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第四十九章 戴上它，然后跪下。（五合一）
九条莲司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敲击着长椅扶手，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涌着一连串的思绪。
人格分裂这个意外发现解释了若叶睦的许多反常行为——那种时而敏锐、时而迟钝的判断，那种仿佛在“扮演自己“的奇怪感觉，甚至是她那些难以捉摸的举止变化。
但有一个关键问题依然悬而未决：若叶睦为何要接近他？
从咖啡厅的偶遇，到之前那些欲言又止的对视，再到现在派出另一个人格来跟踪他——这一切绝非偶然。若叶睦显然早已察觉到了什么，而且决心要弄清楚真相。
可她到底是从哪里注意到的不对劲？
是某个细节的失误？某句话的破绽？还是他无意中展现的某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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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高中生不可能仅凭直觉就怀疑一个人的身份。
若叶睦的敏锐度远超常人，这种洞察力本身就值得警惕。
她必然掌握着某些线索，某些他尚未发现的蛛丝马迹。
而这，恰恰是他现在最需要了解的。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Mortis...若叶睦为什么让你来跟踪我？”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Mortis有些措手不及。
她犹豫了片刻，浅绿色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在面颊两侧。
“因为小睦发现现在的小祥有些不对劲。”
她最终开口，声音比先前更加放松，却依然带着谨慎：
“然后...她创造了一个你的人格到精神空间里。”
“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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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莲司的眉头微微上扬，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创造...人格侧写？
Mortis点点头，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
“对，就是根据小祥的言行举止，在精神剧院里创造了一个你的形象。只是那个人格...”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人格突然失控了。”
“失控？”
九条莲司皱了皱眉。
“嗯，就是她！变得非常...非常危险！”
Mortis回忆起那个场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小睦意识到你绝对不是以前的小祥了，所以让我来跟踪你，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条莲司忽然感到有些荒诞。
难怪他怎么都弄不明白若叶睦到底想干嘛，这他妈...跑隔壁柯南片场都得拍个十几集的能力，这谁能猜到？
他回想起最初几次与若叶睦的交流，那种被审视的感觉，那些试探性的问题，那个在餐厅中直接询问他身份的举动——一切都有了解释。
难怪若叶睦表现得如此异常，她不是在猜测，而是在确认。通过观察他的举止、语气、反应模式，若叶睦竟然能够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构建出一个“九条莲司“的投影。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敏锐或直觉，而是某种近乎超自然的能力。
那么，她究竟从何时开始怀疑的？又是哪一个细节出卖了他？
九条莲司回溯起接管丰川祥子身体后的每一次与若叶睦的接触。
或许第一次排练见面那会就已经确定了。
之后的咖啡厅见面，本应是增进信任的机会，却成了若叶睦收集他反常行为的证据。
或许，若叶睦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找回真正的丰川祥子？
若她真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不寻求更专业的帮助，而是选择独自面对一个她已经确认“危险“的存在？
太蠢了。
不过这对于九条莲司而言反而是好事。
若若叶睦真能“侧写“人格，那么这种能力在他的计划中将有无限的价值。
一个能够精准解读他人心理的工具，一个能够预测反应和行为的武器——这远比单纯的情报来源要有用得多。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确认若叶睦已经掌握了哪些信息，以及如何将这个潜在的威胁转变为助力。
而眼前这个自称Mortis的人格，或许正是突破口。
九条莲司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心中的思绪翻涌如潮。
——若叶睦这样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读心“了，如果对方能够为他所用...
不，此女合该为我所用！
九条莲司叹了口气：“小睦，还有你，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苦吧。”
听着对方温柔的安慰，Mortis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金色的眼眸直视着九条莲司：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这个问题仿佛悬在空中，沉甸甸的。
公园的风吹过，带着几分初夏的清凉。九条莲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天空，那里繁星隐约可见。
“我和小祥之间的关系...”
他终于开口，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
“就像是你和小睦之间的关系一样。”
Mortis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她还是有些惊讶：
“你是说，你们也是...共享身体的？”
九条莲司笑了笑：
“某种意义上，是的。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特殊。“
他的笑容如同拥有蛊惑人心般的能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设计的诱饵：
“你不觉得现在的小祥比之前更好了吗？”
更好...？
Mortis眨了眨眼。
“更有自信，更果断，更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九条莲司的声音越发温柔，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睦就和小祥一样，她们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很多缺点...而我们的存在，便是为了弥补这些缺点。“
这番话让Mortis回想起若叶睦那种永远安静、内敛的性格，那种常常被人忽略的存在感，以及面对压力时的无力感。
而现在眼前这个“小祥“，确实展现出了更加强大的一面。
“你是说...”她犹豫着开口，声音中带着不确定：“你是来...完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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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我们。”
少女琥珀色的眸子里蕴藏着些Mortis无法读懂的东西：
“我们不是入侵者，Mortis。我们是进化，是升华，是她们本应拥有的一部分。“
蓝发的少女靠近了一些，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想象一下，如果你能够帮助小睦，让她变得更加强大，更加自信，不再被别人忽视或轻视，那会是怎样的情景？”
Mortis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动摇与希望交织的光芒。
“你完全可以做到。”
九条莲司继续道，声音如同恶魔的耳语，
“就像我帮助小祥一样。你能让小睦成为一个更完美的她，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她。”
少女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在Mortis心中荡起涟漪：
“想象一下，当你站在舞台中央，万众瞩目，不再是躲在阴影中的配角。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不是吗？”
Mortis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九条莲司的话语触动了她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的渴望——被看见，被重视，成为主角而非永远的配角。
“我...我能做到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充满期待。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如何做到这一点。我们可以合作，Mortis。“
“合作...”Mortis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它的含义。
“是的，合作。”
九条莲司微笑道，那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藏在琥珀色眸子下的是深不见底的阴影：
“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而通过合作，我们能更快地达成它们。你不必再被小睦支配，不必再做那些让你恐惧的事情。相反，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自由，更多的...掌控权。”
Mortis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浅绿色的长发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可以...小睦，真的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
“不仅如此。”
九条莲司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
“你可以成为若叶睦从未想过能成为的那种人。强大，自信，不再被任何人忽视或轻视。”
这些话语如同甘霖般浇灌在Mortis渴望被认可的心田上。她的表情逐渐从犹豫不决变为坚定，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狂热。
“我愿意！”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我要让小睦看到，我不只是她创造出来的一个工具！”
九条莲司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Mortis的肩膀，那触碰带着一种奇异的亲近感与安全感。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盟了。”
他柔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
“我会帮助你，指导你，让你成为真正的主角。”
Mortis被这番话完全征服了，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甚至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像是在面对一位值得尊敬的导师。
“是！老师！”她脱口而出。
——哈，老师。
他站起身，蓝色的发丝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琥珀色的眼眸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那么，Mortis，我们的第一课从现在开始。”
Mortis也立刻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期待与崇拜：“我准备好了！”
九条莲司望着眼前这个已被他成功收入囊中的棋子。
若叶睦原本用来对付他的工具，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利剑。
真是有趣，命运总是如此充满戏剧性。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详谈。”
他微笑着说道，声音温和而不容置疑：
“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小睦不需要知道...至少现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