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科拉克斯是否也会变成科兹?
他们有二十位兄弟,是否有一天他们中突然有人觉得,二十位兄弟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刻,沃普仿佛成了他最喜欢讲的希腊式的悲剧英雄——他的光明创造了阴影,他的爱意催生了恨意,他试图铸造原体之间的纽带,反而成了割裂原体的利刃。
“我终究不是你,也永远不会变成你,你也一样。”
科拉克斯缓缓向科兹伸出手,“所以,我们和好了?”
科兹歪着头,漆黑的发丝垂落如鸦羽,瞳孔里翻涌着孩童般的困惑:“我们什么时候反目了?”
“那我错了。”
“你太错了。”
科拉克斯凝视着他,“那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
科兹忽然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让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他俯身逼近,阴影如鸦翼般将科拉克斯笼罩,“我们是兄弟,一枚硬币的两面。”
科拉克斯在交握的掌纹间怔住,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比科兹更不堪。
科拉克斯对科兹的嫉妒由来已久,只是始终在父亲面前强作镇定。父亲从不会用恶意揣测他们,所以他从未意识到科拉克斯的嫉妒。
然而在同样心怀妒火的科兹眼中,或许他只是个披着白莲花外衣的绿茶婊,而这个绿茶婊还试图伪装成他的模样博取父亲的同情。
倘若立场互换,让他站在科兹的位置,他会怎么做?
他会和科兹一样嫉妒,他会和科兹一样过分。
“不。”
科拉克斯凝视着他的兄弟,声音低沉而笃定,“我们从来不是对立的两面,而是一枚硬币的同一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两枚完全相同的硬币,却永远只能展示相同的图案。”
科兹:“相似。”
“是的,相似。”
第十九军团和第八军团笼罩在静默之中,上万名军团战士迷茫的看着他们的基因之父,他们头盔下的面容写满困惑,动力甲伺服系统发出的细微嗡鸣成为这片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没有人敢打破这份沉默,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战役的老兵,此刻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基因之父们之间正在发生着什么。
他们不明白基因之父们是何时反目的,又为何和好,也可能他们从来没有反目,现在只是在正式向彼此自我介绍。
唯有赛维塔独自垂首,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这漆黑的地板真白啊。
那狭窄的缝隙又大又宽。
他错了,错得离谱。
第十九军团和他一样倒霉,这些原体全都一样重。
赛维塔很羡慕菲莉,他忽然想着要不要辞职,回诺斯特拉莫当一名文官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可他知道的太多了,科兹不会放他走的。
“兄弟。”
科拉克斯笑了,科兹也笑了。
科拉克斯与科兹的手指如交错的犬齿般死死咬合,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们以完全相同的角度前倾身躯,像是镜中倒影的默契。
“咚!”
两颗脑袋带着原始的怒意狠狠相撞,颅骨与颅骨碰撞的闷响在殿堂中炸开。
两个军团的战士更懵了,基因之父这是在干什么?
科兹的声音森然扩散:“散开。”
科拉克斯的语调却像黑曜石般冷硬,与兄弟形成诡异的和声:“把我们围起来。”
当战士们犹疑着形成包围圈时,两位原体异口同声地说出最后通牒,他们共振的声线交织成令人战栗的宣言:
“我们要决斗。”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军团战士们开始了欢呼。
好刺激,好刺激。
难得能亲眼看到强者之战,这回就算死也会值回票价呀!
科拉克斯与科兹松开了彼此,在宽阔的甲板上来回转悠,寻找彼此的破绽。
科拉克斯与科兹同时松开对方,如两头暗影中的猎食者般缓缓后退。
他们的脚步在金属甲板上划出完美的弧线,彼此的目光始终锁定对方,在空旷的战场上勾勒出无形的死亡之圆。
科拉克斯:“规则很简单,谁先出界,谁输。”
科兹:“触碰任何一位战士,也算输。”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彼此,甲板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拳头撞击声。
他们抛却了惯用的武器,摒弃了最擅长的战技,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肉体碰撞。
没有战术,没有技巧,只有纯粹的力量宣泄,如同两颗相斥的星辰在虚空中野蛮角力。
科拉克斯心中并无对科兹的憎恨,但尊严必须被重新夺回。
他的军团已经被科兹变成了完美的模样,只有战胜科兹他才能为军团,也为自己夺回尊严!
第118章巴巴鲁斯老农。
沃普缓缓睁开双眼,冰冷的石墙触感从背后传来。
他眯起眼睛适应着黑暗,霉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钻入鼻腔。
这是一座监牢。
这座监牢很明显有人居住,处处透着生活的痕迹。
一条矮凳上堆放着柔软的毛皮,墙上有一盏未被点燃的油灯,未被点燃的石化焦油散发着淡淡地臭味。
在牢房阴暗的角落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书本,它们几乎都是用陈旧的皮革和兽皮装订,皮革封面上已经布满霉斑。
书页边缘也已经卷曲,那是被它的主人反复摩挲的痕迹。
最上层静静躺着一本较新的书,漂白的纸质书页与周围那些皮革书本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醒目。
沃普小心翼翼地捧起它,翻开扉页的瞬间,他的指尖微微一顿。
“日记”两个工整的字迹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虽然映入眼帘的文字很陌生,但却没有阅读障碍。
“啪!”
沃普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合上书页。
无论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他都不应该擅自窥探他人的私密。
沃普放下那本日记,目光落在另一本陌生的书籍上。
这是一部充斥着血腥与暴戾的著作,详尽地罗列着各式杀人手法,字里行间都透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吱!”
牢房的木门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铰链的锈蚀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沃普转身时,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无声地立在门口。
逆光中只能勾勒出他嶙峋的轮廓,像一尊从石墙上剥离出来的雕像。
沃普朝他点头:“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啪!”
他突然猛地甩手,大门在身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响像是要把门框震碎。
“你已经进来了,这是闯入。”
他关门的动作非常暴躁,但他的声音极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沃普:“如果你允许,那就不是闯入。”
“可以。”
他微微颔首,回答了沃普的询问。
“谢谢。”
沃普微微前倾身体,“那我能看看你的书吗?”
他的视线在日记上停留片刻,“你……已经看过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刚看到扉页上的日记两个字便立即合上了。”
“我信,你可以看。”
他缓步踱至墙边,点燃了墙壁上的灯盏,焦油燃烧的刺鼻气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蓝黄色的灯火在他眼前颤动,为陌生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摇曳的光晕,将他的面容从黑暗中一寸寸剥离。
他其实不需要这点光亮,黑暗于他而言从来不是阻碍。
但他需要这簇火焰,不是为驱散黑暗,而是为确认眼前之人并非幻影。
“你是谁?”
他问。
“沃普。”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问的不是名字,告诉我你的来历。”
沃普:“我来自泰拉,家住泰拉皇宫外的工地,自认是一名凡人,喜欢教书育人,传道授业,也教出了一些优秀的孩子。”
“你也是被抓来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我知道我为谁而来。”
“谁?”
沃普:“你。”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预料,他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沃普缓步上前,微微仰头,“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他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沃普微微倾身,双臂环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胸口。
“抱歉,我来晚了,我本该更早来到你身边。”
沃普的拥抱让他肌肉骤然绷紧,他本能地抬手想要推开,却在触到沃普肩背时僵住。
沃普抬起头,目光在摇曳的灯火中与他交汇。
“我……不习惯这样。”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裹着生涩的抗拒,却又微妙地悬停在半空。
从未有人像这样拥抱他,更从未有人能让他感受到这种陌生的……温暖。
他垂下眼睑,终究没有推开沃普。
他能感觉到沃普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这种毫无防备的接触让他脊背绷紧,却又在对方真诚的拥抱中一点点软化,任由那份陌生的温度在胸口蔓延。
他不愿承认,但那份温暖正悄然渗入他冰冷的躯壳,像一束光穿透永夜,而他正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刻的慰藉。
沃普缓缓松开双臂,轻声问:“你的名字?”
“你为我而来。”
“没错。”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沃普:“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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