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PS：这一章一万字，五合一。
最近节奏有点慢，新剧情展开需要铺垫很多东西，我尽量多更新一些。
很快就要过渡到初华的剧情了。
第八十九章 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出这种话的？
“九条莲司，是谁？”
当这“九条莲司”这个名字，清晰地从长崎素世口中吐出时。
九条莲司感觉自己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九条莲司。
这个名字...这个他穿越之后、除了丰川祥子和半知半解的睦之外，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晓的、他真正的名字，
为什么从长崎素世的嘴里说出来？！
一瞬间，无数种可能性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是谁告诉她的？
若叶睦？
不可能。
睦虽然知道他叫“莲司”，但并不知道完整的姓名，更何况以睦那种极度内向和寡言的性格，主动向素世透露这种信息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这种突如其来的、仿佛底牌被瞬间掀开的冲击性展开，让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九条莲司，也感到了一丝措手不及的慌乱。
然而，多年的“专业素养”还是让他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没有立刻否认，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震惊。
因为在对方明显掌握了某些“信息碎片”、并且是带着明确目的前来询问的情况下，任何试图完全撇清关系、扮演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困惑模样，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他需要做的，是扮演好“丰川祥子”这个角色，在听到一个可能与自身某个秘密相关的名字时，应该有的反应。
于是，他脸上的平静迅速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紧张和严肃。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审视。
“长崎同学。”
他刻意加重了称呼的疏离感，声音也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是符合“丰川祥子”人设的正常反应
——在听到一个可能涉及自身隐私或秘密的名字时，本能地追问来源。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九条莲司的思绪也在飞速运转。
他回想起长崎素世在约他出来之前，通过LINE发来的那条消息。
措辞谨慎，小心翼翼，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试探意味。
当时他还以为，素世是凭借她那敏锐的观察力，察觉到了Ave Mujica的键盘手和丰川祥子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或者发现了其他与乐队相关的蛛丝马迹。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抛出的，竟然是“九条莲司”这个直指核心的、本该被彻底掩埋的名字！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草啊！
一个被他几乎遗忘的细节，突然浮现在脑海——当初他第一次进入长崎素世家时，在她房间书架上看到的那些书...《现代侦察与反侦察技巧》、《微表情分析入门》...
难道...
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和不寒而栗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不成“九条莲司”这个名字是长崎素世她自己调查出来的？！
这他妈...开什么玩笑？！
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沉迷乐队的贵族女校高中生，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调查能力和信息挖掘能力？！
这天赋点是不是点得太歪了？！
有这种本事，不去当名侦探扬名立万，非要在女子乐队里当个默默无闻的贝斯手？
或者说...
九条莲司又想起了另一件更让他心惊的事情——那封在素世家里的、苍龙会的信件。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的猜测，缠绕上他的思维。
一时间，她的心理变得复杂了起来，看向长崎素世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冷意。
而就在九条莲司内心风起云涌、各种猜测和念头不断翻滚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长崎素世，也在仔细观察着“丰川祥子”的反应。
当她看到“小祥”在听到“九条莲司”这个名字后，脸上瞬间浮现出的那份紧张、严肃和警惕时，她悬着的心，反而落下了一半。
果然！
爱音的能力没有出错！
小祥...她确实认识那个名叫“九条莲司”的存在！
而且，从她这副如临大敌的反应来看，这个“九条莲司”，绝对给小祥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和威胁！
她完全没有想到，也根本不可能想到，眼前这个她一心想要“拯救”的、正扮演着受害者角色的“丰川祥子”，其身体里，其实就是那位“九条莲司”本人。
这个巨大的信息差，使得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注定充满了荒诞的误会。
素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真诚和恳切：
“小祥，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她刻意回避了信息来源的问题，因为她很清楚，千早爱音拥有看到其他人“标签”的超能力这种事情，在普通人听来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她如实相告，小祥大概率也只会认为她在胡编乱造，或者随便找了个借口，反而会增加沟通的障碍。
她将身体微微前倾，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你现在...处境应该很困难吧？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对不对？”
她试图用一种关切的、引导性的语气，让“小祥”放下戒备，向她敞开心扉。
“我想知道，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这个叫九条莲司的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中透着些坚定：
“小祥，如果你有困难，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我绝对会帮你的！”
这番充满了“正义感”和“友谊”的宣言，听在九条莲司耳中，却让他心中对于整个事件的猜测方向，豁然开朗。
麻烦？困难？九条莲司？
将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再结合素世那副急于“拯救”他的姿态...
不难推断出，长崎素世此刻脑补的剧情大概是
——“丰川祥子”遇到了麻烦，处境相当艰难，而其幕后黑手，正是名为九条莲司的存在。
九条莲司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那份恰到好处的“严肃”：
“长崎同学，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以及你所谓的‘信息’是从何而来，那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必须搞清楚信息泄露的源头，这关系到他自身最大的秘密和安全。
听到这话，长崎素世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她似乎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贝齿轻咬着下唇。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眼神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压低了声音，将关于“千早爱音的特殊能力”的事情，简略地、但却清晰地说了出来，以及她根据这些“线索”进行的推测。
“...”
听完素世这番堪称“离奇”的解释，九条莲司的头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他妈...？！
闹了半天，搞得他心惊肉跳、各种阴谋论都脑补出来了，结果...
竟然是被一个拥有超能力的粉毛给自动索敌了？！
长崎素世看到“丰川祥子”脸上那副陷入沉思的表情，以为对方还是不相信自己，或者是在犹豫要不要向她求助。
她更加着急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迫切：
“小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请你相信我！爱音的能力是真的！你现在真的很危险！那个九条莲司...”
“够了。”
就在素世还想继续“劝说”的时候，“丰川祥子”的表情和语气，却突然变得冰冷而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长崎同学...”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或者说，是你有能力去深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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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长崎素世急切地想要反驳，“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
九条莲司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陡然变得冷厉起来：
“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出这种话的？”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震惊和不解而僵在原地的素世。
“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疏离感。
九条莲司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准备离开。
在走到咖啡馆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别搭上自己的人生。”
“言尽于此。”
说完，他便推开咖啡馆的门，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外面喧嚣的人流之中。
独留下长崎素世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原地，脸色苍白。
.....
走出咖啡馆，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九条莲司脸上的冰冷和严肃才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荒谬、无奈的复杂表情。
长崎素世刚才那番关于“千早爱音拥有超能力”的解释，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放在以前，他绝对会把这种说法当成是拙劣的谎言或者精神错乱的臆语，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
经历了两次匪夷所思的“重生”，甚至还绑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功能不全的“系统”之后...
超能力这种看似只存在于幻想作品中的设定，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毕竟，他自身的存在，就已经足够“超自然”了。
更重要的是，比起他之前那些基于逻辑和现实的猜测，“超能力”这个看似最不靠谱的理由，反而更能完美地解释一个核心的矛盾点：
——长崎素世，是如何得知“九条莲司”这个名字的。
如果她的信息来源是基于现实的调查或情报，那么必然会留下痕迹，也必然会遵循一定的逻辑链条。
但“九条莲司”这个名字，想要通过常规手段查到，并与丰川祥子联系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有这种超越逻辑之外的理由，才能解释这种反逻辑的信息获取方式。
被“超能力”意外地捕捉到了“丰川祥子”与“九条莲司”的关联，从而顺藤摸瓜，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这个解释，虽然离谱，但...竟然该死的合理？！
九条莲司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的认知边界又一次被拓宽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