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迷迭香
拿起手中的操纵杆，赫默调整着天空中无人机的高度，将它拉升了一段距离。
这样可以得到更宽阔的视野，她寻找的时候也可以方便一些。
“呼...多亏了雅拉主人与多萝西的这套新装备，不然的话靠自己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巴掌大的屏幕中传来了清晰的影像，这让赫默那因为线索中断而烦躁不已的心逐渐安静了下来。
“找到了。”
很快，赫默便发现了她所寻找的物体。
那是一道银色的光束，此刻的它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中飞舞。
方向...无法预测，完全就是随心所欲，只一眨眼的功夫，它便消失在了赫默的眼中。
好在，无人机记录下了它的去向。
“那是...第九区的位置？我记得那片园区因为政府的规划已经开始停用了来着。”
看着那深入特里蒙腹地的险地，赫默短暂的停留的一下。
她在怀疑，怀疑这是军方设下的一次陷阱。
但很快，这种怀疑便被她否定。
“这是唯一的线索，无论它指向哪里，只要能接近真相...”
那便是值得的。
.........
险而又险的绕开了外围的巡逻人员，赫默孤身一人进入了第九区的园区当中。
托不知道谁的福，自昨天晚上起，巡逻的力量与人数便加大了一倍，让她耗了一番功夫才偷偷的溜进来。
好在有多萝西与雅拉赞助的新装备，让她达成了降维打击，掌握着视野的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一路朝着核心区域前进，赫默肩头的递质正疯狂的跳动着，它已经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
想吃掉它了！
呼！！！
类似于无人机起降的声音在赫默头顶响起，让赫默心头一震，迅速的找了一个掩体躲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就在她刚刚藏起来的下一秒，一道银色的流光迅速的从她原来的位置掠过，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小坑。
“嗡嗡嗡！”
刺耳的高频震动声让赫默的耳朵饱受折磨，但很快，没有发现目标的递质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尽管这并非它所愿。
赫默也慢慢的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继续躲藏已经没有用了。
将@无人q机u的高n度y拉到i了(最高二,赫)默起霖身伞看贰着邻远处(天七空中)的是流爸光,被强行禁锢在原地的它不复之前暴戾的模样,更像是一只温驯的绵阳。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几何体，同样的，那也是一枚递质，但与她肩头的貌似有着一些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同，赫默说不上来。
不远处有着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房间，很简陋，但却坚固无比，一看就是军方的手笔。
房间中，年迈的卡普里尼微微颔首，天空中的递质迅速的移动着，划出一道流光，落到了他的肩头。
卡普里尼抬起头，看向了站在外面的赫默，赫默也看着他。
二者相对而立，身影仿佛重合。
“好久不见，赫默，你看起来很有精神。”
“好久不见...老师。”
略显苍白的寒暄过后，赫默将雀跃的递质抓住，放回了怀里，朝着帕尔维斯缓缓走去。
眼前的卡普里尼看上去比以前更老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原本挺直的脊背也逐渐弯曲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老师，赫默沉默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与过去说了告别，但是当她看见帕尔维斯时她才发现，这位“师长”，貌似一直站在她的身前。
仿佛一座大山，不可逾越。
不自觉的转过头，赫默回避了帕尔维斯的视线，她看着周围，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仪器。
该说不说，不愧是军队的手笔，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这里的设备拉出去成立一个实验室都绰绰有余了。
“你一路从359基地找到了这里？你比起以前勇敢了许多。”
上下打量了赫默一眼，帕尔维斯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之中没有杂质，有的，只是对自己优秀后辈的赞许。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见到的会是...你。”
躲闪着，赫默对这种视线难以承受，烦躁？说不上，她只是不喜欢这种视线。
这种纯粹的，关怀的视线。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选择帕尔维斯做自己老师的理由。
“我听说你帮了多萝西的忙，费尔迪南太过于急于求成，而多萝西又是一个异常固执的人，如果没有你在，事情可能很难像现在一样收场。”
没有在意赫默的逃避，帕尔维斯转过身，来到了电脑前，将自己肩头的递质放在了一个特殊的罐子中。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但现在，先把那边的晶体单元递给我。”
没有回头，帕尔维斯如以前一样吩咐着赫默，就像是当初在学校里一样。
赫默拿起身侧的仪器，走到帕尔维斯的身边，在他手指的方向放下。
她将晶体单元接上操作终端的输入口，帕尔维斯已坐在了显示器前，没再看她。
屏幕上快速演算着复杂的方程式。
赫默起身的瞬间才反应了过来，对方竟然如此自然的下达了命令，而自己也如此自然的执行了。
这是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在作祟，同时，也是老师与学生的默契。
好在，帕尔维斯还没有全身心的沉入其中，他还记得自己的学生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老师很忙，但你既然找到了这里，难能可贵，你想知道的，老师都可以为你解答。”
抽空回头看着赫默，帕尔维斯真诚的说道。
赫默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演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师，最后将视线落到了那个在盒子里到处乱蹦的递质，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你们...都在使用递质？”
“没错。”
无比自然的点着头，帕尔维斯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你们...到底要用递质做些什么？”
“递质对微震动非常敏感，它能够接受并编码神经信号，多萝西希望它可以代替传统的施术单元，成为全新的媒介，与它相连的人将成为全新的个体，完全平等。”
“而在费尔迪南的眼中，利用递质这种类似于“超个体”的性质，能够研制出跨越距离，精准投放武器的超级装置。”
“那你呢，老师...在你的眼中，递质...又是什么东西？”
听着帕尔维斯口中另外两位主任的“嘴脸”，赫默没有轻易的相信。
早已经被骗过一次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力。
“还有，您其实知道359基地的事情，甚至可以阻止他发生，对吗？”
赫默的质问刺耳无比，但帕尔维斯没有回答。
他似乎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自己开口，没有躲闪，没有厌烦。
“您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们的研究，您站在谁那边？费尔迪南？多萝西？总辖？”
“还是说，真像公司茶水间里的那些同事们所说的一样...”
“结构科的主任，是一只永远微笑，左右逢源的老山羊？”
第九卷 : 第四十六章:愤怒...吗？
“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一些误解，赫默，就像你对塞雷娅那样。”
听见赫默如此说，帕尔维斯终于将注意力从屏幕上转移了开来。
“我不支持任何人。”
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帕尔维斯说道:“我帮他们，是因为费尔迪南也好，多萝西也好，他们都很努力，他们都是满怀理想和热忱的年轻人，就和我当初帮助你一样。”
“我不支持任何人，因为他们终究只是平庸的科学家，我也是。”
“我们都无法超越这个平庸的，软弱的时代。”
“这就是你们肆意妄为的借口吗？”
赫默眼眸低垂着，她伸手想要习惯性的推着自己的眼睛，就如帕尔维斯一样，但手指却落了一个空。
“看来你还是一个孩子，在外游历的这些日子里我本以为你会学习一些其他的东西，但现在看来，貌似还不够。”
“那您呢，您想用递质做什么？”
帕尔维斯的话如一记直击人心扉的利刃，刺的赫默颤抖难忍。
“好了，赫默，这个问题同样超过了你的认知理解范畴，不是老师不愿意回答，只是很浪费时间。”
“而老师也很忙，没时间给你从头解释。”
把目光重新放回了屏幕上，这一次，帕尔维斯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但你可以留下来，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很快，我们将得到最为理想的实验环境，一切材料需求和催化条件将被满足...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做好准备。”
“那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具颠覆性的实验，你将见证真正伟大的成果诞生！”
“它不再短视，不再软弱，它将超越所有的极限！挽救日渐平庸的一切！”
“这才是科学的应许之意！”
“就像是炎魔实验那样吗？”
面对帕尔维斯的招揽，赫默丝毫不为所动。
她只是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心跳，而后平静的说道:“乔伊斯，伊芙利特，359基地的拓荒者，还有特莱顿工厂的工人...”
“老师，你们的实验已经伤害了许多的人...”
“继续下去，是不是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但这就是科学，赫默，身为科学家，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达成它。”
“光这件事，便已经让我们筋疲力竭。”
帕尔维斯的语气很平静，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冷漠，与心不在焉。
屏幕上的方程式应该与递质有关，帕尔维斯死死的盯着，始终没有回头看她。
久违的愤怒在赫默的心头笼罩。
她紧握着拳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漠视生命，偏偏这个人还是她的老师，而且，她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她现在算是明白之前雅拉的规劝了，有时候，真相真的很残酷。
.........
赫默离开了，离开了那个让人烦躁的地方。
什么也没做。
心中的愤怒驱使着她去阻止帕尔维斯，但无人机上传回来的景象却让她没有丝毫的动作。
五把狙击枪早已在她与帕尔维斯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只要她有丝毫异动，便会立刻进行狙击。
哪怕她只是误入也一样。
周围的环境打扫的很干净，但仍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显然，这里不只有她一个“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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