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 第261章

　　起手动作如此之大的招式，我虽说可以用身法避开，却必定会在避开之后遭到大魔玄武的命中。反之亦然，如果专心避开后者的攻击，就会被黄泉的大招给命中。

　　只能使用刚刚想到的手段了。

　　正当我要狠下心来施展紧急招数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我感到一股外来的力量突然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我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灵感。

　　是的，并不是“力量”，而是“灵感”。眼前这个被敌人形成两面包夹之势的局面，在我的眼里像是成为了一道极其难解的题目。而突如其来的灵感则像是从天而降的解题思路，令我刹那间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如何突破困境。

　　仿佛行走在钢丝上摇摇欲坠的时候奇迹般地找回了重心平衡，我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精彩身法在空中高速移动，顺滑地躲开了化为巨大蛇口的黄黑色法力，接着在大魔玄武的扑咬即将命中自己的瞬间拧身回旋，与对方险之又险地擦肩而过。

　　这并不是单纯的物理移动，还运用到了相当高超的空间移动和因果操纵的技巧。哪怕不是在这个时空混沌的死后世界，而是在秩序正常运转的现代世界，我都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复现出来相同水平的身法。

　　我甚至还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时空环境在高强度地“迁就”自己，就像是在跑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顺方向的大风，使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松灵便，轻而易举地跑出来正常状态下无法达到的成绩。

　　时来天地皆同力……这么一句话突然从我心中浮现出来。

　　“什……么！？”

　　黄泉的胜利宣言转眼间遭到无情颠覆，他就像是凡人将领看到敌方特种兵从枪林弹雨之中毫发无损地蹚过一样，发出来了怀疑现实的声音。

　　我可能比起对方还要震惊。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多少可以猜出来这个变化的真相。为了避免被对方看出来底细，我尽力保持面不改色的神态。

　　同一时间，一道念话便进入了我的意识，耳熟的稚嫩声音在心底里响了起来：“庄成哥哥……你可以听见吗？”

　　“小碗？”

　　我在心里喊话，并且迅速地感知周围，很快就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小碗的气味。

　　不止是小碗，我也感知到了七号的存在。就像是上次七号游荡在我和大魔玄武的战场附近一样，这一次七号似乎也是隐蔽地徘徊在了我们的战场附近，而且还是带着小碗一起。此时此刻的她们并不存在于正常的时空，而是诡异地潜伏在了时空的极深处，化身为了一种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不能以正常语言表达的存在形式。

　　“是我们，庄成。”七号的声音也在我心里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本来想要带着小碗移动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这次我又被大魔玄武给锁定了，只能暂时停留在这片战场的范围内。”

　　“不必道歉。多谢你救了小碗。”

　　说着，我将话语转向了另外一边，“小碗，刚才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是的，我给庄成哥哥施加了祝福的力量，可以强化你对于死后世界时空的适应力和理解力，大幅度地增加你在命中和躲避方面的效率……我应该没有多此一举吧？”小碗的声音问。

第557章 大战人神大魔2

　　小碗的祝福之力比起我的想象要厉害得多。

　　虽然眼下暂时没有条件与我进行直接的身体接触，但是她依旧可以对我施加强力的祝福。大概是由于我在她身上打满的热能记号和放在她身上的“萤火虫”们，令她时刻处在相当于和我零距离接触的状态。

　　没想到这些以防万一的准备，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起到关键性作用。

　　“帮大忙了。拜托你继续维持这个祝福。”我说。

　　小碗立刻高兴起来，给出了保证：“好的，庄成哥哥，我会加油的！”

　　念话的交流是念头与念头的交换，速度非常快，我们之间的对话只在眨眼间。

　　而黄泉则仿佛在这无比短暂的功夫里面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信息，手里再次凝聚出来黄黑色法力，低声喝道：“——是那里吗！”

　　说话的同时，他猛地抬起手来，像是打算朝着某个方向的虚空处打去。

　　他无疑是猜测到了令我突然变得灵活的力量源头，想要尝试攻击身处于时空极深处的七号和小碗！

　　没有等到那股法力被他轰出，我就闪身朝着他撞击过去。被我这如同恒星物质一样的身躯撞击的后果非常严重，他只有连忙撤手，回身躲避我的攻击。

　　抓住了这个空档，七号的气息接连变动，似乎是带着小碗在时空的极深处不停地变化位置。

　　而大魔玄武也抓住了我分心的空隙，再次咆哮着扑咬而至。然而现在的我可今时不同往日，受到小碗的祝福，哪怕是一时分心他处，也可以及时做出来回避动作，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大魔玄武的攻击。

　　只不过，小碗的祝福无法增加我的攻击力和防御力，现在的我依旧无法对大魔玄武造成丝毫伤害，并且也无法抵抗大魔玄武的攻击。而黄泉那边却不一样，只要吃下我的全力一击，黄泉就会遭到重创，甚至可能会当场死亡。

　　因此我对准逃遁到远处的黄泉，再次发起了高速撞击。黄泉脸色剧变，连忙拉开距离躲避。而大魔玄武则咆哮着追击在了我的后方。

　　局势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此刻受到祝福状态的我仿佛才是出身于“末日时代”、占尽天时地利便宜的大魔，而在死后世界浸淫多年的人神黄泉和大魔玄武反而像是初来乍到、对于混沌时空不知所措的“外乡人”。

　　这两个敌人的攻击都无法顺利命中我，使得我处于了事实上无敌的状态；相对应地，因为需要分心闪避大魔玄武的攻击，所以我不止是无法对于大魔玄武造成杀伤，也无法顺利命中黄泉。

　　这个状态看似是均衡，实则还是对我不利。

　　与处于常态的黄泉和大魔玄武不同，我现在是处于时间有限的第三形态。一旦时间用完，虽然在小碗的祝福之下我可以继续维持现在的高强度闪避能力，但是会失去对于黄泉远程攻击的耐性。届时黄泉就可以抽出手来和大魔玄武一起单方面地攻击我，而我则只能变得疲于奔命。

　　无论闪避能力有多么强大，一旦落入那么被动的境地，败北就会成为时间问题。

　　并且小碗的祝福也不可能一直持续。并不是说她那边会不会耗尽力量的问题，而是她和七号此时的隐藏状态无法长久。我可以感受到黄泉和大魔玄武在与这边僵持的同时，也在分出一部分精神快速检索藏匿在时空极深处的两人。

　　黄泉的出手我还可以阻拦，大魔玄武的出手我就做不到阻止了。很可能在我第三形态的倒计时见底之前，她们就会被先一步抓出来消灭掉。

　　必须在这场战斗之中引入新的元素，使得局面倾向于自己这边。

　　小碗现在还是被灾之大魔追杀的状态，灾之大魔之所以没有立马出现，只是因为小碗一直在缘的层面上隐藏自己而已。一旦撤销这种隐藏，灾之大魔现在立刻就会出现。这或许也可以被视为一种“新的元素”。

　　很可能小碗已经想到了这个主意，不过并没有立刻投入实践。

　　正常情况下，灾之大魔是大魔玄武的优先攻击对象，然而现在我这个疑似具有相同优先度的朱雀传人已经被大魔玄武给锁定。在此基础上还要召唤灾之大魔的话，大魔玄武或许不会基于对于灾之大魔的“仇恨”而改变自己的攻击目标，反而可能是灾之大魔像大魔玄武一样无视黄泉，一起把火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来。那样别说是雪中送炭了，只能说是雪上加霜。

　　说到底，大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过去的我一直以为大魔是在末日时代堕落的未来大无常，可既然这个“末日时代”其实是死后世界，那么过去的理论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尽管还没有亲眼见证过水师玄武是不是真的复活了，不过可以确信的是，早在水师玄武死过一次之前，死后世界就已经有了大魔玄武这一存在。而我本人更是一次都没有死过，在死后世界居然还是出现了灾之大魔那样的存在。

　　“七号，你可以听到吗？”

　　在持续性追击黄泉和闪躲大魔玄武攻击之际，我在念话之中询问，“大魔到底是什么？”

　　或许增加对于大魔本质的了解，可以对于眼下局面做出改变。

　　七号现在大概也很忙碌，过了两秒钟，她这才给出来回应：“……关于大魔的来历，我也不能说是有着完全的把握，连福音院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进度也不多。不过在那边有着一个估计比较接近真相的推测……我想，大魔应该是‘奈落福音’的造物。”

　　“奈落福音？”我问。

　　“就是福音院的高层对于如今君临于死后世界的邪恶意志的称呼。”七号说，“或许过去的你是把大魔当成了在末日时代堕落的人神，这个说法并不算是完全错误。奈落福音能够把死后世界拟态为未来的末日时代，也能够召唤出来将在末日时代横行的无数灾害，那些‘末日怪异’就是这么被召唤出来的。

　　“而作为末日怪异之王的大魔亦是如此……不，可能还是有些不一样吧。想必你也非常清楚，人神是不可能像是凡人一样轻易堕落为业魔的。哪怕你在货真价实的末日时代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狂气也休想侵犯你的灵魂，其他的人神亦是如此。

　　“所以，大魔是建立在‘人神为狂气所侵蚀’这一‘不可能的可能’基础上产生的怪物，是奈落福音根据从古至今存在于生者世界的历代人神、以及人神资格者们强行推演出来的‘假想怪异’。

　　“‘假设你们迎接了末日时代，并由于这样那样随便怎么样的理由而自愿接受狂气的侵犯’——大魔估计就是诞生于这样的设想。”

　　历代的大无常和大无常资格者们……我过去还以为死后世界“数量不超过十头的大魔”，是根据罗山“数量不超过十位的大无常”来的呢。

　　说来也是，毕竟光是大魔玄武这一存在就足够打破这个理论了。

　　奈落福音居然连大魔这种次元的存在都可以复数召唤……

　　接着，我提出了质疑：“大无常自愿接受狂气的理由——真的会存在那样的理由吗？”

　　“所以才说是‘不可能的可能’。明明不合道理，却荒诞地成立显现。某种意义上，末日大魔在构造上或许是最接近世界真相的存在。”七号说，“不过……如果硬是要找出来一条道理，说不定还是有的……”

　　“什么道理？”我问。

　　“这只是一个缺乏证据的说法……”七号停顿片刻后说，“……我曾经在福音院里面听说过，只有心怀毁灭世界愿望的大无常，才会在死后世界以末日大魔的形态回应奈落福音的召唤。”

　　闻言，我有一种心里的秘密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遭到揭穿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渴望末日降临一事当成最大的秘密，谁知道在死后世界好像就有一个相当于“会行走的黑材料”的灾之大魔在堂而皇之地活动。

　　“现在这个局面非常不利——”

　　大概是体贴到了我的心情，小碗第一时间帮忙转移了话题，“……七号女士，请问你是否可以像是上次一样，帮助庄成哥哥撤出这片战场？”

　　“做不到的。”七号发出来一声叹息，“有两个理由。第一，上次的招式已经在大魔玄武的面前用过了一遍，虽然对方是没有理智的怪兽，但那也是具有强力灵性直觉的神魔，最好不要指望相同的能力可以在对方面前起效第二次；

　　“第二，也是更加重要的理由——黄泉他知道我异能的底细。既然他是为了消灭有我在的太岁军而亲自前来，就不可能不做相关方面的封杀准备。”

　　“穷途末路吗……”小碗似乎非常苦恼。

　　大魔来历的知识好像无法用来改善困境，我只有尝试其他破局的方向，说：“小碗，我接下来要使用神印碎片之力，你可以强化我使用神印碎片之力的效果吗？”

　　“好……我试试看。”小碗给出了回应。

　　紧接着，我就召唤出来一团火焰，并且将神印碎片之力注入其中。

　　而另外一道神印碎片之力也凭空出现，与我的神印碎片之力相互叠加。

第558章 大战人神大魔3

　　现在这个困难局面，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大魔玄武的存在。

　　想要突破被其属性克制的窘境，必须拿出超出四象五行体系的力量。我依旧认为神印碎片之力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上次是因为我无法从与自己绑定的神印碎片里面引导出来足够强大的力量，这次又会如何呢？

　　在小碗的祝福加成之下，我的神印碎片之力出现了神奇的变化。

　　其他虚境使徒的神印碎片之力都能够为当事人带来足够明显的强化，而我的神印碎片之力却从来只是改变自己的法力波动频率而已，这必然不是正常的现象。很显然，“改变法力波动频率”仅仅是自己神印碎片之力的“半途而废的表现”。因为我与自己的神印碎片之间只是有着半吊子的联系，所以表现形式也半吊子。

　　此刻，这股神印碎片之力与我手里的火焰相结合。法力波动频率再次变得判若两人。而与过去每一次都不同的是，这次改变的，似乎不光是法力波动这种虚有其表的东西，而是出现了更加深层次的变化。

　　七号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小碗似乎也是愣怔住了。我的火焰并未出现颜色的变化，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氛围。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硬要说的话，好像是变得更加“真实”了。

　　而且，我似乎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味道。在过去，我也有在哪里接触过这种“真实”的印象。是在哪里呢？我反射性地检索自己的记忆，旋即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场景。

　　那是过去与银月战斗时候的事情，我中了她的超级幻术，意识沉沦在一个又一个“可能性世界”之间。

　　在有的可能性里面，祝拾成为了我的敌人，然后我会被她杀死；而在有的可能性里面，麻早知晓了我渴望末日降临，选择了与我战斗……以及在其中一个“可能性世界”的场景里面，我不知为何在与一个手持可怕斧头的陌生阴郁青年对峙。

　　一旦被那把斧头斩杀，就算是自己也无法仗着元素化的不死身复活回来——当时的我是这么直觉到的。

　　眼下这股受到强化的神印碎片之力，与那把可怕斧头的印象，居然依稀重合在了一起。

　　这是具有类似性质的力量——我下意识地得出了这个判断，然后朝着远处的大魔玄武发射出了掌心里面的火焰。

　　接着，两个结果在我的视野之中同时出现。

　　其中一个结果是，我的这一道力量对于大魔玄武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随着一道黑色水炮发射过来，这一发火焰攻击像是点燃的纸团和高压水枪迎面撞击在了一起，当场就被轻而易举地打爆。我连忙避开了黑色水炮的延长线，这才没有遭到杀伤。

　　说来可能也是理所应当，我自己只能从神印碎片之中引出不足挂齿的力量，而小碗的力量相较于我本人的力量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两股神印碎片之力别说是相加了，就是可以相乘，再加入到我本人的力量里面，也无非是一滴油进入一杯水之中，不足以使其彻底走出原有轨道。

　　并不是说自己的力量就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改变了。我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我的力量出现了某种以往所不具有的深奥特征，但是，这仅仅是在“原本的力量的基础上增加了某物”，而不是“原本的力量本身都被改变了”。如果我可以像是戌狗那样引出大无常规模的神印碎片之力那倒是另当别论，现在依旧是无法脱离四象五行体系的制约。

　　相较之下，另外一个结果看上去要更加值得说道说道——在我的力量印象发生变化的时刻，黄泉的脸色顿时出现了剧烈的变化；而当我发出攻击的瞬间，他居然看都不看我是在朝着谁攻击，像触电一样条件反射地逃避到了远处去，仿佛生怕我的目标就是他自己。

　　“——嗯？”我看向了远处的黄泉，“你逃什么……刚才的招式对你来说很致命吗？”

　　“……”

　　黄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继续保持着高速机动态势，并且貌似在掌心处默默地积蓄起了下一发大招。

　　尽管他没有给出来任何回应，不过结合他那边的情况，以及自己对于新力量的印象，我依旧是得到了一个可能的方向。

　　大概，他是在害怕自己的不死身遭到克制。

　　受限于知识和见闻方面的缺口，我一时间无法鉴定出来自己新力量的具体底细，却至少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力量对于有着不死身的人来说非常棘手，说是天敌和克星都不为过。至少我自己被这股力量击碎肉体和灵魂的话，之后是无法再理所当然地卷土重来的。虽说不知道黄泉的不死身到底是何种机制原理，却很可能也脱离不出这个判断的藩篱。

　　这当然是一条好消息。要说黄泉不愧是命浊的授业恩师，他在我心里与命浊有着相同的棘手之处，那就是无论怎么杀都杀不死。就算是在这场战斗中胜利又有何用呢？反正下一次黄泉还是可以换个方法杀过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而如果我的新力量真是专门克制不死身，那简直就是瞌睡就有枕头送来。

　　可是这种优势似乎对于当下的困境并无多少益处。

　　无论是否可以克制不死身，那都是在亲手杀死敌人之后才可以谈论的问题。现在的问题在于，我根本就杀伤不到黄泉，更加不是大魔玄武的对手。七号和小碗依旧处于被黄泉和大魔玄武检索的危险状态下，我的第三形态倒计时亦是还在推进。必须尽快突破这个困境。

　　思绪电转之间，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小碗，召唤灾之大魔吧。”我以念话传递信息。

　　闻言，七号大惊失色：“等下……召唤灾之大魔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来我和小碗好像还没有跟她说过灾之大魔的事情。都是因为之前得知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给忘记了。

　　“现在就召唤？”而小碗则在另一个方向表现出了惊讶，“可是，现在庄成哥哥已经被大魔玄武给锁定……”

　　“不要紧，我已经想到了摆脱大魔玄武锁定的办法。”我说。

　　“——我明白了。”

　　在战场上容不得那么多瞻前顾后，听见我都这么说了，小碗也就不再多说半句废话。

　　这一刻，像是有什么冥冥中的东西消失了。我想，那应该就是小碗对于自身命运和缘分的隐藏保护。失去了这一层屏蔽，那头以缘之力量锁定小碗的怪物势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降临。

　　具体会需要多少时间呢？一刻钟、还是一分钟，亦或是一秒钟？

　　正确答案是一瞬间，就连眨一次眼睛的功夫都容不下的一瞬间。

　　但是，我的意识速度远比这一瞬间更加快，相信黄泉和大魔玄武亦是如此。这一瞬间足以让我们做出不少的动作和判断。就在小碗的屏蔽力量撤销的同时，场上的氛围就立即变化了。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急速接近此地，仿佛海洋之下的鲸鱼巨影掠过一样，即使还没有正式出现，都足以令人心中生出绒毛般的寒意。

　　“这次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