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Sakura
只靠我的权能，无法进入根源。”
“第二，根源是很纯净的东西，无法轻易进入，否则茧自己就进去了。”
“第三，通往根源的路上必然会被茧阻拦。那里是它的能源补给中心，不可能让你随便通过。”
“所以，你进不去的。”
每一个条件都很艰难，叶长安为之沉默，陷入思索。
虚数空间并不唯一，复数存在的虚数空间必然存在等级差异。
根源空间就像是二进制的0和1，其他的所有虚数空间都是在这基础上诞生。
想靠空律权能进入根源空间，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茧的存在也始终是一道难题。
“……你刚才说的是可行性很低，而不是没有可行性吧？”
叶长安发现盲点，展开询问。
“……嗯，确实有。”
安长夜点头，而后指着自己。
“只要我能变成空白的意识，我就有机会进入根源。”
根源的纯净性导致根源空间几乎排斥一切外物，但空白意识不属于此列。
空白意识属于纯净之物，对根源空间毫无威胁。
即便进去了也什么都不会做。
没有危害到根源的纯净性，有被放进去的几率。
至于茧的阻拦……不会对安长夜生效。
因为他曾是茧的投影，是被茧支配的傀儡。
它和茧同出一源，路过的时候会被茧判定为自己人。
自己人干嘛拦着。
“……让你进去~”叶长安狐疑地看着安长夜，而后发起吐槽。
“你特么都一片空白了，进去有啥用。”
“我还有你啊。”安长夜指向叶长安，继续道：“我是从你体内唤醒的意识残留，在茧的支援下形成的独立人格。”
“虽然独立于你而存在，但从本质上来说我就是你。
只要斩断了我和茧的联系，就只剩我和你的联系了。
而且这种联系不会中断，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能支配成为空白意识的我。
我进入根源之后什么也做不了，但你可以联系上我并让我执行你的意志。
徐徐图之稳步推进，根源终将被我掌握，也将被你支配。”
这就是他和叶长安之间的关联，被终焉之茧塑造出来的关联。
安长夜既是茧，又是叶长安。
一旦计划成功，安长夜将成为崩坏本身，而叶长安将支配崩坏本身。
如此，即可垄断崩坏！
“听起来有点道理。”
叶长安思索点头，而后琢磨要如何将安长夜变成空白意识。
至于达成之后等同于杀死了安长夜……杀了就杀了呗，本来就是要死的人。
我杀我自己罢了。
“空白意识……啧，你喜欢吃剑神不？”叶长安想起了太虚剑神。
“剑神是什么？”安长夜不知道这东西，并不拥有叶长安的完整记忆。
“太虚剑气的至高奥义，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攻击，可以斩灭意识乃至斩断意识之间的联系。”
简单介绍，安长夜为之思索。
“能斩断我和茧的联系？”
“应该能。”
“能斩断我和你的联系？”
“不知道。”
“啧，真够冒险的。”安长夜咋舌，对这不稳定的计划表示担忧。
但是，他同意了。
只要能看到西琳长大，他就可以满足地去死，还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选择死法。
~
~
现在，剑神来了。
他将拼尽自己的一切去吃下这道剑神，让自己成为可以被叶长安支配的空白意识。
要死，还不能死透。
挺难为人的。
——希望一切顺利。
安长夜轻笑，背靠着叶长安，像一对即将共同赴死的难兄难弟。
“喂，你可别被赤鸢的剑神打死了啊。”
计划中的一道剑神变成了两道，叶长安要为了计划而替他分担一道。
否则他就死透了。
“你也别被凌霜的剑神打死了。”
叶长安回怼一句，对这个被自己关了八九年的律者人格并不粗暴。
他们其实相处得挺好，因为有着不同的目标和相同的道路。
利益捆绑得很死很死，甚至要用死来达成。
“呵呵~”
安长夜笑，剑神垂颅而笑容不减，硬撑着那磨损意识的伤害继续闲聊。
“关于西琳，你打算怎么办，她好像不是个安分的女儿。”
“她不是我女儿。”
叶长安同样硬撑着赤鸢的剑神伤害回应闲聊。
“咦~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把她当女儿养了。”
“我跟你不一样。”
叶长安从未把西琳当作女儿来养，即便看着西琳从小长到大也是如此。
因为他对西琳的印象有着游戏里先入为主的观念。
只当是一个未曾感受到幸福的可怜女孩，想要让这女孩摆脱原本那悲惨的命运。
如果看着一个人从小到大就要生出自己是这人的长辈心思，那也太离谱了。
伊甸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呢。
“噢~那这么说你跟她也不是完全没戏的咯？”
“……你闭嘴！”
叶长安怒斥，因为安长夜此时的语气有点怪。
很欠揍。
“哈哈哈哈，真是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哈哈哈哈~”
安长夜大笑，但笑声逐渐虚弱了下去。
他快撑不住了，意识被剑神磨灭得所剩无几，随时都有可能化作脆弱的空白意识。
如果到那时剑神的余威还没消散，他就会彻底湮灭。
太虚剑神的劲儿真的很大。
他吃不消。
——这个家伙，是真厉害。
身后那没有丝毫动摇的后背成了他的支撑，他对叶长安的意志感到敬佩。
面对威力更胜一筹的剑神还能如此坚挺，是他难以想象之事。
就像他难以想象第一律者的权能足以令整颗星球化虚为实一样。
明明是同样的权能，在他手中和在叶长安手中就根本没在一个档次。
——也许第二律者的权能也是一样？
想着至今没有长进的空律权能，他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是他不够配合没有完整交托空律权能，而是空律权能本身有问题。
这是他的空律权能，不是叶长安的空律权能。
叶长安拿着他的空律权能已经发挥到了极限，没法再长进了。
除非叶长安拥有属于自己的空律权能。
——等我死了，这份权能就属于你了。
——去摸索它的极限吧，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吧。
——叶长安。
安长夜勾勒着最后一丝笑意，高昂的头颅缓缓垂了下去。
他的意志完全消陨，和茧的联系也被斩干净。
现在的他只是一道空白灵识，只被叶长安支配的空白意识。
但……
程凌霜的剑神仍有余威。
“屮，你特么死这么快。”
叶长安大骂，转身将他护于身下为其挡住程凌霜的剑神余威。
“啊啊啊啊……”
两股剑神一起发功，叶长安蚌埠住惨叫，差点歇菜。
磅礴的识海在剑神是肆虐下干涸见底，这是第三次旱灾。
干涸的河床露出密密麻麻堪比蜂窝的泉眼，巨口深渊的终焉之路也重见天日。
叶长安咬牙支撑，好歹是撑到了程凌霜的剑神隐没。
独留赤鸢的剑神犹在凌迟。
无力起身，只得护着安长夜所化的一团灵光向着终焉之路爬去。
他还记得这条路的终点有着终焉之茧。
将这团灵光带过去，然后，在他的控制下前往根源。
这是一条捷径，在干掉茧之前就可以选择的捷径。
因为终焉还没有降临，茧还没有苏醒。
或许有点冒险，可叶长安只能冒险。
他没时间等着干掉终焉再前往根源，继续待在这识海里面指不定会被剑神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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