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歌冰丽月
“那校长你说是什么？”
叶胜好奇地问道。
同时，这也是这座堡垒中其他混血种们都想听到的问题。
他们也想听听炼金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即使他们并没有相关的天赋。
但是。
“我不知道！”
昂热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个糟老头子清楚记得他那个好友，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同时也是最后一位【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称号继承者对他在炼金术方面的评价。
“你的炼金术，简直就像是一个菜鸟导演用最好的机器，去为环球小姐拍摄X片一样。”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放下手中的摄像机，让她自己来。”
——暴殄天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很奇怪吗？
不，这一点都不奇怪。
昂热很强，但他并非万能的强——更确切地说，他的“强大”甚至只体现在与龙类的战斗，或者说是“意志”方面。除此之外，他的天赋甚至还比不上那些那些密党家族中最顶级的传承人。
但与此同时，资质“平庸”的昂热，又相信这样一件事情。
“你觉得炼金术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140岁的老头子又将目光投向了路明非。
那是十分亲切的，仿佛是看自家优秀后辈的眼神。他的语气也是循循善诱着的，仿佛是在期待这个少年能够给出一些不一般的答案。
可路明非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炼金术的本质是什么？
抱歉，他甚至连炼金术究竟是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好吗！
《钢之炼金术师》他倒是看过——问题是里面的“等价交换原则”似乎和这个世界的炼金术并不相符。
“嗯……这个问题有些太复杂了吗？”
“那不如这样问好了。”
“你觉得，那些超越世俗，超越普通人认知的力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昂热又问道。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温柔的，像是在循循善诱一般的语气。
而是一种很严肃的，仿佛是在对路明非灵魂的质问——他是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上，向路明非询问他对“力量”的看法。
路明非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然后，他给出了一个让昂热从未想过的，却又在这一刻觉得那是无比正确的答案。
“作弊。”
路明非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903……
力量的本质，就是作弊。
是那些弱小的人类，为了战胜更加强大的敌人，而采取的一些作弊手段。
——就如同《星际争霸》中的那些作弊指令一样。
全图并不可耻，无限金钱也可以是成功者的标配。
而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混血种来说，言灵、炼金术，或者其实其他什么东西，其实就是他们的“作弊码”。
他们需要依靠这些力量，才能战胜强大的龙种。
——那现在，问题来了。
如果说，人类需要依靠作弊的方式，才能战胜强大的巨龙。
那青铜与火之王——这位已经君临世界顶点的龙王，又为什么还要苦心钻研“炼金术”呢？
又或者，也可以这样问：
“他费尽心机，将炼金术钻研到极致。”
“他究竟想要通过这种作弊的方式，战胜谁呢？”
——大地与山之王吗？
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小姑娘，昂热摇了摇头。
虽然这话似乎是有些侮辱龙。
但是……凭借着这个力量顶多和次代种差不多的家伙，绝对不至于让一个站在炼金术顶端的龙王，做到这种地步。。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夏弥：我太想进步了！
“作弊”。
这是一个不光彩的事情。
所以，它绝对不会被一个正常的人，当做一种正常的手段，用在正常的对局中。
——就像路明非绝对不会在打星际争霸的时候作弊一样。
哪怕是用笔记本电脑的红点进行操作，他也可以完虐世界上的百分之九十的星际争霸玩家——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作弊的不是他，而应该是与他对战的那些玩家。
同样的道理。
在面对低级别，乃至是与自己同级别的敌人时，龙王也不会想着去“作弊”。
哪怕是夏弥这个因为力量不足，只能用智商来凑的“龙王之耻”其实也是秉持着龙王的战斗方式——她无非就是通过自己的脑子，将一切的攻击与防御都做出了优化，从而达成“效果最大化”的目的。
那绝对算不上是作弊。
顶多，这只能叫“操作”。
嗯，她是操作怪，其它龙王都是数值怪——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夏弥自己是这么想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让身为数值怪的青铜与火之王心生忌惮，乃至是恐惧。从而不得不使用作弊
这样的手段，来尝试战胜它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且只有一个。
“黑皇帝……”
看着眼前那忽然起了变化的山丘巨人。
同样是想到这个问题的夏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
时间已是日暮。
白泷盘旋在天空中，安静地看着那大地之上，山丘巨人的变化。
——包裹在山丘巨人身体上的岩石，在如零碎的瓦片一般不断脱落，露出里面真实的模样。
百个，千个，万个……
那是数量繁多的炼金矩阵，刻画在这山丘巨人的身体之上。大的套着小的，小的连的小的，同事散发出如同岩浆一般，赤红色的威光。
这些炼金矩阵，它们用一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方式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人体内的1000多万条神经一样。
“天地为炉造化工，阴阳为碳万物铜。”
只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才能知晓那位站在炼金术顶点上的【青铜与火之王】，在“炼金术”这一领域究竟达到了何种高度。
【造化之力】。
走到这一步的他，或许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一尊真正神明。
而眼前这个巨大的家伙，便是他身为神明的证明，是他身为神明的“证物”。
“真好看啊。”
白泷微微低下头，欣赏着发生在眼前的景象：
细小的炼金纹路如妖异的血丝，在巨人的躯体上蜿蜒爬行。那些赤红的光芒不是火，倒像是某种活物的呼吸，一明一灭间，岩石便如腐朽的树皮般片片剥落。它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痛楚，又像是解脱——山岳般的躯体在崩解，又在重生。
黑曜石一般的甲胄从它骨骼上生长出来，光滑如镜，冷冽如刀。夕阳淋在上面，竟被割裂成细碎的金芒，溅落在四周焦土之上。它的胸膛深处嵌着一枚跳动的赤核，像是一颗被囚禁的、不甘屈服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让那些漆黑的晶体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鸣响，如古剑出鞘。
它缓缓站直身躯，碎石与尘埃从它肩头簌簌滑落。那双熔岩铸就的瞳孔扫过荒野，目光所及之处，空气扭曲，草木自燃。它不再臃肿，不再笨拙，而是像一尊出世的凶兽，残暴、冰冷，带着某种近乎于“凛冽”的杀意。
它向前踏出一步，大地无声龟裂。
白泷再次尝试对这个黑曜石巨人发起进攻。
依旧是【光速踢】。
但这一次，这个黑曜石巨人的身体周围却散发出一种朦胧的黑雾。
那黑雾，竟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一样——它甚至连光都可以吞噬。
暂时寻找不到目标的白泷，只能随便发起了一次攻击。
却扑了一个空。
“成长了吗？”
攻击失败，白泷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黑曜石巨人”的强大之处。
又或者说，是他感受到了那位【青铜与火之王】在炼金术上的巅峰造诣。
“成长性。”
这个山丘巨人，竟是一个具有成长性的炼金造物！
它能根据敌人的特性，来进化自己的某种特征。
比方说现在，它因为感受到了白泷的“光速踢”，而将自己演化成这种“无法被选中”的姿态——这就是一种十分聪明的做法，类似于非洲大路上的鹿为了能够吃到更高处的树叶，和进化成长颈鹿一样。
因为感受到了白泷强大的力量，这个已经进化成黑曜石巨人的山丘巨人也毫不客气地对自己进行了改造，从而拥有了【无法成为攻击对象】的效果。
“｀很智能。”
白泷称赞着敌人。
并且，眼尖的他，还发现了那些在黑曜石身躯中不停游荡着的，黑灰色气息。
他从那些气息中感受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气味——每次他去斯卡哈的影之国做客的时候，就会闻到那死者国度特有的，只有死人才有的“死气”。
白泷猜，他无法选中这个黑曜石巨人，应该就和这些死气有关。
【生者的攻击是无法对死者起效的】——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的神话传说中，都有这样的事例。
所以，应该怎么办呢？
“变成精灵龙形态吗？”
这是一个好主意。
拥有压制墓地效果的青眼精灵龙，可以说是对这种“亡灵造物”的特攻手——最强状态下的青眼究极灵龙，甚至连创世母神的领域都可以压制。
但是，看着这个巨大的炼金造物，白泷却摇了摇头。
“夏弥小姐。”
漂浮在天空中的他，突然点名。
却是令身处堡垒中的大地与山之王，身体下意识地一颤。
“您客气，叫我小夏子就行。”
讨好的笑容出现在少女的脸上——用的还是地道的京味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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