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42章

　　但即便是拥有随时剥夺生命的能力，也要将事情搞清楚之后才能动手。夜神月不想自己手上沾上无辜的鲜血，所以每一次动手，都是在确定“死有余辜”的情况下。

　　如果达到了处死的标准，当雪之下阳乃的刀子也无妨，但现在只凭借摆在眼前的这些信息，还到不了处死的标准呐...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令夜神月在意的事情。

　　按照雪之下阳乃的说法，雪之下被真理教针对已经成了他们那个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那么贸然出手会带来什么后果？

　　“敌人刚准备对雪之下家动手，就全部惨死于基拉手中，这么做只会将人们的思维导向一个猜测：雪之下家和基拉暗中存在着某种联系。”

　　即便是再怎么精妙的剧本，都无法阻止这种猜测的产生。

　　“无数巧合交织在一起的最终结局就是必然。”

　　“最后，在公安对魔四课的调查下，相关人员一定会被带走用他们的手段进行调查。其中必然包括我，或许我的嫌疑还是其中最大的。”

　　“荒木金融处决时我在现场附近，处决霸凌者时我在现场，唯一和基拉有染的雪之下家我又有联系。”

　　“再通过人际关系排查，就会查到我是雪之下阳乃人际关系网中最突兀的一个。”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最后我就会成为那刺眼的事实。”

　　“不排除公安对魔四课的人拥有使目标强制吐露真言的能力...”

　　如果只是测谎仪，甚至是吐真剂，夜神月都有把握能凭借自己的演技通过来自“假想敌”的测试。但在这有超能力存在的世界，非人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够抵挡的。

　　这一点对拥有笔记的夜神月来说心知肚明。

　　“要怎么做，才能在不受到怀疑的情况下进行处决呢？”夜神月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从得到笔记的第一时间他便在思考。只是现在被重新提上了议程。

　　处刑的频率越来越快，早该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良久，夜神月问道：“有什么能让我暂时失去关于基拉和笔记记忆的方法？”

　　『在放弃死亡笔记所有权后，你的所有权限、死神之眼、相关记忆会消失』

　　『当你的名字被人写在死亡笔记上、或身体再次接触到笔记，相关记忆会恢复』

　　『注：你放弃所有权期间，所分发出的笔记仍具有原有权限效力』

　　夜神月闭眼沉思。

　　“先转移公安对魔四课的注意力，在弄清真理教的真相后进行处决，同时放弃笔记的所有权，直到通过公安的检测再重新恢复记忆。”

　　“但在失忆期间，能相信谁？”

　　“如果在被调查期间，基拉停止了对犯人的处决，那么在我身上的疑点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被反大。”

　　夜神月苦恼了起来。往常他处决的方式都是当天选取的，尽管可以让笔记定时发挥作用，但如果都是提前预设的，难免还是会被人注意到这一现象。

　　“属于是在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买单了。”

　　“要选择一位代理基拉。”

　　夜神月面无表情地敲击着键盘：“目标人选需要符合以下几点要求，以强烈的情感或是利益作为驱动力、随机应变的智慧...”

　　“只要使用过笔记，再想将笔记的相关记忆泄露出去，第一时间就会陷入失忆状态，这一点不用担心公安的审查。”

　　夜神月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身边的人，发现似乎...能勉强符合这一条件的，只有雪之下阳乃一人。尽管只是第一天认识，但在利益驱动下...再辅以谎言与威胁，倒是能勉强信任，上演一出灯下黑的戏码。

　　毕竟在使用笔记之后，在想将笔记内容透露出去的瞬间，相关记忆便会被删除。倒是不用担心公安的审查，但这样一来问题又会重新回到原点，并且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状态联系为失忆。

　　最坏的结果，就是按照夜神月既定预设的处刑顺序进行处刑，嫌疑无法完全洗脱，但最后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不是办法的办法。当然对魔四课也有可能采取宁错杀不放过的策略，只要有嫌疑就格杀勿论。”

　　“不过...所有的计划都是基于公安对魔四课拥有使人吐露真言的能力进行假设的，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倒是可以慢慢的选择基拉的代理人。”

　　“真是的，明明已经猜测出我就是基拉这件事了，还敢这样贸然前来见面，就不怕事后清蒜的时候被调查出行动轨迹吗？”

　　“总武高监控的保留时间是十五天，至于她来学校之前沿途的轨迹大概是一个月的保留时间。直接侵入删掉会引起怀疑，等监控自动删除等待的时间又太长了。”

　　“真是笨女人。到底是姐妹俩，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时候，夜神月很能理解那些恨不得一个人操作五个位置来进行游戏的想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漏洞百出的队友。

　　“不妙啊~真是被逼入绝境了呢。”

　　夜神月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的表情，不见有丝毫压力。

　　或许这是在和空气博弈，只要他选择无视真理教的存在，放任他们吞噬雪之下家，那么一点事都不会有。即便他们是该死的，只需要等到风头过去再一个一个慢慢处决，这样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就会小上很多。

　　但，夜神月就是这样天生的坏种，喜欢寻求刺激的病态心理已经支配了他的大脑。老师愚钝他敢问老师的姓名，少女有趣他敢吓得对方精神失禁，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能分辨出那些令人作呕的邪恶。

　　邪恶的宗教势力不比其他，仅仅只是处决恶首并不能摧毁他们的“精神共同体”，愚民信奉神迹，那就送给他们一场真正的神迹！

　　现在只待弄清事情的真相。

　　夜神月的精神逐渐放松了下来。他拉开窗外的帘子看着寂静的街道，小动物的活动频率似乎回归了正常，不像三天前那般躁动。

　　夜神月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条规律：敌人发动动物作为眼线的能力只能维持三天时间。

　　闲来无事，夜神月打开了【救世主基拉】网站，翻看一条条评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趣事发生。

　　顶在首页的便是：

　　【西口秀行遇袭事件】

　　【押送途中遭遇袭击，西口秀行死亡】

　　就像前世瓣豆、扑虎关于同一部电影的打分，只要涉及男女话题的电影比如前世他看过的最后一部电影热辣滚烫，评分呈现两极分化一样，在【救世主】网站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正方的观点是西口秀行犯下连环杀人罪，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基拉完全是在多此一举践踏法律。而反方则认为东瀛现在的法律根本就是为西口秀行这样的人设立的，毫无约束力可言，就此两方展开了激烈的口水战。

　　除去最开始的追捧狂潮外，有越来越多“心中有鬼”的人涌入这个网站，用着和雪之下雪乃差不多的观点抨击着基拉，指责基拉的暴行。当然，也有基拉的狂热粉丝疯狂的予以回击，并指责前者是潜在的犯罪分子，在评论区请愿让基拉惩戒这些人。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个id【泷】的家伙，甚至说出自己就是警察，要顺着网线把这些为西口秀行辩护的精神华族人全部抓走之类的话。

　　夜神月隔着屏幕默默露出了笑容，没有理会他们的纷争，顺手摁下屏幕右上角的X号。

　　“敌人越是指责我，越是说明我对了；敌人越是肯定我，越是说明对的无可指摘；追随者越是指责我，越是说明他变成了敌人；追随者越是肯定我，越是说明我本来就对。敌人，追随者，路人都支持我，更说明我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外面的纷纷扰扰与他何干？作为一个纯粹的唯心主义者，夜神月始终秉持着澄如明镜的理念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放任这么一个网站野蛮生长而没有下场取缔，想钓鱼执法吗？留下的钩子还真是多。”夜神月喃喃自语，十指飞快的敲击在键盘上，将自己登陆这个网站的记录全数删除。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警视厅这些已经过时了的手段，完完全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抛开无法预设的超能力以外，根本没有一点的挑战性啊。

　　叮——

　　这时，屏幕角落的弹窗引起夜神月的注意。那是他通过玛奇玛的权限留在警方内部的自动索引程序。那封信息的标题：【荒木金融公司事后调查报告·详】

　　“终于出来了啊。”夜神月操控着鼠标，面无表情地将之点开。

　　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的情报来源于警方，而东京警视厅的办案效率，实在很难让人接受，直到现在才出具了详细调查报告。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口中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死者：远藤洋，社会关系▆▆▆】

　　【...】

　　【据调查，与其有着频繁债务往来、通讯联系的人为：早川纪代】

　　【...】

　　【早川纪代，男，39岁。为奥姆真理教·千叶分教主理人...】

　　到底是广域指定事件，调查报告的详细程度和普通案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那多达百页的报告，详细记录着荒木金融公司成立以来所有的交易对象，可以说是把所有相关联的人和事给全部翻查了出来。

　　夜神月微微颔首，对警视厅办案效率低下的残念消弭了不少。

　　迫于掌权者的生命安全，警视厅也在很努力的通过社会关系找到关于基拉的线索啊~但很显然，这样的努力完全走错了方向，白白为夜神月做了嫁衣。

　　其中，早川纪代的名字是那么的显眼。

　　“又是奥姆真理教的人？”

　　“这份调查报告，也只有你最符合幕后之人的身份了吧~”

　　看着屏幕里，戴着金丝框眼镜，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男人，夜神月眼神微眯。他看来向来很准，这个家伙，即便是这样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即便隔着屏幕，还是令夜神月感到一阵腐败的邪恶臭味。

　　“千叶分教主？和雪之下阳乃提到的会是同一人吗？”

　　夜神月跳转网页，来到基维百科搜索早川纪代的姓名，上面详细记录着他负责辩护的案件。绝大多数都是为强势的有黑色背景的企业、个人，向弱势者辩护的案件。因此是保守争议具有超高胜率的律师。

　　再跳转到那些企业、个人，其中也有不少已经加入真理教，成为其教徒之一。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以东瀛人的尿性，夜神月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家伙就是害死鹤田楠子的真凶。并且在他的背后，在真理教的背后，绝对不止有这样一桩惨案。

　　得到答案的夜神月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为此感到愤怒。

　　“谁会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怀有恨意？有的只会是碾死一只蚂蚁时的无慈悲...”

　　夜神月默默从怀中掏出钢笔，将死亡笔记平摊在桌面，默默开始得到权限提升后的第一次书写。

第一卷 : 66 天眼 X 基拉暴露 （6K）

　　哔——

　　“玛奇玛小姐，不好了！”

　　姬野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抱着怀中的资料档案闯入玛奇玛的办公室内。

　　玛奇玛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住纸杯边缘，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脸焦急的姬野，似乎是因为支配动物全程监视基拉失败，她的心情有点不甚美妙。

　　眼底深处隐约浮现圣金色的光晕，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向着姬野散去：“是姬野呀，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声音似是有种魔力，抚平了姬野内心的焦躁，她小跑着的身子渐渐慢了下来。

　　“今早0点，又有三名罪犯被发现死于狱中。”

　　“嗯。”

　　玛奇玛微微颔首，对基拉杀人这种事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她难得打趣道：“这么久了，监狱里足够称得上是罪大恶极的犯人，还没有被基拉杀完呢~”

　　“我们东瀛的监狱里，到底有多少该死的人？”

　　姬野尴尬地笑了笑：“这种时候，不好开玩笑吧玛奇玛小姐。主要是这一次...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意想不到的情况？”玛奇玛咀嚼着姬野所说的文字，有些好奇：“基拉又带给了我们什么惊喜？”

　　“几名罪犯在死于心脏麻痹之前，在所处监视的墙壁上，用咬破手指的鲜血写下了这些文字...”

　　姬野连忙将怀中的资料拆开，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工整地摆在玛奇玛面前。那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布满了整面墙壁，很难想象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的这些文字。

　　‘或者，根本不是死者自己写出的。而是在被支配的情况下，基拉借由他们之手写下的这些文字。’

　　玛奇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早就知道基拉和自己是同类型的能力。只是现在看来，对方已经从最初的写下“M”，进化到可以操控死者写下这样一篇长篇大论。

　　‘基拉的能力，在逐渐进化...’玛奇玛心头愈发的火热，眼底金色的光晕浮现。

　　姬野用手指指向那些文字的各处。

　　“这些文字全部都是看似无关紧要的内容，但将这些文字串联在一起的话，就会变成——”

　　玛奇玛顺着姬野所指方向的文字，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找到你们了...公安。”

　　“9月9日，09时09分，千叶，真理教。”

　　“处死。”

　　“这是犯罪预告书！”姬野前所未有的凝重：“基拉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玛奇玛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玛奇玛拾起那几张照片，握在手里端详起来，喃喃自语：“之前让姬野你设置的对照组，现在如何？”

　　“对照组？”姬野一怔，连忙回复道：“没有，一个都没有死。”

　　“这样啊~”

　　所谓对照组，是在三天前玛奇玛与基拉交手后，吩咐姬野将罪大恶极但还没有被电视新闻报道、被警方内部网络录入的犯人，通过公安自己的秘密监狱给关押了起来。

　　按照以往基拉出手的规律，都会在当天或隔日选择罪犯进行处决。

　　虽然还是有很大的随机性，但这这些被姬野特地挑选出来的对照组却一个都没有死。

　　可是，这说明了什么呢？

　　姬野在思考，而玛奇玛的嘴角已经微微上翘，用温柔的声音给出了答案：“虽然基拉发动能力杀人的代价没有找到，但...杀人的前置条件，已经露出破绽了呢~”

　　“是什么！？”姬野脱口而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