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霸猪仔
“是啊，人家的确是为了二尾而来，合情合理，但……”神羽瞳孔幽深，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你们给了吗？”
“这……”水户迟疑了。
没等水户开口，神羽直接从腰包中掏出一把闪闪发亮的东西，“哐当”一声丢在地板上，散落一地。
水户看清了，那正是云隐村的护额，带着干涸的血迹躺在地板，不多不少，正好六枚。
“劫走玖辛奈的人，就是我杀的，之所以毁尸灭迹，都是为了今天你我的见面。”
水户的目光充满不可置信，看着那一枚枚护额，只感觉如鲠在喉。
“我并不清楚木叶当年是出于怎样的考量，才让你做出同时封印两只尾兽的行为，但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愚蠢至极。”
神羽走到水户面前，“你们以为这种方式就可以赖走云隐的尾兽？你们以为云隐都是一群笨蛋？”
他冷笑一声，“比起尾兽，他们更需要货真价实的漩涡族人啊。”
水户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这些年在我的保护下，涡之国的防御坚固异常，说句不客气的，就算是五大国忍者联军亲至，我也能护佑他们安然无恙，想要掌控尾兽，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将之封入漩涡一族的体内，这是共识。”
神羽娓娓道来，“而现在散落在外，有名有姓的漩涡一族，也就只有玖辛奈一个人，你觉得云忍会放过她吗？”
水户眉头紧锁，她在思索神羽这话的真实性，然而还没等她做出判断，神羽就道出了一个赤裸裸真相：
“用二尾，换玖辛奈。”他轻蔑地笑着，“这就是……木叶与云隐达成的共识。”
“他们……不会这样做的！”说出这话时，水户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
神羽语气平淡，“在你们当年做出这个决定时，就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对于你们来说，玖辛奈存在的价值，就是作为接替你，成为木叶的第二任人柱力，而现在，她有了更好的价值，那就是交换一只尾兽，因为在木叶高层看来，他们不需要第二任人柱力。”
水户感觉自己根深蒂固了几十年的思想，正在被眼前的小辈一点点动摇，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让她感到窒息。
神羽忽然挑衅地看了水户一眼，“水户大人啊，这就需要你做出选择了。”
“要么现在就自裁，让玖辛奈发挥出既定的价值，正式成为第二任七尾人柱力，要么就牺牲掉这个孩子，作为古董继续这样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村子……”
水户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懂，我自裁，那就相当于交还尾兽，倘若战争发生，又何尝不是一场灾难！”
“有人存在的地方自然就有斗争，这是避免不了的。”神羽开口道：“况且，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倘若将来发生战争，我会禁掉所有尾兽与人柱力。”
“什么！”水户猛地抬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从斑大人离去的那一刻开始，忍界的九大尾兽……都是我的了。”神羽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接下来，我不会允许它们出现任何的意外。”
“斑那家伙……也不在了吗……”
水户目露感慨，沉默了好一阵，忽然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征服整个忍界吗？”
“如果我想的话，三十年前就已经做到了。”
神羽不屑一笑，“放心吧，从某种程度来说，我集合尾兽，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忍界，不会对你们的一亩三分地有害的。”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水户大人。”他说着，愈发靠近，“我真的很好奇，你会不会做出和千手柱间当年一样的选择呢……”
水户缄默不语，神色挣扎，内心早已陷入天人交战。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
神羽将茶杯递到水户的面前，伸手轻轻一招，温热的茶水一滴不剩地从杯中飞出，化成一团青色的水流，漂浮在另一侧。
“是村子？”神羽举了举空荡荡的茶杯。
“还是孩子？”他舒展手指，那团水流随之变形，化成一个眉目清晰的小水人，正是玖辛奈的模样。
水流迅速平铺，接连化作一张张水户熟悉的脸，有水门、绳树、旗木朔茂、宇智波富岳……甚至是更为年轻的，水户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孩子，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猿飞阿斯玛、野原琳、月光疾风……
一张张稚嫩脸闪过水户的视线，她禁不住忘记了呼吸。
她不明白，为什么神羽作为一个叛忍，会对村内的孩子如此了解，但更在意的是，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选择。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脑袋，伸手接过了茶杯。
在神羽惊讶的目光中，她轻轻地调转杯口，动作轻柔，将那一团微凉的茶水重新盛入杯中，旋即仰头，一饮而尽。
“如果这世界没有了太阳，非要燃烧什么，才能照亮村子的话。”
漩涡水户挽了挽发丝，眸光清澈，“我希望这燃料是我。”
第23章 如出一辙
深夜，漩涡祠堂楼顶。
玖辛奈睡眼朦胧地站在楼顶，神色茫然，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
她呆呆地看了看身前的神羽，又看了看另一侧的漩涡水户，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怎么回事？”
“神羽大人和水户大人……居然是一个世界的人吼?”
“他们……为什么会见面？”
“我……我是玖辛奈对嘛？”
“我在哪？”
“我的任务怎么办？”
“……”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脑海，仿佛有一柄小锤正在不断敲击着她的大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由于事发突然，她现在还穿着睡衣，原本明亮柔顺的红发，也睡得乱糟糟的。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冷意入体，玖辛奈立刻缩了缩身子，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她想起来了！
今天自己刷完牙后乖乖上床睡觉，因为白天训练很久，所以很疲惫，早早就进入了梦乡，直到感觉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的肩膀，将自己温柔地叫醒……她睁开眼睛，发现是神羽大人。
！！！
神羽大人！
他怎么会在木叶！而且居然与水户大人见面了！
直到现在，玖辛奈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别怕。”神羽揉了揉玖辛奈的脑袋，顺手帮她把呆毛捋直，“水户大人有话要跟你说。”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悠远的钟鼓声，渡过万水千山传递至她的耳畔，玖辛奈莫名安心了很多。
“玖辛奈……”水户深深看了玖辛奈一眼，旋即递出了自己的手掌。
“去吧。”神羽拍了拍玖辛奈的肩膀。
玖辛奈有些愣愣的，迟疑地回了回头，对上神羽柔和的眼神后，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走过去，轻轻拉住了水户的手。
“你们两个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神羽双手插兜，微笑道：“尽管放心交谈。”
话音刚落，他的双肩开始鼓胀，衣袍下方仿佛海浪般迅速蠕动，透过层层衣料，逐渐冒出四个苍白的凸起。
神羽仿若未觉，任由这四个凸起愈发膨胀，化为四个浑身苍白的人形生物，他们在半空舒展肢体，旋即一哄而散。
“嗖！嗖！嗖！嗖！”
四个白绝站定身形，分别立于楼顶的东西南北四侧，双手结印，动作整齐划一，开口吟唱，传出四道完全一模一样的嗓音：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内外封绝，此处皆非。”
白绝们纷纷双手合十，查克拉的波动如同水面荡漾的涟漪，彼此交汇，冲天而起。
“四方幻封阵·开！”
刹那间，众人头顶浮现出一滩墨汁般的暗影，悬于夜空，徐徐摊开，仿佛落下了一道漆黑柔软的帷帐，仅仅片刻的工夫，就将整座漩涡祠堂包裹在内。
身处结界中往外看，月光朦胧晦暗，似乎整个世界都黯淡了几分，但若是从外面看，则根本发现不了任何异常，祠堂楼顶空无一人，所有人的气息都被抹去了。
“这是……”水户环视四周，露出询问的目光。
“结合了漩涡封印术与宇智波幻术的强力结界，以我的查克拉催动，就算这里面尾兽玉齐射，也不会有丝毫气息外溢。”神羽歪了歪头，笑道：“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了。”
这话说完，他转身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落座，准备把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二人。
水户看着玖辛奈，凝视着她那头鲜红如血的长发，仿佛在凝视着当年的自己。
她们聊了很久。
出于尊重，神羽并没有刻意打扰，也没有在意她们具体谈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玖辛奈的目光不再迷茫，而水户的眼中也没有了迟疑，而是一片释怀与温情。
“玖辛奈，你拥有比我更加鲜艳的红发，未来的路，就交给你去走了。”水户摸了摸玖辛奈的脑袋，用宽大的袖口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就当是……为了漩涡一族。”
“现在，你准备好成为七尾人柱力了吗？”
“嗯！”玖辛奈重重点了点头。
水户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神羽的方向，而后主动褪去了外衣。
一阵奇异的波动荡开，她解除了自身的封印，白皙的小腹上，缓缓浮现出一圈螺旋状的墨色纹路。
她抬起一只手，五指接连冒出蓝灿灿的查克拉火焰，指尖划过小腹，循着特定的方向，径直按了进去！
“水户大人！”玖辛奈惊呼。
惊奇的是，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溢，水户的指尖仿佛插入了某种隐形的锁孔，随着手腕旋转，螺旋纹路开始流动起来。
神羽无声无息出现在玖辛奈身旁，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好好看着，水户大人封印尾兽的方式，足够你受用终生。”
水户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释怀的笑。
墨色纹路接连断开，如同一层层解开的枷锁，玖辛奈甚至听到了某种清脆的“咔哒”声。
狂暴而沉重的气息溢出体外，在楼顶一阵阵狂风，属于人柱力的封印正在解除。
玖辛奈已经看呆了。
水户的封印采用的正是漩涡一族最正统的“四象封印”，只不过，那是两层四象封印相互叠加，锁连着锁，一重盖过一重，在两层封印的研磨下，即便是两只尾兽的查克拉，也无法作乱分毫。
“八卦封印·解！”
水户闭上双眼，缓缓抬起双手，满头红发在风暴中起舞。
封印完全解开，她的小腹处宛如被开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暴虐的尾兽查克拉彻底失去束缚，喷薄而出！
“格拉格拉！”
伴随着一阵嘈杂的锁链声，两只庞大的身影接连从水户的小腹窜出体外，迎风舒展，瞬间化为两道庞大的阴影！
脱困的瞬间，它们一只冲往天际，在暴涌的狂风中挥洒出七彩的粉尘，另一只奔向地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宣泄着愤恨，但却同时被重重加固的金刚封锁拉住了躯体，无法动弹分毫。
“吼！！！！！”
狂暴的巨兽，同时发出震天的嘶吼。
二尾，又旅！
七尾，重明！
察觉到令人讨厌的束缚依然存在，两只尾兽对视一眼，竟然默契地折返了方向，带着赤裸的暴虐和杀意，冲向了水户！
水户睁开疲惫的双眼，尾兽离体，人柱力注定必死无疑，按理说应该在瞬间失去生命，但水户……依然维持着金刚锁链！
风声呼啸，空气中温度骤升。
眼看着二尾的利爪和七尾的铁翼愈发接近，玖辛奈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神羽迈出一步，挡在了两个女人身前，英挺的身姿在火焰的映照中投下宽阔的背影。
他回头冲玖辛奈笑了笑，“别怕，两只畜生而已。”
说着，他轻轻回过身，在这个过程中，一缕浓郁而磅礴的血色自漆黑的眼瞳泄开，宛如黑河中绽放的猩红彼岸花。
神羽仰起头，随着深沉的瞳力蓦然涌出，火山喷发般冲击着两只尾兽的意识，刹那间，三颗不断旋绕的漆黑勾玉，毫不留情地挤入了那两双巨大的眼眸中。
狂风一扫而过，二尾与七尾同时停在神羽的面前，收敛气息，乖巧如猫咪。
神羽指了指七尾，目光落向玖辛奈，“接下来，我希望你能独自将七尾封入体内。”
玖辛奈抿抿嘴，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成为七尾人柱力，这正是神羽大人交给自己的第二个任务，她正是为了这个目标，才努力修炼封印术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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