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 第262章

作者:吃书妖

  黄泉还在那边嘀咕警戒,我这边就提前完成了迎接灾之大魔降临的准备工作——为了能够让大魔玄武的锁定从我身上转移出去,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一言蔽之,我自爆了。

  在黄泉和大魔玄武的注视之下,我一拳轰击在了自己的心脏部位,然后全身当场炸裂,化为足以把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爆炸席卷八方。

  这并不是针对面前两个敌人的攻击,而且,这种完全不讲究密度的扩散形式力量也不可能对这两个敌人造成任何伤害。我只是解除了自己肉体和灵魂的凝聚拟态,暂时回归到了只余下真灵的状态。

  之前我准备躲开大魔玄武和黄泉大招的合击之际,想要使用的就是这个做法。只要赶在他们命中我之前,我先“自杀”了,他们就无法对我的性命造成任何威胁。

  毕竟他们并不是真的可以锁定我的真灵,直接感知真灵是只有自证真灵者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先前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对我的真灵造成有效伤害,是因为通过攻击我拟态出来的身躯才可以做到的,或许用“隔山打牛”这个形容会比较贴切。

  那么,是不是只要我每次在遇到不可力敌的攻击时就进入这种状态,便可以轻轻松松地立于不败之地了呢?

  并不是这样的。我无法长时间处于只有真灵的状态是其中一个理由,而更加重要的理由是,哪怕是在这种状态下,像是黄泉和大魔玄武那样的敌人大概也是可以杀伤到我的。

  就好比是只要潜入水下,就可以回避岸上人的视线和子弹,可岸上人只要把炸弹投入深水,即使锁定不到水下人,也有可能将其炸伤震死。

  同时,由于解除了自己强力的第三形态光体,现在我的真灵是完全不设防的状态。

  只需要一击,现在的黄泉和大魔玄武就可以把我杀死。

第559章 灾之大魔,降临

  虽然我也经常说足够强大的力量本身就可以压倒一切,但是光靠堆砌力量是否可以直接侵彻到真正的真灵层面,我心里对此其实还是有些存疑的。

  如今黄泉和大魔玄武之所以有条件做到这一点,与其说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实在够强,不如说是因为我可能并没有处于真正的真灵层面。

  就算是现在这个只余下真灵的状态,我也能够以一种“幽灵视角”观察自己“死亡”时所处的场地,并且也可以在场地上重新召唤出火焰凝聚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换而言之,现在的我其实是处于“可以观测并干预自己所处场景”的状态,自然也有可能会被所处场景的角色给观测并干预到。

  而如果是真正的真灵层面,首先就不会有“所处场景”的说法。那应该是一种无处在又无处不在的神秘状态。没有人可以正确观测到其形态,因为一切人事物都在其内部。身在山中不知山,就如同普通猎魔人无法感知到大无常的法力波动一样,彼此之间根本不在同一个次元。

  或者,我所做出来的形容也终究是受限于自己的见识水平,其实那是更加深奥晦涩的存在形式。想要知晓对错,就只有自己飞升到那个层面才可以判断。实际上,我或许也不是没有达成飞升结果的方法。

  只要我把自己长时间置于真灵形态就可以了。虽然在这个形态下,我的心灵会慢慢地被稀释,但是归根结底,到底是何种事物正在稀释我呢?说不定那正是传说中的大真灵。因为我在“梦境(现实)”里的“角色(身体和灵魂)”被消灭了,所以我也会如同古代那些在自证真灵之道的某个阶段忽然人间蒸发的求道者一样,即将迎来“苏醒(死亡)”……

  可能有些偏题了,或许这也是自我遭到稀释的症状……言归正传,在我自爆之后,黄泉迅速地反应过来,手里凝聚出极其强烈的法力波动,显然是打算攻击真灵状态下的我。

  而就在这时,第四道神魔领域的巨大法力波动,降临在了这个地方——这片在各方力量冲突之下彻底化为不毛之地的荒野之上。

  这道不速之客的法力波动,与我本人的法力波动极其相似,以至于黄泉像是产生了某种误会。他很可能以为这道法力波动的出现,是由于我重新凝聚了自己的第三形态光体。于是他第一时间转过身去,朝着法力波动降临的方向不假思索地轰出了黄黑色法力。

  其实我重新凝聚身躯的速度并没有快到那种地步,这也是“切入真灵形态躲避敌人攻击”这一招的风险所在。被敌人以巨大力量破坏身躯也就罢了,敌人也是有攻击间隔的,而要是自己主动使用这一招,就可能会被敌人抓住重新凝聚身躯之前的短暂破绽直接杀死。

  因此我的自爆做法,很难说是没有冒险的成分。而黄泉并不知道“小碗可以召唤灾之大魔”这条情报,他在这种情况下同样很难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边。

  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另外一边的变化——只见在十几公里外的远处,一大团宛如火烧云般壮观的黑色火焰,就如同从白纸的背面烧透进来一样,从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浮现了出来。

  面对破空而至的黄黑色法力,黑色火焰的其中一部分化为一条无比巨大的怪物手臂,以势不可挡的爪击将其劈得粉碎。

  接着又是另外一条手臂、躯干、头颅、下肢……黑色火焰最终形成了一尊五六十米高的巨大人形怪物。

  或许用恶魔来形容更加贴切。那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恐怖形象,就如同从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火焰魔神。

  见状,黄泉顿时傻眼了:“——灾之大魔!?”

  过去听闻过无数遍的对象,终于出现在了与我相同的舞台。虽然横看竖看都不是人,但无论是理智还是本能都在告诉我,那头黑焰怪物的的确确就是“未来的我”。

  而大魔玄武则没有那么多的惊疑。

  原本它好像还打算攻击处于真灵状态下的我,可眼下比起我这个存在感暧昧不清的角色,远处散发着压倒性存在感的灾之大魔显然是更加简单直白的敌人。接着不出预料地,这头没有理智的怪兽第一时间发出来不共戴天的咆哮,以本体朝着灾之大魔高速撞击了过去。

  在确认到大魔玄武的“仇恨”完成转移之后,我立刻就抓住了这段得之不易的大好时机,重新凝聚出来自己的第三形态光体,并且朝着黄泉的方向发起了突进攻击。

  此刻可不再是以一敌二的不利局面。虽然灾之大魔不能算是我的伙伴,但是敌我人数总算是达成平衡了。而黄泉对于我也不存在任何克制,反倒是我好像可以克制他的未知不死身。

  不过要说局面有多么乐观也谈不上。灾之大魔极有可能是奈落福音以我为原型模拟推演出来的怪物,在受到四象五行关系克制这方面,它应该也和我一样。我不知道奈落福音是否可以把显灵不死身这个能力也给灾之大魔装备上,如果做不到,那么灾之大魔很可能会在第一回合就被大魔玄武给杀死。就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灾之大魔也无法支撑几秒钟。

  我必须充分利用这珍贵而又短暂的刹那。

  尽管“刹那间打败黄泉”也是难如登天的任务,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拼。好在有小碗的祝福在,不止是黄泉想要以自己的攻击命中这边会变得非常困难,他想要避开我接下来的攻击,也会变得比起平时更加难以做到。

  然而,下一刻……几乎要惊掉我下巴的一幕,发生在我的感知之中。

  远处,面对朝着自己冲撞而至的大魔玄武,灾之大魔非但丝毫没有退怯,反而迎了上去,同时举起来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地一掌打出去,命中了大魔玄武扑咬上来的头颅。

  这种攻击对于大魔玄武有用吗?反正我这么做的话肯定是没有一星半点儿作用的。而灾之大魔做出来,却是起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只见大魔玄武的头颅居然像是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直接就被打得粉碎爆散,连带着那至少百米长的巨大蛟龙身躯,都被灾之大魔的一击给打飞了出去。

  “啊?”我也傻眼了。

  小碗好像也在念话联系里流露出了始料未及的反应。

  这个画面简直就像是野外的蟒蛇企图袭击魔鬼筋肉壮汉,却被后者以巨力直接击飞。别说是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自己都很有可能已经粉碎性骨折,落得性命不保的结局。

  这到底是谁在克制谁?

  虽说是实际发生的场面,我却是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袭击黄泉的事情当然也非常重要,我手上的动作没有发生迟钝。只是那边的场面实在是过于荒诞,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到自己理想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发挥,被黄泉给侥幸避开了突进攻击。

  而灾之大魔则将注意力从大魔玄武那里移开,向着周围观察,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想要追杀的小碗此刻到底是在何处。

  然后,它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相较于透明人一样的黄泉,我这个散发着与它相同味道的个体显然要更加勾引它的兴趣。而大魔这种存在体,除了破坏以外估计什么事情都不会思考。我感到它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纯粹狂暴的杀戮情绪。

  灾之大魔举起来自己的手掌,一轮黑色的太阳从中凝聚出现。

  以它为中心,无数的尘埃和碎石朝着那轮黑日飞去。飓风四处呼啸,连空气都在朝着那个方向集中。这片区域的地面都在疯狂震动,构成大地的土壤和岩石都被逆流的重力所撕裂,形成了一道又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裂缝。怎么看都是末日浩劫的光景。

  我哪里认不出来这一招,这无疑是“日蚀”!

  甚至远比我所知晓的“日蚀”更加恐怖。那简直就是真正的黑洞出现在了死后世界。都还没有扔出来,光是出现就足以毁灭天地万物。就如同我的第三形态光体仅仅是长时间出现在地球上就可以毁灭人类文明,放在现代世界那边,灾之大魔的“日蚀”也是只需要长时间高举,就可以毁灭地表的一切。

  恐怕,就和我过去所推理的一样,组成灾之大魔身躯的黑色火焰,就是从“日蚀”这一绝招的原理之中诞生的力量。

  灾之大魔所象征的,就是我在未来沿着“日蚀”这条错误进化的路线走到尽头的究极体。

  虽然偏离了火焰力量的正统进化路线,但这也是一条追求密度的道路。走到极致之后,也会呈现出来匪夷所思的威力。灾之大魔仿佛就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这下糟糕了。大魔玄武也就罢了,新出现的灾之大魔好像也把我当成了优先攻击的对象……就在我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之际,却见远处的大魔玄武翻起巨大蛟龙身躯,再次发出来一声震天的嘶吼。

  接着,一发铆足全力的黑色水炮从它口中激射而出,目标正是灾之大魔的背后。

第560章 形势逆转

  来不及躲避开来,黑色水炮轰然命中了灾之大魔的背部。

  然后,就像是水枪打在了混凝土墙壁上,猝不及防遭到直接攻击的灾之大魔居然没有出现任何损伤。反而是黑色水炮化为无数水花四散纷飞,仿佛仅仅是恶作剧一样地给灾之大魔滋了一大把水。

  显而易见,在我身上大发神威的水行玄武法力,对于本应该是朱雀之火化身的灾之大魔是一点点属性克制效果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大概有部分原因是,灾之大魔所使用的并不是朱雀之火。

  为了绕开四象五行体系的属性克制,我曾经使用过“日蚀”对付大魔玄武。从“日蚀”之中诞生的黑色火焰是偏离火焰主旨的产物,自然不符合朱雀之火的定义,也不会遭到水行玄武法力的克制。遗憾的是我在“日蚀”这条错误进化的路线上走得并不遥远,因此偏离朱雀之火定义的程度也不能说是有多么高,总体来说还是会遭到大魔玄武克制的范畴。

  而灾之大魔则是象征着“日蚀”路线的究极,与原本的朱雀之火比起来,只能说是偏了十万八千里。大魔玄武要拿水之法力去克制,就好比是在剪刀石头布的对决里想要拿剪刀去克制对方的布,结果对方把自己的脚摆到了桌子上。脚不能握成一团、也不能做出剪刀形状,所以好像算是布,但那可是脚,终究不能落入对决逻辑里。

  但只是这样,还是不足以完全说明眼前发生的事情。

  灾之大魔好像感觉厌烦一样,转手就把手里的“日蚀”扔向了后方的大魔玄武。后者像是本能动作一样立即召唤出来铺天盖地的黑水,在身前形成了超巨大城墙一样的防御壁障。

  旋即,天崩地裂的爆炸发生了,冲击波和滚滚尘埃把我和黄泉所在的区域都全部吞噬。

  虽然在定义上是“末日时代的我”,但是从具体的法力波动和技能的强度来判断,灾之大魔的常态输出功率与第三形态的我差不多是在伯仲之间。其技能的余波当然也不足以真的杀伤到我和黄泉。

  而正面吃下这一击的大魔玄武就不一样了。

  其实我可以感觉出来,虽说大魔玄武对于灾之大魔有着明确的敌对意识,灾之大魔却是缺乏那方面的感情。这是符合道理的,大魔本质上应该都是奈落福音召唤出来杀戮人类的怪物,彼此之间还要互相残杀的话,那就是纯粹的自我拉扯、浪费力气。大魔玄武的做法还可以解释为“继承了水师玄武的性情”,而灾之大魔就没有那种多余的设定了。

  此刻对于大魔玄武的攻击,好像也不过是不堪其扰。灾之大魔的反击仿佛在说“不要烦我”一样,其中并不蕴含多少认真的毁灭意志。

  饶是如此,在那压倒性的一击之下,大魔玄武构筑的防御也统统被摧枯拉朽地毁灭,连带着自己躯体的质量都蒸发了超过七成,眼看着就落入了重伤濒死的状态。

  灾之大魔这哪里还是“没有受到属性克制”而已,怎么看都是它在克制大魔玄武!

  它的注意力又来到了我的身上,而黄泉似乎也做好了准备,要和对方配合同时攻击我。

  不过,大魔玄武还没有结束自己的攻势。

  换成是正常的人神,被重伤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说也要静养好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而大魔玄武作为一种怪异,似乎也是超出了那种道理的范畴。

  它表现得就像是能量的纯粹聚合体,又或者是具有自我意志的自然灾害。在残躯摔落在地之后,又凭空召唤出来无数的黑水,化为身体灵魂的素材。转眼间,它的身体就恢复了大半,并且都没有等待完全修复,它就再次咆哮着扑咬向了灾之大魔。

  据说大魔都有着不死不灭的性质,不过这种超速再生的能力应该是大魔玄武自身所拥有的。或许如果做不到在很短的时间内对其施加无数次的毁灭,或者是一口气将构成它身躯的部分全部破坏,它是不会死去的。

  灾之大魔毫无疑问就是拥有着那样的能力。之前我还在心里祈祷灾之大魔要在大魔玄武的攻势之下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现在我却是反过来要为大魔玄武祈祷了。

  趁着那两头怪物还在纠缠,我继续朝着黄泉发起攻势,而他则只能再次进入被动躲避的状态。

  “灾之大魔的出现是在你的预料之中?”他吃力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你的做法一样。”我说。

  黄泉眼神微变。

  “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掌握操纵大魔的技术,仅仅是能够利用大魔的行动规律而已……对吧。”我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让大魔无视自己的,但那估计与你们福音院和奈落福音之间的沟通有关系。至于要怎么让大魔玄武按照自己的安排活动,方法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大魔玄武有着对于火焰能力者的天然敌视情绪,那么只需要牺牲几个、十几个具有相关能力的人员,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其进行诱导、改变其行动的路线。

  “反正擅长使用火焰力量的人才从来都不是稀缺资源,考虑到你身为人神的力量,甚至可以临时赋予某个对象以火焰力量,被赋予的对象也未必要从自己的手下和信徒群体里面挑选,完全可以随便抓一些外边的生存者,再用言灵之力加以支配就是了。

  “你应该是在忌惮太岁是否在临死前给自己的亲信留下了什么难以想象的遗产吧。所以宁可多花一些力气诱导大魔玄武去覆灭太岁军,也要贯彻隔岸观火的方针。即使太岁军落魄至此,你也没有彻底放松警惕,都不知道应该嘲笑你胆小、还是表扬你谨慎了。”

  过去好像有一个科幻作家这么写过,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一个胆小多疑的敌人或许难以令人生出钦佩的情绪,但绝对是非常棘手难搞的。

  黄泉这种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就不会亲自出手、可以围殴就不会单挑、遭到敌人的嘲讽也丝毫不会自尊受伤、甚至还有着不死身能力的老牌人神,说不定是最令我头疼的类型。

  相较之下,命浊居然都显得有那么几分气节了。至少命浊好像还在谋划要等到清除体内宣明之火以后亲自向宣明报仇雪恨,换成是黄泉的话怕是根本不会产生那种念头。我甚至有种预感,黄泉遇到那种事情可能都未必会在心里记仇。从这个角度出发,或许也可以说是命浊没有完全把黄泉为人处世的精髓给学到手。

  “居然连奈落福音和太岁的事情都知晓了吗……”黄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来虹草告诉了你不少事情。那么,你应该也知晓了福音院的计划了吧。

  “明知道我们福音院是真正计划拯救人类和世界的势力,你却还是要阻拦在我们的前方吗?”

  “事到如今才想起来要说这个吗?”我说,“且不论我是否要阻拦你们,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招揽我吧。这是为什么?命浊和转轮王都招揽了,却惟独对我采取了其他的标准吗?”

  见我故意说出来命浊的名字,黄泉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说:“想要从我这里额外钓出情报来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只是与这方面的滴水不漏不同,就这么短短一小会儿功夫,他躲避的余地在变得越来越小,已经快要被我命中了。

  现在的我,凌驾于黄泉之上。

  “……在暗中帮助你的,就是阎摩正在通缉的那个神性之子吧。”

  黄泉显然知道是谁在暗中给我施加祝福,然而疲于奔命的他无法腾出手来攻击被七号带着隐藏起来的小碗。

  而且,从大魔玄武遭到压制的那一刻起,潜伏在时空极深处的七号和小碗就从其意识锁定之中解放了出去。再加上现在的黄泉也无法再分配精力去检索她们,针对她们的“包围网”已经彻底不复存在。

  她们的气息从战场上消失了——七号终于带着小碗逃离了这片极度危险的区域。

  我仍然可以凭借热能记号和“萤火虫”锁定到小碗的位置,而黄泉却是不可能做到。

  他只能叹息一声说:“没有办法……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居然果断转过身去,不假思索地逃跑了。

  就连背对着远比自己年轻的大无常落荒而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一点点多余的自尊心都没有。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对其做过预期,见状,我毫不迟疑地抛下了灾之大魔和大魔玄武那两头还在“龙争虎斗”的怪物,朝着黄泉急速追杀过去。

  “一旦落入只能一对一的局面,就连战斗的底气都丢光了吗?”我故意用语言攻击他。

  “和你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后辈不一样,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冒险。”黄泉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打必胜的仗。”

第561章 真灵之力

  “真的只是这样吗?”我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害怕自己会被真正杀死吗?”

  黄泉的表情没有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然而我似乎可以把握住他此刻风云变幻的内心。

  或许他并没有撒谎,他的确就是只打必胜仗的人,但是现在促使他逃跑的因素,显然不止是因为形势对于自己不利,也是因为我发生质变的神印碎片之力。

  他一定能够明白我如今所使用的力量,可以破解他的不死身、切实地杀死他。

  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换,很快就看不到灾之大魔和大魔玄武了。我一路追杀黄泉,在一个又一个区域移动,也不知道到底跑出去了多长距离。

  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在变得越来越短。

  两个相同水平的人神,其中一方全力逃跑,另外一方想要将其格杀,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此刻我们的情况并不正常。

  这里可是时空混沌的死后世界。黄泉作为在此地不知道浸淫多少时光的人神,对于混沌时空有着相当高度的理解力;而在小碗过去的帮助下,我也已经做到了高度适应混沌时空。在此基础上,我还有着小碗的祝福加身,这就与他之间拉开了十足的差距。

  现在的我们就好像是落入湖泊之中的两个士兵,虽然都是通水性之人,但黄泉只是普通的会游泳而已,而我则是可以在体育赛事之中拔得头筹的游泳健将。有其他东西搅局的情况下也就罢了,眼下黄泉还想要从我的手里边逃跑,那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

  不消片刻,我便追赶到了黄泉身后不远处,一发足足有房屋大小的火球从自己手里爆燃出现,轰然射向黄泉。

  或许是这个发出必杀一击的时机太好预料,黄泉早有准备,在空中猛地一个回旋,避开了大火球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