想法就好了。”
“改变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就当是我不在意就好。”诺雅摇了摇头，“你的队伍不相信我，甚至有些警惕，我要救的人是你们队伍里很重要的人吗？”
“的确，她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在，我一定会走上歧路。”塔露拉回应道，“如果你能帮我救下她，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可以答应你做一件事。”
“别许下这种诺言，只不过是救人罢了，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尽力的。比起报酬，我更讨厌无能为力。”
的确，诺雅要施救的对象是个很特别的人，当诺雅来到营地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到了一阵寒气，气温降低，连帐篷外围都结成白霜，这显然是源石技艺失控导致的。这种情况的确非常危险，不过她运气很好——她遇到了诺雅，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米娅之外，可能只有源石之内的那两人才比她更了解源石了。
不过在别人面前展现源石的权限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塔露拉打算跟着她进入营帐的时候，她抬起手阻止了塔露拉。
“你就不要进来了。”
“……为什么？我可以用源石技艺抵御寒气。”
“你应该知道源石技艺失控会造成什么，如果我治疗失败了，我们都会被爆炸波及——不想死就滚出去。”
“……我不怕。”
“……”诺雅无语，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顽固，她一只手抓着帐篷，一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塔露拉，那眼神让塔露拉感觉比周围还要冷的多。“你的源石技艺会影响治疗，冰火不相容，你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塔露拉不懂医术，自然不知道其实诺雅在胡诌，只能讪讪地站在了帐篷门口，看着诺雅进入了帐篷。
进入帐篷之后，诺雅明显感觉到了内部的温度更低，而躺在病床上的白兔子也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来到了她的身边，观察她的具体情况，失温症……而且她的源石技艺过于强大，已经影响到了自身，她的血都要被自己冻上了。这种情况显然是危险到了极端，她越是强大，就越是接近死亡。
诺雅眨了眨眼，她的眼睫毛上已经多了霜冻的痕迹，她撇了撇嘴，伸出手，眼眸里浮现出了棱形的标记。
她在命令白兔子体内的源石，停止增长，停止释放源石技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个沉默术。对于泰拉大部分术士，无法释放源石技艺是非常可怖的事情，但是对于面前的白兔子来说，源石技艺才是危险的，所以诺雅暂时剥夺了她掌控源石技艺的权利，给了个大沉默术。
失去了源石技艺的加持，气温顿时开始回升，连她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
诺雅伸出手，放在她的脖颈一侧，确定心跳变得平稳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如果再晚一些，即使是她在也估计没办法了。
诺雅刚想转身告知塔露拉已经没事了，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她转过头，看向微微睁开眼眸，注视着她的白兔子。
出于医生对病人的关心，她想了想，转过身，把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显然，白兔子还不能说话，她只是看着面前的医生，宛若要把对方刻在自己的眼眸之中。
——
“温度……升高了？”而等在帐篷外的塔露拉却发现医生进去还没多久，气温就回升了，这代表着什么？难不成？
塔露拉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但是还没等她冲进去，一旁那宛若沉默的墙壁的巨人就先一步拉开了帐篷的幕布。
“爱国者！等一等！”
但是塔露拉已经来不及阻止对方了，但是当幕布掀开，两人都愣住了。
霜星安安稳稳地睡在床铺上，轻微的呼吸声足以证明她还活着的事实，而诺雅则是转过头看着两人。先是顿了顿，然后才夹杂着一点怒气地说道。
“我刚刚说了——别进来吧？”
第十九章·黑蛇琥珀
“……抱……抱歉……”塔露拉连忙拉着爱国者后退，爱国者也知道是自己着急了，盔甲之下的红色眼眸闪了闪，大概是也在道歉，只不过他的声音透过合成器传出之后有些渗人，所以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赶走了两人之后，诺雅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向病床上的白兔子，开口道。
“这几日都用不了源石技艺，好好修养，多吃点热乎的东西——你的身体被侵蚀的很严重，我只是暂时缓解了你的症状，这几日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也不会发病，能吃吃能喝喝，身体还是有点虚，可以补补。”诺雅说着说着觉得让病人记那么多东西也有点过头，于是随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笔，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满了注意事项之后放在了白兔子的床头。“就这样，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随便让个人来找我就行，我就在龙门救助处那边。”
“……谢谢。”霜星知道，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神奇的人，自己估计真的要大限已至了，源石技艺失控……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是没有人能救她的，但是这个人不但办到了，甚至还让自己暂时恢复了正常人的体质，这种情况显然是超出了她的预想。不过能活下来就好，几天不能用源石技艺已经算是非常小的代价了。
“不用谢我——”诺雅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开。“要谢就谢你的首领吧，是她亲自来求我们帮忙的。”
“……塔露拉……”霜星想要爬起来，但是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根本就做不到这些，“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诺雅，诺雅·基列莱特。”诺雅叹了口气，“好好修养，我先走了。”
“诺雅·基列莱特……”霜星躺回了病床上，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她甚至有点想要落泪。
——
“……那个……”塔露拉跟在诺雅的身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诺雅已经快要走出营区的范围了，她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还有伤员吗？”
“我只是想……谢谢你？”塔露拉尴尬地回答道，“只是我们这边物资也很紧张，原本应该重谢的，但是我们基本上什么都拿不出来，只有口头感谢……这样。”
“我不需要什么酬谢，举手之劳罢了。”诺雅冷着脸打算回去，她已经习惯了冷脸待人了，比起过去那种阳光明媚的骑士风格，她甚至感觉这样冷脸待人还轻松一些，不需要装出那种阳光灿烂的样子，对她而言甚至算是节能模式了。“你的同伴还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可以回去。”
“至少让我把您送回去……”塔露拉小声道，“切尔诺伯格这里还挺乱的，甚至有人看到有内卫出没……”
“内卫？”诺雅的脚步顿住了，“为什么内卫会出现在这里？”
切尔诺伯格只是个小城，而内卫是乌萨斯精锐之中的精锐，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才对。
“我们也很奇怪……但是我们的确有人看到了类似于内卫的人出现在这里……”塔露拉将这个情报直接送给了诺雅，也算是报酬的一部分。“所以还是很危险的，我送你。”
“……”诺雅这次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理由了，毕竟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而已，至于她的实力，其实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概念，她也不能随意使用源石的力量，有塔露拉在身边的确会安全一些——更重要的是，她很好奇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憨里憨气的塔露拉为什么会成为整合运动的领袖。
她原本还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呢，结果塔露拉自己就像是个话痨一般，还没等她问呢，就已经快把自己的盒开完了。
大概是为了和诺雅拉近一下关系吧，塔露拉随便找了个话题，就把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了，包括如何遇到的霜星，又是如何和爱国者相遇，整合运动大家是怎么怎么努力之类的。诺雅虽然有些无语，但是能这样坦然地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比起那些藏着掖着的人的确更让人有好感，不过这样也更容易被坑就是了。
“所以啊……你救了霜星，我真的很感谢你。”塔露拉说着说着，再一次感谢了诺雅。“她真的对我而言很重要。”
“嗯。”诺雅没有多说些什么，这样的情谊的确珍贵，共患难的人总是比同富贵的人的关系更好，说到底按照塔露拉的描述，她其实也算是个自发的革命者，她同情感染者，甚至故意自己感染上了矿石病，就只是为了走在他们之中，去体验他们的痛苦，去感受他们的生活。
这样的领袖就像是队伍的心脏，只要她还在蓬勃跳动，这个队伍就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会聚拢在富有魅力和感染力的塔露拉的旗帜之下而行动。
而且就现在来看，她也没有走歪的痕迹——
“很辛苦吧。”诺雅不禁开口道，“成为一个队伍的领袖，成为他们的希望。”
“这么说也对，但是，还能指望谁呢？”塔露拉苦笑，“我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罢了，能走到现在纯粹是运气好。”
“——这样。”诺雅不由得多看了塔露拉几眼，就是这几眼，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注视着塔露拉的眼眸，让塔露拉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诺雅有些迟疑，“是不是偶尔会有些恍惚，尤其是在临睡前，或者是精神不太稳定的情况下？”
“那种情况下恍惚也正常吧……”塔露拉吐槽道，“怎么了？”
“可能是我多虑了，但是我感觉你的身上有些奇怪的东西……”诺雅观察的很仔细，如果不是因为在塔露拉面前，她都打算用源石权限了，直觉告诉她，塔露拉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你转过头，不要看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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