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10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吕凯厄斯的监工在吕凯厄斯上风光无限,但在基亚瓦尔人面前照样低人一等。

  副主管和其他监工都是土生土长的吕凯厄斯人,他们都是最初的那一批监工的后代。

  但每一位主管都是基亚瓦尔人,五年一换。他们待不了多久,也不会真正在乎这里。

  副主管权力很大,可始终要低主管一头。

  副主管也想把副字拿掉,但他更清楚这不现实。

  吕凯厄斯只是基亚瓦尔的附庸,如果让吕凯厄斯人自治,那还要基亚瓦尔干什么?

  但第二大队的损失也是一件好事,黑塔总共有七个大队,每个大队五百人。

  这三千五百人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卫,只有鞭子和电棍的几万名监工都不被算在内,这些人也是他们掌握权力的根本。

  在吕凯厄斯,监工和奴隶是两个阶级,监工和大队也是。

  每一任主管上位都要依靠大队攫紧权力,但每一个大队都属于不同的技术行会。

  其中第二大队与艾琳娜的技术行会关系密切,所以他们一直是现任主管的心腹。

  而副主管出身第三大队,与第七大队是同盟关系,因为他们各自所属的技术行会关系紧密。

  第四大队和第五大队,第一大队和第六大队也是同理。

  即使是在吕凯厄斯这座监狱里,他们彼此之间也要勾心斗角。

  虽然无论他们怎么争抢都要在基亚瓦尔来的主管面前低人一等,但权力就在那里,你不抢走别人的权力,别人就要抢走你的权力。

  这次第二大队损失了1/3的士兵,也变相的削弱了主管的权力。

  虽然副主管不敢明着反对主管,但暗地里使些绊子的胆子还是有的。

  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挤走现任主管,让自己这一派系的人来担任新的主管。

  只有这样,当那位主管离开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跟着去基亚瓦尔。

  吕凯厄斯的监工始终是低人一等,他们做梦也想变成基亚瓦尔人。

  副主管一开始是打算投靠艾琳娜的,要是能讨得这位女主管的欢心,或许有机会跟着她前往基亚瓦尔。

  但艾琳娜根本看不上他,副主管心里本就有怨气。

  恰逢艾琳娜决策失误,副主管已经准备把第二大队的损失汇报给技术行会。

  只希望技术行会能能问责艾琳娜,换一位主管上来。

  ……

  “终于到这一天了。”

  科拉克斯的视线穿过大厅的玻璃幕墙,大量小型运输艇正沿着重力井的牵引光束缓缓驶向吕凯厄斯。

  上面载着成吨的物资,以填补吕凯厄斯的庞大需求。

  可笑的是,吕凯厄斯明明是基亚瓦尔的产业,奴隶们没日没夜的工作,都是为了给基亚瓦尔提供足额的矿产。

  但基亚瓦尔人就连给吕凯厄斯的补给都不是免费的,监工们必须狠狠压榨奴隶,用超出标准配额的矿产来换取所需的生存物资。

  之所以补给每年只有一次,是因为包括重力井使用在内的补给的所有花销都要由吕凯厄斯买单!

  基亚瓦尔的资本家已经把剥削和压榨进行到了极致,他们的贪婪如同无底深渊,连骨髓都要榨出最后一滴油水。

  而吕凯厄斯的监工和奴隶也从来不团结。

  尽管监工阶级每年向基亚瓦尔兑换的物资中的99%都是给奴隶准备,但给奴隶的物资价值只占总价值的5%!

  剩下的95%,都是给人数仅有奴隶阶级1%的监工阶级准备的。

  虽然这其中也包括向技术行会购买的开矿炸药这类刚需品,但价值也只占总量的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都是为了维持监工们的奢靡统治。

  基亚瓦尔压榨吕凯厄斯,监工还要在中间压榨奴隶,这才是奴隶们生活困苦的原因。

  他们已经等这一天太久了。

  科拉克斯已无暇联络其他辖区,但他们早已约定好了,起义时间就定在补给开始的第十九个标准时。

  因为轮班的原因,大部分奴隶都在地底,到时候谁在辖区谁就负责发动起义。

  科拉克斯和沃普是例外。

  因为他们可以躲过监管的搜寻,留在第八辖区等待时机。

  他们是起义的策划者,这场起义也不能没有他们的领导,否则这场反抗终将沦为一场注定被碾碎的暴乱。

  艾芙蕾妮娅扯开被褥的针缝线,偷偷拿出那把藏在里面的激光小手枪,埃林和内夫兄弟也偷偷拿出了藏在通风管道里的霰/弹枪。

  十三岁的纳菲蕾姆索尔特在外面放哨。

  这些枪都是从第二大队身上缴获来的。

  虽然在第二大队刚‘失踪’的十几天,监工们还会装模作样的搜查一下牢房看有没有可疑物品,但没多久他们就懈怠了。

  奴隶们抓住时机,通过各种方式把枪偷运进了辖区,比如让沃普用灵能蒙蔽监工的眼睛,或者让科拉克斯神乎其神的影匿技巧带进来。

  监工偶尔也会搜查,但他们每次都一无所获。

  因为奴隶们足够团结,每次监工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你不能进去!”

  “滚开!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纳菲蕾姆踉跄着扑上前去,细瘦的双臂如枯枝般横挡在监工面前。

  监工一记耳光甩过来,纳菲蕾姆被打得踉跄后退,后脑重重磕在金属墙上。

  沙罗金攥紧从第二大队那里缴获的匕首,当监工背对着他走向牢房深处时,他悄无声息地逼近,刀尖猛地没入对方后腰。

  监工的身体骤然僵直,喉间刚溢出半声痛呼,就被沙罗金的手掌死死捂了回去。

  内特兄弟从牢房猛冲出来,瞬间把监工拖进牢房里。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他们沉默而利落地捅刺,刀刀入肉的闷响混着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牢房。

  他们都要起义了,哪还管你这那的?

  今天谁来谁死!

  沃普:“他们表现得还不错吧?”

  科拉克斯压下刚扬起的嘴角,声音里刻意掺进几分冷硬,“太稚嫩了,他第一刀就该杀了他。”

  “你不能用原体的标准来衡量他们,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身高够不着脖子,捅心脏怕被卡住,捅腰子是最正确的。这以后可都是你的儿子,尤其是沙罗金,他可是你最出色的儿子。”

  科拉克斯:“那我呢?在我的兄弟中,我是最出色的吗?”

  沃普:“你也是最出色的原体,之一。”

  科拉克斯知道沃普会一碗水端平,在他心中每一位原体都是最出色的,但沃普故意的停顿还是让科拉克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科拉克斯看到有监工正朝牢房走来,那些孩子的动作还是太慢了,牢房门口的地砖上还残留着未清理的血迹。

  尽管纳菲蕾姆很努力,可她的衣服太脏了,只会越擦越脏。

  沃普:“时机未到,现在离预定的起义时间还有六个标准泰拉时。”

  急促的哨声刺破走廊,监工们扯着嗓子吼叫起来,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

  科拉克斯听见至少三支巡逻队正在合围,他们沉重的装备带碰撞声像催命的铁链。

  科拉克斯:“你是建议我放弃他们吗?”

  “我是在提醒你,该做选择了。”

  选择二字让科拉克斯的记忆回到当初的电车难题,那时的他也做出了选择,但他没能意识到正确答案。

  科拉克斯轻声问:“父亲,在你看到的未来里,我牺牲了吕凯厄斯?”

  “还有你亲手点燃的革命火苗。”

  “那我就是背叛者。”

  科拉克斯说,“我背叛了信任我的人,背叛了牺牲的战士,也玷污了革命的旗帜。”

  “你是为了帝国。”

  “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我只看到一个懦夫在逃避他犯下的罪孽。正如我在面对我的兄弟时转身逃跑那样,我的骨子里是一个懦夫,原体的皮囊欺骗了所有人,让他们误以为我是英雄。”

  “但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因为您来了。”

  科拉克斯嘴角扯出一个锋利的弧度,“所以那个懦夫死了,父亲,您说我能成为你心目中的英雄吗?”

  沃普:“你不觉得这有点肉麻吗?”

  “父亲,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看氛围。”

  “好像没有。”

  科拉克斯:“那也当我没说过。”

  “你一直都是英雄,科拉克斯。”

  沃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怕对方听漏任何一个音节,“你只是不够完美,可在这世上,又有谁是完美的呢?”

  “那我就努力成为更好的英雄。”

  科拉克斯迈步向前,就像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样,表演他最擅长的拿首好戏。

  科拉克斯如阴影般在人群中穿梭,一个监工的头颅便以诡异的角度歪折,颈椎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另一个被他掐住喉骨,拇指深深嵌入气管,喉结软骨在压力下碎裂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

  走廊已然化作修罗场。

  鲜血在洁白的地板上蜿蜒流淌,如同一条条游走的猩红小蛇,漫过散落的断指与碎骨。

  一具无头尸体倚在墙边,颈动脉仍在抽搐性地喷溅,将斑驳的墙面染成泼墨画。

  某个被开膛的监工仰面躺着,肠管如同解开的绳索般堆在腰侧,尚有余温的肝脏滑落在地,混杂着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发出湿漉漉的闷响。

  很多人误以为科拉克斯是一位精准的刺客,但他其实是一位狂战士。

  尽管他的确精通潜行与刺杀,但他的战斗从来都不优雅。

  他不会和科兹那样执着于抹人的脖子,他只会以最高的效率屠杀敌人。

  即使是在所有原体当中,科拉克斯的战斗场面往往也是最血腥的那一批人。

  这也跟他钟爱的武器有关,别人用的都是剑,是锤,他用的是爪。

  虽然杀戮很干脆,但尸体通常不是很喜欢利落。

  “科拉克斯大人,”

  纳菲蕾姆瘫坐在血泊中,双膝深陷在黏稠的猩红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你还好吗?”

  科拉克斯朝她伸出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纳菲蕾姆呜咽地哭了出来,泪水混着血污在脸颊上冲出两道苍白的痕迹。

  “不。”

  科拉克斯单膝跪地,用衣袖轻轻拭去女孩的眼泪,“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纳菲蕾姆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抽泣,“可是他们已经死了。”

  “死亡并不能洗刷他们犯下的罪,别害怕,有我在。”

  科拉克斯握住女孩颤抖的手腕缓缓将女孩从暗红血泊中拉起。

  他的目光扫过牢房里的每一张脸,“起义提前了,但结果不会改变,我们会赢,黎明会降临。”

  艾芙蕾妮娅纤细的手指收紧,冰冷的枪柄紧紧贴合她的掌心。

  远处监工们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惊慌的咒骂,当第一张惊恐的面孔出现在走廊转角时,手持霰/弹枪的内特兄弟俩的食指同时压下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霰/弹的钢雨裹挟着灼热的硝烟呼啸而出,那些监工们还未来得及抬起手臂,身体便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狂暴的金属风暴撕碎。

  鲜血与骨渣在狭窄的走廊里泼洒出一道猩红的扇形,几截断指还在地上痉挛般地弹跳着。

  埃林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炸药。”

  科拉克斯:“完美的准备并不存在,而时机,只有当你把握住时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