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川川
法治与人理，个人与家族...姐妹俩或许只有这一点是相像的，当遇到夜神月强行给出的选择题时，内心都陷入了彷徨与挣扎当中。
“雪之下小姐，你坐啊~”夜神月温和的声音将阳乃拉回现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呆呆地望着自己身旁的椅子。
“站着交流的话就有些太严肃了。做不出决定的话，不如交给硬币怎么样？”
夜神月掏出口袋里的硬币，在阳乃的面前晃了晃：“其实硬币的结果不重要，但当硬币抛起来的一瞬间，你就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了。”
“怎么样？要我替你抛吗？”
“我...”
雪之下阳乃欲言又止，紧握的拳头松了又握。她很想开口问一问，除了这种既分忠奸也决生死的手段，就没有相对来说温和一点的考验了吗...
但这种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啊！
“真遗憾。”
当阳乃再次回过神来时，压在桌面上的笔记已经被抽中了。
夜神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且愈发的缥缈：
“明明为了完成而生存，却为了生存而拒绝完成。人的起源，就是这种矛盾的开始。”
“想活下去的心玷污了活下去的祈祷。”
“等什么时候，阳乃小姐真的做好了和魔鬼做交易的觉悟，再到这间活动室来找我吧~”
...
...
雪之下雪乃悠悠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挣扎着坐起身子，背靠在床头。
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蹙着眉，像是努力在回忆着什么。
“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一枚枚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逐一浮现，【夜神月】、【神待部】、【社团活动】、【西宫硝子】、【令人愤怒的犯人】...
明明每一幅画面都是她所熟悉的，但却像是缺少了一根至关重要的能将之全部串联起来的线索。
“是什么？”
雪乃捂着太阳穴，只记得自己记忆的最后一副画面，是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夜神月的姓名。
说到底...为什么会写下夜神月的姓名？潜意识告诉雪乃，他很重要，是绝对不能忘记的人。
‘我喜欢他？’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想法。’
雪乃直接将这个念头给否决了，她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是那般肤浅的人。
她有一个黄金般的梦想，要成为东瀛炬火来着。她的生活重心，会放在创造无罪新世界上，青春？恋爱？不过伪物！
“这太奇怪了。”
雪乃掀开被子下了床，只觉得口渴。事已至此，先喝杯水吧。记忆出现偏差的事情，等明天到学校的时候再慢慢弄清楚好了。
她来到客厅，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姐姐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
但那一脸颓废、沮丧的表情，是雪乃从未见过的。在雪乃的记忆中，自己的姐姐似乎从来都是戴着一副微笑的面具，哪怕是被母亲大人压力也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所以这是怎么了？
她的目光顺着茶几看去，最后的记忆片段里那张写有夜神月名字的白纸，依然摆在桌面上。
其他，就再也没有东西了。
‘我记得，摆在上面的是有关于心脏麻痹的案件线索。我在调查基拉？那些资料，被姐姐给收起来了？’
触景生情，雪乃又找回了一些记忆。
雪乃来到餐台，替自己和姐姐倒了杯热水走了过去。犹豫片刻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妹妹，阳乃一时间有些惆怅，露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雪乃，醒了啊...”
那些关于基拉的线索，无一例外的被阳乃给收了起来。到底是亲姐姐，虽然心中很失落，但还是决定保护自己的妹妹。
既然沉溺于梦幻，那便在梦幻中永远沉醉不要醒来罢。有时候人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在“友情”和“正确”之间抉择了。
“姐姐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
“错事...”
雪乃猛地捂住自己的大脑，那一瞬间宛若针扎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深处钻出来一般。
“雪乃，怎么了？！”
“不，我没事，可能是感冒了还没完全好。”
感冒？
阳乃心里清楚，雪乃的昏迷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夜神月口中的机制导致的记忆被抹除...可为什么提到无可挽回的错事时，雪乃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她和夜神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阳乃隐约感觉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看来我们姐妹俩，都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啊...”
阳乃一脸惆怅地瘫坐在沙发上。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什么？是在看见希望之后，又被一脚踹入更深层的绝望中。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见阳光。
江山易改，天性难移。
一个人的三观哪有那么容易改变。至此，阳乃也不觉得自己的看法有错，身在她这个阶级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认同基拉？又怎么可能做到像夜神月那样，罔顾自身的利益，纯粹的就是享受制裁罪犯的乐趣？
做不到的。
骗骗姐妹可以，可别把自己给骗进去了。
无论扪心自问多少次，阳乃始终觉得，得到基拉的力量只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身在资本的国度，作为老牌的土豪，从小又受到周边圈子的渲染。
阳乃她啊，早就变成精致利己主义的灰了~
“成为正义的伙伴？别开玩笑了。”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要是一开始就开诚布公的和夜神月谈，做利益交换，或许还有机会。但打着想要正义使者名号接近基拉、接近夜神月的我，已经失去资格了...”
“所谓的变成大人，就是明智地将幻想取代。”
“这样的选择题，或许只有小孩才能做出选择吧...”
月色愈深，黑暗愈浓。
姐妹俩难得的相依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
ps：因为这段剧情不好分，索性就凑一起发了_(:з」∠)_，接下来会正常3k一章6k一章
第一卷 : 65 无慈悲 （6K）
千叶下着小雨。
早川纪代叼着一根烟，身旁的保镖为他撑着伞。一行人穿着白色道场制服，来到荒木金融公司的遗址外。
金丝镜框下他阴翳的双眼微眯，将嘴中只剩下烟屁股的香烟吐在地上，用鞋子狠狠碾灭。
“我是有点久没关注这里的事了，所以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不经意间露出胸口处已经长出来的紫色结晶。
这是天启病毒的结晶。
但有句话说得好，当对外宣布一件事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进展。就如真理教宣布对天启病毒展开研究这件事一样，其实早早地便有了研制成果。只不过并不能彻底根治，而需要定期花费天价，向教主本人购买延缓药剂才能压制病情。
早川纪代本是一名人渣律师，最喜欢的事便是为游走于犯罪边缘而已经深陷其中的罪犯打官司。凭借其出色的业务能力，赚取了大笔大笔的不义之财。即便律师为犯人打官司是职责所在，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但他却热衷于此，利用暴力、金钱与性颠倒黑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因为一次意外染上了天启病毒，也因此受到真理教教主的招募，用延缓药剂吊命，成为其麾下最忠诚、最凶恶的猎犬，以极快的速度升任真理教建设部大臣的职务。
看似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常人难以想象的祸心。
比如...喜欢用天价招飘，强行让无辜的女人染上和自己一样的病毒，以金钱换取生命这样的方式来满足心中变态的欲望。
荒木金融公司也是真理教旗下业务之一，前不久他来这里本是要处理掉欠了债的小弟，把他身上的器剥夺出来抵债的。但谁让他投其所好，上供了美味的智障女呢？
那真是一次美妙的体验。不会反抗，不会叫喊，甚至连ing的时候，眼中都透露出好奇的目光。
斯巴拉西~
早川纪代一直记得那个眼神，像是往烈火中投入的干柴，不断刺激着他的内心。让他破天荒的想要来一次回锅肉、吃一次回头草。为此他特地嘱咐远藤诚几人，即便人死了也要把尸体留下来。
可当他再次从东京总部来到千叶，处理完雪之下家的事后再来到这里，迎接他的却是这样一片废墟。
“看来...我的命令没有被执行下去啊。”
他掰了掰自己的手指，旁边的小弟噤若寒蝉，直到其中一人慌忙的从手机里调出资料这才汇报道：
“早川大臣，这是资料，请您过目。”
早川纪代眯着眼，接过手机，逐字逐句阅读起上面的新闻内容。良久，他噗嗤一笑：“哈哈哈，这是什么意思？”
“来来来，是我眼神不好吗？你来给我念念，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他随手揪住身边一名小弟的衣领，拉着他凑近手机屏幕。
小弟深知这位神经质的大臣的作风，接过手机便颤颤巍巍地念了起来：“据调警方公开的调查报告，其中九人死于心脏麻痹，一人死于自焚燃烧...目前案件已由公安对魔四课负责处理，被定性为一起由超能力罪犯【基拉】所制造的广域指定事件...”
“大、大臣，念完了。”
早川纪代一把将其推开，有些不安地再次扯动自己的衣领：“现在谁来告诉我，这个基拉是谁？”
“我才离开千叶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冒出来一个超能力罪犯了？”
那小弟会意，哆哆嗦嗦的手指点在屏幕，搜索起基拉相关的词条：“早川大臣，基拉...基拉他好像是专杀罪犯的超能力罪犯。现在有一个他的粉丝为他专门设立的‘救世主基拉’网站。就在几天前，基拉用相同的手段手段处死了将犯罪预告书发布在网站上的罪犯，此外还有西口...”
等他说完。
除了早川纪代以外的教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那份惊疑不定。用一个短小精辟的成语来形容便是做贼心虚。
有人下意识惊呼出声：“开、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以为他是谁？正义使者？”
几人吵闹的声音，倒是吸引来周边路人的驻足围观，穿着一身白色教服的团体可不多见。
“吵什么？！我问你们吵什么？！”
慌乱之际，早川纪代冷冽的声音响起，令正在宣泄恐惧的几人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直到彻底闭嘴。
知道头顶上有个基拉随时可能会收走他们的生命，但要是惹恼眼前这位，可是随时会被直接抓回教团进行净化的啊！
“我们是罪犯吗？吵吵嚷嚷什么啊？”早川纪代夺回手机，亲自浏览起基拉的词条页面：“你觉得你们是罪犯吗？”
“...我觉得我们不是。”几人挠了挠头，有些僵硬地回答道。
他们做的事，恐怕比罪犯还要罪犯吧，要是被找到证据，毫无疑问是会被强制喂上钢制花生米的。
但这种事，谁会承认，谁又敢承认？
“那不就行了？”早川纪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拥有和合法牌照的教团组织，是在东京、京都、大阪等地都设有分教的东瀛第一的合法教团啊！”
“犯罪什么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叫做基拉的怪物，这样随意毁坏我们教团的旗下的财产，确实不能就这么饶过他。让自治部的人过来吧，他们不是号称哪怕是过了十天半个月，只是凭借现场的脚印、气味、打斗的痕迹就能把人给找出来吗？”
“让他们去找到基拉，然后，把他沾满鲜血的丑恶灵魂给净化掉！”
“这是一场试炼！这是一场来自敌人的试炼！我们真理教就是要战胜这些想要挑战我们的丑恶灵魂，从痛苦的灵魂中拯救他们的生命啊~”
...
...
玛奇玛小姐并没有回家，在独自用过晚饭后，夜神月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浏览器，看着面前【奥姆真理教】的搜索页面陷入了沉思。
“互联网公开信息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只是简单的几起经济纠纷报道，除此之外的负面新闻可以说是没有。倒是警方内部的收到的报案信息...”
夜神月眯起眼，看着警方内部网络里收到的几起关于奥姆真理教的人员失踪案。
只有寥寥几起，和雪之下阳乃所说的“上百”这个数字对不上。是夸大其词？还是说有很多人迫于真理教的势力而不敢选择报案？
夜神月并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女人就选择无脑相信的愚夫，尽管她说的内容是符合夜神月对于东瀛宗教刻板印象的。
“失踪案啊...真是暧昧。”通常来说在东瀛这地方，失踪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变成建筑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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