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44章

　　仅仅三千四百万円，便将那十七人的生命安全给直接暴露在了真理教的屠刀之下。

　　那内鬼是个懂事的，收了钱之后，很快便动用自己的权限通过人像比对，找到资料后迅速给发了过去。他甚至都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对他这样的内鬼来说，记住被出卖的人员信息反倒是一种心理负担，没必要看。

　　真理教的那群家伙，办事还算有分寸。最过分的一次不过是把一对抗议的夫妻给打成了残废。

　　摁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内鬼下意识的关闭了页面。

　　同时，也失去了自己最后的活命机会。

　　那资料的最后一页，家庭信息那一栏，赫然标注着他十年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名字。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凑近电脑屏。

　　【内鬼：看在你这次这么痛快的份上，再透露给你一个情报吧，我们搜查一课有人....】

第一卷 : 67 不要成为东瀛警察，会变得不幸 （6k5）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实在不是出行的好天气。

　　但夜神月还是履行了与两仪式之间的约定。

　　他的眉头微皱，有一件事在他的心头萦绕，至今无法确定。大概是在昨晚，夜神月冥冥之中，感知到了一股窥视感。那种感觉很淡，并且在感知到的第一时间便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

　　只有作为笔记主人的夜神月能体会到那样抽象的感受，非要用人类已知的文字来形容的话，大抵就是有超能力者用超能力企图窥探死亡笔记的力量。但在能力发动的一瞬间，便被死亡笔记完成了反杀。

　　为此，夜神月可以确信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虽然还是被看去了相貌，大抵是几十个人一同暴露在监控之下的那种感觉？和被警方调取监控录像时在人群中看到自己侧脸时一样的级别……

　　可这还是引起了夜神月的警觉，这一次是来自未知的窥探，那下一次呢？会不会有更大的身份暴露危机？窥探自己的是哪一方势力？公安的人？还是说荒木金融的幕后之人也就是早川纪代？

　　这时，系统像是感知到了夜神月的内心，很快的便予以回应：

　　『当宿主遭遇来自信息类超能力者袭击时，系统将根据其规模予以自动反击。同时，针对该类敌人，死亡笔记权限将完全解放，你将获得死神之眼、你将……』

　　‘到底是统子，有问题它是真能解决。’

　　这下，在这个光怪陆离世界中，夜神月最为担心的类似于“魔镜告诉我”的一类能力，对他的威胁指数也完全降低了。虽不至于没有，但已不能再构成致命危机。

　　就这样，放松了心情的夜神月与两仪式一同坐在前往千代田区的电车上。

　　今天的两仪式没有像以往一般身披红底夹克，而是换上了纯白的和服，腰背上系着宛若礼花的的腰包。相比以往，倒是多了几分属于女人的阴柔美。

　　这副装扮，倒是令夜神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奇：“两仪，你还真是喜欢穿和服....连下雨天也要换上这样隆重的和服。”

　　两仪式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默认似的鼻音。

　　和夜神相处时，她会莫名地放心。和夜神相处时，她会产生一种和他在一起的错觉。和夜神相处时，他会幻想自己也可以前往那一侧...

　　无论是谁都会去幻想一些禁忌的事情，因为人拥有着以想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乐的这种了不起的自慰能力。

　　“为什么要特意去千代田的甜品铺？”

　　“因为口碑不错。”

　　夜神月煞有介事，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道：“点评软件上的标注语是‘连续十年被评为东京人不可不尝的甜品’”

　　“里面最有名的招牌是两仪你最新的草莓味冰淇淋，看食客的点评，味道要比哈根达斯要来得好。”

　　“这样嘛...”

　　两仪式点了点头。

　　其实...她并不喜欢吃冰淇淋，或者说，她对美食的追求心理趋近于无。出生于名门两仪家，因而能够在幼时品尝到各种顶尖的和食。在她独自研究烹饪的过程中，会将食物向自己所熟悉的口感进行模拟，所以做得一手好菜。

　　但这也仅仅是为了掌握名门小姐的必备技能，并不是出于对美食的渴望。她在独自生活期间的一日三餐往往是用西红柿三明治与瓶装水糊弄了事。所掌握的美食烹饪技巧只用于家族聚会，亦或是接待重要的客人上。

　　给夜神月留下了喜欢吃草莓味冰淇淋的印象，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吃，而是....在重要的人陪同下克服心中的弱点而已。

　　所以说，吃什么，好不好吃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陪你一同吃的人的是谁。

　　“下车了。”

　　电车停稳，一前一后的便下了车。

　　两人并肩而行，走的很慢，主要是为了穿着木屐的两仪式，让夜神月不得不与之一起放缓速度。但慢也有慢的好处，倒是令两人享受了一番行注目礼的待遇。

　　当然，主要的视线还是聚焦于两仪式身上。尽管一身常服的夜神月已经很帅了，但还是无法与身边精心打扮过的女人相提并论。

　　高挑纤细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眼底似有淡淡的金色光晕流转。下了电车之后，与往常的冰冷相比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空灵。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是漠然地俯瞰周边的风景。

　　明明是在地面行走，却给人一种站在高处俯瞰风景的错觉。

　　这一点夜神月也注意到了。但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在和两仪式相处的间隙，似乎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是女人，心情总有不稳定的时候，这些夜神月都已经脑补到了。

　　“到了。”

　　夜神月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甜品铺硕大的招牌。而眼睛的余光，却已经瞥向不远处的，属于对魔四课的庄园。

　　大门紧闭，门口连执勤的人都没有。但是从电车车站一路走到这里，却发现了至少三名便衣。加之沿街大大小小的监控，几乎做到了无死角的覆盖。

　　可以说夜神月本人到这里就已经很有风险了，再想在这些监控的监视下安装新的监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神月领着两仪式走上甜品店的二楼，来到一处位置开阔的位置坐定。心分二用的他，即便是在点餐的时候，目光也是牢牢锁定在不远处的庄园。

　　“夜神，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两仪式端起服务员递上的奶茶抿了一口，主打的就是热奶茶配草莓味冰淇淋，不可不尝的美食搭配方式。

　　“诶...这样吗？抱歉抱歉，因为在思考数学作业里面的难题。”夜神月讪笑着挠了挠头，一副纯真的模样。

　　两仪式到底是两仪式，和喜多川海梦那样好骗的小女生不一样。以自己的演技，居然没有骗过去。被戳穿之后，夜色月只得收敛自己的心思，浑身的心眼只留了一个在对魔课庄园。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草莓味冰淇淋，故作高兴地舔了一口。

　　‘齁甜...’

　　明明都不喜欢吃冰淇淋这种甜食，却谁都没有戳破。一旦说出口，便会毁坏这种“氛围”，戳破了这层薄膜对两人来说都很尴尬。

　　夜神月一边吃着，一边翻看手机。

　　今日的头条是关于【少年法修改提案】的，骇人听闻的极恶计划书带动的滔天民意，终于是迫使居庙堂之高的老爷们修改了积病已久的少年法。并且在公开社交媒体的面前，宣判了关于那计划书中涉及的罪名。

　　人死，但罪不能消。

　　夜神月面带淡笑的将这则新闻说给了两仪式。

　　这时，两仪式忽然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夜神月的腕表。

　　两仪式本应是黑瞳，对此夜神月无比确定，但在开启魔眼之后会变成红蓝交织的状态，可现在...前所未见！依旧是黑瞳，但夜神月却能捕捉到其眼中淡淡的金芒。

　　她的眼角愈发的柔和，与以往任何时候的“两仪式”都不是一个状态。

　　夜神月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两仪，怎么了吗？”

　　“式...好像很重视你，所以，对式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是谁？！”夜神月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虽然依旧是两仪式，但...又不完全是她，说话的风格与所散发的气质宛若两人。用通俗的话来说，眼前这人恐怕是两仪式的另一重人格。

　　“两仪式”并没有解释这个问题的打算，只是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很奇特的力量，式的话能够看到死线，却做不到杀死，只是虚假的死线。我差不多该走了，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夜神君。”

　　她合上双眼前的最后一刻，呢喃着：“其实，式她不喜欢吃草莓味冰淇淋。”

　　呼——

　　两仪式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地就要向夜神月的方向倒去。好在夜神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给扶住。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夜神月心底焦躁不已，平时坚定而冷静的双眸，此刻像是找不到聚焦之点般震颤着。

　　‘刚才她的视线，是在看我的手表没错。手表里面存有的笔记一角，被发现了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实在太荒谬了！’

　　明明只是借着和两仪式出来约会的契机探查一下公安驻地，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夜神月感到一阵不安，这种超出掌控的意外事件最让人难以接受了。

　　好在，两仪式的另一个人格，似乎没有就此揭露他的打算。

　　‘我真是...太大意了。我单想着将两仪式作为出门的契机，却没有将两仪式的魔眼考虑在内。’

　　‘必须减少和她的接触。’

　　夜神月很快就做出了决断，虽然这样想可能有些对不住两仪式，但和那样危险的人格接触得越多，越有被看穿的风险。

　　两仪式悠悠转醒。

　　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夜神月搭在自己双肩上的手，耳根子悄悄染上淡淡地红晕。她若无其事的拍开夜神月的手，坐直了身子。

　　“奇怪...我们刚才，不是在电车上吗？什么时候...”

　　“大概是两仪你累了吧，从刚才到现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夜神月贴心的解释道。

　　“诶？我？心不在焉？”两仪式微微一怔，注意力很快便被夜神月的话转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对不起，夜神，我...”

　　两仪式刚想说些什么，甜品铺旁却传来警笛的呼啸。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顺着这吵闹声的焦点望去。夜神月看到了位熟人，早川秋。只见他一脸焦急地冲下车，竟是身披防弹衣，两手握着手枪，看那样子似乎是在上膛。

　　‘发生什么事了？’

　　对早川秋的印象，夜神月还停留在那起制裁霸凌者的事后现场。当时他是跟在姬野警官身边做副手的。

　　‘难道是...姬野出事了？’

　　夜神月的神色起了些许变化。姬野的话，算得上是一位好警察，再加上听她的言语似乎还是夜神总一郎的追随者，有这样的关系在很难不让人动容。

　　两仪式似乎也看出了夜神月眉眼间的焦虑，最后抿了一口冰淇淋：“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吧，夜神。”

　　“嗯。”

　　夜神月不是个矫情的人，匆匆把钱付了之后，便带着两仪式朝着骚乱的来源走去。那是一处小巷，此刻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

　　“喂！振作一点啊川田！”

　　人还没有看清小巷里发生的一切，便已经听到巷子里早川秋焦急的呐喊声。

　　‘川田？是那个亲人被杀害的精英干警...’夜神月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姬野的话，那就没什么所谓的了。世上的糟心事太多，夜神月没有那么充沛的情感去感伤每一个死者。

　　仗着自己的身形优势，挤开了一小片空间。

　　几名警员拦在小巷的入口处，透过人墙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胸口抑制不住的往外涌血。旁边的地板上，掉落着一把伯莱塔手枪，枪口处隐隐能看见冒出的硝烟。早川秋蹲守在川田一龙的身边，一脸焦急地做着急救措施，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挽回那不断逝去的生命。

　　‘魔眼能做到什么程度？’夜神月突发奇想，将头侧向两仪式的一边。

　　因为人群密集的缘故，这一侧头，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一个极为暧昧的地步：“两仪，你的能力能做到吗？将他体内的子弹杀死，再将流血的伤口杀死？”

　　两仪式的耳根愈发的红润了，但在听到夜神月的问题后，还是强迫自己恢复了理智。看向夜神月的目光也愈发的柔和，正是因为这样温柔的性格，她才会对夜神月另眼相看

　　但，这种问题...两仪式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做不到的。他的心脏已经被射穿了，必死无疑。”

　　“川田！活下去！”早川秋焦急地呐喊，可那喷涌而出的血液，却是愈发的炙热。

　　川田一龙那灰暗的眸子似乎重新涌起了光亮，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振奋了不少。她抬起颤抖的手，伸向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枚染血的U盘。

　　嘴角极为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呵哈哈，都说了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了。”

　　早川秋接过U盘紧紧攥在手心里：“为什么不呼叫增援？”

　　“你的搜查一课，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干净。咳——！”又是一口鲜血被咳出：“事发突然，他们是很有目的性的来找我的...”

　　“就这样吧，死在搜查证据的任务里，真是恶心啊....明明已经觉得警视厅已经彻底烂透了。”

　　川田一龙眼中最后的光亮开始消退，那有神的眸子也逐渐开始涣散，已是弥留之际，他的神情恍惚：“我说...早川秋啊，我知道的...你也是个好警察。”

　　“但是这样的警视厅，这样的法律...不值得...不值...”

　　“想想基拉会怎么做...”

　　他的双手无力地落在地上，瞳孔彻底失去了聚焦，灰暗的眸子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一道闷雷落下似是在发出悲鸣。

　　早川秋失神地望着这一幕，心中一直以来紧绷的一根弦似乎也随着这道闷雷而崩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永远的改变了。

　　这时，救护车的呼啸姗姗来迟，急救人员抬着担架驱赶开人群连忙进入现场。再往远看，似乎能看见电视台和报社的车辆正在赶来。

　　在距离樱田门3公里的范围内出现了枪击致死的案件，这样的新闻标题，绝对能赚足人们的眼球，顺便再次引导舆论攻击税金大盗问题。要是再得知死者的身份是警察，那将彻底的引爆舆论！带来一场舆论的饕餮盛宴。

　　或许这就是川田一龙口中的“时代的一粒灰”，生前就像是一粒尘埃默默的倒在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光鲜价值可言。但在死后，却能引爆如此大的流量。

　　早川秋在目送着川田一龙的尸体被盖上白布，躺上担架，送入救护车里后，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人群，渐渐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去看看吧。”夜神月说道。

　　有时候他也很喜欢进行人类观察。于是乎，他带着两仪式从汹涌的人墙中挣脱出来，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