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 第255章

　　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碗走了出去。

　　向导看了一眼小碗。尽管可能是有点介意我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孩子前往那种正式交谈场合，不过在我的面前他似乎也不敢说三道四，只能老实本分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带着我们在太岁军据点内部四通八达的走廊里面移动。

　　片刻后，我们来到了他所说的会议室，进入其中，而他则先告退了。

　　太岁军据点的所有房间都透露出来一股实用主义的风格，说得不好听些就是粗犷原始，所有房间都像是毛胚房。因为是和山体结合在一起的据点，所以某些房间的其中一面两面墙壁还会直接暴露出来山洞的岩石层。

　　刚才招待我们的客房还算是非常规整的，好像是在我们到来前进行过简单的装修，床铺也是松松软软的。估计是不想要由于“招待用的房间太煞风景了”这种理由而招致我这个人神的怒火吧。而眼前这个会议室就是太岁军室内空间的典型，只有一张长桌和几张椅子，角落放着堆积文件的书柜，最深处的墙壁是凹凸不平的灰褐色岩石面。

　　尽管一开始还有点“这算什么草台班子据点啊”的感想，不过转念一想，我说不定还挺喜欢这种粗犷原始的室内空间风格。这或许也算是一种“时代风格”吧。如果是那种仿佛政府或者公司开会一样装模作样的室内场景，反而会有些扫兴。

　　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小碗继续四处打量着。在等待神秘女性那边检查结束的期间，我也顺便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真灵修复进度。

　　结果是已经差不多好了。

　　原本这种程度的伤势可能至少要用一周时间才可以大致恢复，而在小碗的力量之下，只花了大概半天时间就治疗到了这种程度。

　　这还是第一次，小碗本人显然也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很可能还有着不少可以更进一步加速的余地。

　　而且更加确切地说，之前也不是“大概半天时间”。就我的体感判断，在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点，我的真灵就已经被修复到了自己都感知不出来还有什么问题的地步。只不过无论是我、还是小碗，都无法真正做到直接感知真灵的存在。因此，说不定只是我们感觉不到而已，实际上还有哪里存在着暗伤。

　　就好像腿部重度骨折之后完成愈合的患者，会在刚开始会担心自己的骨头是不是还有着不稳定的成分，便会延长一段休养的时间，在此期间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腿部承受太大的压力、并且多吃补钙的食物。也是怀着这种心态，小碗后面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是在做这种“以防万一”的工作，多少有点强硬地让我继续躺在她的膝盖上。

　　过了好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部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术装束，戴着黑色的全覆式面具，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小碗用目光向我做着确认，我点了点头。

　　对方正是我在废弃的太岁福音院里面见到的神秘女性。

　　她居然真的毫无阻拦地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途中也貌似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波折，至少是没有发生任何会把我和小碗卷入其中的意外波折……

　　没有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这意味着小碗的幸运暂时性地压过了扫把星之力的厄运。尽管扫把星之力目前是处于无根浮萍的状态，能够被小碗的幸运压过去也属于正常，不过扫把星之力疑似有着遭到压迫就会加倍反弹的性质，这就说明我们在不久后可能会面临一个更大的危机。

　　肯定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小碗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了。

　　神秘女性抬起手来，把自己脸上的面具给摘下去，露出来一张风情万种的端丽面容。配合高挑匀称的身材、飒爽利落的打扮，令人联想到动作电影里面宛如瑞士军刀般多才多艺且致命的女特工。

　　她的目光在我和小碗之间来回游动。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庄成。”

　　她先是在我身上定格片刻，像是想要从我脸上观察出来什么，几秒钟后又看向了小碗，“以及……你是二号吗？”

　　小碗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话语，然后礼貌地说：“初次见面，虹草女士。我是二号，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小碗。”

　　神秘女性沉吟道：“小碗？这可不像是真名啊……你是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吗？”

　　她对于小碗一无所知的态度，乍一看理所当然，实则发人深省。

　　生活在末日时代的七号，就算知道我是虚境的三号，也不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叫庄成。对此，我的初步推理是，既然七号与神印之主有着潜在性联系，那么她很可能是通过神印之主“知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这份“近似于全知的能力”获取了我的线下情报。

　　同理，既然她能够以这种方式掌握到我庄成的情报，那么理所当然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向神印之主索要小碗的真实身份情报。

　　除非她没有问，神印之主也没有说——但这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情。

　　站在七号的立场上思考，在所有的虚境使徒之中，最特殊的虚境使徒，既不是身为大无常的宣明和神照，也未必就是身为“神秘入侵者”的我，而是与自己同样身处于末日时代的小碗。这是因为其他五个虚境使徒或许是她直到死亡都无法接触到的对象，惟独小碗才是她有可能接触到的“同类”。她不可能不会对小碗产生好奇心。

　　所以，我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一个想法——直接通过七号去了解小碗的真实身份。

　　我总不可能真的把服下就会死亡的三生石散给小碗找来，也不是很想要在日后虚境再立之际，以神印碎片交易的方式去询问神印之主。神秘女性既然在过去提示我前往太岁军所在之地，还以“末日时代的真相”和“返回现代世界的方法”这么重要的事情充当诱饵，那么很有可能是事情想要拜托我，想必不会拒绝回答我的其他问题。想要知道小碗的真实身份，问她最是方便。

　　而她居然不知道……这个反应在我的心里，可以产生两种可能性：

　　第一，就连神印之主都不知道小碗的真实身份；

　　第二，眼前的神秘女性并不是七号，而是七号的关系者。

　　先试探下第二种可能性吧。

　　“在进入正式话题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说，“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和小碗分别是三号和二号，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七号，还是说……”

　　神秘女性似乎笑了笑，然后回答：“我是七号。”

　　说话的同时，她抬起来自己的手掌，掌心处出现了一块悬浮着的黑色玉石，正是神印碎片。

　　而与我绑定的神印碎片没有对此产生任何的震动反应。

第543章 七号的读档重来

　　与虚境使徒绑定的神印碎片，在遇到其他神印碎片的情况下，会以细微震动的表现形式提醒虚境使徒。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虚境使徒在遇到其他神印碎片的时候不会接收到这种提醒，那就是这枚“其他神印碎片”已经与另外一个虚境使徒提前产生了绑定关系。

　　并且，与虚境使徒绑定的神印碎片是无法出借给其他人的。不仅仅是因为绑定关系会使得神印碎片自动回归到虚境使徒的手里，即使其他人想要将其拿在手里，也会变得仿佛企图触摸全息投影一样穿透而过。哪怕这个“其他人”是另外一个虚境使徒也是如此。宣明曾经就把与自己绑定的神印碎片扔给过戌狗，而后者却是连将其接住都无法做到。

　　当着我们的面，神秘女性收拢自己的手指，把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玉石用自己的指尖紧紧地捏住了。

　　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就是虚境使徒。

　　在今天之前，所有的虚境使徒都已经在我的眼里展露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一号戌狗、二号小碗、三号庄成、四号宣明、五号尉迟、六号神照……而最后只有七号的身份是未知的。所以，此时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虚境使徒，必定就是七号无疑。

　　总不可能她其实才是“真正的神印之主”——“掌印人”吧？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这么一个开玩笑式的念头。

　　“我记得四号有说过，二号是有着正位法天象地的神性之子。她应该可以辨别我是否在说谎。如果你还是在怀疑我，不妨去问问她吧。”

　　说着，神秘女性转头看向了小碗，而后者则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着我说：“没有说谎。她确实就是七号女士。”

　　结合之前的推理来判断，这也就代表可能连神印之主都不知道小碗的真实身份，因此七号这边才会无法知晓小碗的线下底细。

　　这是为什么？

　　小碗的真实身份有特殊到这种地步吗？还是说，是神印之主那边存在着其他的隐情？

　　“……我明白了。那么，正式做一遍自我介绍吧。”我说，“我是三号庄成，请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

　　虽然她有着“虹草”这个名字，但我还是更加倾向于称呼这个令人感觉捉摸不透的神秘女性为“七号”，她接着说了下去：“想必你也已经推测到了我把你指引到太岁军据点的意图。是的，我是有事情想要低头拜托你。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只可惜，我必须承认这么一个窘迫的事实：无论是以太岁军的底蕴、还是以我本人的力量，都无法支付出来足以让一个人神全力出手的物质代价。

　　“而要说在此基础上，我是否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宝物，那就只有‘真相’了。我知晓末日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无从知晓的诸多真相，相信就算是你也无法轻而易举地将其得到手。

　　“因此在接下来，除了极少数我无法自作主张的秘密，只要是能够回答的事情，我都会回答你。”

　　闻言，我开门见山地说了：“哦，是吗？那么就告诉我你与神印之主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吧。”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七号给搞沉默了，她在无言片刻之后说：“……对不起，你现在提问的，就是‘极少数我无法自作主张的秘密’。”

　　我毫不客气地说：“刚才还摆出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现在立刻就告诉我你还想要继续藏私，这就是你拜托他人的态度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七号说，“除去刚才的那个部分，你要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就是直接把我杀了，我也认了。”

　　小碗似乎在感知七号说话时的真诚程度，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七号女士没有说谎。”

　　七号看了小碗一眼，露出了些许无奈的情绪。

　　要不是有小碗这个“超级测谎机”在场，说不定面对刚才那个问题，她真的有可能会说谎，现在她却只能生硬地拒绝回答。

　　而虽说没有能够从她那里得到直接的答案，我也不是毫无收获。

　　保守秘密的人，也需要保守“自己在保守秘密”这个秘密。她的态度，无疑是从侧面暴露出了一个过去我和小碗只能停留在怀疑、而无从证实的事实——

　　七号真的与神印之主存在着私底下的联系！

　　我也不认为自己上来就可以把所有的真相都从七号的嘴巴里面挖出来。饭要一口一口吃，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七号毕竟是到达大成位阶领域的半神，我的言灵之力都无法强迫她说出自己全力保密的真实。好在我并不是没有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耐心，相反，我多少是乐在其中的，甚至是有着狩猎的乐趣。

　　不管七号有多么想要把自己的小秘密用身体扑住掩盖，我最后都要将其统统暴露出来。

　　“那么，你就先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我说，“上次在我与大魔玄武的战场上，你是如何把我给转移走的？那应该是你的特殊能力吧，具体是何种原理？”

　　隐藏自己的特殊能力是猎魔人的基本素养，赐福修士亦是如此。虽然对于大无常来说，“特殊能力”这种东西没有多少意义，但是七号展现过的特殊能力甚至可以做到直接干预我和大魔玄武的战斗结果，其价值之高无法估测。

　　要求七号将其暴露出来，就好比是要求她朝着我暴露出自己最私密的部分。

　　而这一次，七号则毫不迟疑地将其暴露了出来。

　　“我没有给自己的能力正式起过名字，但是姑且可以将其称之为‘死亡回归’。”她说，“这个能力的效果是，当我死亡之后，可以回归到自己原先所处的时间复活。

　　“或者，我也可以选择不回归到原先所处的时间，而仅仅是回归到自己过去所处的空间复活。在外界看来，我就像是在死亡的同时发动空间转移，在另外一个地点复活了一样。

　　“在发动能力的时候，我也可以选择自己身边的人一起返回到过去的时间或者空间。具体能够选择多少个人我还没有测试过，因为除去之前无法回答你的那个部分，这个能力就是我压箱底的秘密。

　　“再来就是这个能力的不足之处了……我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去到很久以前经历的时间和空间，最多是只能复活到不久前。

　　“而一旦我进行过一次复活，复活的坐标就会被暂时记录固定，一直持续到这个坐标不再是‘不久前’。因此我也没有办法通过反复自杀的形式到达很久以前经历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不久前’并不存在特别具体的长度，而是会根据我的主观感受进行调整。如果我觉得一件事情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那么就算那其实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我也可以穿梭过去……只不过现实中也很难有那么方便的事情就是了。”

　　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流露出些许惆怅的情绪。

　　“七号女士，你这个能力……”小碗嘴巴微张。

　　这不就是所谓的“读档重来”吗？我的脑子里面反射性地出来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些猎魔人和赐福修士的异能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离谱。虽然以前也见识过了这样那样的离谱能力，但是七号的能力放在这里面也可以说是顶级。“操纵火焰”之类的寒酸能力放在其中大概只配垫底。

　　可以“读档重来”，就意味着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敌人。每一次失败所带来的经验教训，都会化为通往最终胜利的台阶。无论敌人胜利多少次自己都能够抵赖，只有自己胜利了才算数。

　　而且居然还可以带其他人重新来过，一般幻想故事里面的“读档重来”都未必有这个配置。

　　我也算是感受到了七号此刻对这边展现出来的最大诚意。

　　虽然猎魔人和赐福修士保密自己的异能是基本素养，但是“读档重来”这种能力放在所有的异能里面都算是非常需要保密的类型，尤其是她还只能回归到不久前的某个固定的时间或者空间。

　　一旦为人所知晓，无敌的能力就不再无敌，敌人可以对于她的能力做出相应的对策，甚至是有可能会针对性地设计出“在限定时间和空间内无论重复多少遍都无法破解的死局”，也就是所谓的“坏档”。

第544章 度朔山

　　这个“读档重来”的异能应该还有着其他方面的限制，或者也不能说是能力本身的限制，应该说是某些理所当然的障碍。

　　举例说明，如果她纯粹是把灵魂传送到了过去的时间点，那么灵魂本身被破坏了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考虑到灵魂破坏在怪异世界的普遍性，既然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回到过去复活，那么“读档重来”应该也可以将她自己的灵魂给修复。即使如此，这种修复具体可以做到何种程度、是否就连大无常以充满杀意的一击所破坏的灵魂也可以修复回来，那还是有待商榷的。

　　再者，由于这个异能最大的价值在于可以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属于“历史修改”的领域，在以大无常为对手的场合下也会变得困难重重。大无常的行动所造成的历史事件是非常难以被修改的，与其直接关联的事项都可以被视为历史的收束点。

　　换而言之，就算七号被大无常杀死之后还有机会在过去复活，然后想要改变这一事件，后续势必会遇到强大的“历史修正力”，“自己被大无常所杀”这一事件将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一些猎魔人把这种“历史修正力”解释为法天象地的一部分，他们相信大无常的法天象地不止是可以在空间层面上展开，也可以在时间层面上展开。而卦天师能够在法天象地的范围内使得自己的预言必定上演，也被一些人解释为卦天师能够将这种“历史修正力”朝着现在和未来发力。

　　而且，大无常本身就可以从现在朝着过去发动攻击，我以前就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在遭到大无常精神锁定的前提下朝着过去的时空逃窜，即使是我这个不擅长回溯历史的大无常也可以做到进一步追加打击。哪怕对方的身边有着另外一个大无常保护也没有用处，两个大无常的力量激烈冲突的现场，本来就没有大成位阶存活的余地。

　　上次七号之所以可以在我与大魔玄武的战场附近徘徊，也只是因为大魔玄武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我这里，没有第一时间测定到她的存在罢了。一旦其存在遭到测定，她也要在波及之下死去。

　　虽然说了这么多她无能为力的部分，但那些都是涉及到大无常的情况。反过来说，只要是没有牵扯到大无常这种“规格外的存在”，并且自身的能力底细没有遭到泄密，就很难想象到她会在何种情况下折戟沉沙。

　　“你上次也是把相同的力量用到了我的身上？”我问。

　　“是的。”七号点头，“只不过，你的存在规模实在过于巨大，我无法带着你进行时间层面的移动，因此只能以空间层面的移动，把你我回溯到了各自不久前所处的区域。

　　“不过，就算是撇除你的存在规模这一点，在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选择空间移动的方式。

　　“因为我的‘死亡回归’在初始形态本来就只能做到空间层面的移动，时间层面的移动是在经过神印碎片之力额外强化之后才能够做到的。而我还要使用这股力量重置清除掉大魔玄武对于你我的意识锁定，如果使用的是时间层面的移动，就会变得拿不出来多余的力量做到这一点。

　　“除此之外，得益于神印碎片之力，我也能够在没有死亡的前提下进行空间层面的移动，把自己传送到不久前经过的地点，或者是传送到不久前接近过的人物身边。

　　“以及，由于涉及到‘极少数我无法自作主张的秘密’，我对于神印碎片之力的支配力度比起其他虚境使徒更加高，比如说直接对于自身的力量进行强化，爆发性地做到某些在正常状态下无法做到的事情。”

　　最后这部分说的大概是在危急情况下，她的反应力突然可以跟得上我和大魔玄武的速度这回事儿吧。

　　看来是由于和神印之主的潜在联系，使得她对于神印碎片之力有着更高的“后门权限”。估计她也是明白我可以推测出来这一点，就自己说了出来。真不知道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想要表示诚意。

　　不过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大成位阶这一点我是理解了。听她的说法，如果没有神印碎片，她原本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大成位阶；而如今的她到达了“足以对大无常造成干预”的层次，与大妖银月、水师玄武、尉迟处于相同的领域。

　　神印碎片之力不止是可以强化绑定者原本所拥有的能力，也可以像是扩张解释一样增加原本所没有的技能，深度和广度都会出现质的变化。这一点小碗亦是如此。尽管没有类似于“后门权限”的东西，小碗也可以利用神印碎片强化后的正位法天象地之力，实现某些匪夷所思的奇迹。

　　就连戌狗都可以靠着“剪裁之力”那种听上去就很头脑简单的力量，做到“把过去的时空剪切黏贴到现在”那么玄奥的技艺。

　　相比之下我居然只能让自己的法力波动变个频率，只能说是在给神印碎片之力丢人现眼了。

　　不知道小碗是否能够祝福我，强化我使用神印碎片之力的效果？我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点子，打算在之后让小碗帮忙尝试看看。

　　我可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总是想着过于强大的力量在妨碍自己的冒险，却还是会不自觉地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或许这也是一种难以摆脱的天性吧。

　　暂且甩掉这个念头，我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眼前，朝着七号说：“好了，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关于你的能力这一话题，就先说到这里吧。接下来就让我们说说正事——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我？”

　　而七号则毫不含糊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可以攻打黄泉福音院。”

　　“这是为何？”我说，“当然，我很理解你们是与福音院敌对的势力，想要攻打对方的据点也是理所当然，但为什么是黄泉福音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