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乔林血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他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亚戈赛维塔里昂，叫我赛维塔。”
乔林:“乔林血嚎，叫我乔林。诺斯特拉莫确实……秩序井然，繁荣兴盛，但我更怀念芬里斯。”
赛维塔:“芬里斯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乔林发出低沉的笑声，“一个残酷的世界，火之季我们需要在大海上求生，与海兽搏斗，寒冬降临时我们又得忍饥挨饿。但她也是个美丽的世界，是太空野狼的母星，有机会我请你去芬里斯喝蜜酒。”
“我等着呢。”
……
沃普听完科兹的讲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科兹，你更喜欢哪位兄弟？”
科兹沉思片刻，缓缓说:“与洛迦相比，鲁斯更令我欣赏。”
科兹一直都不喜欢洛迦，虽然他也不喜欢鲁斯，但他很欣赏鲁斯的性格。
看似鲁莽，实则心思细腻。
科兹也很喜欢他的母亲，她和多萝西一样都是一位好的母亲。
洛迦和他们不一样，他没有母亲。
科拉克斯也没有。
科拉克斯沉默不语，眼底却泛起一丝冰冷的怀疑。
“太和谐了，和谐的像是谎言！”
他的这位兄弟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友善吗？他和那两位兄弟的相处，真的有这么和谐？
科拉克斯心中存疑，却未在沃普面前显露分毫。
他会问的，但不是现在。
“科拉克斯，”
沃普忽然转身，“你想好要成立什么战团了吗？”
科拉克斯心头微热，父亲这是在担心冷落了他。
虽然他现在连军团都没有，谈成立战团为时尚早。但既是父亲垂询，他不得不答。
科拉克斯:“影翼盟契。”
科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兄弟，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多么优雅的称谓，多么忧郁的寓意，就像你一样，科拉克斯，也和我一样。”
他的兄弟把自己藏在阴影里，连／战团的名字都要包裹在诗意之中。
他不张扬力量，而是歌颂阴影中的默契与牺牲。
胜利无需署名，只摺待破晓的荣光加冕。
和科兹所预料的一样。
科拉克斯的凝视也如夜色般深沉，“我们并不相同，兄弟。”
“但我们很相似。”
科兹的低语在寂静中弥散。
科拉克斯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沉睡的沃普身上，那具疲惫的身躯不知何时已沉入梦乡，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科兹:“他去找我们的下一位兄弟了。”
“哪一位？”
“十四分之一的几率，你是在考验我的运气，还是耐心？”
“那么，你能找到我是靠运气还是耐心？”
科兹低笑一声，“二者兼有，我无法操控亚空间的潮汐。”
他们唇枪舌剑间，目光却如锁链般始终缠绕在沃普身上。
直到某个恍惚的瞬间，那具沉睡的身躯竟如晨雾般突然消散，只余下一缕未及消散的呼吸。
科拉克斯:“你看到了吗？”
科兹缓缓摇头，“无迹可寻。”
既无亚空间潮汐的扰动，亦无现实帷幕的涟漪，他就在他们眼前突兀地消失了，宛如一缕从未存在过的幻影。
即便以原体的敏锐专注，也难觅丝毫蛛丝马迹。
科兹自阴影中徐然立起，长祂垂落如夜，“是时候了，兄弟，去完成你的使命。”
科拉克斯凝视着他，“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我的兄弟，你是在求我吗？”
科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预料中的愚弄或戏谑。
科拉克斯的眼神很冷静，“我的战士只是凡人，而你带来了一支军团。我不会为了可笑的尊严逞能，让部下白白送死。”
科兹的嘴角缓缓扬起，“我喜欢你的诚实和高尚，兄弟。但我不会帮你征服你的母星，你也不必求我。”
“我带来的不是一支舰队，而是两支。由第八军团指挥的第八十五远征舰队，和由第十九军团指挥第二十七远征舰队。”
科拉克斯声音低沉，“你早知道回归的是我？”
科兹缓缓摊开苍白的手掌，“若我说这只是个巧合，你会相信么？”
“就在我回归后不久，父亲突然命令我统御另一支军团。而偏偏在所有兄弟之中，你的军团与我的最为相配，于是他把十九军团给了我。”
“我明白你憎恶那些泰拉裔子嗣，但我不希望你抛弃他们，所以我花了一点时间重塑他们，来让他们变得符合你的期待。不要误会，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沃普。他从未抛弃我们，也不会希望我们抛弃自己的子嗣，你也不想让他失望吧？”
科拉克斯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我从未憎恶过我的子嗣，你预言的未来不会发生，就像你也没有堕落成在阴影里披着人皮的怪物一样，不是吗？”
“看来父亲给你讲了很多关系我的趣事。”
“父亲不也给你讲了许多我的故事吗？”
“我不否认，但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这是我蓄谋已久的吗？”
科拉克斯:“你无法控制亚空间潮汐，否则你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会只有短短五年。无论如何，这份心意我收下了。谢谢，兄弟。”
“你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更短。”
“他总会离开的，我们日后也会有重逢的那天，我并不急于一时。况且，我的上一位兄弟比我还短。”
科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幽邃的弧度，“这份感谢我收下了，兄弟，让我们去见见你的军团吧，我命令他们在甲板待命。”
……
“感谢科兹叔叔！”
卡尔沃斯浑身战栗，仿佛连骨髓都在为即将迎来的恩典而沸腾！
当一位位原体回归帝国时，原体的军团都在欢呼，其他军团也在充满期许，期待下一位回归的会不会是他们的原体。
十九军团虽然也曾期待，但他们明白自己并不特殊。
他们的军团序列号排名并不靠前，他们的功绩并不突出，也未曾获得帝皇夸耀的荣誉，苍白游牧人是他们的敌人为他们起的绰号。
当帝皇的旨意降下，令第十九军团奔赴诺斯特拉莫，归入第八军团原体麾下时，战士们的内心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忐忑。
他们既怀着对帝皇命令的绝对忠诚，又不禁担忧这位原体会如何看待他们这支陌生的军团。
然而，科兹非但没有丝毫嫌弃，反而以原体之尊亲自迎接他们。
他以慈父般的胸怀接纳了十九军团，不仅将每个战士都视如己出，更慷慨地允许他们以父亲相称！
这份殊荣让第十九军团的战士无不热泪盈眶，发誓效忠这位伟大的原体。
但科兹却谦逊婉拒了他们的效忠誓言，原因是他们的忠诚只属于他们的原体，他只是代他的兄弟保管。
自第十九军团成立之日起，能追随科兹便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现在第十九军团甚至在科兹的带领下迎回了自己的原体，这更是任何荣耀都换不来的！
“我们有自己的原体了！”
卡尔沃斯不禁心潮澎湃，他从未想过，第十九军团竟会成为人类帝国历史上第六支迎回基因原体的军团！
当确认基因原体的身份后，在舰队尚未抵达太空港的航程中，科兹叔叔以令人动容的谦逊下达了命令。
为避免第十九军团的的原体产生任何误解，他要求军团将士们停止使用父亲这一称谓，改称叔叔。
科兹叔叔的一言一行无不彰显着他作为原体的崇高品格！
卡尔沃斯在加密的私人通讯频道中压低声音，对赛维塔低语:“赛，真希望我们的基因之父也能如你们的那般。”
赛维塔沉默如深空中的顽石，他虔诚地祈愿卡尔沃斯的原体别和科兹一样，这是他最衷心的祝福。
作为原体的近侍，以往每次基因之父与其他原体见面时，他都会侍奉在基因之父身侧。
然而这一次，他却只能站在这里，与第十九军团一同等待。
这是为什么呢？原因真是太难猜了。
“赛维塔，原体会认可我们吗？”
“赛维塔，你与原体初次见面时是怎样的？”
“赛维塔，帮我看看我的动力甲是否有划痕，我刚补得漆。”
“赛维塔……”
赛维塔单方面屏蔽了的通讯，任由卡尔沃斯在通讯频道里独自喋喋不休。
他和卡尔沃斯的关系不错，但那是基于同情。
他不是树洞，伺候科兹已经够难的了，没心思全给卡尔沃斯做心理辅导。
他从小和科兹一起长大，对科兹的感情兄弟多过父子。
没有卡尔沃斯对原体的那份憧憬，也完全无法理解卡尔沃斯这种服役了几十年的泰拉裔老兵的心情。
第十九军团的原体会认可他们吗？赛维塔没有答案。
但他觉得，当原体见到他的子嗣时，他绝不会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的兄弟，你是否欣慰？”
幽深的廊道尽头，隐约传来两位基因原体的交谈声，第十九军团的战士们静立如雕塑，却早已翘首以盼。
“我很欣慰。”
当原体的声音穿透长廊时，第十九军团的战士们几乎抑制不住战栗，那是他们基因深处对基因之父的本能敬畏，混杂着近乎狂热的期待。
“砰！”
第十九军团单膝跪地，动力甲与金属底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117章原体的双面人生。
“你都对我的军团做了什么？”
幽暗的廊道中，科拉克斯问。
“我以训练午夜领主的方式训练你的军团，”
科兹的脚步在金属甲板上发出轻响，他微微侧首，“你的子嗣与我的子嗣并肩作战——游击，渗透，突袭，他们的配合亲密无间。最重要的是，我教会了他们要保护凡人。”
科拉克斯:“这也是父亲教我们的。”
他们强大，但不应高高在上。
他们统治人民，带领人民，保护人民，而非压迫人民。
他们是人，无论变得多么强大，都不该舍弃他们的人性。
科兹停下脚步，苍白的面容在幽蓝的舱壁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的兄弟，我为你的军团倾尽所有，珍视他们每一个人，像教导我的子嗣一样教导他们。我向你保证，他们完美符合你的预期。”
“我很感激，兄弟。”
科拉克斯心中泛起一丝困惑，他已经就此事道过谢了。
况且以他对科兹的了解，他的兄弟不是会在意这些虚礼的人。此刻突然旧事重提，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科兹:“我的兄弟，你是否欣慰？”
“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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