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佑天寺若麦低声咒骂,她从未做过这些事情。即使是带货,她也总是明确标注,即使是看起来夸张的表演,也不过是网红常见的人设而已。
她知道,这一切背后只有一个解释。
丰川祥子。
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盘旋,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回想起对方在排练室的眼神,那种冰冷的锐利,那种毫不掩饰的威胁...她当时怎么会愚蠢地认为那只是虚张声势?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恨、恐惧、后悔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佑天寺若麦喃喃自语:“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就否定一个人的所有努力?”
四年的时间,无数个熬夜剪辑的夜晚,数不清的化妆练习,精心设计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这一切在丰川祥子眼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滑到通讯录,丰川祥子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如果她现在去道歉,对方会接受吗?如果她放弃自己的诉求,完全服从于Ave mujica的规则,是否还有回头路可走?
正当她陷入思考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妈妈”。
佑天寺若麦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仿佛母亲能透过电话看到她一般,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妈妈?”她刻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活泼。
“麦子,最近好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带着熊本方言的温柔声音:“家里都挺好的,爸爸的腰也好多了。”
“我也很好啊!”佑天寺若麦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声音装作轻松:“东京最近天气特别好,我昨天还去拍了新视频呢!”
谎言脱口而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从不让家人知道自己的任何困难。
自从高中时执意要来东京发展,她一直在向家人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
“是吗..”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那你...吃得好吗?房租交了吗?”
“当然啦!我现在可是有四十万粉丝的网红哦!”又一个谎言:“而且乐队也要开始巡演了,妈妈完全不用担心我。”
通话继续着,母亲絮絮叨叨地讲着家乡的琐事——邻居家的猫生了小猫,老家后院的梅子树开花了,父亲又买了新钓具...
佑天寺若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直到母亲突然问道:
“麦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佑天寺若麦一愣,喉咙突然哽咽。她急忙转过身,仿佛怕母亲透过电话看到她的泪水。
“怎么会!”她强笑道,“我好得很呢!你听我声音多精神啊!”
“可是...”
“真的没事,妈妈。”佑天寺若麦打断道:“你们才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爸爸那个老头子,叫他别总想着省钱,腰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她匆匆结束了通话,保证会定期打电话,嘱咐母亲不要担心,重复着那句老话:“我一个人在外面能行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佑天寺若麦的伪装轰然崩塌。
她扑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抱枕,终于放任自己痛哭出声。眼泪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抱枕,也浸湿了她的心。
“我真的...能行吗...”她在抽泣中自问。
她想起了离开熊本时,母亲在车站的叮嘱:“东京很大,人心也复杂,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回家...”
家。
那个她曾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小城市,现在却像是遥不可及的避风港。
但她不能回去,不能就这样认输。
那样的话,这几年的坚持、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佑天寺若麦擦干眼泪,坐直身体。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各种视频平台的注册页面——也许她可以重新开始,用新的形象,新的内容...
但理智告诉她,这条路行不通。
没有历史数据的支撑,没有粉丝基础,在当下竞争激烈的环境中,从零开始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而且,她的资金几乎已经耗尽。上个月才购入的高端化妆品和录制设备,原本是为了提升视频质量,现在看来不过是沉没成本。
绝望中,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手机上。
那个名字。
丰川祥子。
无论如何,Ave mujica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巡演即将开始,三个城市,三场演出...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必须有资本,才能翻身。
只有翻身了,才能将她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绝望,全部报复回去!
佑天寺若麦咬了咬下唇,拿起手机,打开LINE,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许久。
深呼吸。
打字。
【小祥...你有空吗?】
发送。
消息在对话框中显示为“已送达”,但没有立即显示“已读”。佑天寺若麦盯着屏幕,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很快,消息显示已读,随后三个省略号浮现,显示对方正在打字。
「什么事?」
简短干净的回复,就好像过去几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种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佑天寺若麦账号被封禁的事与她毫无关系。
佑天寺若麦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只打出几个字:
【能见一面吗?有些话想当面说。】
对方的回复来得出乎意料地快:
「可以。银座皇家酒店2213房间,今晚九点。」
佑天寺若麦盯着屏幕,心跳骤然加速。
酒店?
房间号?
而不是咖啡厅或排练室这样的公共场所?
复杂的情绪在她胸中翻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不安悄然爬上脊背。
银座皇家酒店是东京最昂贵的酒店之一,而那个房间号所在的楼层,应该是高级套房。
为什么选在那里?丰川祥子到底想干什么?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佑天寺若麦还是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的”。
毕竟她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晚上八点五十分,佑天寺若麦站在银座皇家酒店的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攀升。
她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上最体面的衣服,像是要武装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会面。
电梯门开启,她走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端,又仿佛踏在刀尖。
走廊尽头,2213房间的门牌在柔和的壁灯下闪烁着低调的金属光泽。
佑天寺若麦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房门。
几秒钟后,门开了。
“欢迎。”
站在门口的“丰川祥子”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蓝色的双马尾整齐地垂在肩上,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如水。她侧身让出位置,示意佑天寺若麦进来。
佑天寺若麦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这不是普通的酒店房间,而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大平层套房。
落地窗外,东京的夜景如同星海般铺展开来,银座的灯火通明,东京塔在远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套房内,简约现代的家具彰显着低调的奢华——纯白的真皮沙发,水晶吊灯,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一瓶开启的香槟和两只高脚杯。
整个空间宽敞得令人窒息,比她的整个公寓都要大得多。
“请坐。”
九条莲司指了指沙发,语气平静而不容拒绝。
佑天寺若麦僵硬地坐下,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膝上,显得异常局促。九条莲司优雅地坐在对面,为两个杯子都斟上,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她。
“喝点什么放松一下吧。”琥珀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你看起来很紧张。”
佑天寺若麦接过酒杯,但没有喝,只是紧握在手中。
“放心,只是果汁而已...毕竟未成年不准饮酒嘛。”
“我...我是来道歉的。”她终于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微弱。
九条莲司略微歪头,表情疑惑:"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这个问题让佑天寺若麦愣住了。她抬头看向对方,只见对方正微微皱眉,仿佛真的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一样。
“就是...就是上次排练时的事,还有...还有...”佑天寺若麦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该如何提及自己的账号被封禁之事。
“哦,那件事啊。”
九条莲司轻轻抿了一口果汁,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
“排练时的小分歧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佑天寺若麦的手指紧紧握住杯子,指节泛白。对方这种装傻的态度比直接承认更令人不安。
“我...我知道我错了。”她低下头,声音颤抖:“关于面具的事情,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九条莲司放下酒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歪头等待着她继续开口。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能穿透灵魂,看穿一切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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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天寺若麦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她几乎是本能地回答“Ave mujica的面具理念是正确的,我不该提出那种破坏团队统一性的建议。”
九条莲司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么,你现在的想法是?”
“我会完全服从你的决定。”佑天寺若麦急切地说道:“关于巡演的安排,关于面具的使用,关于任何事...我都会听从你的安排。”
九条莲司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佑天寺若麦。东京的夜景将她的身影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
“你知道么...”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人在绝望时会说出任何话...问题是,我如何确定你的诚意?”
佑天寺若麦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放下酒杯,双手握拳放在膝上,低着头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无论...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你能原谅我。”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了。
九条莲司转过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景的映照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走向一旁的行李箱,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
九条莲司慢条斯理地走回佑天寺若麦面前,将盒子放在茶几上,轻轻打开。
盒子里静静躺着两件物品——一个做工精细的黑色皮质项圈,边缘镶嵌着细小的水钻;旁边是一对逼真的猫耳头饰,同样是黑色,内里衬着粉色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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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天寺若麦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目光在那两件物品和九条莲司之间来回移动,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羞耻和恐惧的混合体。
九条莲司坐回椅子上,双腿交叠,琥珀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她随手将那两样东西丢到佑天寺若麦面前。
两人目光相接,明明是平视,却仿佛一座无形的高山在佑天寺若麦面前拔地而起。
“那么,戴上它。”
九条莲司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音节都像是敲在佑天寺若麦心上的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