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罗山漫长的历史上,有为数不少的大无常都因为厌倦人间而发生失落化,反而是卦天师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年的大无常仍然可以正常活动,这都是因为他心中对于自己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人类文明,那庞大的爱……
“虽然这份爱已经多少变得扭曲和残忍,但他正是靠着这股心灵之力才得以支撑到现在的。要他亲手毁灭,或者是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毁灭人类迄今为止积累的所有历史,通过这种方法来拯救世界、延续种族?那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庄成,按照你的说法,黄泉应该已经代表福音院,对桃源乡主和宣明、以及对命浊都有做过邀请了,但是我这边从来都没有接收到过那样的邀请。剑非仙是否有接收到过我还不知道,不过同样的,我相信黄泉也没有对卦天师做过邀请。因为他们——尤其是阎摩也必定非常清楚,卦天师是绝对不可能允许那种计划的。”
原来如此,看来黄泉在最后一战里面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那么,我差不多该把这份技术资料拿给尉迟了。论及阵法修为,罗山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那个叫七号的也真是会挑人。”
说到这里,法正忽然露出了警觉的表情,看着我问:“你应该没有其他还没有对我说的秘密了吧?”
他貌似是被我之前接连抛出来的秘密给吓到了,颇有些惊弓之鸟的意思。
“没有了,大概。”我想了想后说,“对了,我想要问问你关于命浊的事情……他是否有对我身边的人出过手?”
法正意外地问:“这件事情你自己居然不知道吗?”
“我还没有和麻早他们见过面呢。”我说。
“我不是说这个。”法正说,“誓言,誓言啊……你忘记了吗?”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过了两秒钟才总算是想起来。对了,当初命浊败北给我的时候,有立下过再也不能对麻早出手的誓言。
除此之外,我还要求过他不能针对我身边的任何人出手,并且不能祓除自己身体里的宣明之火,甚至还在他的身体里面注入过我的火焰作为后门。
这个誓言可不是口头承诺那么简单,而是具备客观约束力的神秘性质誓言。只是因为我知道这种程度的东西对于命浊那种诡计多端的大无常起不了多少约束力,所以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不过这个誓言最重要的部分不是约束,而是在命浊违背誓言的时候,我可以在另外一个地方产生感应。
我稍微检查了下留存在自己灵魂里的这段誓言之力,才发现其不知不觉已经变得满身疮痍。换而言之,命浊已经打破誓言了。不单单是“不允许对麻早和我身边的任何人出手”这段誓言,他似乎还在过去四个多月里面祓除了宣明之火,连我注入他身体里面的火焰都祓除了。
现在的命浊简直就是毫无限制。
为什么誓言之力此前会毫无提示……能够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我此前身处于死后世界,所以命浊在现实世界做的任何事情,都无法跨越时空联动到我这边。
“你想要报复命浊吗?”法正问。
我反问:“你打算阻止我?”
“他在目前仍然是罗山大无常,按照我的法度,不能允许你同室操戈。在我要建立的理想秩序之中,就连大无常也不可以成为例外。”法正思考着说,“可他毕竟是先行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综合来说……只要你保证在战斗时不会波及到大量无关群众,我就不会对此事置喙。”
接着,他微微一顿,眼神变得锐利,“……甚至于……我或许还可以为你助阵,一起去处置命浊。”
第594章 归途
现阶段,命浊是否真的背叛了罗山,还在指控和怀疑的阶段。
大无常想要做什么事情并不一定需要证据,只要怀疑足够,也可以不由分说地动手。而命浊本来就有着足够的加入福音院的动机,不如说,他要是不加入反而才是需要理由的。尽管要求某个对象自证清白是违背法律基本准则的行径,属于有罪推定的范畴,不过又有什么法律能够仲裁大无常之间的纠纷呢?现在的命浊的确是处于一个必须自证清白的处境。
只要与其他大无常之间达成基本共识,我就是越过裁判辩论环节、直接对命浊痛下杀手,理论上也不会招致多少非议。然而法正在这方面明显是个异类,他似乎期望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认为没有证据的话,即使嫌疑再怎么巨大,也不能把命浊判定为罗山的叛徒。
“庄成,只要你可以提供确凿的证据,我非但不会对你处置命浊提出意见,甚至可以与你联手做成此事。”法正说,“或者,哪怕只是有相关的线索也可以。我也非常想要搞清楚命浊是否真的已经被福音院暗中策反。只要有了调查的方向,之后我就会自己查个清楚。”
“证据,或者线索……”
我一边思考、一边看向了小碗。感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坏毛病,一旦遇到这种需要思考的事情,身边又有着小碗在,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赖小碗。
小碗小声地提醒:“基地。”
“对,就是那个。”我看向了法正,“命浊过去旗下的罗山支部基地被虚境使徒戌狗所毁灭,后来其历史被剪贴黏贴到了现实,又被我以虚境第三使徒的名义所破坏。其中应该有不少幸存生还的普通人被我这边的人给安顿过,你那边可能也有所耳闻。
“那里虽然有着暗中向桃源乡出卖情报的奸细人员,但原本的用途很可能与命浊和福音院之间的计划有关,特别是其中对于脑科学和基因科学的研究……支部基地本身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我想那里应该并不是座彻底的孤岛,与其他支部基地、以及与命浊之间应该有着不少信息往来,或许可以成为调查的突破口。”
法正在认真听取之后点头,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明白了,立刻就去调查。”
“我会等你的好消息。”我也站了起来。
“最后,这可能是我多问了,你是否真的做好了要和命浊撕破脸皮的准备?”法正说,“我看得出来你在死后世界取得了相当厉害的进步。现在的你即使不需要借助宣明之火,或许也可以做到压制命浊了吧。但是那又和上次有什么差别呢?你依旧无法杀死命浊。
“杀不死的死敌是非常恐怖的,那意味着你必须随时准备迎接他的怒火和报复;还是说,你还打算像是上次一样,与命浊打超长时间的消耗战,想要一直拖延到他寿命耗尽吗?”
闻言,我直接用动作代替回答,举起来自己的掌心,无形的神秘波动——神印碎片之力从中具现出来。
“——真灵之力!”法正大吃一惊,“不,这是……神印碎片之力吗?”
虽说不及神照那么深入,法正肯定也有认真研究过神印碎片之力,知道神印碎片之力的本质就是真灵之力。
他念道:“原来如此……能够直接使用神印碎片之力,这也是虚境使徒的性质吗?”
想要直接以自己的意念调动神印碎片之力,目前已知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成为虚境使徒,还有一种则是像应凌云和银面具博士一样,把神印碎片植入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其他人想要调动神印碎片之力,就只能借助阵法或者道具等外部条件。
“如此纯粹的真灵之力可真是少见。”法正说,“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行走在自证真灵之道上的人有条件地召唤出真灵之力,以超高难度的手段强行制备出极其微量的真灵之力的技术也不是不存在。可其中大多数要么是纯度不足够,要么是量微小到不具备实践应用价值。而你则不存在那些问题。量虽说不多,只要集中起来,也足以达成真实之死的效果。
“只要是以真灵之力招来的死亡,纵然是命浊的奈落不死身也无法违抗……的确是做足了功夫啊。”
他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能不能告诉我,命浊是怎么袭击麻早他们的?”我问。
“那些事情比起问我,问你身边那些人要更加清楚吧。你也是时候与他们重聚了。”法正说,“那么,我就不继续妨碍你了,下次见吧。”
-
在法正离开之后,我和小碗也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了罗山总部的街道上。
“接下来,我们就去与麻早和祝拾她们见面。”我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做好准备了,庄成哥哥。”小碗正色道。
我带着小碗,朝着自己在罗山总部的宅邸移动过去。
同时,我也在操纵“萤火虫”,检索命浊所在的地方。
虽然说是要杀死命浊,既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手段,但是我很清楚这件事情没有办法那么顺利。刚才在和法正对话的时候,我也有通过“萤火虫”在暗地里仔细寻找命浊所在的位置,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命浊一定已经知晓了我的回归。
大成位阶时期的我爆发出来的法力波动,不止是可以覆盖自己所处的城市,连带着周边地域所有城市的猎魔人都可以感知到,而在成为大无常之后,规模就更是天差地别的庞大。之前与宣明冲突的时候我并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遮掩,宣明本人更是光明正大地袭击,所产生的法力波动足以让这个国家所有的猎魔人都产生感应。
所以法正才会如此之快就找上门来。
那么命浊呢?在打破誓言之后,做贼心虚的他感应到了我的回归,尤其是感应到了我的法力波动居然和宣明的法力波动在不相上下地冲突……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首先,他一定会极力隐藏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
再怎么说他也是黄泉的继承者,最好不要认为杀死他的难度要比起杀死黄泉更加低。在他残忍桀骜的气质之下到底潜藏着多么能屈能伸的心灵,我再清楚不过。
当初被我这么一个新晋大无常当众如此羞辱,他居然可以咽下那口气、可以对着其他大无常发下毫无平等性的战败誓言、可以对着自己的信徒群体坦白承认自己的败北……他根本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和尊严之类的东西随随便便跳出来涉险的小人物,而是一个像黄泉一样能够卧薪尝胆的狠角色。
在“捉迷藏”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打算自己单打独斗。之后要将其从暗中揪出来,有必要借助法正的手腕,也可以试着借助卦天师的力量。或许是因为小碗的存在,我也越来越能够打从心底里意识到“他人的力量”的重要性了。
另外,还有一件不知道是否重要的事情需要提一下。
是与“萤火虫”相关的事情。
我分散在现实世界的“萤火虫”数量有很多。除去用来保护身边重要之人的“监控型萤火虫”,也有很多是“总之先在那里设置一下”的“萤火虫”。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打记号,方便自己以后在各个地域往来。
还有很多“萤火虫”连这种程度的作用都没有,纯粹是我以前在发射出去以后懒得回收和取消的类型。在没有共享视角的情况下,那些“萤火虫”加起来都不怎么占用我的意识算力,是类似于随地乱扔的定位器一样的东西。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虽然确认了“萤火虫”全体数量没有减少,但是除去“监控型萤火虫”以外都没怎么仔细检查。现在为了锁定出命浊的位置,我姑且是把很多位置的“萤火虫”都看了一轮,看看能不能以此作为媒介捕捉到命浊最近活动时残余的波动痕迹。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只处于异常状态的“萤火虫”。
这只“萤火虫”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我过去没有设置过的位置,而且传递回来的信号也是极其微弱,就像是被封闭在了什么异空间里面。可以模模糊糊地判断出来是在什么方向上,距离则是同样暧昧不清,对其坐标最多只能划分出来一个“大概的区域”。
总感觉我好像时不时就会遇到这种“‘萤火虫’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情况。好在不管是封闭性再怎么厉害的异空间,与十五楼地下室所处的虚无对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只要我之后去一趟那个“大概的区域”看一看、找一找,就可以确认到那个“萤火虫”到底是什么状态了。
而现在,我想要先集中在优先度最高的事情上。
我带着小碗来到了自家宅邸的大门前,三道熟悉的人影已经提前聚集在了那里。
第595章 重逢
虽然我这边没有事先做过任何的联络,但是麻早和祝拾,还有祝老先生已经提前等候在了宅邸的大门前。
大概也是由于我在不久前发出的法力波动吧。因为预见到了我很快就会回归,所以就先准备好了迎接。而看着他们的身影,我居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情绪。
就我自己的主观时间感受,与麻早分开的时间不算是很久,但是对于麻早那边来说是如何呢。四个多月的时间,认真说来的话并没有有多么长,却还是难免有些担心,麻早与自己之间的感情会不会有所降温了呢。
小碗也露出了有点胆怯和心虚的表情。祝拾和祝老先生都是她非常熟悉的人,然而那只是停留在信息层面上的熟悉。真正与他们有着亲密关系的人是祝玖和童年祝拾,而不是她自己。甚至坦露出真相来的话,对方还可能会把自己视为鸠占鹊巢的恶灵。我并不是完全无法揣摩出她此刻的心境。
远远地,麻早也看到了我。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表情浮现出了久别重逢的欢欣。
在我的记忆里面,她露出笑容的频率不高。虽然随着与我的相处,她不再是最初见面时候那样忧郁,但总体来说表情还是不那么丰富多彩的。而此刻看到我,她展露出了大大的、喜出望外的笑容,眼角甚至浮现出了激动的泪花。看到她是这样的反应,说来不太光彩,我的心情反而变得很安宁。
理所当然地,她也看到了我身边的小碗。错愕、困惑、惊喜等等情绪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迟疑一瞬间之后,她便朝着我这边疾奔过来,然后一个飞扑撞进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把我拥抱住。
“庄成!”她以充满欣喜的声音大声喊道。
“我回来了,麻早。”
我用力地抱着她,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体温,呼吸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她也将自己的脸蛋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襟里,用力地摩擦着、贪婪地呼吸着,像是要把自己的气息重新烙印在我的身上。
接着,麻早依依不舍地把脸从我的怀里拔出来,又看向了小碗。小碗立马上前把麻早抱住,也很大声地喊道:“麻早姐姐!”
“小碗!”麻早用力地抱住了小碗。
娇小的女孩和比她更小的女孩紧紧地拥抱着彼此,她们过去共同经历了我无法估测的、连她们自己都无法计算的漫长时光,有着许许多多我所不知道的患难经历。在末日大魔的袭击之下,她们只能分开,一度以为就此生死两别,再也无法见到对方。
而如今,在不知道多少个奇迹的叠加之下,她们终于得以重聚。
麻早再次抬起了脸,目光在我和小碗之间游动,对于这个双喜临门的局面似乎深感不知所措,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同时抱住我和小碗。小碗伸手转了转麻早的身体,把她往我这里推动。最后变成了麻早把我抱住,而小碗则从背后紧紧抱住麻早的别扭姿势。
被当成三明治夹着的麻早呆然片刻,接着好像放弃了思考,醉醺醺似的抱着我的身体,脸上还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这个样子,可完全不像是“末日时代”传说中的“福音的魔女”啊。
祝拾和祝老先生也走上前来。
祝拾不像是麻早那么失态,只是以非常高兴的表情看着我和麻早,又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小碗。而祝老先生也以惊疑不定的表情观察着小碗的长相。
“欢迎回来,庄成。”祝拾感慨地说。
“这个女孩子,莫非就是……”祝老先生看着小碗。
小碗把脸埋在麻早的背上,像是不敢和祝老先生对视。
“她就是小碗。”我说,“关于她的事情,我们之后会解释的。祝老先生,也请你说明一下,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
祝老先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说:“好,我们先到里面,一起坐下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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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宅邸里的大厅坐了下来,祝老先生向我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麻早则依旧抱着我不放手,和祝拾一起在旁边补充说明。
当初我和柳树影联手朝着桃源乡的总据点发起进攻,黄泉和戌狗同时出现为桃源乡主孟章助拳。由于桃源乡主和黄泉事先计算到我和柳树影的进攻,在周边地带设置超大范围结界等等手段,法力波动没有第一时间被罗山总部捕捉到。当罗山总部的大无常们意识到这边的动向之后,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在被放逐到虚无的时候,虽然感知到柳树影和桃源乡主孟章的法力波动同时消失,但是后者并未死亡。法力波动的消失可能只是由于陷入重伤,或者是使用了某种方法在事后复活,亦或是当时和我们战斗的本质上也是化身等等,总而言之桃源乡主孟章在一个月之后就再次现身在了罗山总部的观测之中。
而柳树影则是就此人间蒸发,罗山总部只能确定他没有死亡,却无法锁定其具体动向。戌狗则是再次进入潜伏状态,不知所踪。
至于我这边,法正也有说过,所有人都知道我根本没有死,只是音信不明而已。尉迟在一个月以后通过神印碎片技术锁定到了我身处于“末日时代”,然后把这条消息传递给了麻早他们。
麻早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寻找我的踪迹,也尝试过使用留在我身上的回归记号直接传送到我的身边。只不过经历了虚无的洗礼,我身上尽管扫把星之力没有消失,回归记号却是统统洗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在知道我回到现实世界之后,麻早没有第一时间通过回归之力传送到我的身边。
而在得到尉迟的情报之后,麻早便消停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传送到“末日时代”,而且,既然我身处于“末日时代”,那就说明孤立无援的小碗有机会得到我的帮助,这反而是条可以让她苦中作乐的好消息。
同时,她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既然自己能够从“末日时代”来到现代世界,我又能够从现代世界前往“末日时代”,那就说明在两个“时代”之间往来的方式是存在的。于是她调换方向,深入调查在不同的时代之间移动的方法,并且期望我这边也能够找到带着小碗传送到和平的现代世界的方法。
虽然又是不安、又是寂寞,但是因为还有着希望和努力的方向,所以她决定坚强起来,忍耐着那些负面情绪继续探索。
然而好景不长,在我消失的四个月之后,命浊开始行动了。
自己的寿命最多只有九年,每分每秒在命浊看来都是无比珍贵。他在那四个月里面反反复复调查我的踪迹,并且可能还在这个过程中试探性地祓除了自己身体里的宣明之火和我的火焰,最后完完全全地确定了我是真的在现实的时空之中消失无踪,至少近期是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他彻底撕毁了对我发下的誓言,悍然朝着麻早所在的地方出手。
这里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他真是谨慎到不得了。换成是我搞不好最多忍耐一两个星期就忍不住该出手了,他居然要等上小半年时间。或许这也可以从侧面看出来他对于我的忌惮。
而紧接着,他便遇到了两道巨大的阻力。
第一道阻力来自于法正。
我自己在过去是从来都没有把与法正之间的合作关系放在心上,而法正却是比我料想中更加重视这道盟约。命浊当初对我发下的誓约还是当着他的面发下来的,在重视规矩的他看来,这种行为的情节严重性估计不可谓不大。于是在感知到命浊那怀有恶意的法力波动朝着我身边人那里去之后,他毫不迟疑地出击了。
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大概还在命浊的预料之中。命浊是超凡主义代表人物一样的大无常,而作为治世主义领头人的法正是什么脾气,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估计是只要自己动手速度够快,把人抢了就跑,让法正逮不着现行就是了。
法正非常重视证据,所以命浊多半觉得只要自己不留下任何直接性证据,碍于规矩教条的法正也没有办法拿自己怎么办。
促成命浊失败的,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第二道阻力。
那就是祝拾。
自打祝拾开始在麻早的帮助之下沟通铸阎摩剑,已经超过了七个月。
尽管距离百分百沟通还有一小段距离,不过这个状态下的祝拾对于铸阎摩剑也差不多算是沟通到了八成的进度,已经能够发挥出来铸阎摩剑的真正神威。在预想之中,完成沟通的铸阎摩剑可以让持有者发挥出来大无常水平的战斗力,而现在的祝拾则可以做到像是施展必杀技一样用出两到三次大无常级别的白虎杀伐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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