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89章

　　浅上藤乃抬起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脸庞，红蓝相间的异色开始在瞳孔浮现。预感愈发的强烈了，她的追猎目标，或许就躲藏在那空心的钢管中央。

　　浅上藤乃双手叠在小腹前，迈着自信而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着空地中央的钢管走去。

　　可没等她先一步动手，空心钢管内部却是先传出来动静。

　　只见一蓬头垢面的年轻人颤颤巍巍的从里面爬了出来，舒缓了一下筋骨，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是机器人，在环顾一圈周围后，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浅上藤乃的身上。

　　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对浅上藤乃的惧意，身子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朝浅上藤乃挪动着。

　　“没有选择逃走，反而选择向我走来么？”

　　浅上藤乃来了兴致，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她抬起手，手心正对着眼前这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接下来只要她的心念一动，对方就会立即横死当场。

　　但这一次，浅上藤乃不想这么快结束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不想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无所畏惧的表情，她要让对方在感受过无与伦比痛苦后再死去……

　　所以。

　　浅上藤乃的视线微微下移，对准了对方的小腿骨。小腿骨能承受超过体重24倍的重量，是人体中最坚硬的骨骼，但即便这样，对于拥有扭曲魔眼的浅上来说还是想碎就碎的。

　　譬如现在……

　　一股无形的波动遵从着浅上藤乃的意志朝着那人的小腿骨打去。恐怖的力量瞬间发生作用，人体中最坚固的骨骼立即以违反物理学的姿态发生扭曲，像是麻花一样被扭成碎骨碎肉。

　　一声闷哼，那人径直跪在了地上。

　　“在被我杀掉之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浅上藤乃优雅地抚了抚自己的裙摆，站在约五米远的位置，这一次视线对准了他的大腿。

　　就这样一寸寸向上扭曲。

　　或许这就是死亡笔记永远无法达到的高度，违背物理学、人体极限的死亡，无法创造出来。

　　那人抬起头，像是因为痛苦，面皮隐隐抽搐。但他的眼神空洞如初，就这样与浅上藤乃对视着。

　　忽然，他开口道：“基拉，让我告诉你……”

　　基拉？

　　浅上藤乃那充满扭曲杀戮欲的精致面庞微微一怔，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她有些转不过弯来。最大疑惑便是，此时此刻这家伙面临即将被自己杀死的绝境，为什么会提到基拉这个名字？

　　对于基拉，浅上藤乃对其的态度一直都是纯路人，不关心。知道有这么号人物，但更多的是将之当做都市传说来看待。

　　“你已经被不逊于你的‘猎人’盯上了。如果不想迎来死亡的结局，就此收手，基拉会替你杀死最后一个目标。”

　　“如果执意选择手刃仇人，基拉会操控着这具身体，为你指明最后一人的方位。在你完成复仇后，盯上你的猎人同样的也会展开袭击……”

　　“请做出自己的选择吧。”

　　浅上藤乃那抬起的双手不自觉垂落下来，贴在大腿两侧。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做得如此隐蔽了，是什么时候被基拉口中的猎人搜寻到踪迹的……

　　不逊色于她的猎人，也就是说如果执意要进行手刃的话……她最后会被人杀死。要是在此放弃，凑启太同样会死，还免去自己被猎杀的可能，听起来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

　　死亡只是结果，报仇才是目的。

　　如果不能亲自享受把仇人虐杀致死的乐趣，那么报仇将毫无意义可言。

　　她缓缓抬起头，面色扭曲地说道：“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那人似是卡壳了般，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雪之下雪乃所写下的所有可能，片刻后按照既定的台词说道：“很遗憾，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会协助你。你的复仇目标，最后一人的位置在▆▆▆▆，接下来，你……”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便如摔碎的西瓜般炸裂开来。但诡异的是血液并没有溅射出来，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壁障，被禁锢在方寸之间。

　　但很明显，这样残忍的炸西瓜不是雪之下雪乃既定的死法。

　　失去了大脑，剩下的半截身子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倒在地上。至死都未能拥有姓名的反派角色，就这样于无声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真是多余的做法呢。”

　　浅上藤乃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她的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即便是基拉不操纵着这具尸体道出位置，她也会在那“冥冥之中”的指引下遭遇凑启太，然后再将之杀死。

　　所以，基拉的举动，不过是多此一举。

　　“真是紧急呢~要是刚刚没有动手的话，等你的话说完，这具尸体可能就会死于心脏麻痹或是自焚了吧~”

　　“但是，不可以！他们必须由我亲手杀死。”

　　浅上藤乃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抬头望向已经完全昏沉的天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时间有些晚了，现在再赶到尸体临死前所说的地点就太晚了。

　　但是啊~心中那扭曲的杀人之火根本不允许她再将这好日子往后拖。

　　就在今天，她要把目标全部杀死！

　　“先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再是基拉的出手干预，到底有多少人躲藏在幕后，想要拨弄我这颗棋子？”浅上藤乃将一头如绸般的紫发梳拢至耳后，毫无留恋地转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让她拥有这样可以随意杀人的能力，又让她一个接一个找到想要报复的目标，简直就像是在人为的催化她。

　　它的目的是什么，浅上藤乃并不在乎，在解决完这些伤害过她的仇人后，她会找到那个幕后黑手让它感受被折磨致死的滋味。

　　“诶嘿哈哈哈哈啊~”

　　……

　　夜神月惴惴不安地盯着面前的显示器，在看到从荒地外再度出现的浅上藤乃后，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而也就在这时，传来了雪之下的“伏诛”讯息。

　　再看这浅上藤乃行走的路线，并不是通往她家的方向。也就是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杀人了。

　　“这就是你的决定么。”

　　夜神月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点开了两仪式的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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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千叶另一端，小川公寓。

　　由岸边率领的全副武装的公安还有秘密警察已经将小川公寓给包围了起来，就连受命调查女子连环坠楼事件的早川秋也被临时抽掉了过来，同时还有几位从来没露面过的公安超能力者也被一并抽掉了过来。

　　岸边对这次的行动相当重视。

　　无论基拉是想借由他们公安之手调查出什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挑衅基拉本人就住在小川公寓里，那封预告信都足以引起他们对魔公安高度重视。

　　“目标都调查清楚了吧。”岸边将口中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用靴子碾灭，一脸严肃地问道。

　　“房间数每栋楼有五个，左右两栋楼加起来便是一层楼十户住户，彼此通过中央电梯相连。三层的住户依次是园田……四层的住户依次是空房间、臙条……”

　　“根据反馈电梯有一段时间无法运转……”

　　“一层、二层曾经作为对位租售的办公场地。但似乎是因为经济不景气的缘故，已经封闭了。作为居民住宅使用的3-5层仍在维持运作。”

　　手下将公寓里的事详尽的汇报给岸边，包括这些日子的人员进出情况。

　　“其中有一点值得注意，四层的臙条家，名为臙条巴的少年在三日前离开后便没有再归家，其父母至今没有报案。”

　　“原来如此……”岸边颔首：“便从三层开始逐层往上排查，重点关注四层臙条家。”

　　岸边抬起手缓缓转过身。

　　身后全副武装，手持步枪戴着反光面罩的公安们为之一静，肃杀之气更甚。

　　“各位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参与到对基拉的作战中的，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抓捕行动中不要出任何问题。”

　　“尽可能抓住活着的基拉，但最后若威胁到自身生命安全，发现情况不对，可以立即开火。”

　　说着，岸边往怀中一阵摸索，抹出一张调令：“这是官房长官的特别行动许可，在这场逮捕行动中的任何不法行为都将合法。”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但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大，也不要想着会有重型武器比如武装直升机的支援。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

　　“若是行动失败，将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的姓名，所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以上，行动开始。”

　　岸边不知从身体何处取出小刀，甩了个漂亮的刀花，身先士卒地走进小川公寓内部。

　　参与到这次特别行动的人员大概在三十人左右，是目前岸边麾下对魔公安加上京都组所能调动的极限。当然，更多人也是有的，只需要联系警视厅那边的联合调查组，就能瞬间拉来千八百人，但是行动的保密性可就说不准了……

　　岸边自信的认为，身后的二十九人全部都是东瀛警察体系中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是信念还是专业能力。若是这样的队伍都无法将基拉逮捕的话……大概就是真没办法了吧。

　　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保险。

　　至少……被剥离出对魔公安发配警视厅的玛奇玛一直对基拉表现得很感兴趣。要是在限定的时间里他没有做出反应，带有小川公寓地址的讯息便会在第一时间传入玛奇玛的手机里。

　　如果连自己都被基拉杀了，也就只有玛奇玛那个女人能够力挽狂澜了吧。

　　一群人分工明确的四散开来，其中五人留在了一层大厅，而其他人则又分成两列，一列走向电梯，一列走向安全通道。

　　“早川、黑濑、天童……你们几个和我进电梯。”岸边吩咐着。

第一卷 : 104 全部死在这里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周围的光线为之一黯。

　　这细微的变化，令长期处于高压状态的岸边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一股说不出的古怪，萦绕在心头。

　　他们的目标是小川公寓第四层，直接调查臙条巴的家。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岸边，那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臙条就是基拉。

　　四层楼的高度一晃而过，电梯门缓缓开启，以岸边为首的恶魔猎人四人组便踏入了这片死寂的领域。

　　从电梯出来以后眼前便是通向东楼的走廊。由于公寓的入口是面向南方的，走廊向六点钟的方向延伸着。

　　这条走廊是通向外面的，外壁的尽头向着三点钟的方向转过，就是西楼的外壁。公寓的各个房间的入口，是在外侧。

　　阶梯是呈直角形弯曲的类型，如同缠绕着电梯一般向上方和下方延伸。是螺旋阶梯。对应着各层，在阶梯的中途开着门。像是通向各层的大厅。

　　乳色的墙壁在泛红的灯光下，看起来好像了中世纪的城堡中的阶梯。电灯的灯光，给人一种摇曳的火焰一般的感觉。灯光很暗，照不到阶梯的角落，每登上一阶心情就阴郁一分。

　　早川秋跟在身后，双手不自觉地就要伸向别在腰间的手枪，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部长，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相比起岸边，作为基拉内应的早川秋明白基拉不会藏在这种地方，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基拉和基拉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所以，一定是在这小川公寓里藏着什么基拉探查不到，且以基拉真实身份不方便出手探查的事物，需要借由他们公安之手弄清楚再加以制裁。

　　这场行动可能会很危险，但他早川秋一定要活下去，并把这里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基拉。

　　“是啊，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吓人。”

　　“如果是有正常活人居住在这里的话，不会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几人满怀戒备的来到【410室】表札前停下脚步，天童走在前面抬起手就要摁响门铃，却被身后的岸边一把拉住手腕。

　　岸边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仔细闻一闻，是什么味道。”

　　“什么？！”

　　闻言，天童停手，鼻翼抽动脸色大变。

　　“是尸臭吧……”

　　“住在里面的人已经死了。”早川秋抢答道，将别在腰上的手枪给抽了出来握在手上，并迅速打开了保险。尽管背上背着刀，但他还是更倾向于使用热兵器。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谁都不知道在这门的背后潜藏着怎样的危险，只能用警察的最高礼节予以对待。

　　只有岸边，依旧手持短刃。以快到令人看不清的速度手起刀落，竟是将门锁直接展开，再用手轻轻一推，门便这样打开了。

　　失去了门的阻隔，尸体腐烂的臭味清晰无误地传递到每个人的嗅觉器官之中。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借助微弱的月光，岸边随手摁下墙壁的室内灯开关。

　　啪——

　　暖黄的微光照亮室内，露出早已腐败的食物以及腐烂生蛆的尸体。大大小小的成袋的垃圾杂乱的堆砌在各处，蚊蝇乱飞，一片地狱绘图。

　　“嗯……从尸体的外形上看，死掉的应该是臙条夫妇。”

　　“真是惊喜，来小川公寓调查这么快就查出来两具尸体。”

　　岸边像是没事人一样，穿过垃圾山，如法炮制地打开410室的其他房间，里面布满灰尘不像是有人来过。

　　“现在大概可以确认了，基拉并没有藏在小川公寓。”

　　“基拉不过是想借对魔公安之手来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已经可以宣布撤离了。”

　　岸边冷漠地拍了拍手，似乎只有基拉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价值。

　　“部长，既然来了，就顺带调查一下吧。”早川秋向前一步，眼神中充满坚定。

　　调查杀人案这种事，讲道理交给警方来完成就够了，但他的身上还肩负着替基拉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的重任。

　　“那便去吧，四层还剩下三户人家，我在这里等你们。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发出求援信号。”

　　“是。”

　　待三人走后，岸边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正要为自己点燃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