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Sakura
“长安！！”
五女惊愕，攻势却已经来不及撤回。
苏湄一剑穿腹，林朝雨一剑破心，江家姐妹双箭合一洞喉而过，程凌霜一剑垂颅。
更狠的还在身后。
属于赤鸢的剑神，来了。
“轰~”
火鸟展翅而下，如千羽刺向赤鸢眉心那般扑向叶长安的眉心。
左眸金光闪耀，提剑刺身的林朝雨和苏湄被转移至程凌霜身旁与江家姐妹为伴，独留叶长安一人承受着大上仙和小上仙的两道剑神。
“嗬…”
碎裂的声带无法传达有效的音节，两面剑神消陨着叶长安的识海。
千羽尽没，赤鸢的记忆终于勾勒完整，忆起了她最初参与战斗的本心。
面对那个将她从灾害中救出来的女人，在她想知道真相时提出的为什么时给出的答案。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沉睡五万余年，战斗五千余年，她知道了么？
她能做的，就是消灭崩坏么？
明明除了这件事之外，她还有别的事可做。
稳固的剑心出现裂痕，最初的本心让已经被改变的本心变得不再稳定。
她混乱，她哀嚎，她摇头晃脑，看见了那个被两道剑神夹击的青年。
“…长…安…”
她迟疑伸手，却看见剑神的光芒消散，看见那被洞穿多处的残躯如枯叶般凋落。
金眸无光，红眸黯淡。
在最后闪过一丝光华，彻底隐没。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我是长安，一直都是。”
仅剩的力量，用在了叶长安一直宣称之事的强调上。
他是长安，哪怕变成了律者也还是长安。
“长安！”
被转移的姑娘们慌了，林朝雨和苏湄急切地飘身而上，欲要接住凋零如落叶的长安，却透体而过不碰分毫。
江家姐妹飞身而来，同样未能碰到。
程凌霜也不例外。
她们已经死了。
显化于此不过剑心执念，方才一击便是此生最末的光辉。
无力触碰，纵使有力也无法触碰。
能碰到的，只有赤鸢。
“长安，不要……”
赤鸢惊慌奔来，每一步都在加剧着剑心的裂痕。
那个凋落之人是个律者，可她已没有必诛之心。
这是律者，却还是长安。
当赤鸢伸手终于接住凋零的落叶时，坚守数千年如磐石般坚硬的剑心，“啪”地一声全碎了。
“长安，长安，你醒醒啊。”
看着怀中多处重伤的人，赤鸢急呼，垂泪。
这在五百年前就莫名死去的人，如今又死了一次。
但和往昔不同之处在于，她们这次知晓了死因。
是被她们杀掉的。
有人破开了他的肺，有人扎烂了他的心。
有人毁掉了他的声，有人斩裂了他的颅。
还有人，灭掉了他的魂。
“师傅……”
秦素衣哀声落泪，就连轩辕琴都不再向她传达活着的信息。
程凌霜咬着嘴唇偏头，不忍再看。
——我没想真的打你啊。
毒舌是天生的，她就说着玩，可叶长安非要凑上来挨她的打。
江家姐妹彼此依偎着交首闭目，却关不住那夺门而出的水珠。
——对不起，长安。
不是她们的错，可她们还是夺走了叶长安最重要的东西。
苏湄弃剑大哭，是反应最大的人。
林朝雨仰头泪目，终究是颔首弯身轻抚。
“师傅，我们回家吧。”
她还是那么想着照顾人，因为赤鸢是她们之中最需要照顾的人。
“家……”
赤鸢扬首，泪眼模糊地看着周遭那毁坏殆尽的土地，哪里还有太虚山的样子。
她们的家，已经没了。
可当律者的力量散去，投影而来的虚数空间片片碎裂，显露出分毫未损的仙山太虚。
她们的家还在，只是她的家人都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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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之歌·错位时空 : 20.降临终焉
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叶长安动用空律权能将林朝雨和苏湄转移而走，抬头看着属于程凌霜的剑神袭来。
身后，还有赤鸢的剑神将要落下。
——我是真的作死啊。
心里有一丝后悔，但也只有一丝。
不足以让他退却，不足以让他止步。
“安长夜，滚出来吃东西了。”
叶长安在识海之中呼喊，小黑屋里的安长夜懒散回应。
“来了。”
他离开小黑屋准备吃剑神，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
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就是太虚剑神。
由安长夜吃下太虚剑神。
他对此坦然接受，并没有不甘。
因为他已经满足了。
活到想死的时候再死，活到西琳长大再死。
他离开小黑屋进入识海，站在叶长安身后，面对着程凌霜的剑神。
将死之际，他想起了曾和叶长安探讨的这个计划。
~
~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彻底摆脱茧。
但我的存在和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将茧灭掉，我就永远无法摆脱它。
所以我要把茧搞掉，把它的能量来源给断掉。”
安长夜坦言自己协助叶长安计划的缘由，而叶长安也向他坦言自己的计划目标。
“我要给崩坏上锁，让人人适应崩坏的世界只有少部分符合要求的人可以使用崩坏。
简而言之，我要垄断崩坏。”
纯粹的资本主义发言，叶长安的计划目标十分大胆，大胆到不切实际。
“你要怎么垄断？”安长夜问。
“还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条路行得通。”
的确行得通，因为崩坏不是茧的专属，适应崩坏的人只要了解使用方法就同样可以利用崩坏。
而且在利用之前还存在一个认主的流程。
由此推断，崩坏能本身是不挑人的，谁都可以。
既然谁都能用，那就存在垄断的可能性。
把全部崩坏能据为己有，然后分发给自己认为合适的人。
“确实具备可行性，和茧的操作差不多。”
安长夜认同点头，顺便讲了一下茧的操作流程。
它曾是茧的投影，是被茧支配的傀儡，对于此事有着不少的了解。
“茧的存在本身不是崩坏，它只是一个崩坏的搬运工。
在需要拥抱现实的时候往现实里搬运一堆崩坏能，再利用这些崩坏能给被茧选中的人凝练核心。
你也知道核心是打开虚数空间获取崩坏能的钥匙。
所以茧的套路就是【选中目标→给目标钥匙和命令→目标自行取用崩坏能执行命令】，所谓的命令自然是对文明的试炼。
试炼结果是什么无所谓，总之茧并不在意目标的死活，只根据试炼的结果而后作出最后的宣判。”
“简化而言，茧在一定程度上垄断了崩坏，但并没有完全垄断。”
祂没有把崩坏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把崩坏囤积在文明触碰不到的地方，然后给自己选中的人触碰崩坏的钥匙。
“如此说来，我只要能去到核心连接的虚数空间，让那里的所有崩坏能成为我的东西就可以彻底垄断？”
叶长安提取出了一个最直观的办法。
安长夜点头，然后又摇头。
“是这么个道理，但可行性很低。”
“为什么？”
“第一，核心连接的虚数空间和我的权能开启的虚数空间并不等同。
我开启的虚数空间只是依托于崩坏能对现实世界作出的投影，是人造产物。
而核心连接的虚数空间是自然生成，其中的崩坏能无穷无尽，被称为【世界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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